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尔夫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双腿酸疼不已,那些怪物的身影也渐行渐远。他成功地逃了出来,可这只是权宜之计,那些怪物肯定还在搜寻他们。他放下堂娜,让她倚靠树木坐下。

昏迷的堂娜、成群的怪物、还有疲惫不堪的自己,这些可都不是好事情。

法尔夫长叹一口气,将冈格尼尔放到一旁,现在可没办法带堂娜回到树屋。如果那些怪物会追踪他们的气味,跟他们来到树屋,这会让怪物导致的灾害扩大到树精们。

树丛的另一头传来阵阵沙沙声,这种声音并不是自然风声引起的,而是什么生物摩擦树叶发出的声音。法尔夫立刻起身,抓住冈格尼尔,摆出攻击姿态,死盯树丛。

不知为何,沙沙声在法尔夫摆出攻击姿态后便停止了。

“别隐藏了,出来吧。”法尔夫对树丛喊道。

听到法尔夫的声音后,树丛又发出沙沙的响声。一道身影从树木中挤出,他身着束身黑衣,左腰佩剑,栓住裤子的皮带上挂着几个拇指大小的药瓶。

法尔夫瞪大双眼指着面前的身影说:“阿特拉斯审判会,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审判会?”他没有回答法尔夫的问题,反而质问法尔夫。

“一介云游术士而已。”法尔夫轻松地说后,话锋一转严肃地说,“现在你应该回答我的问题了。你们审判会是为了处决谁而来到这里?”

他看眼树旁的堂娜说:“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无权知道。”

法尔夫嘴角上扬,“确实,如果你的嘴这么松,那你也不配进入审判会。嗯嗯……”

法尔夫眼睛很尖,一眼就发现了这个审判会成员的手套上的镶钉。不同材质的镶钉代表了不同段位,若材质相同则可以通过镶钉数量来比较位置高低。一般来说审判会长老们的手套上有着五枚星金镶钉,而法尔夫面前成员的手套上面镶钉材质是钢,这就说明他是个刚从训练场出来的新手。虽然被法尔夫称为新手,但是能够得到钢级认证的成员已经可以在小规模战斗中独当一面了。

“早就听说审判会是个等级严格的地方,你们这些钢级人员来了多少?”法尔夫双臂交叠放到一起,摆出长官的姿态。

“一共十三人,不对!”他发觉法尔夫在模仿上级的语气来套话,恼怒地拔出剑。

法尔夫露出笑容摆摆手说:“好了,收起武器吧。我可没想跟你战斗,我曾经在阿特拉斯学会待过几年或是几十年,我对审判会熟悉程度可不比你低。如果没有确凿的情报,你们是不会出动的。这片小森林并没有什么人能够给你们传输情报吧……”

还未等法尔夫说完,从树后又出现一个人。

他与之前那个人身着相同的衣服,是审判会的人员,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比那个人多了两个耀眼的肩章,还有手套上的材质是金。

“你是组长吧,审判会的金级人员。真是让人羡慕的年龄,如果你不是术士的话你可能才三十多岁,这个年龄就当上金级人员,未来可期。”法尔夫电梯肯定男人的身份。

“感谢你的赞誉,请问你是?”

“法尔夫,普通的云游术士而已。”

“法尔夫阁下,我曾听说过你的名字,没想到在这里可以见到你。”他转身对钢级人员说,“你现在可以归队了,我要很法尔夫先生说一些重要的事情。”

“是。”钢级人员立正站好,跑步离开。

“哦,你还认得我?”法尔夫装出惊讶的样子。

他朝法尔夫微倾行礼,“你为学会做出了很多,我从小就听说过你的事迹。”

