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精心做好的計劃總是會不速之客光顧
夜深，結束夜市的小食店和大排檔也開始打烊或者轉入宵夜時間。
街上行人也逐漸減少，就連單行車道上只有零星的車輛經過，甚至有司機開始超速行駛，唯有那些拚命送餐的外賣小哥敢於之比速。
劉明和李陸躲在附近房子的天台上，一直監視着對面這個外表並不算是顯眼的旅館。
“這個旅館其實在行內人挺出名的。”
“什麼？”
劉明突然向李陸搭話，而且說出讓他意料之外的東西。
“這個旅館出了名設備齊全，還服務周全。單人可以成雙，雙人可以成三，三人可以超級加倍。”
“……”
“只要不出人命什麼道具都能提供，甚至還有多種樣式的衣服提供，超級vip還能提前預約到超級神秘豪華房間。”
“不，那種事情……”
“還徹底保障隱私，專業團隊管理保證不會有人安裝的偷拍攝像頭，簡直就是小旅館的模範！”
“為什麼你會如此清楚？”
“大人嘛，為了生活總有那麼些時候不得不捨棄尊嚴。”劉明吐了口煙，然後把煙頭按在地上滅掉：“例如交不上房租的時候……”
“……斑點去哪裡了？”李陸果斷轉換話題。
他們現在是趴在旅館正對面樓房的天台的樓梯間小屋頂上，這裡中間隔了一條馬路。
劉明的手上拿着的是一把配搭有消焰器和高倍鏡的AR步槍。
李陸則是拿着的是普通的望遠鏡，兩人分別監視旅館周圍的狀況。
“斑點埋伏了。”劉明拿起放在一邊的零食吃：“它把靈力收起來，避免被魂影發覺。”
“完全看不到它躲在哪裡。”
“被你看到就不叫埋伏啦。”
【目標來了！】這時耳機響起斑點的聲音：【在正門位置，那台紅色出租車。】
劉明和李陸一同看向旅館的正門，從車上走下來的確是目標高收入和一個穿着略微暴露的陌生女性。
“是個老手啊，不開自己的車而是坐出租車，給的還是現金，這樣就不會讓人追查到轉賬記錄。”
“怎麼你好像真的好熟練的樣子？”
“干我們這行的可是見識過很多事情。”劉明壞笑道：“只要你用電子支付，到哪個便利店買避孕套，到哪個藥房買偉哥都會留下切切實實的記錄，然後就能順藤摸瓜地查到你到哪裡去鬼混。”
“我才沒有買過那些東西啊！”
“那小黃書唄。”
“我才沒！”
【我跟他們進去來，已經拿到房卡，正在上樓。】
“收到，請小心。”
“我還是看不到斑點……”
“畢竟它是靈獸，只要想的話人類根本看不到。”
“是這樣嗎？”
李陸擁有天生的陰陽眼，但是也看不到隱藏了的斑點，讓他竟然覺得有點兒不服。
“不要在意，就算你再怎麼有天賦，沒訓練過就是看不到，不用在這些細節。”
“我可沒有在意啊！”
【進入房間了哦，以我的信號為主。】
“來了來了！”
“誒？！”
李陸眨了下眼睛，在他的視覺中突然出現了斑點的輪廓標記，這個標記就像聯網遊戲中的顯示隊友位置的效果差不多。
只是李陸一看向斑點標記的位置，就看到高收入和他的情人在房間里開戰了，而且連窗帘也不拉上，也不知道是特別心急還是根本沒想過會被人偷窺。
“還真是心急呢，還挺會玩的嘛，這個動作技術很高的哦。”
“嗚哇哇哇！”李陸看到臉紅耳赤，身體不自然地扭動。
【啪！】
劉明重重地怕打他上翹的屁股。
因為莫名的重擊讓李陸的身體重重撞到地上，悶痛和羞恥讓他不再敢動彈。
“不要跟條蛆蟲一樣扭來扭去，很礙事。”
“對不起……”
“……”
“劉明叔叔——”
“不要叫我叔叔，我還是很年輕的，叫哥哥。”
“劉明先生。”
“嘖！”
“難道真的只能任由他逍遙法外嗎？”
“啥逍遙法外？”
“我就是說——”
李陸一激動起來就想站起來，不過一下又被劉明按回地上。
“那個人不是糟蹋了很多女性了嗎？做了這麼多壞事難道真的不用負責嗎？難道我們就不能做點什麼嗎？”
“還用糟蹋，你說話用得着這麼文縐縐嗎？”
“我是很認真地問的！“
