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7厄运与红舞鞋(下)

“金焕,告诉我。”

艾默将希澈的眼睛强行地撑开,她的瞳孔因恐惧与睡眠不足布满血丝,他故意挑拨着眼皮撑开器,让它慢慢地撑开。

“你女儿的瞳孔和扭曲的表情美味吗?”

将两年前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金焕,心底感到无比畅快。

多巴胺麻痹了他的神经,胸前的十字伤口似乎也不再隐隐作疼。

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欣赏着表情渐渐扭曲的金焕,艾默哼着小曲点开“二级资料库”,将里面那些受害者被他处刑时的绝望展现给他看。

“金焕,你看这些人像不像你?”

他一点一点摧毁着金焕所剩无几的理智,而在旁边伊静一言不发,暗自把枪口对准了他的手臂。

“希澈,我一定会救你的。”

“不能再让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了。”

伊静凝视着艾默复仇而疯狂的双眼,与曾经的安洁莉娜一模一样,偏执而狂气。

“这次轮到你感受绝望了。”

艾默踢过来一把复古Glock警用手枪,邪笑道:“轮盘赌有听说过吗?”

“所以我们做个游戏怎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

金焕掀飞木桌,最后一根维持清醒的弦绷断,丧失理智的他抓起腰间的白色小药瓶往嘴里送,咀嚼可疑药丸的同时朝着艾默逼近。

“克洛诺斯?不!是高浓度代码病毒结晶!”

艾默也没想到金焕会来这么一出,朝着伊静大声提醒道:“伊静!小心!他想自杀!”

“不用提醒!”

舍弃一切的金焕被本能支配,只见他掏出一个“Luna一周年感谢祭”限定1000个的无损音乐播放终端,按下播放按钮。

“啥?”

除金焕外,在场的三个人明显地愣了一下。

“打架自带BGM?这是什么鬼设定。”

伴随着Luna出道后第三张专辑“Holy Passion Roses”里的“Monster Lover”响起,金焕开始了最后的狂欢。

“ta so ga re ni so ma ru ma chi na mi ki o ku no ha ko ni wa de(回溯于记忆的盆景中,那被黄昏染红的街角)”

金焕朝着希澈的下腹部揍去,现在的他完全混淆了希澈与艾默两人,被代码病毒侵蚀的他没法保持理智。

“上当了呦。”

“克洛伊!给我射死他。”

“艾默!你终于回信了,刚刚我一直在呼叫你,你却把通信关了。”

“集束武器全部都……”

还没等她说完,艾默本能地拉着希澈朝侧面闪去。

“全部都因为电磁影响暂时无法发射。”

“切,附近还有其他人吗。”

艾默扔掉眼皮撑开器,迅速掏出警用脉冲手枪。

“去死吧!”

现在他的身位正好可以射到金焕的腹部,扣下扳机却迟迟不见蔚蓝的脉冲能量射出。

“脉冲手枪卡壳?”

十亿分之一的概率事件接连被他碰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金焕左勾拳轰飞。

揍飞前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不可置信”的厄运接二连三的来临。

“厄运来了。”伊静喃喃道。现在艾默与希澈暂时性地脱离了战场,要是她能赶在艾默之前杀掉金焕,或许他能放过希澈。

“毕竟他先扔掉的是眼皮撑开器。”

“sa da me ra re ta to ki wo ki za mi hi ge ki wo to o za ke ru(请远离被时间刻画的悲剧)”

Luna婉转的歌声里传来某种无奈的悲伤,在激烈的战斗里显得过于突兀,但好像又在传递信息似的,使人不禁联想到那些悲惨的往事。

抓住领口扯掉碍事的大衣,伊静露出没有人造皮肤的灰黑色生物钛义肢,手臂液压支架上漆黑的武器匣弹射出一缕利刃的锋芒。

螳螂臂上,参入旧时代硫化碳炔合成的“碳苯”刀偏转着危险的信号,蜘蛛捕食昆虫般张开爪牙的她咧开嘴狂笑着。

背部散热片散出阵阵白雾,分散于四肢的动力核心同时过载,为的就是一击必杀。

“对付你可不用什么大阵仗。”

又是一记来自下盘的飞扑,伊静轻松地跃起,来到金焕的上方。

代码「重力」

周围被无重力力场包裹,金焕将伊静困于无重力环境中,伸出自己的魔爪。

故意让敌人以为躲过了致命一击,骗到空中后使用无重力代码限制对方行动,这是金焕的惯用伎俩,被困于无重力的人可以任他宰割。

“艾默做的功课很到位嘛。”

伊静冷笑道,对自己的义体下达了预设的行动指令。

>>>>离子推力器:ON<<<<

带电粒子的加速喷涌使得腿部冷却口迸发蓝焰,虽然价格高昂,但离子推力器能在无氧环境下提供动力。

还没等金焕碰到她,她反而一脚踩到他的手臂上,将碳苯刀斩向颈部。

“吼!”

