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熟悉之物
这世上总有些人，你对她无情，她偏对你有意。
这世上也总有些人，你对他念念不忘，他却无动于衷。
曾经，我和洛铃面对的是一样的痛苦。但现在，我似乎成了那个比较幸运的人。
可是，这难道就意味着，我应该放弃来之不易的幸运，去选择一份并不真挚的感情吗？
我要做的，应该是尽量把握住自己的机会，去为这世间创造更多幸福的模样。
这样，就对得起这份人生了吧？
也许……
“杞人优，今天周六，你这两天都放假，可以在家里放松一下，但是不要趁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和莉私自跑出去玩哦！”
早上正当我坐在餐桌前发呆的时候，老妈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一脸严肃。
“妈，你们难道还认为我是精神病人吗？你问问莉，看看我这几天在学校里的表现，哪里有精神病的样子！”
我倍感委屈，转向坐在客厅沙发上扣着终端的莉求助。
“嗯！”
莉看到我正注视着她，便把终端放下，点了点头。
“人优这几天表现很好，我的好感度也加了5点呢！”
“什么，才5点？莉，我以为我们很快就要到【约会】级别了呢！”
我简直是有点儿崩溃了。
“约会什么时候都可以，并不算一个级别啊。”
莉睁大眼睛，耐心地给我解释着：
“好感度一共有六级，包括【结识】、【肯定】、【憧憬】、【牵手】、【接吻】、【爱人】。不同级别之间的好感度差距是不一样的。现在，我已经从【结识】，变成【肯定】人优啦！”
“那就是说，现在我们之间甚至连【牵手】都不行？”
“严格来说是这样的。”莉说着露出难为情的表情，“所以这几天人优你经常抓起我的手就走，这种行为对我来说其实还是有点儿抗拒的。如果你以后还经常这样做，那好感度可能会下降呢……”
“不是吧！那你怎么不早说……”
这下我是彻底要崩溃了！弄半天我是在逆向攻略！
“因为我自己也有点儿记不清是不是这样了，你等一下。”
莉说着，又拿起自己的便携终端，点了几下全息键盘，又上下滑动着页面，似乎在寻找什么。
“有了，确实是这样，说明书上就是这样写的！”
“哈？你还要看你自己的说明书啊！天哪，这就是机器人的世界吗？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虽然莉从外表看来确实是二次元的天使，但她的内在也确实只是一个三次元的机器人，这种事实依旧让人难以接受。
“嗯，因为注意事项的条目实在是太多了，而我的仿生处理器并不是那种针对记忆特化的型号，与同龄人的大脑性能差不了多少，也不能联网，所以无法记录这么多数据。如果不依靠【手机】上的说明书的话，我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以及该做什么了……”
“那么夸张吗？你不能按照你自己的意志行动吗，为什么非得按照别人教给你的来？”
一边这样说着，我一边暗想“手机”不是几十年前人们对终端的称呼吗？莉怎么会用这么老土的名词？这是谁教她的？
“哎？”
莉愣住了，连连眨着眼，似乎根本没听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行了！吃完饭赶紧把餐具扔到全自动洗碗机里去，别一直在这儿晾着！”
这时老妈突然对着我的头盖骨把铁拳锤下来！让我霎时间眼冒金星！
“每次总等我和你爸回来收拾，你能不能懒死啊！”
“知道了！”
就好像从头顶上被插入了一只烧红的铁钳，炽热的剧痛之中，我捂着脑袋站起身来，端起吃光的碗筷和盘子一溜小跑到厨房里做完了家务，然后又跑回来坐下。呼，疼死了！几乎快到要使用速效止痛喷雾的地步了！
“妈你下手怎么能总是没轻没重的？我就是不神经，也快被你打成神经病了！”
我忍不住抱怨道。
“我没轻没重，还是你没大没小？”
这时老妈已经走到玄关处蹬上了长靴，一用力猛地打开了家门。一阵寒风和嘈杂的声音冲进来，原来外面又在下暴雨。她从衣架上取下雨伞，一边撑着朝外面走，一边头也不回地嘀咕着：