“這個嘛……”劉明嘆了一口氣，又把放零食塞進嘴：”你覺得你能做到什麼？“
“阻止他啊，不然還會有其他受害者出現！”
“我是問你覺得你能做到什麼？難不成衝進去把他打一頓然後吊在電燈柱上遊街示眾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好記住一點。”劉明看着狙擊鏡里沉醉在淫慾之中的目標人物，手指輕輕放在扳機上：“你只是普通市民，不是蝙蝠俠，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去擅自給一個人判罪，把你腦海中經常冒出為民除害的念頭趕緊抹掉，好好地過自己的生活去。”
“難道就任由他逍遙法外？！他這種人渣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人傷心啊！”
“就算是蝙蝠俠也會把罪犯交給警方，你覺得你自己算是什麼？”
“這……”
“你知道為什麼人類要禁止人們私自對罪犯行死刑？”
“那是因為法律不讓我們進行死刑吧？”
“那是因為人類的本性。”劉明的手指輕輕觸碰扳機，像是回憶手指上的感覺：“一開始大家都是抱着善意去對付犯罪者，但是這種殺戮的感覺很快就讓他們麻痹，最後產生一種什麼都能依靠暴力解決的習性，最終他們就變成犯罪者，一個滿嘴仁義道德，甚至自我欺騙是為了正義而隨意殺戮的殺人犯而已。”
“但是……對了，還有照片吧！”李陸的腦袋不停地運轉，想要找出好的借口來說服對方：“還有你偷拍的照片吧，只要把那些交給警方！”
“那麼你覺得警方會相信你的言辭或者幾張偷拍照片嗎？”
“……起碼會立案調查吧！”
“警方才不會理你這種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小鬼，更加不會浪費警力去調查。連受害人不曾報警求救，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可是啊……”
“你只是個普通人，還是個半點兒武力值都沒的柔弱小鮮肉，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去關心身邊的人，細心照顧的她們帶她們走出陰影。”
“你是說……”
“我說你不要裝英雄，小鬼就做小鬼應該做的。”劉明放開觸碰扳機的手，又拿起零食放到嘴裡吃了。
“是的……”
【我感覺到它在附近了！】
斑點的聲音從通訊中冒出來。
劉明和李陸立即加強警戒，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
“在天台！”
“！”
劉明移動狙擊鏡，發現天台的通風口附近出現一個長發的女性，全身都在散發一股不祥的感覺。
就連李陸看到也不近打冷顫。
正當劉明想要扣下扳機，這個女人的頭髮就包裹住她的全身，像是一條蛇在吞食獵物，只是被吞走的身體融進髮絲里，頭髮絲立即如分散鑽進通風口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麻煩了！”劉明把狙擊鏡移動回到房間，卻發現目標竟然把窗帘拉上了：“有沒有這麼巧合啊？！斑點！”
【明白了，留意我的標示。】
這時李陸突然肉眼可見兩個發著白光的人影在床上糾纏在一起。
【搞什麼啊，你怎麼突然就軟了？】
【我也不知道啊，還覺得全身在發冷。】
【你不要說了，搞到我都覺得恐怖發冷！】
同時通訊的另一邊聽到目標男女在對話。
“這是什麼？！”
“斑點給我們表示了人的位置。”劉明露出邪惡的壞笑：“以釋放精氣作為條件。”
“……”
【咦？不速之客到！】
“誰啊？”
一看向旅館大門口，劉明就毫不吝嗇地露出醜惡的厭惡表情。
出現在門口的是一位顯眼的身材高大的帥哥。
