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竹笙？”晓从卧室门口探出头来
“怎么了”叶竹笙还在翻着从那带回来的笔记本
“今天晚上能来我房间睡吗？”晓丝毫没有犹豫地说出了她的要求
叶竹笙有些惊讶，晓从卧室缓缓探出脑袋来
“怎么了？”叶竹笙歪着头看过去，细腻的银丝留连在他的肩头
“没什么”晓眯起眼睛：“就是想让你陪我待会，天天睡沙发”
叶竹笙迟疑了一下
晓皎洁地笑着“怎么，废墟里也没少挨着我睡啊”
叶竹笙撇过头去
“哎！你又笑了”
叶竹笙无所谓了，反正是和晓独处：“真拿你没办法”
“晚上别抢我被子”
“不需要”
“晚安”
“嗯，晚安”
柔软的梦包裹着沉睡之人的躯体，如同潜入深海，又终将浮起
朝日的光从窗外照到柔软的被上
叶竹笙坐在床上，他似乎已经醒了很久，银白色的睫毛让他看起来不太像是一个人类
整理着思绪，理了理杂乱的头发，不过似乎是因为先前沾了血，就算洗掉了也还是有头发黏在一起，索性就不管了
“哈~”晓的哈欠
“你还是起这么早啊”
叶竹笙摸了摸晓的头，打趣道：“缺了对猫耳”
“那种东西要是在城市里露出来的话会被抓走的”晓装作不满的样子，却更像一只小猫：“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什么”叶竹笙想要起身
晓突然抓住叶竹笙的手腕，一直都在的黑色手环贴着脉搏紧套在其上“死人一样的肤色”
少年抬起头，尽管面色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冰冷，眸中的星空里却尽是星云一般的细腻的温柔，因为他知道，晓并不担心他
“嘛，都那样约定了，也不会有什么事吧”晓松开手，蹦下床：“我饿了，做饭”
叶竹笙已经懒得再管自己的嘴角了，毕竟这样的感觉也不错：“好，想吃什么”
“炸鸡！”
“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做出来啊”
2年的发展似乎改变了一切，路上的闪烁的霓虹总是让叶竹笙有种时空穿越的错觉
“有些似曾相识啊”
晓疑惑地歪着头：“什么”
“有3章没……”
“停！留第四面墙一条生路”
天气晴朗的早晨，上学路上拥挤的人流也在夺取着这座城市的时间
在这种时候遇到一个班的同学的话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早上好啊晓”
“嗯，早上好”晓挥手打着招呼
叶竹笙有些诧异，开口问道：“你和她们相处的不错？”
“嗯，毕竟是一个班的”
“2年前你还是完全不和同班接触的样子“
“说的也是”晓微微皱眉，似乎在回忆什么事情：“啊，到了”
说起来，在学校的时间总像是着急去追赶什么似的“缓过神时已经是这种时候了”这种感慨居然也会是高中生的必修课呢
再醒来的时候，叶竹笙已经不知道睡了多久，教室里没剩下多少人，也都在收拾东西准备下午的训练
短而粗壮的时针停在12点，像是要撕裂什么一样冲击着现实
越过几道墙壁，另一边的情景
“能看到，能看到，就差一点”他的脑海里单纯的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复读机一样
“老师？”从男人身侧传出清脆的声响
他是新七中的一个老师，至少现在是
“怎么了”他得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这个知识点……”
尽管他声带的震动一刻没有停止，他的脑里却还是充斥着另一些不为人所知的事情，他似乎总是在寻找什么答案，但又好像遥不可及，只能回归一语不发的沉思，再一次重来
在新七中的庇护下度过了5年教师时间的他，已经是送走两趟学生的“老人”了罢