哼，以前叫你干活学习都难死了，现在买回来一个漂亮的女机器人，你就屁颠屁颠的什么都愿意干！敢情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在外打拼养育你的恩情，你都当作废铁不如？我就不该在炮弹坑里把你生下来！”
说完，便用靴后跟把合金门碰上了，发出“哐”的一声响，好像整个房子都在震动。
“哎，薇儿！我还没出去呢！”
刚刚在玄关穿好皮鞋的老爸无奈地跳起来，戴上他的墨镜和圆礼帽，和往常一样看上去像个从19世纪穿越回来的怪咖。他回过头来对我和莉说道：
“那就这样，人优，你先和莉一起待在家里吧，正好增进一下感情。也不是爸妈刻意不让你出去，只是最近附近的街区又出了持刀抢劫的案件，凶手到现在还没抓到……而且今天天气也不太好！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
“好吧……”
虽然我一点儿也不相信老爸这重复了多少遍的胡诌，但天气问题倒是货真价实的。而且，如果连和莉牵手都做不到的话，约会倒也挺没意思的。
于是老爸转过身去，按下了他帽子上的那个隐藏开关。硕大的、水母一般的遮雨帘弹了出来。他打开家门，顶着风雨和雷电的呼啸声出去了，并且把门轻轻地碰上，又将一切噪声都阻挡在门外。那副模样，又好像是一名古代的侠客，只是帽子未免太大了些，人也太胖了些，让人有点儿忍俊不禁。
“哈哈，哈哈！”
“人优，你笑了！”
这时候，莉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看着我。
“哎，我刚才没在笑吗？”
“我是说，你对着除了我之外的人笑了，这是第二次，上一次是对洛铃。”
“是吗……”
仔细回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生活中没有什么可笑的事情，除了看到我爱的人以外，心情总是会不自觉地变糟……
不对，这样不就是说洛铃是我爱的人吗？那怎么能行！
“莉，我们还是不提洛铃的事情了，今天就我们两个人在家，不正好可以提高好感度吗？”
“嗯！可是要做什么呢？”
“继续玩上次的格斗游戏吧！这次我可要赢你！”
“好的！”
莉把便携终端放进了连衣裙的兜里，和我一起走进了卧室。我们把电脑和全息投影屏打开，各自拿了一个手柄握着。
“人优，你真奇怪！”
“哎？”
莉冷不防的这一句，把正在打开游戏界面的我问懵了。
“怎么了？”
“上次我就觉得不对劲，你明明有最新的沉浸式虚拟现实设备可以用，却还喜欢用这种原始的外设玩游戏。天使未来公司也有很多喜欢玩游戏的工作人员，他们从来没用过这样落后的平面投影屏幕！”
“啊，因为我觉得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嘛！VR设备虽然逼真，但是让我觉得有点不像游戏了，所以很多时候我还是喜欢这种复古的玩法。包括游戏和动漫，我也是喜欢那些三战之前的2D老作品。”
“这样啊，你还真是时代的逆行者！”
“哈哈，算不上吧！旧时代的残党而已——”
“战斗开始！”
就在这时候，伴随着系统的提示音，我和莉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了游戏画面之上。我选择的是惯用的剑士角色，而莉和上次玩的时候一样依旧是用女巫。其实，我觉得这个形象和她一点儿都不搭配。只可惜这款游戏里的天使人设是男性，否则的话就再合适不过了。
“接招！”
画面上的人物活动起来，刺激的BGM振动着神经。双方一拳一脚的招式攻防之间，HP也各自被削减着。我渐渐落于下风，额头上都出了汗，可莉的表情却气定神闲，按键的纤细手指快的看到残影！第一回合我很快就被打败了，而莉只损失了很小的一段血量值。
“唉，居然被逼到墙角活活连死……再来！”
但是第二回合，一声“PERFECT”，我被无伤击败了，而且用时更短。
“算了！”
我灰心丧气地丢下手柄，嘟囔道：“不玩了，莉，格斗游戏看来我是玩不过你了！毕竟你是机器人嘛，手速那么快，我怎么赢得了啊！”
“哈，其实我们公司还有专业电子竞技的机器人，他的手速比我快多了！”
“切，这是你们的种族天赋，我们人类可比不了……不过你们机器人也经常打游戏吗？”
