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的烟雾让视线模糊,巨大的响声让你耳鸣。也许是子弹射断了电线,爆响吓跑了人。大剧院又恢复了平静,博士一个人拿着枪站在咖啡厅里。

“淦,淦,淦,你发疯了吗?“一个红头发的黎博利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才避免了一杯奶茶顺着被打碎的玻璃桌倒到身上,本来脸上盖着的报纸至少飞了三米高。

“你你你你你……把把把…铳铳放下。”这位小姐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明显仍处在刚刚醒来的语无伦次中。

可怜了她难得的一个悠闲的午后,如果是同事的走火,她大概只需要2分钟就能坐回那大公男爵爱坐的舒服靠背皮椅子上并恢复向后仰着头拿报纸盖着脸睡觉的状态。可惜对面拿着枪的那位也是刚醒——还是个噩梦。

两个人顺着圆桌顺时针转了几圈。要是肖斯塔科维奇看见一个人拿着铳指着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像罚站一样紧张,同时两个人绕着桌子顺时针转圈,他是一定会拍手叫好然后谱出一首激动而有戏剧性的华尔兹舞曲的。

淦淦淦淦淦淦淦,这种破事怎么总是发生在我身上?自从找了这份工作,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辞职,只要我活着回去,一定辞职,辞职。呜呜,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没熬出头啊,上司消遣我,同事压榨我,现在来个疯子要干掉我,呜呜,我想睡觉。不行,我还不能死,忍!

突然,红头发的黎博利蹲了下来,迅速的拿了一个椅子顶在头上。顺着桌子手脚并用的从下面爬过去,出了桌子,她先是向左蹦了一下,又转换方向向右蹦了一下,一点点向咖啡厅吧台蹦去。黑衣服加上脑袋顶上带花纹的木凳子——还真有点跳棋的意思,如果博士状态好一点,肯定会捧腹大笑的。

博士状态不好,可有人状态好。一个蓝头发的萨科塔从楼梯上慌张的跑下来,正好看见“跳棋”,慌张变成了饶有兴趣,她在楼梯上坐下来享受着临时的滑稽戏。

等着,垃圾,等我拿到铳一定把你炸成碎片。她终于挪到了吧台旁边。哈,尝尝这个,嗯?她怎么一脸笑意?

“喂,你要把我们的客户炸成碎片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又是你!”,红头发黎博利浑身发抖,那把可怜的铳都快被她掰断了。

“对不起,我刚刚状态不太好。”

“没事,我也知道你刚刚醒。”

红头发的黎博利咬牙切齿的指着博士,恨不得立马把他剁成数段“喂,怎么也应该给我道歉吧。”

“理解一下病人吗,黏·性·超·人。”

“再叫,再叫这个名字我就送你们两见上帝去!”本来刚刚就丢了脸的黎博利被这样一刺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头上的耳羽簇也是挺立的不能再挺,就差再长高几厘米了。

刚刚醒来一天多的博士哪里见过这个,“你头上那个是你的翅膀吗?你要起飞了?”

这一句话击溃了黏性超人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博士,然后躲进吧台里,吧台里随即传来了头撞木板的有规律的咚咚声和”啊……辞职……救救我……啊“这种夹杂着一些词汇的呻吟。

把博士拉到一边,“这是你的快递哦,”蓝头发的天使递过来一个纯黑色上面印着罗德岛图案的挎包,“你应该不记得我叫什么了吧?”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那么正式自我介绍一下,”蓝头发的天使向后退了两步,双脚并拢的站好,左手在嘴前做出握着一个话筒的样子,“你好,博士,我是莫斯提马。你应该听大帝说过,我不受罗德岛与企鹅物流的合约约束,可以自由行动。不过,闲时我也会在罗德岛逗留。那么,请多指教。”

“至于那位,她叫苦难陈述者,其他的不重要。”

从吧台里面传来一声沙哑而且拖的特别长的哀嚎,“好好介绍!”

“她的脾气可不大好。”

苦难陈述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狠狠的盯了莫斯提马一眼,站了一会,觉得无话可说,只能睁大眼睛对着两人点了点头,随后又躲了回去,紧接着又是有规律的咚咚声。

打开包裹,最上面的就是几本书:

《源石病概论》维多利亚三一出版社

《源石医疗用途可能性探讨》维多利亚三一医学院出版社

但是两本书的作者都被抹去了

两本书的下面是几页不知从什么上面撕下来的纸,因为年份的缘故,纸已经发黄了,所有纸的右上角都用乌萨斯语写着“第四章:链式反应”页码则分别为392,393,401,402,403。

“你大概知道你过去有多博学了吧。”

书下面是一张100兆亿的乌萨斯沙皇国钞票,零已经多到要用科学计数法来表达了。莫斯提马把那张钞票抽走,“你是从哪弄来的啊,这种钞票决定发行的时候都已经是大起义尾声了,发行量非常少的。”

“你想要就送你了吧。”

“就等你这句话了,顺带一说下面那张肖斯塔科维奇的唱片品味不错,我就拿出来翻录了一下你不会介意吧。“

博士一面点着头一面继续向下翻找着。

在那个包的最下面是一个相框,相框的里面是一个粉色头发的萨卡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