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做邢的女人,在我说完话后,捧起了一本书。

或许要书做媒介?

我不懂,所以不要对懂的人作评价。

这是能在这黑暗世界活下去的一点,“不言”

于是我转过身,仔细看看这片地方。

林:“嗯...不像是在古典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这的的确确是纯粹的装饰。”

邢:“怎么?你难道认为这样不好吗?”

林:“并不是,只是这对这残忍的都市来说,真是太异常了。”

邢将书合上,靠在椅背,手托着脸,饶有兴致地问我:“对现在而言,古典是一种异常吗?”

林:“不,并不是这样,我身处第二个世界,第一个世界是被资本压榨,每天在高压下生活的世界,第二个世界,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丧命,哪里都是疯子的世界,但是...这样的我们挤在一个地方,一个地球....所以,现在的人类其实都没有快乐可言,啊不过嘛,第一个世界也差不多吧,他们有时比我们还要惨,我认识的很多第一世界的人都有心理疾病。”

邢:“那么,一二世界是什么?”

林:“只是一点专用名词罢了,代表阶级和工作不同。”

邢:“嗯~感谢你分享了些有趣的东西。”

她好像满意地笑了笑,不过立刻变回平常的表情。

她连这种常识都没有吗?

邢:“准备好了吗?”

林:“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等我讲故事而已?”

邢:“太聪明可不是一件好事哦?”

林:“好吧,我准备好...”

我的话音未落,我感到身体一点点地消失,蔓延至头部。

林:“这个传送有点...”

睁开眼时,我与她立于一处树木巨大得遮天的地方。

林:“有点过于‘超前’了。”

邢:“真是有趣的人,看来我的运气不错,你好像见过许多东西,什么都波澜不惊。”

林:“谢谢你的夸奖?”

看看周围,反正我没有的对大自然的美有感觉,直觉只是告诉我,这里很危险。

我能感受到,有很多畜牲在四周游走,细细观察着我们。

邢:“那么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

林:“不应该是问你吗?”

邢:“想逃吗?”

林:“怎么跑?”

邢:“那就对了,别跑。”

突然从林中窜出来一团漆黑一团的肉泥,很快,但是没啥用。

我顺手从地上抓起树枝,快速转身捅在那肉泥身上,那肉泥顷刻间又跑进巨木中。

邢:“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林:“现在完全没兴趣,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邢:“唉,看来这些丑陋的动物影响了我们的谈话了呢。”

她打了一个响指,就这个瞬间,所有躁动都消失了。

林:“早有这招早用啊。”

邢:“看看你能力到了哪里罢了。”

林:“那我的表现如何?”

我显出一副轻松的表情。

邢:“比想象中好,我还以为你会被他们杀了。”

林:“我在都市混这么久,没那么容易死。”

我顺便坐下。

林:“静候佳音。”

邢:“...我想想,应该如何跟你这个外人讲呢。”

林:“你是不是打出生开始就有这种随便传送的能力,如果我没猜错,这里是异空间之类的?”

邢:“你把我想说的说出来了。”

她笑笑看着我。

林:“一眼就能扫出来的。”

邢:“不错,这里的确是异空间,但不同的是,这里与其说是其它的,不如说是我创造的。”

林:“之前看书时造出来的?”

邢:“没错。”

林:“好可怕的能力。”

邢:“为什么会可怕呢?”

林:“对现在这种世界而言,最可怕的就是不确定因素,如果哪天你创造的太大,被遗忘后泄漏出来,就是无可挽回的结果。”

邢:“奇妙的角度,不无这个可能。”

林:“这是有案例的,一个有形者男人拥有着创造妄想空间的能力,后来因为太多而泄漏,导致了全世界混乱,比如。“

我举起右手。

林:“你之前看到我发狂时延申的那些树枝,就是我在20年前14岁时被那个空间沾染上的东西。”

邢:“嗯...看来那男人心中一切变态嗜好都在那些空间里面,我绝不可能让那种人踏入我的宅邸半步。”

林:“啊,是蛮不错的。”谈话时有时无地出现。

直到完全静默。

...