一如窗外那不合时宜地落下红叶的枫树一样
*手机铃声*
“喂？”
“李哥，我们社招了俩新人”
“好事啊，现在在哪”
“他们还没来，说下午一点半到活动室找我俩”
“那行，我一会锁上地下室就来”
“好，李哥您先忙”
挂断电话的杨谌泽合上刚写完的笔记，食指上的茧子是知识留下的财富，黑金色的华丽羽毛笔在手中化作粒子消散
这俩人能去哪玩呢，这样想着，踱步到窗边，望向窗外厚厚堆了一地的落叶
“那家伙还真是爱玩这种呢，明明每次都不按季节来”
落叶抓着风的尾巴，悄无声息地飞入不远处的教学楼
叶竹笙抬手抓住一片飞来的落叶
“他们都用能力做这个的吗”晓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很好奇究竟是有多闲才会把能力用在这种事情上
“谁知道呢”叶竹笙甩甩手把落叶投出窗外
咔嚓咔嚓
好像有什么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声音”晓自言自语着
这明显是挖墙的声音
说实话这种在废墟遇到老鼠时才会听到的声音出现在这个地方也未免太反常了些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走向拐角旁的地下室
门没锁，叶竹笙推门而入
两人沿着地下室落满地的灰尘走进去
地上有几排脚印，似乎是出自同一个人
叶竹笙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的铁锈味
两边的储藏室里原本应该堆满了各种陈旧的器材和书本，此刻却已经被紧紧地包裹在…
不远处的门缝中攀爬出，还在抽动的温热的血肉，覆盖了原先的墙壁
最终他们来到了声音的源头
此时已经没了咔咔的声响，只剩下一些叶竹笙比较熟悉的，小东西的脆响声
他推开了那扇门
黑影渐渐拉开出一点光亮，发出细微的声响着的，是阴暗中的一处角落。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正在离他们大概7米远的地方背对着他们单膝在那里，低着头，发出咔哧咔哧的动静般，显得好似认真专注，好像在进食什么东西
棕色的短发像是被胡乱用利器削断的，干掉的血把几缕头发渍在一起，衣服上破开的口子露出已经愈合的伤口，但疤痕依旧触目惊心，
身上披着一件像撕裂的白窗帘一样的老旧披风，上面斑斑驳驳的血迹交叠着的，又随意的挂在衣布上，破旧不堪的布料显得看不出任何颜色，
高领毛衣遮住的后颈，只露出一点如色调盘上新染的钛白一样苍白的皮肤……
还没等叶竹笙分析完那几帧的图像，那人便兀地站了起来，手中掉落的一只老鼠的骸骨，和墙上被挖开的老鼠洞。。。红色的东西从她遍布伤口的赤脚下蔓延开来，掺杂着金色的，痉挛着的细丝，像是被金丝缠绕的肌肉和血管在生长
转身的一刹那叶竹笙看清了她的脸，苍白而娇小的圆脸上，两颊像是洒落的巧克力粉一样，遍布雀斑
还没等叶竹笙细看，她就以百米赛跑的速度窜到了叶竹笙面前，
只依稀看到她手中与红色物质相连的，那一本棕色皮革做封面的线装书
挥拳便向叶竹笙打去，指尖金色的细丝编织成指虎状，叶竹笙反应迅速，手化掌将打来的攻击引向身侧
叶竹笙不愿与她战斗，想要跑，但红色物质已经爬上了他的双腿，像是一股不可抗力将他固定在了地面上
她挥下高抬的手，已经蔓延到叶竹笙背部的红色物质便突然收缩，将叶竹笙按在地上
他想抬起胳膊，却被那毛细血管一样的东西束缚住
那少女将叶竹笙扑倒，即便体重不高，也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了叶竹笙身上
叶竹笙的瞳孔倒映着的，像沙尘暴一样，涌动着些什么的黄色的瞳孔，似乎无法描述，像是一种最高级的禁忌