“是的。除了竞技机器人之外，我们这样的家庭伴侣型机器人是在公司搭建的培育场所——【幼儿园】里长大的。虽然我们的身体制造出来就是事先设计好的成人模样，但是我们的人工智能需要从婴儿阶段开始慢慢培养。在成长阶段，自然也会接触一些益智游戏。”
“原来是这样啊！那莉你今年几岁了啊？”
“嗯……”
莉伸出指头比划了两个数字。
“如果按照型号确定和身体制造的年龄，是14岁。但是等到【幼儿园】建成，从而被激活婴儿人工智能，还要再晚2年……”
“啊？那岂不是让我炼铜？这要进监狱啊！”
“炼铜？莉是仿生式的设计，身体里只含有很少的金属材料，炼不出来什么的……”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解释着，“我是指作为我的未婚妻的话，你的年龄太小了……不过反正我们20岁才能结婚，这倒也没什么啦……”
“嗯！那人优，接下来我们要玩什么呢？”
“让我想想——”
格斗类游戏肯定没意思了，竞速的赛车类游戏，我从以前开始就不喜欢。有一款双人冒险闯关的游戏，倒是很不错，只是里面的怪物不是僵尸就是丑陋的机器人，恐怕会吓着莉了。
啊，差点儿忘了，莉也是机器人。不过我想即便是她见到那个游戏里的机器怪物，估计也像我们人类见到生化僵尸的感觉一样吧……
“莉，我们来玩《风之来客》怎么样？”
思维陷入瓶颈之际，我随口跟莉开了个玩笑。
“好啊，我也一直想见识见识人优最喜欢的这款游戏……”
然而，莉说出这话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她陌生了许多，就好像是从最亲近的人变成了一个假装和你套近乎的推销员。
“那个……莉！《风之来客》是RPG游戏，不能双人游玩，你忘了吗？”
“啊，是这样吗？”莉立刻惊慌起来，真的就好像一个谎言被戳破的三流推销员一样解释着：“抱歉人优！你在《需求表》里没写，我后来也没有去了解……”
“不，没什么，这本来就不是你分内的事情，没什么值得道歉的——”
虽然嘴上这样说，我心里还是有点儿不痛快。
毕竟《风之来客》这款游戏因为是老套的孤胆英雄题材，能够对话的NPC又少，配音也节省，不符合RPG游戏主流的发展趋势，到后来又爆出了结局疑似抄袭《光之超人》（neta《奥特曼》系列）设定的丑闻，所以渐渐地就被大众所遗忘了。如果不是我这种专门喜欢收集老游戏的玩家，恐怕现在已经没多少人会听说过了。
但是要是连我的爱人也没兴趣知道这款游戏，那我的心可真是拔凉拔凉的。
“这样吧莉，我打开它玩一会儿，然后给你讲一下这个故事的主要内容，你看看好不好玩？”
“好啊！”
于是我来了精神，在智能电脑桌的显示屏上点击了无线U盘的图案，等到抽屉自动弹出后，便拿起它在主机的外设感应灯前一扫，显示屏音响便发出气泡吹起般的声音，桌面任务栏提示连接完毕。
“如果安装到硬盘上再玩会减少读取时间，不过因为这是款配置要求低的老游戏，倒也用不着！我们直接开始吧？”
“嗯！”
简单但精美的过场动画结束后，被狂风肆虐着的小镇作为动态的主菜单背景图出现了。我点开了被锁链包裹着的【NEW GAME】选项，锁链便自动断开了，俯视小镇的镜头变成了类似第一人称的平视，第一段剧情也就出现了。
“这个被遗忘的小镇居然会迎来新客人，真是稀罕！”
虽然莉也能看到人物对话的气泡，但我还是忍不住为她念出了这些经典的台词。
“不过，这也是我的幸运。因为我已经厌恶了这里的蠢人们发臭的血液，或许你的血，能让我有什么新鲜感呢？”
“哼！”
沉默寡言的男主角没有多说废话，当即拔出他的武器——一把造型奇异的、被寒冰包裹的火焰之剑，与面前幻化成人形的吸血鬼展开了战斗。第一场战斗很容易，因为主角完全是满级满技能的状态，所以对手轻易就被斩杀，在响彻小镇的哀嚎声中消失了。不过，随后的剧情CG却显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真是一位艺高人胆大的来客，居然敢在我的门前杀死我的仆人。只是，如果没有这把剑，你还能获胜吗？让我夺去你的记忆吧！这样，你就会忘记开启这把剑所需要的【热忱之心】！”（neta《艾斯奥特曼》的台词）