“从小……”法尔夫撇了撇嘴。这不在反感在学会成长的孩子,而是反感学会在抚养孩子时会对孩子做的事情。

学会为了让孩子们变得优秀,会在他们青少年时期进行一系列的改造实验,例如强迫他们喝下药剂师调好的药,或是用一些特殊的仪器刺进肉体。那些研究人员会竭尽所能对孩子们进行改造,这些改造带来的好处会体现在各种方面,可伴随的风险也不小。法尔夫曾见过那些喝下药剂后口吐白沫不久后就一命呜呼的人,也见过药剂带来的副作用让一些孩子永远失去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种依靠药剂来永久改变身体的行为在学会中被称为“灵药试验”。虽然有些人对灵药试验十分反感,但学会的领导人依旧没有阻止。学会的无作为本来就让法尔夫很生气,更让法尔夫厌恶的是学会中还有灵药试验狂热的人,他们给孩子洗脑,让孩子们主动参与这件事。最让他无法忘记的,也是他离开学会的原因之一也有因为灵药试验的残酷。他作为学会特殊事件的处理者,亲自手刃因灵药试验变成怪物的孩子,而那个孩子在参加灵药试验的前一天还向法尔夫咨询未来,说想要成为法尔夫一样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安列格·埃森罗。”

“埃森罗,学会现在还在做灵药试验吗?”

“还在做。”

“那你参加了吗?”

“我参加了。”

“那你失去了什么?”

“……”

“……”

“我失去了我。”

“什么意思?”

“我失去了参加灵药试验之前的全部记忆。”

法尔夫的心刺痛一下,悸动不止。他能够想到埃森罗在试验结束后迷茫的样子,因为他曾亲眼看到失去记忆的孩子。不过埃森罗也是幸运的,至少他获得了力量,年纪轻轻就成为金级人员,而那个失去记忆的孩子却连力量都没获得,曝尸荒郊野岭。

待到法尔夫沉默时,安列格也才注意到还在晕厥的堂娜。

“法尔夫先生,那个树精孩子怎么了?”

“啊。”法尔夫才想起堂娜,“我和她遇到袭击了,现在她还在昏迷中。对了,你别看她长得小,实际上她的年龄也许不比我低多少。”

“树精的生长期这么长吗?”

法尔夫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我和她都是术士。术士可以运用法术来延长生命,同时也可以用法术让自己青春常驻。不过我是个例外,活了八十多年的我可不想顶着一副年轻人的样子。”

“原来如此。”

看到安列格眼中的羡慕,法尔夫又说:“这种用法术骗来的样貌并不是值得吹嘘的,人都要经过生老病死,我们反而是世界的异类罢了。”法尔夫不打算继续闲谈下去,“埃森罗,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森林中的古堡吗?”

“古堡?”埃森罗摇摇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接走学会的学者。”

“‘接走’,让他上路?”

“不不不,法尔夫先生。虽然审判会大部分任务是处决那些学会的叛道离经之徒,但我们也有一小部分人的任务是专门护送外出学者回到学会。我们这次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带堂娜小姐回到学会。”

法尔夫看眼堂娜,“她是学会的什么人?”

“这我可无权告诉你。”

“好吧。”法尔夫走到堂娜身边,将她抱起,又走回来,“我怀中的树精,便是你口中的堂娜小姐,正如你所见,她现在还在昏迷,生死未卜。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我和她被袭击了吧,我感觉袭击我们的生物已经达到审判会需要派小组进行剿灭的程度了。”

安列格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说:“法尔夫先生,请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法尔夫向他讲述了古堡发生的一切,不过他没有完完全全地照现实描述,而避开堂娜被附身,着重说明了在森林中横行的怪物。

安列格点点头明白了这里发生的一切,站起身说:“法尔夫先生,你认为这些怪物需要多少人合力围剿?”

“你、我二人足以。”

安列格眨眨眼,法尔夫严肃的面孔可不像是在说笑,“为什么两人就足够了?”

“因为我不想出现不必要的伤亡。”

安列格思考片刻,朝法尔夫伸出手,“我听从你的想法,我将与你并肩作战。”

法尔夫一把抓住他的手说:“我很期待跟你一同战斗,埃森罗。”

安列格安顿好下属,让他们保护好堂娜,之后便跟随法尔夫前往古堡。二人走在法尔夫之前逃亡的路上,树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难闻的气味。闻到味道的法尔夫伸手示意安列格停下,又指指他的剑让他拔出剑准备战斗。等到安列格拔出剑后法尔夫弯腰追踪味道走去,拨开树丛露出小缝,发现一只长着长毛与利爪的怪物就在空地上徘徊。