叶竹笙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被剥离
“回去！”
脑海中，许久不见的声音推了他一把
意识恢复的时候，苍白的脖颈正被带着血腥味道的口腔吸吮
随之而来的是利齿切入皮肉的触感
嘶啦————————？
咬住叶竹笙的脖子，撕下一整块夹着动脉的肉，然后，咽了下去。
四周一片寂静，只剩下她艰难咀嚼的声音
晓不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说实话，这比他在废墟上看过的还要好一些
叶竹笙眼里失去高光，但几秒后便恢复了意识
少女表情微妙，看着叶竹笙从头到尾面无表情的那张脸，艰难地将那口咽下，沉默着站起身
叶竹笙用恢复了高光的瞳孔死盯着她的咽喉
红色的物质沿着生长的路径缩回，最终回到那本黄皮书里
少女站起，以一种蔑视的眼神俯视着叶竹笙：“你的肉，真的差，比死了两个星期，半干不干的尸体还恶心”
“德冉你在干什么！”一个比晓高出1个头的男人闯了进来，左手提着满满一袋肉——生肉，右手拎着一只烧鸡
原来那少女叫德冉
见迟到半个多点的人来了，她擦干嘴角的血，抱怨道：“我饿了”
“那你也不能吃……”男人的瞳孔微缩，转头看向余光中的叶竹笙
叶竹笙捂着那块露出小块脊椎的伤口坐在地上，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最终在叶竹笙向那男人彻底转过身的时候完全恢复，好像那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你是？”
“啊……我是现高二年部的生物老师李应闻”男人咽了咽口水，礼貌而冷静地做了自我介绍，毕竟也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你们怎么来地下室了”
“我们听到奇怪的声音”
“我的食物呢”德冉打断两人的对话
“给你”李应闻不耐烦地把手中的烧鸡扔了过去，转身看向叶竹笙两人：“我们出去再聊”
李应闻放下手中的肉，拉着两人的手腕匆匆走出地下室
听着脚步声越行越远，在锁机合死的声音以后渐渐消失
德冉静静地撕咬着着手中的烧鸡，像是一只野兽
“谁”
白色的修道服在光线昏暗的地下室散发着天使一样的微光
“你怎么进来的”
“神的指引”
德冉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进来的，但从他身上嗅到的危险味道不会骗她
张开的口腔里像是埋葬了什么似的：“感觉到周围有股不妙的气息，我很好奇，所以就……”
放下手上的烧鸡，再次翻开黄皮书，德冉想要灭掉这个不祥的男人
“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发现”语气中掺杂一丝玩闹的心情
德冉的表情愈发严肃，察觉了什么似的合上了手中的书：“别看了”
亚当的眼中闪过一股金色的诡异的光
此刻，这一瞬间，也就只是这一瞬间
亚当变成了落入过冷水的细小灰尘，被冻结的时间挤在其中，连基本的呼吸和行动都做不到
德冉抬起头，在静止的时间里，眼中诡异的光芒仿佛是从5维时空降临到现世的不可名状之物一样
“都说别看了”德冉站起身：“简直就像是吸附在渔船边缘的八爪鱼一样”
“愚蠢”越看越觉得好笑，却又想要夸赞其勇气。
“我看看，起源之男。。。常量？那老东西怎么又复活了”德冉好像发现了什么：“那就不能留活口了”
咔
骨折的脆响
翻滚的血红
一切重新步入正轨的时候，只剩下了被均匀地"涂抹"在墙上的，曾经叫做亚当的一团肉馅
德冉转身
“啧”
又转了回去
“跑哪儿去了”
“你看，这个是巨蟹座，那边那个是双子，那边最亮的那颗是金星”
