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8 童话书里坠落的大小姐
“科长，需要莉莉琪清除威胁吗？”
“需要，但不是时候。”
艾默紧紧抓着莉莉琪的手腕，防止她一不注意就溜出去大开杀戒。
外面太过危险，代码「 加速」可快不过集束武器的光速射击速度。
密密麻麻的射击频率，探出头就是死。
“艾默！需要申请就近支援吗？”克洛伊急迫地询问道。眼看着艾默所在的区域能量波动异常上升，急得满头大汗。
“不用。”
“克洛伊，集束武器可以使用了吗？”
“可以使用。”
“把射击指挥权让渡给我。”
“好的，射击指挥权将在5秒后转移。”
透过越来越多的弹孔，艾默能大致确认温斯克家族杀手射击的位置。
“十个人，大致在023，495方向。”
结合身份环上“射击辅助”功能计算的弹道二次确认，肯定他们没有进行弹道掩饰。
“不掩饰弹道，只有一种可能性。”
“为了杀这个人，温斯克家族不择手段。”
艾默阴险地勾起嘴角，手指划向身份环，选取只在“审问”时才会用到的“投影”功能。
“愤怒的野兽会被仇恨蒙蔽双眼。”
“可不要死得太快了呦。”
读取被追杀的载具投影，将它们投放在场地内扰乱杀手视线，再将身后的纸箱子踹到车后方。
“砰。”
开枪射向纸箱子，银色的烟尘自密封的开口向上飘散，不一会儿就遮盖住了杀手们激战的上空。
“电子扰乱云也用了，电子设备失灵的烟尘中你们就是无头苍蝇。”
“接下来就看她想不想活下去了。”
关闭阿尔法粒子防护盾，艾默这才放心地松开紧握莉莉琪的左手。
“对不起，抓疼你了吧。”
莉莉琪苍白的手腕上满是艾默的通红抓痕，他低下头道歉道。
“不疼的科长，以前的戴在莉莉琪手腕上的那个铁疙瘩更疼。”
艾默这才注意到莉莉琪的手腕上有因为束缚产生的伤痕，这些旧日的伤痕将会伴随她一生，即使是立花都科技可以抹去伤疤，痛楚还是会烙印进脑海。
“没事的，莉莉琪。”艾默拍拍胸口，对着莉莉琪郑重地说道。
“科长？”
“你的痛苦就由我来终结。”
“以恶报恶。”
二人心有灵犀地同时说出这句话，莉莉琪木纳地点点头，空洞的眼神里似乎又有了一丝光芒。
艾默到来之后，这样的光芒越来越耀眼。
温暖而宁静。
果然就如1147所说的，这就是“家”，是莉莉琪需要得到的东西。
莉莉琪一个翻身离开小货车，对着艾默微笑道：“只要有科长在，莉莉琪就满足了。”
下个瞬间，如樱桃般涨红脸颊的莉莉琪飞速地逃离了现场，只留下一脸茫然的艾默。
女孩子的心思真难懂。
……
“怎么还甩不开这群叛徒！”
面对后方“RE·ENE-2”普通版磁轨核能车的追击，她所驾驶的“RE·ENE-3”运动版拥有更好的性能，勉强能拉开一定的距离，但他们依旧穷追不舍。
好几次为了躲避集束武器的攻击，她不得不作出紧急规避动作，导致先前的距离优势缩小，自然也就甩不开杀手的追击。
“疯了！全部都疯了！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无非就是任性了一点，可我也是乖乖地道歉了。”
“凭什么！”
她按住胸口，强忍着怒火让自己做几次深呼吸：“薇雅娜呀薇雅娜，不能慌了神。”
“你可是贵族，这样就慌张有失风度。”
“冷静……冷静下来。”
做了几次深呼吸后，薇雅娜回想起刚刚的惊魂一幕，捏着操纵杆的手青筋暴起，紧咬嘴唇的她忍住哭出来的冲动，继续操控着磁轨核能车躲避。
“李管家、缇娜女仆长、修斯神父……”
“都死了，全部都死了！”
“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怒吼过后，屏幕的左上角弹出一个红色的感叹号，提示有人给她发消息。
“谁给我发的？”
狐疑地点开消息，薇雅娜看过之后斟酌了一小会，拉下操纵杆，按照上面的指示飞入底部的白雾之中。
消息上只有一句话，没有署名：朝着023，415方向行驶。
……
>>>>测距插件自检：未知错误<<<<
>>>>GPS定位自检：未知错误<<<<
>>>>热量监视插件自检：未知错误<<<<
>>>>RFID插件自检：未知错误<<<<
“驾驶辅助装置全部失灵报错了！”
薇雅娜大呼上当。按照消息上的要求她冲进了白雾，但迎接她的是无尽的报错，也就是说现在的她只能靠直觉来驾驶。
