1.

我發誓要成為強者,可是對誰都不抱有希望,如果那些人才是對的話,我會與全世界為敵。即使如此世界還是不停的旋轉着,所有的事情都會變成昨天,愛又是什麼味道,友情又是什麼形狀?

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知道。

到底是什麼東西不停的煩躁着我的內心?突然安靜下來的空間為什麼會產生了落差感?一直習慣着的寧靜卻又為何突然變得可怕起來?

我是不是在逃避答案呢?

“你要一直請假到過完國慶?”

忘記是幾天前的事情了,我打電話給小盧時,她在電話另外一頭大聲叫喊着。

“要是你不同意就給我曠課處分吧。”

自己的語氣好像變得很冷淡似的,隨即小盧嘆了一聲。

“那你好好在家休息吧。”

在國慶節之前,我基本上都是把門反鎖,就算有人敲門也直接無視掉,夜深人靜的時候跑到便利店買上一天份的食物,住在隔壁屋的同班同學一開始還經常打電話和發短信給我,我還是一概給無視掉,慢慢她也就不怎麼來騷擾我了。

這樣就好,反正人類都是這樣,只要減少了交集,這個人也就會隨之淡出你的生活範圍,到了最後也就不會再有任何聯繫了。

因為你根本就沒有任何契機再去和這個人談話了。

我穿上鞋子,順手倒了些貓糧給牧師妹,點開手機屏幕看了下,差不多沒電了,晚上九點二十八分。

一旦手機電量低於50%,我的內心就會非常的糾結起來,更可況現在只剩下12%......

還是回來再充電吧,反正也就出一下門而已。

明天開始便是神聖的國慶七天長假,我已經定製好了假期計劃,並不是要出去哪裡玩,而是要把許多還沒來得及看的電影以及動漫全部都品嘗!

小雅信中所提及的地址沒想到距離自己家這麼近的河涌邊上,江南西是一條長長的商業街,然而隱藏在其中一邊商業街裡面有一條不知道貫穿到哪裡的河涌,在江南西頭部的那一段河涌兩岸修整得非常美麗,但是後面卻不堪入目。

還有不要以為一條這麼繁華的商業街旁邊有一條河涌是很完美的樣子,那條河涌被冠以“臭涌”之名,顧名思義也就是河涌的水像芝麻糊那樣黑,氣味像公廁那般刺激。

但是這條“臭涌”入夜之後卻是有着異樣的景色,河道兩岸大多數都是出租屋,窄小的道路上的街燈完全可以用微弱來形容,每一年新聞都報道這裡發生的拋屍案件,而且還是一年幾次的節奏。

但是警察卻好像沒有抓到過兇手,會不會是妖怪從中作祟呢?

離開家門走到臭涌邊上,我拿起信件再確定地址。

“從十香園再往前走第二個巷子進去……”

十香園是一家博物館,原身為清末著名畫家居廉、居巢兄弟的居住、作畫及授徒之所。佔地640平方米,四周以青磚砌牆圍成小院。園內種有寫生用的素馨、茉莉等10種香花,故名十香園。現存紫梨花館一座。館內西部為居巢授徒處,嶺南畫派創始人高劍父、陳樹人均曾學畫於此。

咚——————!

來到十香園的面前,好像有什麼重物掉進河涌裡面,發出了非常響亮的一聲。

我順着微弱的燈光看去,燈光稍微照亮些許的河面,彷彿漂浮着許多沙包似的的物體,漣漪不停的擴散着,護欄上面滴落着鮮紅的液體,彷彿有什麼東西輕輕掃過我的背脊,全身上下的神經都崩得緊緊的。

這是開玩笑吧?

我狠狠咽下一口唾液,強忍着內心的不安,不看去確定那些掉進水裡的東西。

地上的鮮紅水跡一直延伸到信中所提及的巷子中,腦海中閃過着無數種可能性,一瞬間判斷着無數的答案,河面上漂浮着十多個的東西真的是沙包嗎?

心裏面第一反應便是信中所說的日記,意識過來的時候已經跑了起來,轉進幽暗狹窄的巷子裡面,跟着水跡跑了幾十米的距離,站在某戶房子的門口前面,房子大門像歡迎着誰一般打開着,那些鮮紅的水跡從房間裡面不停流淌着出來。

“不是吧……”

四歲時所見的景色也是這樣,不管是沙發還是牆壁上,都是一片紅的發黑的狼藉,地面上無數的黑洞可以讓你無法逃離。

我用顫抖的手輕輕推開了門。

下一瞬間,我差點就尖叫了出來,強烈的麻痹感在身體之中衝擊着。

十多具屍體形狀各異的躺在地板上,有些甚至不是完整的軀體,鼻子裡面儘是血的氣味,胃部彷彿被什麼東西翻騰了起來,我馬上捂住了嘴巴。

如果河裡面那些也是屍體,那麼至少死了二十多個人,而且剛剛應該有人在拋屍,那麼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如果這是人類乾的話,那麼拋屍的兇手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從這裡走到河涌旁邊才那麼十幾秒。

為什麼我會碰到這樣的事情?偏偏我來拿日記的時候……

雖然不知道能有多少時間,只能是賭一把了。

我不管腳下是否有踩到屍體,直接衝進屋子裡面翻找這那本日記,這個屋子的客廳估計一百多平方,客廳有兩張沙發、一張茶几,其他家電全部被打翻在地,還有三個房間。

那麼日記應該在其中一個房間裡面。

我馬上跑進左手邊第一個房間非常簡潔,單人床、衣櫃、書桌。

兩個柜子都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衣櫃全部都是男人的衣服。

恐懼不停的佔據我的身體,不要慌!冷靜!