“埃森罗。”法尔夫动动手指,“上吧。”

法尔夫一马当先从树丛中跃出,枪尖拉出一道红光直逼怪物。怪物虽然没有智慧但在感觉灵敏,在法尔夫碰到树丛时就朝旁边闪去,可法尔夫手中的长枪并非普通的枪,而是被冠以命运之枪的冈格尼尔。怪物已经达到了冈格尼尔的攻击范围,能够扭转命运的诡异之枪,不会按照先因后果的世界常理,而会按照先果后因这种难以想象的道理。简单来说是即便怪物躲开冈格尼尔的攻击,可冈格尼尔早就把“刺中”这件事定在命运线上,导致“刺中”必然发生。就算是法尔夫本人都不知道攻击轨迹被冈格尼尔影响,枪身按照冈格尼尔去运动。

枪尖死死追踪怪物,精准地刺入怪物的心脏。可与法尔夫预期击中怪物的位置差了三米远,并且法尔夫根本就没瞄准怪物的心脏。

无需法尔夫喊话,一轮漂亮的斩击紧接长枪切掉了怪物的颈部,在短短的几秒内,长剑又发出数次斩击,每次斩击都切下怪物的肢体,以免让它有反击的能力。

法尔夫拔出冈格尼尔,看向被大卸八块的怪物有些心有余悸。死在他的剑下的是怪物,如果是人又会怎样?

安列格收回剑,甩开沾在剑上的鲜血。

“真是精妙的剑法。”法尔夫由衷赞叹。

“雕虫小技而已,我的剑术与师傅相比还差了很远。”

法尔夫揉搓揉搓自己的下巴问:“师傅,你的师傅是谁?”

“阿纳克斯女士。”

“原来是在沙平国的阿纳克斯家族,看来你的剑法应该是继承他们家族的‘斩蜓’术。那个家族还真是厉害,是个母系家族还能在沙平国混得如鱼得水,族中只有女性才配拥有家族财产的继承权。家族中最引以为豪的斩蜓术一般而言是不会让男性所学……”法尔夫仔细打量安列格,尤其看了看他的胸部,“你,是男人吧?”

“法尔夫先生,你别说笑了。”他展露出自己的喉结与胸肌,“我是如假包换的男人。我拜阿纳克斯女士为师纯属机缘巧合而已,她当时已经舍弃了家族身份,而且现在……她应该已经离世了吧。”

法尔夫拍了拍埃森罗的肩膀说:“如果她知道你的剑法到达这个地步,那她也可以含笑九泉了吧。”

“我只是学到了皮毛,师傅她的剑术真是出神入化。当时我们互相拿钝剑比较时,我在她的斩击中看到不是剑,而是一把长柄刀朝我劈来。我的剑术是没有办法斩击到飞舞在空中的皇蜻蜓,可她却可以一击必中。”

正当二人交谈正欢时,不速之客们悄然出现打断二人的谈话。

法尔夫上前一步,旋转冈格尼尔,摆正枪身说:“埃森罗,让我再见见你的剑法吧。”

“好的,法尔夫先生。”

法尔夫冲入怪物中,一枪挑飞第一个最近的怪物,而后一记横扫驱散怪物。被挑飞怪物还未等落地,便在空中与安列格的剑相遇,从头到胯直接斩开。

“伪斩蜓术奥义—六道斩。”

安列格继法尔夫突入怪物之中,迅速拔出长剑劈入第一个怪物身体,在剑离开敌人后借惯性调整位置,发动下一次斩击,又在斩击的同时手臂用力来改变剑的轨迹。因为安列格的能力有限,最多只能连续发动六次斩击,但每次斩击的效果都可以达到致命或破坏肢体的程度。

看到安列格搅乱怪物的阵势,法尔夫双臂交叉摆出十字,右臂上发出的火焰传导到左臂,形成一个燃烧的十字。

“fe-fiercefire!”