双方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林:邢女士,或许我们要将一些藏着的话说出来。”

邢:“哼。”

她冷冷地笑笑。

邢:“什么时候看出的?”

林:“不要把我当傻子,告诉我,你的企图吧。”

邢:“那您是不是也以为我不清楚?”

哼,没错,这可不是什么意外偶遇,从来到这个地方,经过那么久无意义的试探,双方也得吐露真相了。

邢:“你是为了接近我,才演的一出好戏吧。”

林:“不过是刚好有诱饵,我才能来到这里啊,【噩梦之女】”

我看到她邹起了眉头。

邢:“说真的,我很讨厌这个名字,不过我的的确确,从500年的沉睡中苏醒,而我也知道这个名字背后对我的歧义。”

林:“本来的目的是为了探寻你是否还有威胁性,没想到我自己出了意外,而且还把命搭上了,唉,真是太失败了。”

邢:“我本就不想毁灭什么,我只想待在这里,了解知识,可你们一直都这样,把我当作一切有形怪物的源头...”

林:“哼...谁不知道,你在500年前对人类社会的科技树上做了什么手脚?”

邢:“我...不过是想...那是一个错误的实验。”

有形物质便是出自这个女人手中,她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林:“对啊,所有的人都可以以道歉,误会,愧疚来掩盖自己,说的自己好像什么都愿意承担一样。”

我的表情有些失控,瞳孔放大,盯着那看到我的表情有些惊讶的女人。

林:“我的妻子死在了你的‘实验’下,被‘失败的实验’制造的怪物杀死,连同她肚中三个月的孩子,我在那一天,除了抱着她的尸体,痛哭着她的名字,我什么办法也没有,我!我知道!我的痛苦比这第二世界的人来说,算最最平常的痛苦!但我深深憎恨你!邢女士!”

‘女士’二字,被我扭曲的声音拉长,变得仇恨,发狂。

邢:“...”

林:“....失态了,请原谅。”

现在,我才是在别人的屋檐下,根本没有权利去说屋檐的主人,况且...说到底,妻子也是被我害死的...

她是罪恶的。

而我也是。

邢:“依旧...我的罪恶还是无法磨平吗?”

她自言自语,我不愿回答。

我能感到,这是她没有任何伪装的话。

一股冷意。

奇怪的是,我明明在另一个地方,却能明显感觉到宅邸的异常。

林:“窥视者...”

邢:“有人妄图闯入我的宅邸。”

林:“是窥视者,我能感到。”

我话音刚落,身体便又回到宅邸,而那女人却不知去向。

林:“切,要将麻烦事推给我吗?”

我猛地往地上一踩,只听到了电流破碎的声音。

哼,没想到我被都市盯上了。

林:“那么...窥视者在...这!”

猛回头,树枝瞬间投去,钉在墙上。

没打中,但是能感觉到,窥视者好像跑了。

林:“完了,他要是告知了【中心人】那这里离被踏平可就...”

我听到一声响指。

猜到了,在这座宅邸,只要她想什么,一个响指即可,窥视者应该已经死了。

但是等回过头去,我本冷眼相待时,我看到了她是如此悲伤,站立于此,空举手臂于空中。

林:“...我觉得,你还是晚了,【中心人】或许已经知道了。”

邢:“....”

女人放下了手,下了一个决定一般长叹一口气。

邢:“我要为我的过错赎罪,我可以,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算作,我的一点赎罪吧。”

林:“不用,我们已经是一鱼竿上的鱼了。”

邢:“什么意思?”

林:“你觉得,一个普通人跟【噩梦之女】在一起,不仅没事还能交流,那人是同伙还是正常人?”

邢:“....”

林:“现在我们只能暂时合作了,为了活下去。”

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