他留着一把超長的白色長發，身上卻穿着漆黑的超長大衣，明明是晴天還帶着一把雨傘。
他的身後還跟着兩位穿着有點像是制服的年輕女性，但他們三人的感覺並不相識過來旅館開房，甚至還帶點兒殺氣。
“那個是中午的帥氣大哥哥！”
“叫他叔叔！話說你認識這貨？”
“是的，今天我跟姐姐吵架的時候逃出去的時候，被魂影的襲擊了，是他救我的，拿着一把超長的刀，超帥的大哥哥！”
“叫他叔叔！這傢伙就是這樣總是愛裝逼，你被他騙了。”
“你認識他？”
“簡直就是老夥計。話說你被魂影襲擊這麼大件事為什麼現在才說？！”
“不，因為發生了很多事情啊……而且我不想讓姐姐知道我被襲擊了。”
“就會動一些壞腦筋。”
【目標入侵！】
【哇啊啊啊啊！！】
【這是什麼東西啊？！】
窗帘后出現一坨渾濁顏色的影子，它從天花板上的空調口倒下來，估計目標二人都會被這獵奇的一幕嚇到出現精神病了吧。
“劉明先生！”
“真是一亂起來就沒停！”劉明竟然挺起身，粗略地把狙擊步槍舉起來，瞄準窗帘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子彈貫穿玻璃，在玻璃上留下放射性的破洞后后命中正在傾倒而下的頭髮堆。
這堆頭髮被打中后因為衝擊力而撞到門上，看來是魂影落下的同時在重新構建人體，只是它沒有預料到有人會在遠處狙擊。
頭髮開始重新聚集起來，把自己重重包裹——看來這一發雖然不是致命傷，但是也切切實實給予了相當的傷害。
“斑點！”
【了解！】
同時斑點就從衣櫃里走出來，面對住那坨頭髮。
斑點舉起手指高高舉起向另一邊，另一手放在胸前，然後有力地雙手別在腰間。
【變身！】
斑點突然爆起肉眼可見的鬥氣，而且頭上的毛髮突然變成粗厚的尖刺髮型，還變成金色。
“不對吧！你這是狗還是猴子啊？！”
劉明無視李陸的吐槽迅速轉動槍口對準正前往高收入房間的男人。
“等等——”
劉明扣下扳機，沒半秒后男人頭上的消防花灑就被打爆，水如雨下地淋到他頭上。
不過這個男人也是有兩下子的，他竟然在水落下之前就打開傘子，只是他身後的兩名女性就被淋了一下，都慌張地躲進雨傘之中。
男人竟然看向劉明他們這個方向，可以看到他皺起眉頭，嘴唇微微動像是在說什麼。
“劉明先生？！”
“非常好，惹怒他了。”劉明拍拍手，那把狙擊槍就消散，同時他的手上出現一把帶抓鉤的發射器，對準對面旅館射出一條滑道索：“你留在這裡，沒事不要出去，有事更加不要出去。”
“等一下！”
“要速戰速決了！”
【明白了！】
劉明掛上掛鈎，就往對面的滑過去了。
這邊跟旅館的距離可不少，高度更是有好幾層樓高！
另一邊男人也跟自己身後的兩名女性說了句，似乎是讓她們往其他方向跑過去，自己就繼續往高收入的房間走過去了。
“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啊？！”
***
劉明順着滑索快速滑向對面的旅館。
但是這玩兒根本不能降速，滑索的盡頭雖然剛好是目標高收入所在的房間，但是面前還有一面結實的大玻璃窗。
舉起手上的HK45對着打玻璃連開三槍加大這塊玻璃破碎程度，在滑落的瞬間抬起腿，捂着臉直接衝破玻璃。
落地的時候再來一個帥氣而不失風度翻滾，最後半跪在地上，手上再重現一把P90衝鋒槍。
對準前方那坨又頭髮絲組成的不可名狀之物射擊至彈匣清空。
動作真的很帥，帥得像是在拍電影。
可是——
“屁用都沒。”
斑點毫不留情地說道。
子彈打進頭髮后，所有的動能都被柔軟而結實的髮絲給吸收分解，其結果就是連打退的效果都沒有，子彈頭甚至被排出來全吐在地上。
P90這玩兒的彈匣可是隨隨便便都能裝個50發，每一發子彈都是錢！
“啊啊啊啊！”
“你們到底都是什麼人啊？！”
也不全沒有效果，起碼旁邊這兩對狗男女就被嚇個半死。