未知的恐惧席卷着她，或许下一个瞬间就会撞到地面，即使是装有气垫与紧急脱出装置，但也不能保证在报错下正常运行。
完全是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赌博。
“要不要拉操纵杆呢？”
这个想法一直困扰着薇雅娜，只要她往上拉动操纵杆，就能摆脱撞击地面的厄运。
“但是这样就会辜负传达那条信息的人。”
怀疑的种子悄然发芽，她不确定这条信息的真伪，如果是追杀他的人故意扰乱视线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薇雅娜，作出决定。”
“是否相信这条消息。”
她闭上眼睛，手上布满了紧张产生的汗珠。
“我记得在飞入云雾前，高度读数是4393，根据高度保护协议，坠落地面大约需要30秒。”
“现在大约过了20秒，只有5秒左右的思考时间。”
颤抖的手不止一次想要抬起操纵杆，但薇雅娜把右手死死地按在腿上，不让自己去碰它。
“相信他。”
殊不知，想象中的冲击还是来临了，被紧急脱出装置弹开的她稳稳地坐着降落伞飞向地面。
但在后方追击杀手再也没有了音信，永远停止了呼吸。
……
“GIFT呼叫EAGLE，失去目标视野。”
“EAGLE收到，最后一次丢失视野位于023，415方向，重复一次，丢失视野位于023，415方向，请指示。”
“BEAR收到，EAGLE、GIFT跟随目标进去，剩余人等距排开，待机监视。”
“收到。”
频道内传来整齐划一的回应，带有刀疤的男人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手下排开阵势。
“白雾是谁放的？难道说这个大小姐还有人接应？不可能啊。”
根据现有情报判断后的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正当他以为万事在握的时候，GIFT与EAGLE的没入白雾没多久后信号就消失在屏幕上。
“BEAR呼叫EAGLE、GIFT，收到请回复。”
“BEAR呼叫EAGLE、GIFT，收到请回复。”
“BEAR呼叫EAGLE、GIFT……”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有危险悄然临近，于是他冲着屏道内大喊：“所有成员，EAGLE、GIFT失去信号，猎物已丢失，即刻返回！”
“收到。”
还没等调转车头，数道蔚蓝的集束激光从白雾中扫过，将它们的载具逐一击落。
“不可能！她怎么会有集束武器群！”
带有刀疤的男人被高能光束射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
“GIFT呼叫EAGLE，载具已坠毁，发现目标载具。”
GIFT 乘坐着降落伞降下，“RE·ENE-2”普通版磁轨核能车的抗干扰能力可没有薇雅娜驾驶的三代强。
被电子干扰云干扰后的磁轨列车强制让驾驶员弹射出座位，乘坐降落伞缓缓地漂浮在空中。
“EAGLE收—”
耳麦内传来一阵电流声，“GIFT”失去了“EAGLE”的信号，下意识地往他那边看去，只见一道白色的残影掠过“EAGLE”的降落伞。
喷涌而出的鲜血浸染了“EAGLE”的降落伞，“GIFT”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多年杀手意识告诉他现在不能犹豫，一旦犹豫就会被白色身影结束生命。
抽出伞兵刀割断降落伞，有义体辅助的他即使是突然坠落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选择完全正确，但他忽略了一点：
倘若子弹早就瞄准了身体，那他是否割断绳子也不重要了，在天空就是活靶子。
“砰。”
扣下扳机，带有电磁干扰的弹头射向他的小腹，火药将他的背部整个炸开，把他的脊髓连同依附的代码炸成碎片。
而电磁力场干扰了义体内的生命维持装置，将它的芯片彻底烧毁，完全不给他还手之力。
“吃一堑长一智，师父说过不要试图去回收职业杀手的代码。”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轰成碎渣。”
艾默关掉弹道辅助系统以及集束武器控制界面，用肉眼瞄准急速坠落的男人。