金焕发出一声怒吼,似乎是在Luna歌声的催化下,全身的肌肉加倍的吸收药物,不让它浪费哪怕一点药效。

碳苯刀斩向他的脖子,鲜血沿着刀刃向四周溅射,原本以为能顺利卸下脑袋,没想到刚斩到一半,先前的伤口“长出”数根血管状的蠕动物体“粘合”伤口。

要不是伊静抽刀快,可能碳苯刀都要被黏在里面。

“这么快伤口就能愈合结痂?这是什么怪物?”

惊讶之余,伊静也没忘拉开身位,此时的“金焕”过于凶险,硬来的话可能会遭重。

“是一级违禁品‘失乐园’,里面含有大量的5-HT与y-氨基丁酸致幻药物。”

艾默在伊静的频道内吼道,赶过来的途中见到这血腥而又熟悉的一幕,背后惊一阵冷汗。

“不可能,‘失乐园’只有致幻作用。”

“里面加入了代码病毒研磨成的粉末!”

听到艾默的这么讲解,伊静心里同样一惊,终于明白为什么金焕会有这种离谱能力。

“怎么办?用集束武器轰烂他?”

“克洛伊提供的集束武器暂时用不了,得我们想办法。”

“厄运又来了。”伊静暗自想道。

“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暂时封住他的行动,我可以使用集束武器轰烂它!”

强化过后的金焕爆发力惊人,但终究追不上伊静的加速器提供的动力,追了一阵子后他仰天怒吼,疯狂催化着体内的代码病毒。

代码「重力」压缩。

既然无重力限制不了伊静,那大于地球好几倍的重力则足以将她困在原地。

杂草与碎石都被强大的重力压成扁平状,周围地面都承受不住重力突然的加大,陷入好几米进去。

“艾默,重力……”

伊静的左脚像是拴住了一头大象似的沉重,被“拖到”地面上,随后就是膝盖,腰部,直到全身都被加大的重力束缚,一步都挪不动。

“一科成员,检测到地区重力平均值为通常值3.2倍,最大值为11.59倍!”

“克洛伊,恢复集束武器需要多久。”

“5分钟。”

“来不及了。”

艾默朝着金焕连开数枪,子弹在靠近它的地方纷纷坠落到地上,这种方法对他来说毫无作用,而手边的能量武器就只有卡壳的脉冲手枪。

“集束武器与脉冲手枪都没法用,阿尔法粒子武器模组中间段是用金属做的,但凡靠近他就会被重力压成薄饼。”

“怎么办。”

眼见金焕一步步逼近伊静,他手里就只有“忒弥斯”代码武器可以用。

“约12倍的重力,任何实体攻击都会被重力碾成碎片。”

额头上层层的汗珠沿着脸颊滴落,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往日的绝望画面在眼前掠过,他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人为了自己的复仇之路白白牺牲。

“别管我……快走……”

伊静支撑不住强大的重力,半跪在地上,身上的各处都在因为错位而报错,现在的她抬根手指的都做不到。

她的身体检测到出现大量异常,终止了她的核心过载防止爆炸,然而这么做反而是让她离死神更近一步。

“厄运终于降临到我头上了,也好。”

金焕的脚步声在伊静的耳里无比刺耳,但想到自己即将离开人世,伊静躁动的内心反而久违的平静下来。

她对生没有任何渴望。

“伙伴们,我来看你们了。”

“当然还有你,我的好朋友安洁莉娜。”

伊静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翘。

“Horae系统在我的大脑里植入了‘无法自杀’与‘活下去’的指令,所以我一直苟活至今。”

“不想给人带来厄运了。”

“为什么每次活下来的都是我。”

“我的正义算得了什么。”

眼见金焕离伊静只剩下十米左右的距离,艾默心急如焚。

“我又要眼睁睁看着她们死,却什么都做不到?”