“貓是一下子的事，帥我能帥個一輩子。”
劉明似乎相當滿意旁邊這兩人的反應。
“但是你這一貓就game over，不是quest failed！”
“來了！”
數束高度扭曲聚合起來后化為結實的頭髮已經高高豎起來，以尖銳的頭部往劉明和斑點這邊射出。
“就這個程度！”
斑點拍掌一下，它的面前就出現一道發著微微藍光的屏障。
頭髮觸手撞到這面屏障上就燃燒起來，在極短的時間中化為灰燼。
“就這樣推過去直接把魂影燒掉吧！”
“可以啊，”斑點豎起大拇指：“不過順帶會把這棟房子都燒了沒問題吧。”
“哎你這靈獸怎麼總是這麼不中用啊。”
“我這麼中用還要你有何用？”
“好像有點道理。”
兩束頭髮插穿天花板上的洒水裝置，大量的水花從上傾泄到斑點的屏障上，一下子就爆出大量的水霧。
周圍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此時斑點竟然解除屏障，並且往後退到劉明的身邊。
“你幹嘛解除防禦啊？！”
“你中學物理是不是沒上課啊？在周圍都是水的地方弄個高溫易燃的東西很危險的！”
【咻——】
幾條頭髮觸手從霧氣之中衝出來，把劉明的外套和斑點的金色頭髮刺穿。
“現在也很危險啊！！”
劉明把P90切換成M870雷明頓，對準門口位置隨便打了槍。
可以聽到獨彈頭命中某種柔軟之物的聲響，以及如同碎紙跌落地上的淅淅響聲。
有打中的感覺！
於是劉明又快速地拉下滑膛，連續打出幾發子彈。
“就算你再怎麼軟都不是高爆彈的對手！”
【咻——咻咻！！】
霧氣之中連續刺出好幾條頭髮，這次直接把劉明手上的槍給打飛。
“你拽個香餑餑啊？！比剛才還危險了垃圾！！”斑點頭一縮，原本頭上的金髮刺蝟髮型分離出來，並且被好幾條頭髮刺穿，還撕碎了。
“我跟那傢伙的相性太差了！絕對不是我個人問題！！”
“死到臨頭還找借口！”
就在這個時候，煙霧的另一邊傳來如同耳鳴般的低沉響聲。
之後霧氣被切開，連同洒水器講下的水幕都產生了短暫的停頓。
【唧唧唧唧——】
那坨頭髮被攔腰切開，上邊一半快速地爬進通風口逃走，下面一半失去活力倒在地上，經過幾番扭動后就化為灰燼消失。
原本攻擊劉明和斑點的頭髮都失去形狀就地散開，地上鋪滿正在冒煙變成灰燼的頭髮絲。
“這種攻擊方法……難不成是那傢伙？！”
彷彿超越物理法則一樣的刀法，只是揮動一下就能把攻擊範圍里一切事物分解。
而那個柔軟到連子彈難以突破的頭髮怪物，面對斬擊也只是切黃油一樣被輕易切斷。
簡直就是從動畫遊戲里蹦出來的攻擊！
而使用這種攻擊的傢伙同樣也像是在二次元里蹦出來。
“菲斯！！”
“真是難看，劉明。”
這個銀白色長發的，衣着顯眼的黑色美男子劍士把自己那把超長的太刀收進刀鞘之中。
這個人叫菲斯，跟劉明是同期的引魂人，還是同出一位師父。
現在菲斯以冷淡的眼神俯視着還跪在地上的劉明。
這種裝逼裝到懟到別人臉上的傢伙，誰都不想接近。
“好帥……”除了那個剛剛還處於興奮狀態的女性之外。
“真是巧啊，為什麼你會來這裡？難不成來開房嗎？”
“請注意你的言辭，我是過來狩獵污穢之物，跟你此等小人不同。”
“哎呀？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可是我的獵物來着，你最近這麼缺錢？”
“剛好路過就遇到這麼羸弱的怪物，正好給我的愛徒積累經驗，你這等獨狼是不會明白的。”
“是是是，我是孤獨的小狗，”劉明拍拍身上的頭髮絲再站起來：“話說你那說話的方式什麼時候變成這樣，聽上去怪怪的。”
“無需多言。”菲斯把太刀放在腰上，重心壓低，似乎隨時都會拔刀攻擊。
“咱們就不能好好聚舊嗎……看來是不能了。”劉明重新召回雙槍。
兩人面對面，氣氛一觸即發——
水滴落下的一瞬間，就作為兩人出招的信號，菲斯握住刀柄立即就拔刀而出——