“偶尔也要练练枪法，不能太依赖辅助系统。”
“砰。”
扣下扳机，子弹沿着膛线射出，无情地瞄准“GIFT”的眉头，将他的整个脑袋爆掉。
“温斯克杀手，回收失败。”
自嘲似的说出这个事实，看似不在乎的艾默其实也渴望着他们的强力代码，但实在是太过危险。
没有把杀手烧成灰之前都不能掉以轻心。
“下午好呀，薇雅娜大小姐。”
如同童话书里面的公主与王子那般，艾默稳稳地接住降落的大小姐，给她道了声下午好。
“我的建议怎么样？”
“你这个……大笨蛋！”
“啪”
艾默收获的只有气愤的大小姐以及迎面的一巴掌。
“哼！才不会因为你救了我感谢你。”
“你也太过分了，要是脱出装置故障了怎么办！”
薇雅娜轻咬红唇，气得直跺脚，噙满泪水的她跪坐在地上。死里逃生的她压抑不住喷涌而出的感情，小声呜咽起来。
“太慢了！”
“明明我向你早就发送了求救信息。”
“骗人！过分！”
大小姐掩面哭泣，在她的背后，莉莉琪早已架好了刀，向艾默点头示意随时可以下手。
艾默赶紧摇头，但这一举动反倒引起了莉莉琪的不满，别过头佯装生气的样子说道：“科长，需要莉莉琪动手吗？”
“不要。”
“这个女人竟然敢打科长！莉莉琪不开心。”
他明白了莉莉琪的意思，其实莉莉琪在为自己生气，心底里一股暖流流过，但艾默还是得阻止她过激的行动。
“总之……我们先回家？”好不容易憋出这句话，艾默自己都后悔说出来，但却让莉莉琪那阴郁的神情发生了180度大转变。
她笑了。
像个正常的小女孩那样欢笑了。
“好呀，莉莉琪想要回家。”
救援队终于赶到，清扫这片充满绝望的战场。
……
AM10:01 纠察局一科 作战室
“好了，快进去吧。”克洛伊拉着薇雅娜的衣袖，想要将她拽进一科的作战休息室内，“别扭捏啦！都是什么时代了还害羞。”
“人……人家才不是扭捏！才没有害羞！”
如黄金般闪耀的金发自门后探出少许，薇雅娜觉察到自己被提及后立马又缩了回去，装作没事的样子咳嗽了几声。
回忆起昨晚在艾默家借住的奇妙一幕，大小姐尴尬又害羞地红透了耳根。
“咳咳。”
杵着漆黑手杖，挂上僵硬的假笑。平复心情后，她装出几分旧时代高傲贵族的姿态从门后走进来。
艾默看着这滑稽的一幕，挑了挑眉，强忍着没有吐槽。但旁边的伊静像是点燃了炸药桶般讽刺道：“哟！温斯克家族的薇雅娜‘大小姐’来了呢，是来玩过家家的吗？”
经过昨天的激战后，艾默原本想要将她转入立花都第一医院修复，但在伊静强烈要求下，他将信将疑地将送入贫民窟一座“黑诊所”内。
没想到黑诊所竟然能在短时间内修复她，刚见面时艾默都吃了一惊。
“过家家？我没有玩过诶！”
“咳咳，礼节不周到也没什么大问题，既然认识我的话，就赏赐给你们直呼我名字的权利吧！”
显然薇雅娜不明白伊静话里带刺，以为是庶民之间粗鲁的打招呼。
“装傻是吗？没事！撕烂你虚伪的嘴脸后，我看你还怎么笑下去！”
伊静扯掉碍事的立花都军用机能大衣，碳纤维附着在刚维护好的生物钛义肢上，看上去她已经准备好殊死一战。
张开手部武器匣，她朝着大小姐挑衅地勾了勾手指。
“哈？我可不能装作没有看见！赶快跪下道歉！兴许还能放你一马！”薇雅娜盯着杀气腾腾的伊静，不由自主退了两步，死死攥住手杖的她额头上密布汗珠。
“温斯克家的人都给我去死！”
手臂上弹射出刚刚维护好的螳螂臂，伊静张开螳螂臂中折叠起来的碳苯刀，怒视着薇雅娜。
“死！”
伊静咆哮着朝薇雅娜攻去，碳苯刀上下交叉，封死薇雅娜的逃生路线，但她反倒不闪不避，握住手杖握把，摆出迎击姿态。
“海斯·李第二式—架！”
薇雅娜斜上点去，带着点点晶蓝阿尔法粒子的杖尖刺向伊静上方的碳苯刀中端，使整个刀丢失准头，再朝下转动手部，斩向伊静的手臂。
“天真！”
伊静的义眼装载的“Attack Line”插件传来的即时战斗演算早已推演到大小姐会有如此举动，在手掌刺中碳苯刀的瞬间抽回刀头，利用长度优势先一步挡住手杖的攻势。
“再见了，爱玩过家家的大小姐。”
背部气阀张开，隐藏在脊柱里的小型导弹急射而出，分散在薇雅娜的视野盲区内朝它轰去，她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用刀刃终结她，而是近距离使用导弹。
“什……”还没来得及说完，薇雅娜就被小型导弹密集的火力网轮番轰炸，随着轰鸣声消失在烟尘里，生死未卜。