“奈的仇……必须由我亲手来报。”

“这是我曾经发过的誓。”

“以恶报恶。”

艾默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自己,同时疯狂翻找着代码武器内所拥有的代码。

“代码者必须被逐出人类的乐园。”

“虽然伊静是代码者,她死了的话……不行!她是我的同伴。”

“怎么办?”

如果师父在,那一定能解决。

师父,你会怎么做?

艾默翻找到被他归类的“安洁莉娜代码”文件夹时,他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决定点开它。

“师父,对不起。”

熟悉的翻找到「光」模组,这是师父曾经回收过的最凶残的犯罪者之一留下的代码,即使现在“Horae”判定它的威胁度还是“熊”级别。

“我要借用您的力量去拯救她。”

>>>>载入光代码<<<<

默默为师父祈祷后,载入完“光”代码的“忒弥斯”中迸射出一缕灿烂的金黄光芒,扣动扳机后这缕光束还会不断延长。

“死吧!”

挥舞着金黄光束汇聚成的「光」剑,在金焕抓向伊静脑门的最后一刻斩向他的身躯。

“奈的仇,还有那被你杀死的人的仇,拿你的命来还!”

被拦腰斩断的金焕动作明显迟疑了不少,虽然身体还在不断地“愈合”,但周围的加倍重力场还是暂时消失殆尽。

“伊静!”

“老娘跟你拼了!”

“我是叫你快跑!”

伊静不停艾默的警告,转过身紧咬嘴唇,一把扯掉松动的左手,露出里面作为骨头的漆黑“炮管”。

“给老娘变成渣渣!”

海蓝色的集束能量自炮管里射出,被电磁加速的高能能量波再次贯穿金焕的胸口。

高热的灼烧下使得他的自愈能力确实是下降了不少,但还是无法完全杀死他。

金焕像是提前觉察到艾默他们的想法,宁愿忍受伤口愈合缓慢也要开启「重力」压缩,但这次仅仅能覆盖到他周围几米远的地方而已。

“克洛伊,还剩多少分钟才能使用集束武器。”

“2分钟。”

“来不及,到时候肯定愈合了。”

借助外骨骼卓越的跳跃能力,艾默来到金焕的头顶,在空中掏出他的阿尔法粒子武器。

>>>>圆锯模组<<<<

长柄圆锯在半空凝聚成形,在金焕头顶顺势扔了下去。

“让重力成为你的坟墓吧。”

在他自己的「重力」加速下,圆锯经过短暂的加速后沿着背脊骨直接将他斩断成两截。

>>>>盾模组<<<<

切换模组,将阿尔法粒子分散在胸口周围不让他们愈合,艾默按住砰砰直跳的内心,冷笑着走向他,朝他的脖子部位注入竞争性抑制剂Ⅰ。

“Check(将军)。”

注入竞争性抑制剂Ⅰ后的金焕没有了任何抵抗能力,无力的倒在地上,余光中能隐约看到艾默掏出氚刀走向他的腰部。

“金焕,回收成功。”

割破肌肉,将脊髓里金焕的「重力」代码装进忒弥斯代码武器内,他长舒一口气。

刚刚使用过的「光」代码早已到了使用上限,经过忒弥斯无害化处理后打开舱门任凭它消散在这里。

碎屑在空中飞舞,绕着艾默转了一圈后飘落在地,仿佛是师父在呼唤他,给予他肯定。

“师父,您辛苦了。”

艾默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祈福过后,对着倒在地上的金焕露出恐怖的微笑。

“我知道你没死,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的。”

>>>>治疗:止血<<<<

货运载具中涌出的微米级治疗终端“保护者”如蚂蚁过境般涌出,附着在金焕的伤口处,不一会他的失血就被止住。

即使是因为失血无比虚弱的他也在不断地朝着艾默咆哮,刚想走过去给他先来一脚的他却听到了“扑通”一声。

伊静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艾默恶狠狠地瞪了金焕一眼后立即奔过去查看她的伤势。

“伊静!你怎么了!”