“啊——！”
结果由于男主角打草惊蛇的轻率行动，他被BOSS黑色的雷电法术击中，失去了记忆、装备和等级，甚至连身体也缩小成了一个少年人，从此开始了在小镇里作为普通人的生活。游戏画面又变成了俯视的三头身。
“怎么会这样呢？”莉皱起了眉头，“太可惜了，我还以为他那么厉害，可以抵挡得住BOSS的魔法呢？”
“剧情设定是这样啦，因为男主角其实就是十几年前从这个小镇里出走的一个小孩子，他这趟回来就是希望凭借自己在外面修炼得来的力量，把乡人们从吸血鬼的统治下解救出来。但是凭他自己的力量还是不够的，所以他还需要重新经历当年经历过的一切，在恢复记忆的同时招募更多的同伴来帮他赢得决战。”
“那照这样说BOSS岂不是在帮他成长了？他为什么不直接杀掉男主角呢？”
“这个——”
我不由得一时语塞。对啊，以前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这算是剧情BUG了吧……
“而且人优，我觉得你好像已经是在对我剧透了？”
“啊？确实啊！”
我无奈地捂住了额头，心中自责着：
“怎么回事，杞人优？你怎么就是改变不了这个喜欢提前剧透的毛病？你这样还配叫作忠实的老玩家吗！”
“不过这款游戏的设定看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画面和音乐也很不错——人优，你不介意我来玩玩吗？”
“好的！非常不介意！”
听到这句话的我欣喜若狂，不，简直就是双喜临门！因为过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安利成功了一次，而且还是对自己未来的爱人成功！
“请！”
我立刻起身让出座位，像一名侍应生那样恭敬地摆出手势。
“哦……”
莉坐下了，她开始点鼠标了，她开始玩了，她正在玩我最喜欢玩的游戏，她专注的表情和操作着鼠标与键盘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迷人……
“欧耶！”
“人优，你喊什么啊？”
“不，没什么！你慢慢玩吧，我去给你泡杯奶茶来。”
“不了，我喜欢喝咖啡，要美式加奶的。”
“好的！”
刚从卧室里屁颠屁颠地跑出来没几步，我忽然愣住了：
“哪有人喝美式咖啡还加奶的，那还不如直接点拿铁呢，莉的口味真奇怪！”
X X X
不过毕竟是我爱人的要求，当然不好拒绝。反正厨房里的智能冲泡机既能自动也能手动，多加一点奶就是了。
“久等了，请慢用！”
我把冒着热气的咖啡杯放到电脑桌上，莉却没有回应，只顾点着鼠标控制游戏人物在地图上狂奔！我不由得大跌眼镜。
“莉，你在干什么啊？怎么才7级就跑出小镇了？”
“啊？因为我接了一个支线任务要到城外的山洞去啊。”
“那个任务的提示不是说至少要到15级才能应付吗！”
“要等那么久吗？我以为在路上打打野怪，我好歹能升级到13级，也差不多能赢了吧？”
“你在那之前就会被高级野怪给打死了！还是赶紧回来吧！”
“好吧。”
莉不慌不忙地操纵着男主角的三头身模型，在回城的路上以极其魔性的步伐左弯右绕，躲过了一个个野怪明雷，终于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小镇里。
“呼，以后接任务要看清楚等级提示啊，不然根本打不过的！”
“可是人优，我把除了这个之外的任务都做了，实在无聊才去做这个任务的啊？”
“怎么会呢？如果其他任务都完成了的话，你至少应该已经14级了，怎么等级才一半啊？”
“可能是因为我路上基本都没打野怪吧，因为我觉得这游戏的战斗系统挺无聊的……”
“无——”
无聊？！
完蛋，精准踩中我作为一个铁粉玩家的雷区。
“是啊，刚开始那场战斗还不错，但是主角等级被初始化以后，战斗力和技能、特效都没有了，连对付初级的怪物也很吃力，打起来也不好看！”
“可是这个游戏的升级速度并不慢啊！一步步地把炫酷的技能解开，不正是男人的浪漫吗！”
“哈，人优，可我是女人啊。”
莉笑眯眯地说着，顿时让我无话可说！
尤其是面对她这么美丽的女人。
“而且一直都只能操作男主角一个人战斗，也很无聊啊。”
“神马？！你没有去和镇子里的女主角对话，让她加入队伍吗？”
