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见飞鸟翱翔的模样。”生在风墙之内,不曾见过蓝天、鹰隼与绿草的少年这样说道。他的声音几乎被呼啸的风声盖过。
却在风精灵的记忆中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现在的风精灵还理解不了太多,但他喜欢少年的琴声,更喜欢少年歌唱自由时明亮的眼眸。
温暖的风围绕在少年身边,他连日在风墙中传唱自由之诗,他与微风交心,诠释对自由的理想,少年懂得弹琴,渴望写出最好的诗。
少年将琴别在腰间,将小精灵捧在手心,突然想到,他眼前的精灵还没有名字,总是用仙灵的代称来称呼他似乎太可怜了点,于是他柔声说道:“小精灵,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你总是能令人感到温柔,就叫你……”巴巴托斯认真思考着,柔和的眼神中透露着坚毅,这些崇高的品质在千年后,他眼前的风从未忘记。
“温迪(wind风)怎么样呢?”精灵开心得上下飞舞在少年左右,少年心想看来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为庆祝精灵获得名字的喜悦,少年巴巴托斯拂动琴弦,令风将他琴声中的吹散在高塔的每一个角落,但很快也将不速之客吸引而来。无声的步伐惊扰到风的流动,浇灭了精灵的喜悦。少年一个跃步将小精灵藏于披风下。
“诗人,你应该知道忤逆王的代价。”猎人拉起弓箭,对准了诗人,威胁道。“因为你们所谓的自由,令多少人盲目,令王痛心。”
巴巴托斯皱眉,他很清楚因为他近日的宣传,也因为孤王的暴政,都多人都越发激进了起来,不在满足于高塔内被分配的小小土地,不再能够被烈风压弯的腰背。他们想要站直腰板,他们想要自由,哪怕会牺牲。
少年面对威胁毫不畏惧,似乎早已预料到会有剑拔弩张的一天,他与猎手对峙道:“令他们残疾的不是自由,而是暴君的暴政,没什么能阻止我们向往自由。”
少年顶着随时可能会射出的箭弦,踏出的每一步都验明了心中对自由的坚定:“我们依旧可以用眼睛歌唱、用耳朵张望、我们会邀他一同举杯,畅谈对自由的神往。”少年的发声慷锵有力。
孤王的猎手不禁为之后退,她手握弓箭,却丝毫威胁不到面前以琴声与歌声为武器的少年。
“真正的天空,囚笼外的诗与歌,难道不是为之而战的愿望。”少年向她伸出手问道。
这是猎手无法回答的问题。自由对她来说是什么?高塔外的世界又是什么?她总是追捕那些想要逃离高塔外的人,可她自己却一次都未离开过高塔,身为猎手她从未捕杀过动物,她只遵从高塔之王的遵命猎杀忤逆之人。
那种情感……是真正的爱情吗?那种单方面的恋慕,真的有得到过正视吗?猎手看向诗人坚定的目光,猎手不自知这些人眼中对自由的渴望甚至远超她对孤王的迷恋。她动摇她所怀有的最真挚感情,那对王的情感如果是虚伪的,那她对王来说只是猎捕叛逆的猎人吗?
她叹息在着,缓缓放下抬弓的手,对少年柔声说道:“下次见面,我可不会放过你。”
“您对爱情的执着,如同利箭般射穿我的胸膛,高塔内何人不晓您对王的追求。”诗人仿佛歌唱般在阿莫斯的背后歌唱,这无异于尖刀刺向自己身后。
“你的箭一定会为了错误的爱而将刺向我的胸膛。”少年歌唱道。
猎手仇恨般回过头,她一瞬间怒意上头想要射穿这个诋毁她感情的少年,可当她回头时,少年只是平静的微笑着,仿佛笃定弓箭不会射向他,他明明在预言自己的死亡,却既不释怀也不慌乱,那平静的笑容令阿莫斯落荒而逃。
她想要逃回心爱之人的身旁。
她想要质问自己对其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