黑红色的火焰形成高温射线直奔怪物袭去,怪物暴露在法尔夫的烈焰之中,它们痛苦地翻来翻去想要熄灭火焰,可火焰变本加厉熊熊燃烧起来,直到将他们活活烧死。

法尔夫说的一点都没错,两个人足够清除干净这些怪物了。

他们看着破碎与烧焦的尸体,都不由得感叹各自的战斗技巧。法尔夫递给安列格一张布片,指了指他沾血的剑。安列格微笑接过布片,擦拭干净自己剑。二人看着对方露出笑容,互相伸出拳头碰了下拳。

“安列格,你的剑法已经不是‘伪’了。”

“谢谢夸奖,我们继续吧。”

二人又朝古堡走去,大概又走了几百步,古堡的残垣出现在二人的视线中。

在那片废墟尽头,一个浑身长毛好似猩猩的生物被镣铐绑在还未倒塌的石壁上。法尔夫与安列格靠近长毛怪,就在距离二人五十步左右时,原本闭上双眼的长毛怪猛然睁开双眼,张开嘴露出锋利且长的牙齿。

法尔夫立刻摆出迎敌姿态,举枪便刺。怪物没有任何抵抗便被长枪贯穿了胸口,但怪物却没有流出一滴血。怪物受到法尔夫刺击这一举动,突然双臂鼓起胀满肌肉,撑开囚禁它的镣铐。

“AOOOOOOOOOOOOOOOOOO——”

尖锐的嘶吼让二人鼓膜生疼。嘶吼结束后怪物便挥出自己的拳头朝法尔夫打去,不给法尔夫反应的机会。安列格想要拔剑斩断怪物的手臂,但为时已晚。拳速超过飞驰的弓箭,远比剑快。拳头正中法尔夫胸部,让他眼前一黑,松开冈格尼尔,像被弹飞的玻璃珠般飞出,重重地摔到地上。

他躺在地上勉强地挣扎坐起身,若不是刚才用无法察觉到的力量护体,胸部可能直接被怪物打穿了。

怪物拔出冈格尼尔,朝法尔夫丢去,幸好安列格的剑击中枪柄让枪的轨迹抬高了一点与只有法尔夫才能使用冈格尼尔那扭转因果的力量。这才让冈格尼尔掠过法尔夫,没有刺中他。怪物身上被冈格尼尔刺穿的小孔很快就愈合好了,他又出拳攻击,这次的目标是安列格。

安列格反手用剑柄撞击拳头,拳头的冲力让他连忙后退几步化开冲击力。

“好强的力量。”安列格提防怪物后退靠近法尔夫,“法尔夫先生,你感觉怎样?”

“我……”法尔夫呲牙咧嘴,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词,“折了。”

“那好,法尔夫先生。”安列格摆出防御姿态,“这场战斗就交给我了。”

安列格箭步上前,挥剑攻击。怪物则如出一辙依旧用双拳攻击,只不过这次的拳速更快了。安列格急忙回避,可还是被拳头的指甲刮中面部,开了一道口子。他没有时间擦拭流血,立刻用剑回击袭来的拳头。当剑刃触碰到拳头时,安列格并没有感受到剑刃入肉的感觉,反而是剑击打到金属块的感觉。他意识到这个怪物的拳头硬到金属级别。

他想要后撤重整旗鼓,可拳头如雨点般朝他打来,让他无法后退。他只能一边用剑防御,一边朝后挪步,但每当他挪步一下,那怪物也紧跟着他。忽然间他的手臂抽搐一下,这让他的防御出现漏洞,怪物左拳弹开他的长剑,右拳直奔他的头部袭来。这一拳的力量足以打碎安列格的头骨,让他当场死亡。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光袭来,正好穿过怪物的头部,让他停下一动不动。安列格一脚踹开怪物,迅速后撤,惊魂未定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若不是刚才飞过的冈格尼尔刺穿了怪物的头部,那么自己的头就应该像被打烂的西瓜那样碎一地了。

安列格看向法尔夫,他正弯腿吃力地保持站姿,刚刚丢出冈格尼尔的手还在晃动。

法尔夫仿佛无惧疼痛,挺直身体,双手握拳对怪物大喊道,“让你尝尝远方上国的秘术,这便是龙城师傅的气。fe-overdrive!”

