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开始怀疑它到底是不是个人。该不会又是那些变态科学家做的好事吧?

那怪物猛然一翻身,再次迎面扑来,我没有料到它的生命力这么顽强,竟然还能动。我闪躲不及,手臂一阵火辣辣的痛,顿时多了五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我忍着痛在它的头上补上一刀,它又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我以为它这次必死无疑,但是它居然又站了起来,还像个人一样直立行走。我的天,这下惨了,杀它不成,反倒把它激怒了,可是我都在它的脑袋上捅了两刀了,这鬼东西怎么好像没事一样?我这才发现问题大了,我虽然在他头上捅了两个窟窿,可是它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刀子根本伤不了它!

我大惊失色,心想我这次死定了!刀子不管用,但老子就只有一把刀!在我思考的这短短几秒钟内,它一步步的逼近,我也只好一步步后退。“哐当”一声,我的后脚根已经碰到了床架。我害怕得在心里骂娘,去你妈的!匕首奈何它不得,想逃又无处可逃,我实在没法子了。看着它慢慢靠近,我怕得要命,整个手心都是汗,差点握不住匕首,然而当我与它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它突然停住脚步,对着我咧嘴一笑。它露出两排沾满鲜血的黄牙,牙缝里还有一些鲜红色,似乎是肉渣的东西,看样子已经吃了不少人了。我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这鬼东西在笑什么呢?

倾刻之间,它像蛇一般把嘴张开到极限,甚至比它自己的头还要大上一圈,似乎打算把我一口吞噬。我情急之下,想也没想便钻进了身后的床底下。我虽然踢断了一根铁柱子,但是床没有完全塌下来,底下还有空间。

但是一钻进来,我就把肠子都悔青了,因为床底下十分狭窄,我整个人只能贴在地面上,连翻身都做不到。在这么狭窄的环境中,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我不禁在心里骂自己没用,怎么会想到这个馊主意呢?

可我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在床底下死死地盯着那双和人脚极为相似的脚丫子,冷汗直直从我的脑门滑落到鼻尖,然后再滴落在地上,在几乎完全寂静的环境中,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我这一刻连遗言都想好了,然而那只怪物的智商似乎很一般,它好像不知道我在这儿似的,竟然从床边走开,然后开始在房间里转悠。我马上松了口气,整个人软瘫在地,不过躲在这里始终不是个办法,它早晚会找到我。想来想去,真正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有一个,说到底还是要和它拼个鱼死网破。我没有把握能杀死它,却又不得不试一试,谁叫我被锁在了这间密室里,这他妈的真是名副其实的困兽之斗。

这个时候我只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男人大丈夫死就死吧!我一咬牙关,准备从床底下冲出去,打它一个措手不及,可就在我挪动身体的瞬间,我整个人竟然垂直地往下坠!

突然失重的感觉吓得我我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紧接着就是后背一阵钝痛。我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像是散了架一样,脑袋晕晕乎乎的,眼前也出现了无数的光班。我迷迷糊糊地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疼痛和眩晕稍为缓解后,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检查一下身体,幸好除了早已脱臼的右臂和被匕首刺伤的膝盖外,其他手脚都活动自如,应该没受太严重的伤。

我捡起摔在我旁边的手电筒,往上一照,奇怪的是,头顶上全是整整齐齐的红砖,并没有通往那房间的洞口。看来这些砖头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其中肯定还隐藏着什么机关。

我心说这次真是走运了,竟然误打误撞地让我找到离开房间的暗门。想必原本在房间的那个女人也是从这个出口逃走的。

我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感叹道:总算能摆脱那只恐怖的怪物了。但下一刻我就瞧见由红砖砌成的墙壁上满满的都是抓痕,和我在房间看到的那些一模一样。

我马上警惕地拿着手电筒朝四周探照,这次我连天花板也没有放过,好在这里只有抓痕,并没那只怪物的踪影。不过我仍然放松不下来,鬼知道这些抓痕是否属于那只怪物的,说不定它还有什么亲戚朋友在这里呢。总之有抓痕的地方,就绝对不能待!

我此刻正身处在一条走道之中,走道高三米,宽两米,足够两三个人通过。这里和上层的那条红砖过道非常相似,只是没有那么宽阔。由于手电筒的照明范围不够广,所以我只能看到半径在一两米之内的空间,更远的地方就是漆黑一片。这条走道彷彿就是向左右两边无限延伸似的,我也无法确定走哪一边比较好。

我对于在房间里碰到的怪物心有馀悸,巴不得尽快离开这里。当下也没有多想,大步流星地向着右边的方向前进。由于我太心急了,也没怎么看清脚下的地面,便一个劲儿地朝前走,结果才走出了一小段路,我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绊倒,摔了一个大马趴。额头直接磕在砖头上,我马上感觉贴在地面上的大半张脸都湿了,血腥味扑鼻而来,我猜我应该是摔破头了。

连续摔了两回,真是半条命都丢了,我只觉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我随即看到自己竟然躺在血泊之中,这些血肯定不是属于我自己的,要是我流了这么多血,早该死了。我手脚并用地迅速爬了起来,扭头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把我绊倒,这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啊!地上居然躺着那只怪物的尸体,它的头颅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割了下来,滚到墙根,鲜红且浓稠的血液汩汩地从脖子的断口流到地面上。眼前这个场面虽然十分残忍血腥,但是那怪物毕竟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在惊讶过后,我也没感到太多的恐惧。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观察那怪物的头,它的脑门上并没有受伤,说明这一只不是我刚才遇到的那一只。妈的,真的让我猜对了,这种怪物果然不止一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