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鼓小姐,您這般冷淡以後怎麼交朋友?”
“我自己知道該如何交朋友!”
雷鼓吐槽道:“你是我爸,還是我媽?怎麼這種事你都要管?”
“因為我既不是您的父親,也不是您的母親,所以我才閑得去考慮這類事情。”
“你有那時間搞怪,為啥不好好想想從這條街道離開的辦法!?”
“可是我們走到現在,天都快亮了。”歲納對雷鼓的話語大抵是無動於衷的,“我要有辦法的話,何必在這裡繞圈圈呢?”
“以我所見,我們應該是踏入了一個大型魔法陣。”
可能是擔心箱庭的從者沒有聽懂,雷鼓自行開始了解說:“不管是之前的車站,還是當前的街道,我都能從中感受到過剩的魔力。根據我對這個魔法陣的魔力量的判斷,我們所踏足的這片領域絕非一人之力能夠構築的。我懷疑八雲紫那個傢伙在車站時對你說的那些話混雜着謊言。”
“雷鼓小姐,請用十個字以內的句子來概括。”
“我們被坑了。”雷鼓總結得也很利落。
“原來如此。”說著恍然大悟的言語,歲納臉上卻沒有一點驚訝的意思。
就像幾個小時前和八雲紫對話時那樣。
“你好歹給我擺出吃驚的樣子啊!”
撥浪鼓裡的付喪神小姐似乎在賭氣:“你這副模樣彷彿是在說‘獨自感到震驚的雷鼓小姐真是個大笨蛋’一樣啊!”
“請您不要那麼激動。”箱庭的從者神色絲毫不變,“即使雷鼓小姐您對我解說魔力什麼的,我也沒法有個清晰的認識。這才是我如此冷靜的原因。”
“你冷靜得過頭了吧?合著你剛才根本沒聽懂我在說什麼!?”
“我聽懂了啊,‘我們被坑了’。”
歲納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撥浪鼓舉得高高。
“安心院小姐曾和我說過,思考的時候,要看着天空、看着星星,別把天上的繁星和池面上的倒影搞錯了。我作為過負荷,是不可能有任何擊破那個魔法陣的力量的。至於雷鼓小姐,您的魔力別有用處,是沒法浪費的,不是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安心院小姐又是誰?”
“您看,雷鼓小姐。您這不是也沒聽明白我在說啥嗎?”
聞得歲納此語的雷鼓默然許久。而歲納居然亦傻傻地盯着夜空里的星星,久久不語。
“……我貌似有點理解了。與其考慮魔力的規模,不如思考一下魔力的來源。”
和太鼓的付喪神迅速了解了歲納的想法:“你我都沒有足夠的魔力去毀掉這個魔法陣,那就只能從術者處推敲策略。你究竟是怎麼想到這層面的?”
“我的思考模式很簡單。任憑您想象。”歲納哧哧的笑了起來。
“外界雖然有魔法師、魔法使的存在,但人數不算特別多,有能力維持這等強大魔法陣的則更少。”
“畢竟魔法使這類人也要在一定程度上接受外界的常識的呀。”說罷,過負荷的後輩把方才還舉得高高的撥浪鼓悠哉地塞進上衣外面的口袋,“所以,雷鼓小姐您在外界可別給我添亂。”
“這事我們以後再說。”
雷鼓繼續開動她的小腦筋:“外界人創造這個魔法陣的可能性並不高,不過這個魔法陣亦不像是妖怪或者幻想鄉內人類的手筆……”
“某些神固然閑得蛋疼,卻也沒必要設置這種無聊的魔法陣。”
雷鼓說到這兒的同時,歲納瞄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排除下來,八雲紫的嫌疑越來越大了。可八雲紫在博麗大結界的外圍布置這個魔法陣的意義何在呢?倘若要收集食料,亦有比布置魔法陣更有效率的方式。倘若要加強博麗大結界的效果,將魔法陣內部改造成人類的市町、電車站這種做法反而更詭異了。”
“堀川小姐,您想完了沒?”
“沒有。”雷鼓說。
“那您何時能想完?”
“等你願意表達你的看法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