“哼！还没死透么。”
热传感带来的信息反馈让她知道，大小姐在烟尘之中并没有失去生命迹象，退后两步，更加警惕的监视着烟尘中异样。
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她某种更为可怕的东西正在烟尘中滋生。
“如果是入队考验的话，那我是不是已经过关了？你们也太过分了吧！”
薇雅娜被两只巨大的血手笼罩在中间，血色的王冠凝聚在她的脑袋上，散发着独有的危险气息。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空中有无数细小的血丝，血液从薇雅娜的左手手腕割裂处不断流进王冠之中。
“鬼？”艾默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忒弥斯代码武器，皱着眉头盯向薇雅娜，“这里怎么会有‘熊’以上的代码者？”
伊静笑得更加癫狂，向自己掩盖在生物钛下为数不多“人类躯体”中依附着代码的脊柱发送电信号。
“切，「血王冠」嘛，没想到来了疯子！”
“那得拿出些真本事了。”
>>>>警告！<<<<
>>>>代码能力使用将产生不可逆后果<<<<
>>>>可能会违反立花都治安管理处罚条例<<<<
>>>>当前侵蚀度：78%<<<<
>>>>是否确定使用？Y/N<<<<
>>>>Y<<<<
>>>>代码能力使用二次确认，是否确认使用？<<<<
>>>>一旦使用代表你接受承担法律后果！Y/N <<<<
>>>>Y<<<<
身体内各处缝隙中溢出的血肉包裹着义体内的生物钛，没有一丝腥臭的肉块外密布凝结血管。
包裹住大部分躯体后血肉朝着碳苯刀“生长”过去，想要把伊静全身上下都包裹起来，但就在包裹脖子部分时像是收到了某种命令，在脖子外围成一个圈停下来。
「狂化」。
整个碳苯刀被硬生生延长了两倍，不仅是原来的碳苯刀刃，新长出来的“骨质巨刃”散发着骇人的气息，看上去并不是普通代码者所能做到的。
“吼！！！”
伊静咆哮着朝大小姐挥舞着巨刃，即使是挥舞这个大家伙，她的速度也没有慢下来半分。
“喂！有没有搞错！还来！”薇雅娜面对来势汹汹的伊静自然不敢像之前那样小觑，朝着伊静凌空一抓，血手也随着大小姐的旨意朝伊静抓去。
“两个疯子！都给我冷静！”艾默怒吼道，只见正要交战的二人被莉莉琪迅速注射了某种药物后，没有经过过多的挣扎就不约而同地摔倒在地，拼命抓着自己的胸口想要呼吸。
「加速」。
“要是还内斗，那么就不是代码抑制剂Ⅰ的加量版了，记住。”瞥了一眼地上的二人，艾默对莉莉琪点点头，对她刚刚的出手表示感谢。
莉莉琪憎恶地盯着她们，恨不得下一秒就将她们剁碎。
但她不能这样做，她许诺过要永远跟随他，自然也不能做出格的事情。
“你们应该庆幸科长留了你们一命。”
莉莉琪扔下这句话后，别过脸生着闷气。
“你们听好了。”艾默抬起军靴，咚的一声踩到茶几上，抬高嗓门说道，“不管你们之前有过什么样的恩怨。”
“在我的队伍里，在‘眼’的监视下禁止内斗，违者就滚，明白？”
“我是人类猴子，不是高贵的代码者，不想被我这种人干掉就守规矩一些，大家愉快待过两年，之后你们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与我无关，懂？”
“最后一件事，如果你们现在想退出我的队伍，我不会阻拦，反倒热烈欢迎。”
“来之前我就申请过好几次独自行动，但都被Horae驳回，如果你们看不惯直接走就行。”
“吃喝玩乐，只要不妨碍我都允许，知道了吗？”
“还有，我讨厌危险的代码者，希望你们知晓。”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但莉莉琪早已高高举起了手：“莉莉琪要跟科长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我就喜欢你这种直性子！事已至此你还甩得掉我吗？”
“欢迎来到一科！艾科长。”伊静大笑道，从沙发缝隙摸出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不会原谅任何温斯克家族的人，所以并不对刚刚的袭击道歉。”
“只要艾默一天还活着，大小姐你就可以多活一天，庆幸吧。”
