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旧时之都与山之女王
“城西吗？嗯……大概是在上周的样子，是有听说城西那边被什么队伍袭击了呢。据说那帮人将那附近给洗劫一空了，还掳走了不少女人和小孩，有几个人和他们正面硬刚，结果被砍死了，还有些人是被砍伤了，现在应该在大教会的治疗班躺着吧？你们要想要再详细一点的消息的话，上教会找人问问吧。”
第二天一大早，修就带着伊罗恩来到奇尔芬多的猎人工会寻求线索。
奇尔芬多的猎人工会是由一个长相英俊的小哥照看的，他穿着一身整洁的黑色礼服，一头柔顺的金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就像是哪个贵族家的管家一样。
班杰雷赫的猎人工会怎么都搞得这么精致啊……
不过，这位小哥的服务态度确实是不错的，在修讲明来意之后，便很热心地就分享了自己知道的情况，顺便还提供了一下哪里能了解更多消息。
“啊，你们要是问城西的事的话我倒是也知道一点。”
正当修谢过柜台里的小哥准备带着伊罗恩前往大教会时，一个坐在一旁餐桌上喝着茶水的中年男人又把他们给叫住。
“我前两天去找我一个住在城西的朋友，结果发现事情不对劲，后来在教会那边找到他就了解了一下，据说是‘山之女王’的人干的。”
“山之女王？”
“你不知道吗？山之女王就是南边最大的山匪帮子的老大啊。据说这山之女王剑技高超杀人如麻，手底下小弟也是全班杰雷赫最多的。要是你们是打算去救人的话，劝你们还是放弃比较好。”
这位大哥喝着茶吃着早点，慢悠慢悠地给修和伊罗恩讲了自己所了解的情报。看样子，是可以省下跑教堂的时间了。
不过，听他的说法，这帮山匪似乎是挺棘手的存在，光是那个什么“山之女王”，就不像是一般人能应付得来的样子。
修看了一眼呆在自己身旁面色惨白的伊罗恩，想了一下之后开口朝他问到：
“怎样？要去找那个什么山之女王看看吗？”
“喂喂，小兄弟，你不是认真的吧？”
听到修这么问伊罗恩，提供情报的大叔一时都有些傻了眼，眼睛瞪得老大地看着修。
然而修并不理会他，只是轻轻拍了拍伊罗恩的肩膀：
“如果你要去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
虽然这已经属于是相当凶险的情况了，但既然上了船，不奉陪到底可有点不够意思。况且，修对保障自己的安全还是有自信的。
面对修的提问，伊罗恩低下了头，眉毛都快拧成了一坨麻花。
在思考了好一会儿后，伊罗恩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那样，双手紧握起拳头，抬起头来目光忧郁地看着修：
“我、我得去找她！”
虽然他说的时候明显有点迟疑，就连声音都颤个不停，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要去找他妹妹。
老实说，修并不太懂伊罗恩对他妹妹的这份执着，所谓亲情，是像这样能超越生死的关系吗？只可惜，修对自己的养父母并没有这样的情感，这么一想，甚至稍微还有点羡慕起伊罗恩来。
“抱歉先生，您看起来对山之女王很了解的样子，能告诉我们他们的大致位置吗？”
“呃……不是，我的意思是叫你们别白费功夫……他们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家伙。而且，早些时候奇尔芬多的驻军已经派了一队人马去追他们了。真的，没必要自找麻烦。”
“那些当兵的才不是什么好人！哪次剿匪不是只是做做样子！？”
听到这，伊罗恩激动得咬牙切齿地叫了起来，看来他对这个奇尔芬多的军队很有成见。
“没事没事，既然我这位朋友都不怕，那就没问题。实在没办法把他妹妹找回来，我把他卖给山匪也可以成全他和他妹妹在一起嘛。”
本来修只是想缓解下气氛，结果没想到此言一出，不光是餐桌旁这位好心的先生，就连伊罗恩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这个方案也不错啊？
“嘛，总之，您要是知道的话能行个方便跟我们讲讲吗？”
说着，修从兜里掏出二百卡斯特的硬币来押到这位先生面前的桌上，更是把他吓得差点连送进嘴里的食物都给吐出来了：
“不是，这……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啊。”
