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Momentary growth
“这……是什么？”
慕暚桃有些害怕。
因为，这是她完完全全没接触过的事物。
自己和曾羽茜交换身体差不多快两个月了。
但这种事情，却是她头一次见到。
（副作用？是交换身体的副作用吧？所以，现在曾羽茜是不是也遇到跟我一样的情况了？）
不知道，不清楚，无法理解。
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什么时候被弄到了？可最近也没有过打闹或者其他事情啊？
但是，慕暚桃似乎联想起了这两天的自己。
其实，那时候早就有预兆了，只不过，没想到结果居然是这样。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慕暚桃坐在厕所里，蒙着袖子，不让自己的哭声穿到其他房间。
随着这样的想法出现之后，慕暚桃又感觉到自己小腹位置传来一阵刺痛。
“滴答。”
事情还得回溯到一天前，早上慕暚桃醒来之后，便立马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状。
（生病了么……）
慕暚桃摸了摸自己的头，但好像也没有发烧。
但是，总感觉自己很奇怪，可就是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是房间？）
可是，换到曾羽茜的房间里作息，和慕暚桃来到这个家的时间几乎没差多少，不如说，慕暚桃已经对这个房间很熟悉了，姑且当作自己的房间了。
因为找不见“不对劲”的正体，慕暚桃只好坐起身子，以熟练的手法换上了曾羽茜的内衣。
（也习惯了呢……）
如今，看到女式内衣，慕暚桃也没有什么不习惯或者害羞的样子了。
的确正如她心底所想，慕暚桃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曾羽茜也不例外。
正当慕暚桃想站起来时，一阵酥麻的感觉从某处传到了全身，她一个没稳，又倒回了床上。
“奇怪？！”
这种感觉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慕暚桃根本不知道是哪个位置，还是说全身都出了问题。
（我怎么了？）
慕暚桃有些疑惑，保持刚刚的姿势再度站了起来，但这次就没什么异常出现。
就算这样，她也没办法随随便便放下心来。
“茜茜，起床了吗？”
羽茜妈妈敲了敲门，慕暚桃应声打开了门，微笑着说：“早起来了，妈，你叫我太晚了啊。”
之前每次这样称呼羽茜妈妈的时候，心底都会有一股罪恶感，而现在……似乎就算多叫几声“妈”也没什么不安的样子。
（这样真的好吗……）
自己也真够无情的。
另一边，曾羽茜还穿着睡衣摇摇晃晃地走在过道。
看来，他昨天晚上肯定熬夜玩游戏了吧……
“茜茜，学学人家，为啥桃桃每次成绩都那么好，都是每天晚上用功学习的缘故！”
羽茜妈妈叉着腰，又开始了对慕暚桃的说教。
“知道啦……”
因为也习惯了，慕暚桃也知道了应对方法。
另一边，曾羽茜像是立马打起精神来的样子，抬头挺胸去洗漱去了。
（嘿！他也开始摆面子了！）
慕暚桃有些偷笑，把早上发生过的事抛在脑后。
教室非常暖和，所以大多数女生为了面子都还是光腿。虽然也确实不是很冷，不过，来学校的那一段路可就惨了……
慕暚桃也不例外，虽然她不好面子，但她觉得“曾羽茜”肯定是看重外表的，所以她也只是穿着小腿袜而已。
慕暚桃轻轻跺着脚，希望靠这种程度的运动给自己取暖。
（女生也真不容易……）
不过……还是有另类的家伙的。
就比如说坐在最后面的那两位。
一个是慕暚桃早就知道的，大约半个月前曾羽茜就穿上了裤袜，而且，还是肤色的。
反正是臭美，慕暚桃也懂。
但另一面，秦苏绵可真是太煽情了。
谁都想不到，这家伙居然穿着过膝袜就上学了，而且，还是黑色的。
“太显眼了……！”
别说班里就她一个穿过膝袜的，估计放到全校，恐怕也没几个。
真的，是说真的，那样穿太诱人了。慕暚桃知道好多男生故意从教室后面走过就为了看一眼秦苏绵的腿。
不过还是初中生的腿而已……到了秦苏绵身上却变得非常成熟，而且性感。
（好恐怖。）
每次自己不小心看到她的腿时，自己内心某个部分也在蠢蠢欲动。于是慕暚桃都不得不花一些时间把那股杂念压下去。
（我这不是变得和那些色迷迷的男生一样了吗……）
慕暚桃摇了摇头，压制住那样的想法。
不舒服，真的不舒服。
马上，慕暚桃又被这种奇怪的感觉支配了。
（是觉得冷的缘故吗？）
似乎因为这样想着，慕暚桃开始觉得肚子不舒服了。
别啊，着凉了可不好！
慕暚桃埋着身子，摩擦着双腿努力给自己取暖。
“没有膝毯吗？”
同桌对慕暚桃搭话了。
这时，慕暚桃才注意到她腿上盖着的那个棕色的东西——显然不是衣服。
就如同桌所说，这是膝毯。
“看起来好暖和的样子。”
慕暚桃有些羡慕。
“是啊，只要腿上盖上这个，就不会觉得冷了。”
同桌解释道。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慕暚桃希望曾方贤叔叔也给自己买一个。
只要作为曾羽茜的形象的话，叔叔应该会同意的。
（虽然到时候肯定会被好大的罪恶感支配吧……不过只要不贵应该没问题……）
“分你一半？”
同桌拉了拉自己的膝毯，把另一边盖到慕暚桃腿上。
不得不说，这个膝毯有点长，不仅仅能盖住两个人，还能再包上半个大腿。
“谢谢！”
慕暚桃有些感激地对同桌说道。
“没事啊，反正我这个这么长，我叠两半还有点热呢。”