第二個房間完全是亂得一塌糊塗,內褲內衣什麼的全部都丟在床上,梳妝台除了化妝品還有一大堆雜亂的東西,應該不可能在這個房間裡面……但是萬一在這個房間裡面呢?

我到底在幹什麼?這個房間不可能有那本日記的,衣服下面根本就不可能有,抽屜裡面也沒有,衣櫃沒有,收納櫃沒有,哪裡都沒有……

該不會兇手是為了日記而來的吧?如果這樣的話,那本日記不就是會被拿走了?那本只不過是古代收邪人的日記,記錄了驅妖手法而已,並沒有理由要做到這個地步,難道說那本日記還有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

最後一個房間了,冷靜,冷靜……

要是也不在這個房間怎麼辦?而且兇手回來了我也就完蛋了!

我用力的搖了一下腦袋,不要想這麼多,要是找不到也只能儘快離開這裡。

門的把手隨着轉動發出咔擦的聲響,稍微打開的縫隙不停的吞食着光線,裡面完全沒有任何“生”的氣息,照進房間的光束形成丁達爾效應,看來這個房間是放置雜物或者是沒有人使用。好像有什麼聲音,該不會是兇手回到了現場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間有一個人從黑暗的房間之中出現在我面前,他的身體不停的留着血,並且還靠在我的身上!

“啊~~!什麼鬼!什麼玩意!去你大爺個狗腿!”

嗯?這個人好像還活着……這個人應該就是我來之前聯繫的人吧?

嚇死我了。

“喂喂!還能說話嗎?”

我扶着他慢慢地坐在地上,看起來是超過五十歲的男人,頭髮也有不少白頭髮了,腹部的位置被什麼東西貫穿,應該不是刀具之類的物體所造成的。

“嗬~嗬~嗬~嗬呵~走……快點……走……”

他把一本類似日記的東西塞進我的手裡,看起來非常陳舊。

果然是衝著這本東西而來的嗎?看來這本東西並不是只記載收邪人驅妖手法這麼簡單的東西啊。

沒時間去分析現在眼前的情況了,要趕快離開這裡,我只是來拿個日記,可不想攤上什麼麻煩的事情。

我接過日記后,把這個男人放下,撒腿就往門外的位置跑去。

要是被誰發現了我也麻煩,因為剛剛那個男人弄得我的衣服都是血,肯定會被當做嫌疑犯的。

跑出門口后,沿着直路到達河涌岸路,微弱的燈光下有三個身影讓我馬上停下了腳步。

“別動!”

眼前的三個人穿着不同於一般警察的制服,見到我的瞬間已經拔出了槍對着我,帶着頭盔,眼神非常銳利。

“別動,把手上的東西放下,雙手擺在頭上。”

我這把還真是烏鴉嘴啊!嘖!

怎麼辦?冒着生命危險拿到手的日記難道就這麼放棄嗎?肯定會把我當作嫌疑犯的,逃跑也是不可能的,這三個人是特警,運動能力絕對在我之上的。

“那個,我剛剛是看見裡面死了人,正打算出來打電話報警的,正好你們就來了,快點進去吧!”

“那麼就請你跟我們回去詳細說發生了什麼事吧!”

這眼神根本就是不相信我啊。

要是衣服沒有染上血還好說得過去,而且還是這麼匆忙跑出來,正常人看見都覺得不對勁。

心臟跳得好快,而且還感覺到有冷汗劃過我的臉。

怎麼辦?我不過是想要取一本日記而已,一直以來我都安分守己的活着,為什麼就是要碰上這種不合理的事情?為什麼偏偏選今天去取這本日記?而且還要是一個死了這麼多人的兇案現場。

腦子裡面一片混亂,完蛋了。

“放下你手中的東西!手放在頭上!並且蹲下!”

特警再一次重複剛剛的話語,並且提高了語調。

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啊……

我只好慢慢蹲下,把日記放在地上……

三名特警慢慢向我走近,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原來日記在你手上。”

突然一把妖艷的聲音仿若藤蔓般纏繞着我的耳朵,蒼青的火焰從半空而下,如同有生命的猛獸,剎那間撕碎了眼前的身影,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另外兩個身影已經不見了首級,只有是那不合理的存在才會讓人恐懼不已。

身後是一團蒼青火色,頭上豎立着兩根尖銳的觸角,她輕輕添了下手指上的血液,就像享受甜膩的糖果一般,嘴唇上染上一絲緋紅,美麗得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