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鼓小姐?”就在雷鼓在感慨自己的可笑之時,歲納又玩起了撥浪鼓。

“……堀川小姐?”

他不斷地敲打,意圖使付喪神那混亂的思路恢復正常,換來的卻是雷鼓的大喊:“歲納君!你別敲了!敲得我腦袋疼!”

“這樣啊……”歲納應聲停止了對撥浪鼓的暴行,“我還以為雷鼓小姐您已魔力耗盡而死,這樣我就可以回箱庭上床睡覺了。”

“你的邪念都漏出來了。”

“我不是篩子。”

“儘管你這麼說,可你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流露的負面情感就像從水壺的裂口處泄露出來的水,源源不絕,濃烈得讓人覺得晦氣。”

“假設我不是過負荷的話,雷鼓小姐您想來就沒法有餘裕來教訓我了吧?”

歲納言下之意指的是他把雷鼓帶出來的方法,即依靠過負荷自身向周遭不斷流出的強烈的“負”,與撥浪鼓內的雷鼓所散發的怪異氣息混雜在一起,甚或將雷鼓的氣息給掩蓋,就如同將一具屍體藏在一座屍山裡,將一片葉子藏在一堆落葉中。

——『這就是個混淆目標的小把戲而已』球磨川如是說。

而這也正是箱庭二人組所制定的天才戰法……呃,果然“天才”這個說法還是算了。

雖然說這個作戰在最後證明卓有成效,但最安全的辦法果然還是利用在無緣冢地帶的那部分稀薄的結界漂流到外界去。更何況,這個作戰也有一個致命的問題……

“說起來,你們該怎麼和那群賢者解釋?”此時,雷鼓極其不合時宜的提出了這個問題。

“解釋?解釋什麼?”

“解釋你夤夜出行的原因,解釋你後來去了哪裡……”八雲紫等妖怪賢者能夠用來詰難箱庭二人組的話語,憑雷鼓的水平便能想出不少。

“我在車站和紫大人碰面時就說過。”

歲納一邊繼續前進,一邊不慌不忙的和雷鼓進行解說:“我要去我想去的地方。”

“她不是傻子。”雷鼓反駁。

“但我是。”

過負荷的後輩笑意盈盈地看着撥浪鼓。

“並且,我不僅真傻,還會裝傻。”

“所以你坐視那個男人隨八雲紫而去?”

“那是他自己的選擇。身為過負荷的我有什麼理由去阻止一個想死的人去死?沒有吧?”

確實沒有。

“說歸這麼說,那位先生如果死掉的話,那也是我的錯。”歲納說,“堀川小姐您罵我卑劣,是完全正確的言論。”

“你這人啊……”

雷鼓只覺作為依附體的撥浪鼓都快被自己的思考給燒壞了:“你們過負荷都是這樣的?”

“不是,或許只有我是這樣的。”

正當雷鼓安下心來的同時,歲納又補了幾句。

“然而我在過負荷這個群體里,被認為是‘可以正常交流的理性派’哦。”

“我還認識一位同為‘理性派’的朋友,雷鼓小姐想和他聊聊么?”

“敬謝不敏。”

付喪神立馬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