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一场骗局。

我是如此淡然说道。

究竟是何时意识到这件事连我都记不起来,只知道目前,我是这么坚信着这句良言。

可是啊,就算知道是骗局也没办法逃避,逃避也只是徒增痛苦的方法,不知多少个雨夜的痛苦让我做出了这个决定,这个离开的决定,为了我少数的幸福,放弃掉从前的生活。

一切是那么突然,我仅仅只是完成了指标,立刻就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一时间我还难以适应,但很快就习惯了这样一个人的生活。

望着与记忆里无异的天空,伤感顺势涌上心头。

“真是窝囊啊。”

如今的我也只能说这种无聊的自嘲。

今天也是简单的煎蛋和吐司,带上一些自己做的手工甜点去学校。

“噢,真不错呢!”

就是这样平淡无奇的日常是何时觉得弥足可贵了呢。

“还算过的去罢了。”

我整理好作业,放到包里,这才开始质问那明显不属于自己的女声源头。

“什么时候撬锁进来的?”

背后的闯入者仿佛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从冰箱拿出保鲜膜包好的饭菜。

明明搬出去的时候非常高兴地说会去住男朋友家的。

“吼吼,红烧肉,看来小日子过的不错啊。”

“能滚出去吗,这位。”

虽然我用最大的怒意说出逐客令,但显然这位毫不在意。

“别生气嘛,你又没女朋友,不会碍你事的,嗯~,真是不错呢。”

“喂!”

大龄的渣女在家里总有种不安全的感觉。

“就,吃,一口哦。”

“大半碗已经没了。”

她的表情一亮,然后缓缓扭过头去,就像那陈年的机械一动一停的。

“啊哈哈。”

看着她毫无变化的习惯,也大概知道了这次恋情的结局。

“算了,我要上学去了。”

“嗯,好走不送!”

踝套上鞋框,然后在注视下走出……

“喂!记住,这可不是你家!只是让你呆一个小时,罢,了!记住了吗?”

手把在门框上,随着头部缓缓探出,我斩钉截铁的警告她。

“又来了,都是曾经的同事要计较什么吗。”

但她只是笑了笑,挥了挥手打发我走,完全把我当小孩子了!啊啊啊啊啊!迟,早!把她彻底赶出去!

“好了,我上学去了。”

半没感情的说了出来。

对付这种外人只有冷淡好一些。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或者对别人是什么态度,只是知道她两三个星期就换个男朋友,缠上我又是出何目的,我都不知道。

接着之前的话题,还是想一些新话题,只有我一个人孤独的走在这条上学路,我印象中,这个片区也有不少这个年龄段的人,我的老宅也在这个片区,小时候也有不少偷溜出来的回忆。

想起了不少事情,这段时间。

收起心中万般对往事的惆怅和悲伤,好像就只剩对不可行事件的贪念,当然不是交女朋友,别想歪了。

拉开教室靠门的尾座,这是属于我的蜗居,当然这些简单的木质桌椅已经被我用螺钉加固过了,现在很结实了。

“你昨天晚上和女朋友怎样了?进展到哪了?”

你以为这是找我,实际上是找那边的倒数第二座靠窗的孤僻平凡男生,不过他差不多社死了。

“啊啊啊!!!”

“啊?”

众人惊呼。

而我只是装作睡觉,稍有兴趣地听着。

“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个男生放出了自己的悲鸣,真是差一步就可以在现实中转化成自己妄想中的魔女,不对,是魔法少女。

“喂。”

“嘿——,这挺带劲的。”

“把伊万吊起来!”

“呜!”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男生的悲鸣估计变成惨叫了,现在叫声十分刺耳。

“处刑!”

不知何处拿来的钝器随着“处刑”的高呼有规律地敲击着桌子和地面。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火炬熊熊燃烧的声音,我试着瞄一眼外面的时候已经上课了。

地板上有着焦黑的余留痕迹,还真烧了,这群人确实惊到了我的认知,不过那位老兄竟然还没烧死,以及这无事先组织还极快的陈设复原速度。

这所学校不是专收奇怪的人吗?或者说,正是因为奇怪才可以很快组织起来。

“肃静!”

年轻的助教无论怎样喊都安静不下来。

“哦,大家安静一下。”

老练的班主任用铁板重击了实心的讲台,然后以十分友善的姿态简单的重申了纪律。

“额鹅鹅鹅。”

助教老师都要被吓跑了,现在已经眼泪汪汪了。

“现在说个事,军队要派干部来讲座,都要认真对待一下。”

时政虽然冷却下来了,但是军队干部还在闹闹嚷嚷的建议南进,把南大陆打下来,大多数人其实都冷静下来,开始建设经济和恢复更多生产线。

所以在开国之初指定的计划还没废除,军队还在实行计划中的思想训练计划,如你所见。

七乘四的座位,只有一两人在认真考虑。

惨白的墙壁并不能映出令人恶心的贪婪,人的眼睛可以。

我抚摸着桌子粗糙的表面,手指传来冰冷的触觉,看来天已经很冷了。

“还有,上次的职称报告,有人的数据不对,解码出错了,希望自己承认,不然学生会的审查官和执行官会亲自找上门,自己好自为之。”

班主任拍了拍讲台,有两个人站了起来。

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下课来找我。”

两个人灰溜溜的坐下了。

我也疲倦地趴在课桌上,懒得听这些会的课程,老师的讲课声,就像安魂曲缓缓送我入梦乡。

想多的都没用,入睡就是二十分钟的煎熬换来的几小时的忽视。

所以我一睡就到了第三节课下课,下节可是体育课,但我旷课毫不阻碍他们这些各式青春的渣涅。

刚打铃我就混在冲出的人群中,然后偷偷在岔路溜走到我的秘密地点,从教学楼的侧门到这个只有四层的小图书馆,再走后门,就可以寻到一片芳草地,刚刚好的二十多度的上仰角度,上午的阳光还可以将草皮烤的暖和,再加上学校的高地势和图书馆的卡壳百叶窗,没有人会发现。

“那就和往常一样,睡觉吧。”

我躺在草坪上,但如果说我追求的永恒就是这瞬间的惬意,那恐怕以后永远不会再有了。

毕竟青春喜剧之神,不会偏爱任何人。

我沉入睡眠,犹如那些因潜水症而安眠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