“大哥，行个方便。”
说着，修又摸了两百卡斯特的硬币出来押在一起，这下连伊罗恩都看呆了。
“……哎，罢了罢了，你们想去送死就去吧！据说他们的老窝就在南边的旧赫雷莱茵特城里。这些钱啊，你还是留着自己买点好吃的吧！”
这位先生见拗不过修，只能放弃推辞给出了一点信息，而且还把修押在桌上的钱给推了回来。
“嗯，总之，谢谢您了。”
礼貌地向他道过谢后，修按着伊罗恩的肩膀将他拉出了猎人工会，也不去管那被他留在桌上的四百卡斯特硬币，只留下那个好心的先生独自坐在座位上连连叹气。
“原来修大哥很有钱吗……？”
刚从猎人工会出来，伊罗恩就愣愣地这样开口向修问到，搞得修还有点尴尬。
“这个嘛……跟你比起来算是有钱吧？”
毕竟从巴尔敦一路过来，修基本只住最便宜的房间，吃菜单上最便宜的菜，突然出手这么阔绰把伊罗恩给吓到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啊当然，这并不是修不舍得在吃住上花钱，只是单纯觉得住是无所谓，而吃则是班杰雷赫的食物不怎么对口味不如只图个吃饱。
可是，对于修的说法，伊罗恩显然不怎么认同，用怀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修。
“怎么说我好歹是个游走四方的猎人，赚点钱拿来买买情报有什么不合理的吗？”
修一边试图带过这个话题，一边从背包里翻出之前在兰恩哈姆买的班杰雷赫的地图来看了看，地图上在奇尔芬多的正南方跨过西维恩河不远处的地方就有一个标识，旁边用一排小字标注着“旧赫雷莱茵特”，看来不是什么难找的地方。
于是，修便带着伊罗恩一路向南进发。
然而事情并没有修想象的那般顺利，旧赫雷莱茵特虽然在地图上看起来离奇尔芬多很近，但实际上却花去了修他们三天的时间才走到城外，一路上也没有驿站，全是泥泞崎岖的山路，而且时不时的还会来一场雷阵雨，可以算的上是修出门以来经历过的最煎熬的一段徒步旅行了。
旧赫雷莱茵特，据说是建于一千七百多年前，作为班杰雷赫的王都而存在了八百余年。
九百多年前，两只巨虎从哥尔泽山脉西边的霍泽拉来到了班杰雷赫。相传，这两只巨虎身长约有八九米，高在两米左右，牙长如利剑，爪利似钢刀，嘶吼之声可穿云霄，怪异神力能撼山岳。
这两只巨虎在哥尔泽山中蛰伏数日，最终闯入了旧赫雷莱茵特城内。当时的班杰雷赫王，亦即后世所称颂的惊雷之神莫德修斯，为了保护自己的人民不被巨虎所害，命王城的驻军疏散民众，而自己则只身在无人的城中迎战两只巨虎。
战斗中，由于巨虎坚硬的皮肤刀枪不入，莫德修斯只得用他那金蛇之刃呼唤雷霆闪电，不断地劈向巨虎，而巨虎却并不为雷电所伤。再大战了两日夜之后，其中一只巨虎终因力竭而亡，而另一只巨虎却逃离了旧赫雷莱茵特，不知去向。
也正是因为这场战役，旧赫雷莱茵特不少的房屋被巨虎摧毁，而莫德修斯的降在城中的落雷所引发的大火，也将昔日的王城烧得面目全非。
出于重建的的难度，以及逃亡的巨虎的威胁，那之后莫德修斯带领人们迁移到东南方的莫索罗拉山下，在那里建立了新的赫雷莱茵特，也就是班杰雷赫现在的王都。
而现在，立于这早已化作废墟的城邦之上，从参差不齐的断壁残垣中也依稀可见这座城池昔日的辉煌——这里的就建筑多由灰白色系的石砖砌成，虽然倚山而建导致分布较为零散，但每一座房屋的占地面积都相当大，一眼就能看出过去是非常大气的房屋。
只不过，这些房屋基本都像是遭到过轰炸一般，墙体上各种残缺光看上一眼就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不少的白石墙面似乎是因烧灼而变得漆黑。而且有的墙柱上还惨存着深深的爪印，像是传说中的巨虎所留下的。
看来这巨虎的传说还有那么几分真实性诶。
一边环顾着四周的情况，修一边思考着应该上哪里去找山匪。
旧赫雷莱茵特和奇尔芬多一样倚山而建，从电子地图上来看，这座城市由于建筑物分布过于散乱，致使其占地面积差不多快有克伦托利亚的三倍了，采用地毯式搜索显然不太靠谱。
“修大哥知道上哪里找他们吗？”
跟在修的身后，伊罗恩有些怯怯地问到。
自离开奇尔芬多那日起，伊罗恩就变得老实了不少，一路上也不怎么开口说话，成天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跟在修身旁活像个幽灵，让修还时常感到有些后背发凉。