然而這時他才發現斑點的情況不對勁……
這隻狗的身體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圓滾滾？對不！那根本就是變成一個球了！！
而且它那雙幾乎被擠出來的眼睛正瞪着自己！
還有劉明的鼻子什麼時候塞了兩團紙巾？！
是陷阱！
但是太遲了。
斑點就像個泄氣的氣球一樣後門噴氣，濃厚且潮濕的氣體一噴而出，一下就把劉明給吞沒。
氣勢兇猛的霧氣突破房間直接往走廊蔓延出去，一下子什麼都看不見，白蒙蒙一片。
菲斯下意識地用手擋住鼻子，即使這不是毒氣，也不是什麼乾淨的東西。
這可是從那條狗的肛門走出來的啊！
不管了，把所有氣體連同牆壁一起切開吧！
正當菲斯這樣想的時候，從霧氣之中出現一道巨大的影子，那是——
“尾巴？！”
一條毛絨絨的巨大尾巴竟然從霧氣之中衝出來，而且菲斯還感覺不到。
關鍵這條尾巴還力氣還特別大，直接把菲斯拍到牆上，還死死地把他壓住。
“卑鄙小人！”
“你叫我？”
劉明從霧氣里衝出來，聽到菲斯叫了聲后故意停下來。
“有种放開我，來單對單的決鬥！”
“真不巧我現在很忙。”劉明甩甩手，露出壞笑：“你慢慢享受吧。”
“劉明！你這個人渣！！”
***
李陸蹲在天台里變得十分焦急。
想要去幫忙但是老實說自己什麼都幫不上，關鍵怎麼從這裡過去？
滑索就不用說了，自己肯定沒這個膽量。
下樓跑過去？又沒有這個勇氣跨進愛情旅館裡。
【砰！】
高收入的房間現在竟然炸出一道霧氣，就連玻璃剩下的窗口玻璃都被震碎了，現在連裡面是什麼狀況都看不清了。
事情是不是失控了？
【喂喂，李陸！】
通訊器突然傳出劉明着急的叫聲，聽上去他是在跑吧。
“我在！！”
【魂影在哪裡？！】
“什麼？！”
李陸看向大樓，不管哪裡都看不到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我什麼都看不見啊！”
【仔細看！】劉明幾乎是吼着：【我們給你的紙人能讓你可以感覺到靈氣……總之就好像遊戲里的敵我識別一樣，看看有沒有一團顏色特別邪惡的東西在快速移動！】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懂啊……”
李陸眯着眼睛，開始仔細地看着旅館。
就好像剛剛可以看到目標人物的人體輪廓一樣，按照劉明說的話應該也能看得到魂影的輪廓——
於是他看到有一團體積的東西在沿着通風管道快速移動的紫色物體。
“看到了！它在往天台走過去！”
【天台啊！！】通訊里聽到粗魯踢門的聲音，以及急促步伐在廣闊空間中的回聲。
的確很辛苦的樣子。
“魂影逃出來，現在它在樓頂！”
【嗚——哇——哇啊啊！】
“但是它的樣子……看上去很虛弱。”
【我現在也很虛弱！】
魂影化為何靜的人形，它彎着腰趴在地上，手肘撐在地上。
生命如同風中殘燭一樣。
“它可能已經時間不多了……”
【那是當然的，中了我那麼多發高爆彈，還中了菲斯的一刀，還能活着已經算是運氣好了。】
“這樣啊……”
【那麼現在就由我來為她解脫。】
【卡擦！】
清脆的機械摩擦聲，這應該就是劉明給槍膛上彈的聲音吧。
當他步入樓頂，必定會毫不猶豫地給何靜的魂影解脫。
快速且無情地扣下扳機。
這是計劃之中的，李陸也做好思想準備，也幻想過這一幕。
但是內心依然覺得這樣做不行。
“有兩個人出現在天台上！她們都拿着武器，一個拿着兩把小刀，一個拿着一把大鎚，好大的一把鎚子！”
【是菲斯的兩個徒弟，真是麻煩！】
“她們也是引魂人？！”
【我說她們是過來送外賣的你信不信？】
“她們攻擊何靜姐姐啦！”
【我來了！！！】
通訊的另一邊可以聽到一聲踹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