“好厉害”
以并不宽大的活动室为皮，星空的投影为料，包成一个可口多汁的包子，咬上一口便会沉沦其中
宋汝的能力，是“投影”，将某种东西按一定的比例投影到指定的地点
叶竹笙靠在墙上，仰望着天花板上的星空，深蓝色的瞳孔边倒映着星空的色彩，与瞳孔里的影像重合
像是全身的神经信号都停顿了一下，那一瞬间的迟疑绝不是叶竹笙的错觉，时间的水流被某个人扰乱了
这座学校果然是隐瞒了些什么
“呐叶竹笙”晓凑了过来
晓抬着头，安静地看着屋顶的星空，叶竹笙悬着的心缓缓降了下来：“怎么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呢”歪头说着悄悄话的晓，一副不想让第二个人听见的样子
叶竹笙点了点头
“不过比起真的星空，我还是更喜欢你的眼睛”
晓凑得更近了些，又转而盯着叶竹笙的眼睛，叶竹笙几乎要感受到她的体温
气氛逐渐奇怪起来，这一秒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了一般
然后李应闻的声音就不合时宜地响起：“你俩是新生吧，最好到协会去注册一下，顺便帮我推进一下词条理论”
晓微微皱眉
“协会？”叶竹笙好像在这座霓虹灯构成的钢铁森林里呆的过于舒适了，甚至忘记了他是上周才来这里的新人
“宋汝”李应闻打了下响指
宋汝像只兔子似的点头：“了解”
头顶的星空变成了一座规模宏大的建筑，逐渐缩小落在了活动室中央的桌子上，像是一个巨大的沙盘，甚至能看到有蚂蚁大小的人在其中出入，大门之上赫然刻着：XX灾祸管理协会
“协会是1年前从国家岗位退休的临时主席建立的，旨在记录和保护已收编在籍的祸，同时也保证在籍和非在籍的祸不会进行犯罪，目前和国防部国安局关系密切，同时也是世界最大的7号粒子研究所”李应闻从大衣里掏出一张印刷精美的薄本，那是协会的宣传册，抛给叶竹笙，然后指着“已经有200多万的祸在籍”
“七号粒子……”
叶竹笙被李应闻打断：“是第65种基本粒子，平时以极低的密度存在于宇宙之中，是一种暗能量，会与相吸智慧生物，但是在2年前数量突然暴涨，大量聚集到智慧生物周围，被我们发现之……”
“好了别说了，我还是回去看你们的笔记吧”叶竹笙听不下去了
李应闻用赏识的眼神看着他，半眯着眼笑到：“不错，有觉悟”
“快别聊天了，我这边完事了，你也赶紧去填实验数据”杨谌泽放下手中的羽毛笔，这一本笔记才刚写没几页，李应闻的实验数据就不够了
“想要注册可以上官网，周末去报个到就行了”李应闻投身到工作中去
叶竹笙想来也没事可做，从收纳里掏出一杯奶茶来
猛吸一口，高糖高脂的炸弹在味蕾引爆
“清闲”叶竹笙很享受这样的社团生活
好像有什么声音钻入了脑海，刺激着脑神经
隔墙传来的声音轻轻触碰着鼓膜，像是一股不可抗力，吸引着叶竹笙的意识连接着声音的附近拽了过去——
不对
并不是叶竹笙的意识在移动
——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在将他拖过去
叶竹笙清晰地感觉到脚底摩擦力的减弱，手中的奶茶也穿过他的手掉落在地上
其他人注意到他时，叶竹笙的半边身子已经穿过了眼前的墙
“叶竹笙？”
社团里的其他人的视线也转移到了这边，但已经没有时间了
叶竹笙想要抓住伸过来的晓的手，可他的手已经穿过社团墙壁
“叶竹——”
呼唤声在叶竹笙彻底穿过社团室墙壁的那一刻戛然而止，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穿过走廊之前看到众人冲出门的身影
一瞬间的光亮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喧嚣的杂音交合，短暂的思考着，——他已经到了外面——到了擂台上