“哈？你什么意思！原来这不是入职测试？你太过分了！”
“我……我诅咒你！诅咒你变成一只猪！”
“连骂人都不会，果然是温室长大的花朵。”
“你……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计较！”薇雅娜气得扑进沙发里，用枕头埋住脸，不想被任何人发现。
“艾默，我无意中知道了你身上发生的那些事，十分抱歉。”
“这没什么。”
“但我还是想帮你！没别的意思！就是出于贵族的角度，不要误会了！”
“唉，你们真的不听劝，行吧！那继续说说Luna的事吧。”艾默无奈地耸耸肩，暗自松了一口气。
“金焕夫妇的大脑没有提取出实质性的线索，反倒是发现了几条奇怪的信息。”
“比如她们为什么吃人？”伊静插话道。
“不是。”
“啧。”伊静砸吧了下嘴，一只手试图再找出沙发缝隙内掉落的第二根烟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莉莉琪你怎么看？”
作为当事人之一，沉默已久的莉莉琪突然被艾默问到，还是显得十分慌张：“莉莉琪……想一想。”
“对了科长，他们在听那个曲子时，身体像是‘有意识但被操控的人偶’。”
“对，这的确就是正确答案。”
艾默捏着下巴，回想起当时对战金焕时那首Luna的曲子。
虽说是第一次听，音律记不太熟，但脑海一想到那首歌，立刻能回想起其中几句歌词，慢慢就能哼出整首歌。
但是那几句歌词无法用语言描述，连模仿发音都很难做到。
“莉莉琪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科长，莉莉琪曾经与提线木偶搏杀过，莉莉琪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但总感觉他们不完全靠本能战斗，而是有某种意识。”
“提线木偶们会各种假动作、陷阱，只剩下本能的人不可能作出如此举动。”
莉莉琪的一番话让艾默茅塞顿开，终于找到了“Luna”案件最为核心的冲突。
“但现在下结论太早了，这只是基于现实的假设。”
“你们说的那首应该是Monster Lover，第一句你们记不记得有ta， ru，chi三个听上去挺别扭的歌词。”结合莉莉琪的话，伊静明白了艾默想要表达的深意，脊梁骨莫名发寒。
“印象蛮深的。”
“曾经旧时代有个传说，讲的是人类建造了一座通往天堂的高塔--巴别塔。”
“没错，传说讲述当时的人类语言是统一的，不存在外语。”
“世界语？”
伊静说出来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这些神话传说100%是假的，但如果自己也变得像金焕与直美那样痴迷，那万劫不复的就会是他。
“我接下来准备去找‘线人’问问情况。”艾默提议道。
“线人？有意思，总比在这里原地踏步好。”
“科长，什么是‘线人’？”
“去了就知道了，她是我最好的合作伙伴。”艾默坏笑道，悄悄给她发了条讯息。
……
另一边。
“第三天堂真的是废物。”
露娜挑起烟杆，把玩好一会后将里面的并未燃烧的香薰点燃。
“露娜小姐，你要的人我带到了。”
人偶师轻轻推开门，招呼着门外的代表进来。
“进来吧，不用拘谨。”
她侧睡在椅子上，带有玩味地打量跨进门的组织代表。
肤色黝黑的少年俯下身行个旧时代骑士礼，站在他旁边穿着红黑袍子的大叔则对着露娜点头示意，还有一群温斯克家族的底层则是对着露娜假惺惺地嘘寒问暖。
“老板，所有的人都到齐了！”穿着机能风大衣的打工人少女朝着露娜挥挥手。
“已经5点啦！老板我去打下班卡啦！拜拜~”
总感觉这位少女身上有某种魔力，众人盯着少女飞速的离开这里，直到身影完全消失。
“咳咳。”
露娜咳嗽两声，将众人拉了回来。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说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露娜勾起邪魅的笑容，将手里“Luna”的海报紧紧地攥紧。
等着吧Luna。
我会撕碎你这个冒牌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