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晚上,他仍然入眠,吃土豆,在黑板上写字,喝水,还有弹钢琴。

而在那之后,一天早上他去喂马,忘了穿衣和洗脸。

他把马食分配给了爱马,天空一道雷光闪过,在那之前。

他说我要开始喂马的之后,他说:“八月是雨季。”在此之前他望着天空时说的是:“马孔多在下雨。”

这一天,这时候的阳光较过往每时每刻,以及每天的阳光都要惨淡,这个年老非常的人,昨天夜里在床上一直辗转扉恻到天明才发现自己无法入眠,他透过从窗户上卧着灰尘间溜进来的光看黎明的天空,忍不住把身体别过去,背对着所有的,他再压抑不住从喉头、鼻腔;以及眼角涌起的悲伤。因为这使他看上去更加要强和可怜。

事情的最终结果,就是在一天下午,他决定走出家门去放放风,隐隐约约在家门口的空地看见那条老马站在灰色的雾中,这一幕一瞬间把他带回到百数年前那个(x)此刻同样阳光明媚的下午,他的父母带着他去选将陪伴他一生的,那时候还带着一身好像要发亮的皮毛的老马,他夏一瞬间想到人的一生竟在霎那间被确定的荒谬,于是改去环绕自己家的房子作散步,把老马抛在脑后了。

而在那之前,他赤裸了身体在马厩里穿行的时候,偶然的一个念头又使他不得不回归近百年前他光着膀子,与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小马互相像友人、恋人的那样触碰,嬉戏,把他不曾告知父母的话说与小马听的那个马。他虽然与老马相处了百来年,可是想了想这样的作法也太过奇怪,于是转头去取装满马食的木桶和十分尖锐的刀具。

而在此之前。

他亲自动手打了马食,用桶盛装,最终递到马食槽里,可是也许是由于第一次喂食的缘故,那马仍站在远离栅栏而靠墙的那一侧,他不是久与马相处的老骑手,看不出,或者并不自己臆造那马的眼神的含义,那天晚上他站在栅栏前等待了很久,那匹马蜷缩在角落的时间同样,他最后带了一把刀以及重新装满马食的桶推开栅栏门。

“妈妈,我错了。”他环抱住马低下来的颈项,无法自制地哭泣。

“吃吧,我们必须。”在这之前他把桶推到了马跟前,拿着刀说。

老马绝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