“这个嘛，我觉得他们在王宫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毕竟王宫是这座城市最大的建筑物，要容纳一个山匪集团相对也容易一点。
这么说着，修望向了在这座山的山头所屹立着的一座城堡——它的外部围了一圈厚厚的石墙，里面则是一座方方正正的高楼。只不过，顶部附加的塔楼的塔尖早已被折断，空留一处粗犷的断口直指苍天。至于那被折断的塔尖，则是砸在了城堡外围西侧的墙上，形成了一片狰狞的废墟。城堡的外围其他地方也有不少破损，不少地方都如同周围的房屋一样开着像是被爆破出来的洞口，加上久未清理的藤蔓植物，看起来极具沧桑之感。
听了修的回复，伊罗恩便不再开口说话，只是一脸愁容地望向了远方的城堡。
经过大半天的跋涉，修和伊罗恩终于靠近了王城的中心地带。不过，在逐渐靠近的时候，修却察觉到了几分异样——
越是接近这座城市的中心，空气中就愈发弥漫起一股血腥味和尸臭味，仿佛在某处堆积了大量的尸体一样。
来到旧赫雷莱茵特的中心，这里似乎是一处广场……或许说是祭台更为妥当。
这处祭台就修在这座山快接近山顶的一处大平台之上，成一个规整的五边形。在五个角上分别立着五根石柱，最矮的像是被削掉了顶部，只有两三米高，而有两根保留得比较完整的，则高有八九米，柱顶镶有如圆形皇冠一样的金属环，最中间一根则成一道闪电纹样指向天空。自那金属王冠的底部而起，缠绕着石柱，构成某种像是图腾一样的纹样，最终没入石柱之下的地面中。
而在祭台的中央，则是一个由台阶构成的梯台，台阶共九级，其上则是一个比较开阔平整的平台，上面……
竟横七竖八倒伏着几十具尸体！
看到这般情形，修不禁都皱起了眉头。
这些尸体早已变得血肉模糊，完全无法辨认他们是什么人，地面上的血迹在经历了近来不知道多少场大雨的冲刷之后依然像是新溅上去的一般，令人胃里不禁有些翻江倒海。
“噫！”
伊罗恩哪经历过这种场面，在看到尸体和鲜血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惊叫了起来，身体打着颤当场软到在了地上。
“吼——！”
正当修转身准备关心一下伊罗恩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阵震得耳膜生疼的咆哮声，回头一看，一只比自己还高上一个头的巨虎出现在了高台之上。
“卧槽！不是吧！？”
虽然这个巨虎的神话在进城的时候还回忆了一下，但没想到这玩儿还真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这么快就直接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让修都忍不住想要口吐芬芳。
然而那巨虎完全不给高台之下的修和伊罗恩反应的时间，看到下面的两个活人之后，直接就从高台上一跃而下扑了过来。
修见状，也来不及多想，体内的力量泉涌而出，一手抓住伊罗恩的肩膀，顺带卸下背上的背包，将伊罗恩和着背包一起扔了出去。
“修大哥！”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伊罗恩满脸写着恐惧，在半空中尖叫着呼喊修的名字。
当然，修已经没工夫理会他了。
这只巨虎的动作相当敏捷，即使修是开了力量将伊罗恩和背包扔出去，回过身来的时候，这巨虎就已经压到了他的面前。
这可比被什么黑狼猛扑刺激多了。
这只巨虎就如同传说中的那样，通体棕毛，长着利剑一般的爪子和长牙，身长四米左右，躯干魁梧，四肢壮硕，正面扑过来，光是压迫感就几乎快让修倒下了。
面对已经近在咫尺的巨虎，即使处于子弹时间中的修，也只能勉强躲过它的第一记挥爪，随后便被它那壮硕的身躯压倒在地。
巨虎落到地面上时，大地都为之一颤，一时间烟尘四起阻碍了旁人的视线，只留下伊罗恩一脸呆愕地瘫倒在原地，完全再起不能。
而修这边，虽然躲过了巨虎的爪击，但被压在地上也是极大地被限制了反击的手段，只能被动地招架巨虎咬上来的血盆大口，抬手撑住它的上下两颚，与巨虎形成了僵持之势。
遭到修的抵抗，巨虎的眼中燃起了强烈的怒意，头微微后缩，抬起粗壮的前臂便朝修的头拍来。
躺在地上的修面对巨虎的拍击，本想一拳回怼过去，但奈何这个姿势根本没有给他挥拳的空间，最后还是只能抬手硬挡。