“OHHHHH，学院的king用出了那传说中的一招，把他的对手拉到了场上！”
叶竹笙转向身后擂台的方向，视线中一个腰间挎着白色太刀的男人正盯着自己
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擂台上的人已经摆好了架势
“那么周挑战赛第二场——开始！”
主持人的声音停滞之时，黑白两把太刀相会，交点处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辉
叶竹笙握着他那把黑色太刀，蓝色的粒子还未完全汇聚，聚集在其末端变化成刀刃
叶竹笙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感觉身体轻松了一些
对方率先打破僵持，抬手弹开，叶竹笙的刀刃，借势向叶竹笙的脑壳挥下一道漂亮的白色刀光
叶竹笙后退两步，左手中粒子汇聚而成的棱形金属冒着丝丝寒光——叶竹笙管它叫“棱”
棱从手中飞出，打在对方抬起的太刀刃上，破碎成一片细密的蓝色粒子
叶竹笙握紧左手，蓝色粒子变化成4块细长的三角形金属片，向着对方的心脏刺去
但对方只是站在原地，四片金属径直穿过他的身体，却没留下伤口
“哦！双方已经展开了攻势“
四片金属四散落在对方几米远的地方，插在擂台的地面之中，将其包在一个圈内
叶竹笙左手化掌，四片金属依次破碎，蓝色粒子展开连成一个十字，蓝色的光辉覆盖了半个擂台，十字交汇于对方的脖颈，随后叶竹笙的身影化作一道白色闪电，撕裂空间一般沿着那十字划出四道黑色的刀光
“乙方：高一7班，叶竹笙，17岁”
四道刀光在对方脖颈处汇聚，却像是打在了深不见底的水面上，无声无息地被那身体淹没，连一条白印也没能留下
“甲方：高二8班，学院的king，16岁“
“这个学校大的有些离谱了吧喂”叶竹笙手上没闲着，脑子里也不是仅仅在吐槽：“学院的king——莫梁，学园排位赛第一”
对方在叶竹笙的刀光中发起反攻，一记居合向着叶竹笙的胸口砍来，叶竹笙向后躲闪，黑白刀光相撞之处炸出阵阵寒光
“‘律’，拥有最强能力的学园最强灾”叶竹笙抓住时机，跳起数米落到其身后“——吗？”
“乙方的能力是学园最低级最普通的温度控制，而甲方的能力——”
黑色太刀在叶竹笙手中爆发出恐怖的寒光，瞬间空气凝结，四周空气向擂台中心汇聚，激起的狂风让观众席上的人潮都差点被卷入其中
“则是学园最强的——”
叶竹笙的身前某种液体正逐渐显现，汇聚，悬在空中
“量子操析”
叶竹笙挥下手中刀刃，因温度不均而激起的狂风将空中的液体吹向对面之人——那是液氧
“这是‘最弱！’与‘最强！’的战斗！”
学院的king也终于展示出身为王的光辉，淡灰色的妖艳瞳孔绽放出纯白色的光芒，白色太刀随气流飘散化作十字形粒子围绕在其周身，嘴唇微动，那些十字形粒子突然躁动起来，数量暴增，指数式增长蔓延，发出阵阵白光将他裹在其中
“啧”叶竹笙不禁感叹于对手的算力：“想提升分子运动速率强行蒸发液氧吗”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白光散去之时，正是液氧尽数消散之时
“还不用全力吗”来自擂台另一边的声音刺激着叶竹笙的脑神经：“就像昨天那样”
叶竹笙瞄了眼擂台顶的电子钟：“快没时间了”
叶竹笙转动手中太刀，反手持握，随即右脚后撤，摆出投枪运动员的姿势
“乙方摆好了架势！他要做什么？！”主持人愈发激动
叶竹笙心一横，头顶空气突然变暗，无声无息间轮廓逐渐明显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晓冲入观众席，看到叶竹笙头顶的黑色，陷入了回忆——
那是当时他失去意识使出的一招，只是一击，就秒杀了当时有着无敌能力的匿冥