艾默焦急地查看着伊静身上的受损情况:除了被她扯掉的右手外,全身的零件如同“散了架”似的一碰就会松动。

散发焦味的核心、断掉的碳苯刀以及正在散热的枪管都在诉说着她的执着。

“结束了……吗?”

“金焕被我杀了,结束了。”

“那就好。”有气无力的吐出那最后个字,伊静无法操控身体的任何部位,无休止报错的义体切断了她所有的连接请求。

“可惜了,这次我也没有死透。”

“但是厄运再次降临了。”

“别说话!我现在叫治疗机器人过来。”

艾默指挥着剩余的治疗型“保护者”赶过来医治她,它们爬进暴露在外的线路与松动的连接处,暂时的黏住受损的部件,不让它们断裂造成二次伤害。

“叫救护车来就好。”

“叫了,伊静你要撑住!”

“小子,我的身体自己还是清楚的,硬朗得很,救援没有赶到之前你还有事情要做对吧?”

伊静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要看护的想法:“去做吧,不用管我。”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时间可不等人。”

来回看向金焕与伊静二人,艾默对着伊静点点头,肯定道:“别硬撑着,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先去‘复仇’了。”

“请你放过……希澈可好?”

眼角余光可以瞟到艾默离去的背影,伊静欣慰的合上眼睛。

“虽然你很危险,但也不算坏。”

“安洁莉娜,真的要我来斩断你的痛苦吗?”

关闭视觉系统,伊静主动让自己陷入休眠模式,防止因短路产生爆炸。

……

“科长,威胁已清除完毕。”

莉莉琪拖着一位奄奄一息女人快步走来,跟在她后面的是一群被粗铁链锁住的少年少女们,伤痕累累的他们看上去没少受到折磨。

“干得好莉莉琪。”艾默习惯性地摸向莉莉琪的头,她一脸享受地凑过来,想要他更多的抚摸。

“需要莉莉琪一并干掉‘厄运女’吗?”

“别。”

“好的科长。”

莉莉琪瞥了一眼倒在路边的伊静,失望的叹了口气。

“科长,莉莉琪留了她一命。”

“乖,去把她放到金焕的旁边。”

“好~”

莉莉琪迈着轻快的步伐将金焕的夫人直美放到他旁边,而艾默走向了被他扔在一旁的希澈旁。

解开她的口球,艾默抓起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她的脸早已被恐惧与懊悔的泪水挂花,但他并不会因为这种鳄鱼的眼泪而心软。

拖着她的头发,将她拽到金焕的左边,她吓得只能勉强的吐出几个字:“你……我……魔鬼……”

“说啥呢?”

“魔鬼!都是魔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得对!”

艾默蹲在金焕旁边,抽出一根橙黄色的针剂朝着他的脑门扎去。

“去甲肾上腺素混合GABA神经肽的特制试剂,在清醒中感受绝望吧。”

“首先……该从哪开始呢?”

“对了,你喜欢眼球是吧?”

抽出腰间的氚刀,艾默剜向直美的眼球,但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哀嚎。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希澈歇斯底里地尖叫道,即使自己知道了一切,但直美毕竟还是自己的母亲。

眼看母亲被人活生生地剜出眼球,这哪是她这个年纪的少女能够承受的负担。

“给我看着!这就是你父亲干的事情!”

艾默一脚踹向希澈的腰间,吃痛的她被迫看向这边的暴行。

“金焕,这眼球的味道怎么样!”

陷入疯狂的他将眼球塞进金焕的嘴里,按住他的下颚与额头,人为的让他“咀嚼”。

“怎么样!说啊!”

一拳揍向他的左脸,金焕的牙齿被艾默的重拳揍掉好几个,血水混杂着眼球碎渣堵在他的喉咙里,好不容易才把它们咽下去。

但艾默远远不会满足于此,在疯颠颠的笑了好一阵子后,转向直美这边。

“听说你喜欢手指是吧?”

顺势看向直美那双几近“腐坏”的手,再瞥了一眼金焕那天生残破的眼球,他终于意识到了这对变态夫妇的所作所为。

“你们没有就不让别人有?可笑!”

沿着小拇指一个一个将金焕的左手指头跺掉,抓起它们硬塞进直美的口中,同样也握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咀嚼。

“手指的味道怎么样啊!”