一层火焰包裹住法尔夫的双拳,但却没有接触到法尔夫的皮肤,就在皮肤与火焰之间一层不可视的力量将二者分离开来。

怪物抽出冈格尼尔,怒目圆睁朝法尔夫看去,被法尔夫的行为激怒了。怪物像折树枝一样掰断冈格尼尔并丢到一旁,用四肢奔跑朝法尔夫冲锋。法尔夫并没有选择闪避,而是握紧双拳朝怪物冲去。法尔夫与怪物都到了对方的攻击范围,可站立奔跑的法尔夫占了无需起身挥拳的便宜,一记冲拳便朝怪物头打去。拳头上附带无形之力吹散火焰,直击怪物头部,将整个怪物头部打进土中。正当怪物想要挣扎起身时,法尔夫一脚踏住怪物,将全身的无形之力凝聚在右拳上。

“overdrive!”

右拳狠狠地打向怪物脑袋,那股附加在拳上的无形之力也从拳头传到怪物的头中,怪物抽搐一下,便不动了。失去无形之力支持的法尔夫瞬间感受到胸骨碎裂的疼痛,踉跄几步就要摔倒,安列格冲上前接住法尔夫,从腰部摸出药瓶。

“法尔夫,这是止血剂。”

法尔夫接过止血剂一口喝光说:“好受多了。安列格,战斗还没有结束,那个怪物还没有死。我已经将他全身上下都软化了,现在的他应该不会有那么坚硬的身体了。”

“好,那么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安列格握剑绕腕转动一圈,踏前一步。怪物动弹一下,拔出自己的脑袋。

“接下来,去下地狱吧。埃森罗术奥义—细水斩!”

安列格前冲避开袭来的拳击,闪到怪物身后,怪物转身又发动攻击,可这次却比第一步慢了不少,安列格也使用同一招数避开攻击。这样来来回回几次后想要发动攻击的怪物却轰然倒地,安列格一剑便斩下怪物的头颅,而后几剑斩断怪物的四肢。怪物倒地不全是法尔夫的功劳,在安列格闪避时他不断地用剑攻击怪物,一次次闪避夹杂攻击让怪物的身体出现缝隙,最后一击毙命怪物。若敌人是人类,则会因流血发现自己受伤了,可对面是一个没有智慧的怪物,却无法发现作为攻击方的自己实际上去被攻击着。

斩蜓术追求的是一击必杀,即便是敌人穿着厚重的铠甲,熟练使用斩蜓术的人也可以用刀剑顺铠甲的缝隙来击杀敌人。安列格并没有完全习得斩蜓术精髓——必杀,所以便放弃斩蜓术中的先手必杀,取其攻击细微入缝的方式,改为在闪避中来攻击敌人,达到反击。在一次次的闪避中攻击敌人,消耗他的体力让其无法战斗,最终将其杀死。

安列格因怪物倒下放松下来,举起剑走到怪物旁,挥剑下劈削下怪物的头,又连砍数剑斩断怪物的四肢。这些都做好后,他又巡视一周确定周围没有怪物,才转身走到法尔夫身旁。

“法尔夫先生,我这就治疗你。”他急忙拿出药瓶。

法尔夫把安列格给的五颜六色药全吃下去了,很快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冲击着他的大脑。

他捂住脑袋问:“埃森罗,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我的治疗药剂,怎么了?”

“我……我有点……晕……”

“法尔夫先生!”

法尔夫双眼一闭,倒向地面。

法尔夫睁开眼,眼前不再是刚才所在的那片森林,而是无边无际的灰黑色海洋。

这他又回到了冥滩, 面前又站着那个让他眼熟可想不来是谁的女人。

“你是谁,为什么让我来到这里?”

女人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过身去看向无边无际的大海。

“喂,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法尔夫急躁地说,一种再不问这个女人就会消失的感觉油然而生。

女人依旧没有回答,可却转过身来。法尔夫走上前抓住她的双肩用力摇摆,质问女人,“回答我,回答我!”

“我是……”泪水划过女人的脸庞,“维纳斯。”

话音刚落,法尔夫眼前一黑,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