“为什么……我要和她去对话？她在哪里，长什么样子啊？”
“噗！”
看来莉完全是带着完成任务的心态在玩这款游戏。
支线任务倒是全做了……不，只是做了任务板上的！没有和其他人对话，连主线都没进行下去……
这样怎么能领略到这款以剧情见长的游戏的魅力啊？还不如不玩呢！
“唉！”
“人优，怎么了，你好像不太高兴啊？”
“没什么，莉，只是我觉得你不太适合玩这个游戏……算了！我们还是换个游戏玩吧！”
“可是，人优你不是说这是你最喜欢玩的游戏吗？那么我就一定要玩到底！”
“为什么啊？”
“因为我是你的爱人，想要更多更深入地了解你。”
莉笑得更加认真了。
“呃……”
话虽如此，这样玩也实在没有什么意思啊，根本就体会不到这个游戏令人感动的精髓所在啊。
“算了莉，我还是直接把后面的剧情都告诉你吧！最后男主角解决了镇子里所有的事件，并因女主角的牺牲而重新开封【勇气之剑】之后，他从幻梦中醒来，原来他此前已经身在决战之地，只是被BOSS的幻术魔法给迷晕了。他用尽最后的力量消灭了BOSS，和它一起消失在了炸开的狂风之中。后来女主角被术士同伴用勇气之剑碎片重铸成的——【智慧之剑】的力量所复活，从此每天站在微风和煦的小镇门口，期待着男主角的归来，直到满头白发的某一天，从远方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就是True End的结局了！”
“那……坏结局是什么？”
“攻略本里说有一个Bad End，就是最终战失败以后，已经开封的勇气之剑被BOSS打碎，并把它魔化重铸成了【暴虐之剑】。他用这把剑复活了女主角并魔化，让她从背后用它刺穿了男主角的胸膛，从此小镇永远笼罩在黑暗的狂风之下！只要此前没有给勇气之剑施加足够的神圣禁制，或者最终战输给BOSS，就会触发这个结局！”
“那还真是不幸的未来啊……”
莉摇了摇头，似乎也为故事中角色的遭遇而叹息。
“不过以我的技术，当然从来没有打出过坏结局！莉，现在你已经知道剧情了，我们换个游戏玩吧？”
“嗯，我感觉自己对人优的了解又多了一分。不过人优，现在我们已经连续玩了超过一个小时了，按照世界卫生组织的建议，我们应该先休息一下才对，否则会损害视力，并且可能造成精神成瘾。”
“是吗？我从来不在乎这种事情！反正现在的医疗技术这么发达，近视眼不用开刀就治好了，有什么可担心的？至于精神成瘾……莉你不会真的信了爸妈的话，认定我有精神病吧？”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要身体保持健康才能享受长久的快乐啊！对了人优，我还想更了解你一些，免得以后再让你失望。所以，你现在可不可以把你爷爷的名字告诉我了？”
“哈？”
我懵了一下，“我不是说我也不知道吗？”
“怎么会不知道呢？爸爸应该知道的吧，他没对你说过吗？”
“没有，我以前就问过他，他说爷爷是乡下人出身，名字是按数字起的，很不好听，所以不告诉我，我也早就放弃啦！这个你不用放在心上！”
“这样啊……之前听洛铃说，人优你以前也是住在乡下的？”
“对啊，以前我爸妈忙于在城里打拼做生意，就暂时让我住在奶奶家，就在洛铃她家隔壁。那个时候农村还有电有网，我也是在那里第一次玩到《风之来客》的！”
“我明白了！”
莉突然从连衣裙口袋里拿出了终端，飞快地在全息键盘上打着字：
“人优的事情，我都要好好地登记下来，多看几遍就记住了！”
“哈，至于这样吗……”
虽然有点感动，不过洛铃那小丫头总是听一次就记住了。看来她是真的有天赋，比机器大脑还厉害。
“好了人优，我已经休息完了，你接下来想玩什么呢？”
“让我想想吧——”
之后一上午的时间，我们又玩了几款最新的虚拟现实游戏，还看了几部机器人题材的老动画。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迅速而又充实。
不料到下午的时候，我们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此后直到第二天，我都没和她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