时间很慢，但叶竹笙可不会等那破败的秒针一点一点地走，3秒之后，叶竹笙头顶的黑暗逐渐延长，变成一支长枪的样子
学院的king——莫梁突然发觉事情的严重性，提着太刀冲上前要打断叶竹笙
“太慢了！”
莫梁挥来的刀光被一堵纯黑色的墙挡住，那墙就仿如吞噬了光亮一样，黑的像是无垠的宇宙像是无边的真空
莫梁想要拉开距离，
但回过神来时，两侧升起的黑色墙壁已经将他和叶竹笙连成了一条直线，他慌乱地伸出右手，将十字形粒子全部汇聚在右手前，凝聚成……
已经晚了
叶竹笙头顶的黑色长枪已然完成，
叶竹笙模仿着运动员投枪的姿势，把那黑色的长枪投出——
径直向着眼前的莫梁投出
轰——
一瞬间的音爆迫使在场的所有人捂上了耳朵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屏住呼吸的观众和愣在原地的主持人
所有人都在这5秒的时间里仿佛静止地注视着
擂台之上，
黑色的墙壁一点点消失，叶竹笙手中太刀化作蓝色粒子，飞回左腕的符文
欢呼声暴起，震耳欲聋
“哦，哦！OHHHHHHHHHHH”
再看莫梁，黑着脸，低着头，身体仍保持着先前的防御姿态，但右手所在之处已经不见血肉，整条右臂已然不见踪影，断臂处的白色粒子正在缓慢地修复伤口
莫梁不说话只是举起左手，高高举起左手——这是投降的象征
“学院的king投降了？！！”
“恭喜——高一七班叶竹笙，晋升排行榜第一！”
莫梁在欢呼声中走向叶竹笙身后的大门，却又突然停在叶竹笙身侧
“谢谢你，故意扔歪”
叶竹笙眼角抽搐：“要不要搞这么二次元的展开啊”
莫梁不再说话，只是背对着叶竹笙向着出口走去，他的右臂已恢复了一半，想必不久之后就能像先前一样战斗了吧
叶竹笙转身，目送着一位少女搀扶着莫梁离开，也准备走开
但事情还没结束
空空空空！！！
叶竹笙猛地看向头顶的电子时钟
嘀嗒，嘀嗒，
嘀，
到时间了……
巨大的响声在擂台上空响起
像是太阳一样炽热的火球在擂台上空几百米处聚集，以45度角向着叶竹笙飞了过来，接近40度的热浪袭击着在场的所有人
“啊啊啊，那是什么？！！！”
观众席上的众人惊呼着四散逃离，现场一片混乱
伴随着一个发出狂笑的身影，
“叶竹笙！！！！你的力量归我了！！！！！”
叶竹笙低下头，本想去天台解决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你在干什么！！！！！！背负了诅咒还想做胆小鬼吗？！！！！！！！”
声音震耳欲聋，愈发疯狂，像是要震裂耳膜一样
已经有人中暑晕厥了，逃跑和尖叫声充斥在叶竹笙的耳朵里
“叶竹！！！！！”
“烦死了！！！！！！！”叶竹笙吼着
手中黑色太刀瞬间闪现
猛地转身，将手中太刀扔出，巨大的火球释放着太阳一般的光辉，但却在触碰到那刀尖的一瞬间就被蓝色的粒子蚕食殆尽
仿如后羿射日之箭一般，叶竹笙的灾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直指天际的延长线，伴随着巨大的音爆云将那空中之人贯穿撕碎
“……”
天空一片祥和，白色的云洁白的让人想要拥入怀中
此时的地面，叶竹笙仍是面无表情，深蓝色瞳孔中的冰冷就如真空一般，蕴藏着吞噬一切的欲望般摄人心扉，好像只有几光年以外的少许光芒其中在闪烁
好像什么都没剩下一般结束了
寂静的擂台周遭，只剩下叶竹笙和死一般的寂静
“吼？”亚当屹立于废墟几百米的高空之上，默默地看着叶竹笙的所作所为
伴随着破空声飞来的，叶竹笙的灾，在亚当的脸上划开了一道口子，红色的血涌了出来——当然，叶竹笙没想杀亚当
亚当轻扶着脸上的伤口，话语里的喜悦溢于言表：“叶竹笙，你到底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