巨虎的前爪落下的瞬间甚至发出了一声“轰”的巨响，这一击显然破不了修的防御，不过地面却因修的硬撑而崩碎凹陷下去。
硬撑住巨虎的大掌，修两臂微微弯曲，然后猛地发力向上一顶，顺带脚上也同时出力向着巨虎的腹部一两记猛踢，逼得这巨虎倒退两步，修也趁机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来，赶紧后撤试图与巨虎拉开距离。
可是，修只退出两步，巨虎便原地长啸一声，再度猛扑过来。
不得不说，这巨虎的吼叫足以算得上是声波攻击了，它一张口修就觉得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连动作都迟缓了下来，结果一下子又被巨虎把原本来开的距离重新拉了回来。
面对巨虎迅猛咬来的大口，修本想出拳还击，但却一时找不到出力点，慌忙之下只得抬手再次撑住它的两颚，双脚用力蹬住地面迫使巨虎停下来。
被挡下的巨虎倒也并不给修喘息的机会，抬起一只前爪就朝修的侧胸挥去，然而任凭它的脚爪如何锋利，也只能撕破修身上的衣服，并不能对修造成什么实际伤害。
不过，虽说巨虎的利爪无法伤到修，但它那霸道的力量还是将修拍飞了出去，令修狠狠地摔在祭台一角的石柱之上，硬生生撞断了一根石柱。
从碎石中摇晃着爬起来，尽管身体上并没有受到伤害，可被这么一摔，修的脑袋还有那么几分发晕。
眼看着巨虎再度撕咬上来，修甚至感觉有点应付吃力了——老实说这巨虎就像是个疯子一样进行进攻，再被它开了先手的情况下，完全被动地去招架它的攻击根本就毫无胜机可言。
而且，虽说修能在力量的加持之下出于一种基本算的上是无敌的状态，但这种状态他其实并没有自行维持太久，并且在解除状态之后，肯定又会昏死过去吧……
总之，得速战速决才行。
在巨虎再度冲到他面前时，修利用有限的子弹时间，试着构思了一套反击用连招。
这一次，巨虎逼近修再次发起咬击时，蹲下身顺手抄起刚才断裂在自己背后的石柱，横着一抡，用其狠狠地砸在巨虎的侧脸上。
较之于这石柱，可能还是巨虎的皮于骨头更硬一点，石柱砸上去的一瞬间就裂得粉碎。不过，虽然巨虎看上去并没受到多大的伤害，但还是感受到了疼痛，不仅一时停下了脚步，还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别过了脸去，这便给修创造出了一次绝好的反击机会。
将身体的力量压在右拳上，修对着巨虎的侧脸就是一记大力直拳，硬生生地将巨虎打得倾倒在地翻滚了两三圈才停下来。
巨虎迅速地站起身来，怒视着修的方向再一次发出威慑的咆哮，而这次修看出了它张口的前摇，用力量先一步强化了自己的耳膜，面对巨虎的震慑之音也毫不动摇，趁着它站桩吼叫的机会冲上前去一跃而起，自上而下对着巨虎的脑门就是一记飞踢。
又听得“轰”的一声，巨虎被修硬生生地踩倒在地，头的部位甚至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深的凹陷。
巨虎抬爪企图再次拍飞站在自己头顶的修，可是修对于吃过一次的攻击多少有点记性，只一个后翻从巨虎头上落回地面，巨虎见状，也不急着起身，只立即抬起头来咬向修。
面对巨虎再一次的撕咬，修倒并不慌张，毕竟它没有起身，攻击的距离实在是有限，而修这边的站位也比较好出力，当巨虎的血盆大口伸到修面前时，修才做出行动，一手向上对着巨虎的上颚出拳，一脚往下重踏巨虎的下颚，接着就听见一阵清脆的“咔嚓”声。
由于嘴部受到重创，巨虎疼得又长啸一声，连连向后退了数米，然后才站定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试图扶正自己歪掉了的嘴巴，然而却并不起作用。
这种程度的攻击到底是将它打骨折了呢，还是单纯地只是脱臼呢？
不管怎样，总之它现在合不上嘴就是个绝好的机会。
这么想着，修从衣服里摸出装手雷的小匣子来，从中取出一枚爆破用的手雷。
传说中巨虎的表皮刀枪不入，连莫德修斯的雷电都难以伤它分毫，但如果是讲手雷掷入它的体内进行爆破的话，结果又怎样呢？
或许野兽的表皮会因外部环境的影响而变得皮糙肉厚难以伤及，但修还是相信，内脏这种东西终究是脆弱的。
然而正当修准备冲向还在捣鼓自己下巴的巨虎的时候，不知从何处，一把巨剑飞驰而来，重重地砸在巨虎的侧脸之上。
