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携风而过,唤醒了绿色大地的生机,轻声告诉世人:春天已至。

或许春天已经来了,但它和冬天没什么两样,事物变的华丽了、天空变得明亮了……

仅此而已,如同人的一生一样令人枯燥与乏味,走吧走吧!幸福与美好没有回来这片大地,但更重要的是……幸运与不幸也对此无计可施。

回头一想,不久前,那是一个寒冷而孤独的冬季,但奇怪的是,世人没有见到被白雪遮瑕的大地,而是死寂的黑夜被落到了大地上,总之,那是奇怪而怪妙的几年。

据妖精……或者说精灵们所说:我们是她的映照、她是我们的将来,珍惜那淡如止水的往昔俗事吧!因为直到某个事物破镜重圆之前,它都将不属于我们了,我们的“×”消失了!消失在飞鸟消失的那日。

而春日的爱子同迷鹿在昏沉沉的光中行走,那少年行在尘世,向着天光的所在迈步前行,他抬眼一看,却发现村落的任何一处都见不到人们的身影。

于是,他便疑惑的在这尘世间寻找了起来。他惊讶的发现,世人在大地上寻灿烂的点缀、在夜空中寻夺目的珍宝。

于是名为“pity”的春日之子乘在迷鹿的背上去找来了一位心向远方的劳苦者,那位劳苦者的双脚扎根在大地,双手触碰着天空,赤着佝偻而痛苦的身子,心也空荡无物……“pity”仔细一看,原来那是劳苦者落到水中的倒影,映照着自己的魂灵,因为他缺了一样记忆中不存在、却一直找寻的东西。

“pity”看着他,心生可怜却无能为力,也只好问:“劳苦者,你看来很好,但也只是外在的表象,因为我在水中见到了你内在的魂灵,我可怜你……”

劳苦者:“你也只能可怜我,可怜任何人……我不相信你……我只相信“×”。”他突然这么说,因为仅是一眼,他便看透了这位神明的本质。

言尽,他又似寻找某物般高高的仰起了头,融入了那些做着相同动作的人群中,向着没有光辉、一片漆黑的黑布伸出了手,做着怪异的动作,试图找到些什么。不再去理会周边的事。

春日之子从迷鹿的背上走下,落到了绿色的大地上,可正在这一刻,劳苦者的身形又愈发高大而强壮了起来,像一棵巨大的树,为寻找而茂密的枝叶像无数双置在天空的手。

“pity”昏黑无光的眸中望见了那渴求的灵魂,因希望而超越了神明。“你……呃,是在做什么,找什么东西吗?另外……“×”是谁?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言语中的那个存在吗?”“pity”说着,抬头看着神情未有丝毫变化的高树,突然偷窥到了劳苦者深埋心中的记忆,与记忆中的某样模糊不清的东西。

劳苦者垂目看去,仿佛见到了过去同将来,他望见了双手之中的细缝中的纹路,像干枯的树皮和掉毛的衣服,他望,他叹,他低声说:“曾经……她深爱着我们、深爱着世人与世上的一切,高傲与温柔,母亲与挚友,美好与幸福……一切,享受着的一切,都是她为我们带来的。可,我们似乎太自私了,忘了去爱她……一切到底失去了……”

“她……是谁?”

那苦涩如枳的魂灵的喉咙哽咽住了,他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可好似刺骨卡在喉咙间,干涸的湖水中只有活鱼的痛苦。他试图将她说出,可最终,失败的劳苦者也只能吐出一句:“我不知道……”

“那你在做什么?在找她吗?这样去做……真的值得吗?让我数数你的年岁吧……一、二、五……已经三十多年了!你不会是从出生就在这里了吧?!真是惊人。”

“呵呵呵呵……那有什么值不值得可言,我们……只是对过去的自己的一种悔恨与改变,这本就是一条没有任何期待可盼的路程……我是在找她呀!在找她!呜啊……你看看她们吧?和我没什么两样。”

“嗯……我帮你找吧?!帮你们找到她!然后回来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突发奇想,“pity”如此开口问了,神情上布满了期许与兴奋。

劳苦者不理会的抬起头,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或者说事情,但,他却这么说了:“你……只是在怜悯而已,隔岸观火般的同情是这世上最无用且懦弱的力量……你做不到的……我只希望我们不会犯更多的错。”

“我觉得我可以。”

“pity”笑着,天真的笑着,似什么也不明白的孩子,到底不知晓苦涩,也不够理解自己,将一时之意的可怜误认为美妙的决意,忘了自己的懦弱。

『不够彻底的情感无法拯救任何人,你一时退缩所带来的只会是更深的伤害。』

可“×”到底不是可以轻易找到与靠近的东西,否则世上不幸的人怎会如此之多,那是任何生命都无法承受的代价。

如此,热血的少年怎么会明白,他望着远天与风,翻身去了迷鹿的背上,在劳苦者的目光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可尽管耳中弥漫着刺耳的不屑与嘲讽,劳苦者也希望着……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