艾默冲着直美大吼道,这次却没传来希澈那凄惨的尖叫,觉得不太对劲的他转过头,发现希澈已经吓晕了过去。

“这种小鬼真没意思,这场复仇才刚刚开始就昏倒了。”

他没有去管昏倒在地的希澈,也不等直美卡在喉咙的手指吞下去,拎起她的脖子,将背部暴露在金焕眼前。

“当时的奈是怎么死的,还记得吗金焕!”

艾默割向直美的背部,故意一刀一刀反复的切割,直到生长在脊髓部分的代码暴露无遗,将它放入代码武器内部储存后,他还不死心,继续往里面砍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奈,你看到了吗!”

“我将他们杀掉了!杀掉了!”

待到艾默恢复意识,他才发现金焕被喷涌而出的血液堵住喉咙活生生呛死,而直美也因为流血过多当场死亡。

“奈,我做到了。”

艾默跪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看向地上的两具尸体,如果要是自己能照照镜子,绝对能发觉自己的眼泪也不争气的留了下来。

“一路走好,奈。”

背部被温暖的物体抱住,莉莉琪反过来抱住了艾默,学着他的样子抚摸着他头部,轻声的安慰道:“1147说过,这样就能让人开心。”

“科长,莉莉琪很担心你。”

艾默突然觉得去地狱的路上有莉莉琪的话就不会再孤单。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科长不需要道歉。”

“不,我需要,这次就让我任性一次吧。”

“莉莉琪,谢谢你。”

“科长,这是莉莉琪该做的。”

……

“希澈,你也该死。”

艾默掏出氚刀,好几次想要捅向她的脖子,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我究竟怎么了。”

“为什么我现在没有这种勇气?明明我以前都可以毫不犹豫的下手。”

几经挣扎过后,艾默闭上眼睛,狠下心来将氚刀捅向下方。

“科长小心!”

“叮。”

手中的氚刀被太刀挡开,一位蒙着面的少女熟练的挑飞艾默的刀柄,并且借助惯性向后拉开身位,横挥刀刃逼退莉莉琪。

反手拎起希澈,蒙面少女朝着后面逃去。

“艾默!是通缉犯‘镜之少女’!”

克洛伊在频道内大喊,只见她以鬼魅般的步伐躲开莉莉琪的「加速」,阿尔法短刃竟然一刀都砍不中她。

“竟然敢伤害科长!”

莉莉琪少有地皱起眉头,对“镜之少女”发动突袭,但每次都会被她躲开,并且还会利用太刀的长度让她们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去死吧臭虫!”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毫无逻辑的话,但出刀的速度根本赶不上“镜之少女”的“预判”,总能被她躲开。

终于她们来到了小货车方向,镜之少女抓着希澈朝里面窜去,莉莉琪也跟着杀入了里面,但除了一面可以容纳一人大小的镜子外别无他物。

“科长!她消失了!”

“镜之少女……看来复仇对象又多了一个。”

艾默喃喃道,跟着莉莉琪来到小货车那边查看这面诡异的镜子。

“这究竟是谁放的?”

“科长,不是莉莉琪放的。”

“我明白,可我也没有预定这种镜子,莫非……”

正想询问倒在地上的伊静,只见远处划过亮丽的流星状弧线,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直冲过来。

“嗡嗡。”

身份环上发来提示,还没点开标题,艾默就被吓出一身冷汗。

“艾默科长,最后一位代码者即将到达,请做好准备。”克洛伊在通信的那头说道。

“这么快就到了?”

眯起眼睛望向流星到来的方向,没想到迎来的却是集束武器的枪林弹雨。

“趴下!”

艾默拉着莉莉琪的手将她拽进车里,迅速展开阿尔法粒子盾牌防御。

“出现大量集束武器反应,请小心!”

晶蓝的盾牌上被密密麻麻的能量武器击中,好在威力不大,都被顺利的挡了下来。

“这么多集束武器?看样子不简单。”

过度揣度敌人只会让自己猜忌,但艾默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伊静!”

从车厢地弹孔中看向伊静那边,只见她静静的躺在地上,她那边离战场比较远,风平浪静。

“太好了。”

吓出一身冷汗的艾默大叹一口气,借助身份环检测来看,那些人似乎都穿上了“温斯克家族”的专属纹章。

“来的可真及时啊,温斯克家族。”

艾默咧开一抹狂笑,数了数他们的个数:“十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准备好了吗?温斯克家族的杀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