这一剑并没有对巨虎造成什么伤害，顶多刺激了一下巨虎本就伤痛的嘴而已，可是也是因为这一击，修和巨虎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吸引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女人，她着一身褐色的皮甲，胸口包覆一层看起来不怎么厚实的铁盔。不过，即使是全身武装，她那高挑的身材依旧惹人眼球，再加上棱角分明的锥形脸，与在脑后扎成一束马尾的亮金色短发，给人一种相当干练的印象。
不过，现在并不是欣赏女人的时候。
受了伤的巨虎由于突然又受到攻击，愤怒地又发出一阵吼叫，一脚拍碎了刚才砸向它而落在地上的那柄大剑，一跃而起朝着那个女人袭去。
可那个女人并不理会发了狂的巨虎，她的目标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修，而且还没等修从与巨虎的对战中回过神来，她就已经冲到了修的面前。
“快走！”
“诶？”
修来不及理清现在的状况，结果一下子就被这个女人单手拽起，然后被她抱在腋下开始跑路。
“喂等一下……”
如果这里不把这巨虎干掉的话，被留在反方向的伊罗恩怕是死路一条。
这么想着，修发力挣脱了女人抱住自己的手臂，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这家伙！”
女人停下脚步想要拦住修，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慌张又有几分愤怒。可这时，巨虎已再一飞跳扑到了他们面前，让这位原本还保持着冷静的女战士，脸上一时也浮现出恐惧的神色，呆站在原地。
可在修看来，这却是个绝好的机会，他也不从地上站起来，只是双手撑住地面，两腿一收对着地面发力猛蹬一跃而起，在空中调整一下姿势，用肩部撞向巨虎的腰腹，硬把它撞得后仰倒向地面。
巨虎在地上翻滚两周后站起身来，冲着修的方向再度发出咆哮，而修抓住这一时机冲上前去，按下手头的微型高爆雷的开关后对着巨虎的口中全力一扔。
吼叫中的巨虎由于口中突然进入了异物而为之一惊，痛苦地连退几步，但也就这几步的时间，修回过身去将那女人扑倒在地，然后——
“轰——！”
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巨虎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随后大量的鲜血从口中溢流而出，那棕色的皮毛之下，也渗出了大量的血液，将它的身体染得通红，接着，它便无力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生的气息。
不得不说这巨虎还是巨虎，换个其他什么动物，被这么一炸早就得碎成渣了吧？修本以为这高爆雷的冲击多少会波及到周围，结果却完全被巨虎那高强度的表皮给封锁住了。
“啊，抱歉。”
见巨虎已经倒下，修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压在这个女人身上，慌忙道了个歉后赶紧站起身来。
而倒在地上的女战士，一时间还有些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坐起身来之后表情木然地呆望着倒在地上的巨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修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巨虎的尸体前，确认它已经断了气之后，用手轻轻合上了它爆瞪着的眼睛，之后才卸掉了身上的力量。
然后果不其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之感从全身各处袭向修的大脑，差点直接把他自己也给带走了。
脱了力的修也没办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继续站立，一下子软倒在巨虎的血泊之中，只听得那女人“喂！你怎么了！？”的高喊声，随后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