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巴巴托斯正在风墙边缘,构想新的诗篇,他正弹奏竖琴来调整音调。他对自己无法突破的风墙外的自由世界,无论何时都抱有最大的憧憬。
也许是这份憧憬的呼唤,又或者是琴声的吸引,就在巴巴托斯眼前,一柄大剑划破风墙,黑色的身影从另一边的世界中逐步显现。
两人很尴尬的的打了个照面。这是最糟糕的潜入,红发的流浪战士显然没有预料到风墙的另一边会有人,但他看到诗人的模样,便清楚这将是最成功的渗透。
“哦~你是来自风墙外的吗?”巴巴托斯好奇向黑衣人问道。巴巴托斯忽略了男人背后劈开风墙的大剑,深究的话这柄大剑可能会砸到自己脑袋上。
黑衣的红发男性犹豫了下,才开口说道:“是的,我代表古恩希尔德的部族和受北风庇护流民们的期待,为被压迫的人民带来自由之诗。”红发的男人一开始有些惊讶风墙内的人,但态度十分诚恳。
“你知道我?”巴巴托斯疑问道。
“高塔中的诗人。”莱艮芬德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说道:“没少受压迫吧。”其实流浪战士并不知道高塔内的情况,但在暴政下手握竖琴的却不歌颂高塔的,似乎只有歌颂自由的诗人了吧。
“是的,我的琴总是被砸坏。”巴巴托斯伸出他引以为豪的竖琴,那是他自己用木头与箭弦制作的。是高塔内不多的能弹奏自由乐章的乐器。“我的名字叫巴巴托斯。”
“名字……嗯……莱艮芬德。我的名字是莱艮芬德,为你们带来众神之风。”红发如火的黑衣人伸出友好的右手,巴巴托斯回握了右手。在郑重的红发骑士身后,于微风中诞生的精灵不断探着小脑袋,吸引着少年的注意力。
随莱艮芬德进来的微风精灵饶有兴趣的围绕在竖琴旁,似乎希望少年能为其演奏,莱艮芬德见状说道:“他似乎很喜欢你。”
“他是?”巴巴托斯在高塔内从未见过这么奇异的小生物。
“是能带来好运的精灵。”莱艮芬德解释道,“他还没有名字。你要取一个吗?”
“他似乎能带来……温暖。”巴巴托斯感受着精灵围绕在他脖颈间带来的温暖的风,是完全不同于少年认知的风。
“他是微风的精灵,借助他的力量我才能得以突破风墙。”骑士整理着装,他是风之花传递暗语的先行者,在黎明前漫长的暗夜中编织晨曦。骑士郑重向少年询问道:“你愿意为自由奏乐吗?”
“这么相信我吗?”巴巴托斯苦笑着自嘲道:“就不怕我是王的部下吗?”
“信仰烈风的人可不会靠近风墙,你整洁的服装意味着你不负责耕作,你的竖琴代表你是位诗人,从刚刚的对话中你透露着对烈风的不满,披风上布满灰尘,你总是为了吟唱而逃避暴君部下的追捕吧。”莱艮芬德沉稳的理性分析道。“还有。你的身体很柔弱。”
“我帮助你们,有什么好处吗?”巴巴托斯明知故问道。
“自由。将得到我们所失去的自由。所有人的自由。”在听到黑衣骑士许下的承诺后,少年的瞳孔中闪过光芒,这句言语是他梦寐以求的。
自由。在高塔下无人敢提及的词汇。对高塔孤王意味着反抗的词汇。
男人微笑着走向前,将一朵洁白的花朵佩戴在少年胸前,说道:“赠予你无名的花朵,愿未曾经历的春日于你并非毫无意义。”
“愿你以希望与笑容为回报,与我同迎来烈风止息的那一天。”巴巴托转过身去,只看见红发的男人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