慕暚桃知道那是说辞，但依旧还是很谢谢同桌。
确实暖和多了，不过，那份“不舒服”还是没有散去。
（嘛，只要暖暖身子，一会自然就好了。）
想着这样的好事，慕暚桃忍着这种古怪的感觉度过了一天。
于是到了现在，不舒服的正体终于明确了。
凌晨时分，天还没亮的时候，慕暚桃便醒来了。
慕暚桃恢复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大腿内侧感觉有些黏。
（尿床？）
换身体后的最初几天，慕暚桃可是忍受这种羞耻好几天，但是，随着时间变长，慕暚桃也熟悉这个身体了，按道理失禁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
于是慕暚桃走到了厕所，揉着眼睛坐到了便器上。
……
于是有了刚刚的那个错愕的表情。
粉红内裤的中心，出现了一块巧克力色的痕迹。
没错，正因为是粉色的内裤，慕暚桃肯定自己没有睡迷糊导致看花眼什么的。
接着慕暚桃在摸了一把那里，粘在手上的，毫无疑问是血。
接着，慕暚桃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死了？是快死了？换身体之后的不适应？还是说只是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受的伤？
慕暚桃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揪着一样刺痛，有种说不出来的苦闷。
（因为自己的缘故，把曾羽茜的身体搞成这个样子？）
就算曾羽茜再怎么是个好人，见到这种情况，肯定连想把自己的皮都扒了的心都有吧。
太可怕了！
到底该怎么办啊！
慕暚桃双腿并拢着，感到了无比的绝望。
说？还是不说？
渐渐的，慕暚桃开始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对策。
内裤上留下的痕迹，是巧克力色的，换句话说，就是干掉的血迹。
再也就是说，自己已经没有内出血了，不是吗？
其实，还是自己过分担心了吧？
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伤口，但是，现在已经没事了。
所以，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消除痕迹，不能让他们家人担心，这也是为了曾羽茜。
“内裤一时半会洗不了……”
那就先藏起来。
“被单上也留着一块血迹……”
那就先收到衣柜里，回来再洗。
慕暚桃用纸巾擦了擦“伤口”后，把带有血迹的纸巾塞到口袋。
（之后找机会丢到远点的地方。）
最后，是换上了崭新的内裤。
“完美。”
慕暚桃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冷静。
看了看表，马上就六点了，曾羽茜的父母也快起床了。
（虽然回到床上装睡也可以，但偶尔早起学习似乎也不错。）
因为昨天一天都不太舒服的缘故，慕暚桃昨晚十点就睡下了，晚上几乎没怎么学习。
“总之，先这样撑过今天吧……”
上课之后，似乎和昨天一样，还是那种说不清的困扰感，但不同的是，慕暚桃已经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了。
（是在修复伤口吧。）
虽然不知道伤口怎么出现的，导致昨天一天都好奇怪，但是，今天或许再忍一天，明天肯定就恢复正常了。
慕暚桃内心乱糟糟的，完全没心思把课听下去。
“终于下课了……”
结果，这节课一点都没听，满脑子都是想着衣柜里的床单会不会被发现的事情。
恐怕，这是慕暚桃有史以来第一次上课开小差吧。
慕暚桃站起身，准备离开座位。
“曾羽茜，等等！”
同桌急忙拽住慕暚桃的胳膊，把她拉了回去。
“干嘛？”
同桌表情非常着急，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看！下面！”
她指了指慕暚桃的座位。
在中间的位置，有着，一小滴红色。
“哎？”
慕暚桃再度楞住了。
（伤口……没有愈合？血还没停？）
“谢——谢谢！”
慕暚桃随意道了句谢后，连忙拿出一张纸巾擦掉上面的痕迹。
座位上都能印出血来——是因为自己坐在这样的硬椅子上，使伤口恶化了？
慕暚桃的眼圈变红，隐隐约约，有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曾——羽茜？你没事吧？”
同桌关心地看着慕暚桃，想伸出手握住她。
慕暚桃没有理会同桌，只是立马转身逃出了教室，往厕所的方向跑去。
“哎等等！”
一时间，同桌似乎想自己追上去，但是，又想到自己和她也不算特别熟，便四周张望了一下，看见不远处的田欣晔后喊道：
“田欣晔！”
“怎么了！”
“曾羽茜样子有点怪，你追上去看看！”
“什么？曾羽茜？”
在听到曾羽茜这个名字后，田欣晔立马和正聊天的同学打了一个招呼，便匆匆忙忙地跑出教室。
看到“曾羽茜”不会孤单一人后，同桌便放心地坐下，重新盖好自己的膝毯，下意识地瞟了眼曾羽茜的座位。
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同桌睁大眼睛捂住了嘴。
“她该不会……！”
是大部分女孩子，都会知道的事情。
可慕暚桃既不算大部分，也不是女孩子。
“他”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