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手里的泰迪熊,公仔的毛尖已经炽热得卷曲起来。

那些橘红色的烈火很快把房屋吞噬殆尽。

烁星飞舞,墙上不经意间多出了几块弥留人间的肮脏剪影,有些黝黑,黏附在原先是挂画的地方。

她从角落站起身,推开对小孩而言过于沉重的防火门。

只记得在煤气窜进口鼻的瞬间,被一只手用力推进黑暗的地下室里。

弹指刹那,大门轰然合闭,紧接着一切皆化作齑粉。

此刻走过面目全非的起居室,穿过厚重如被褥的烟云,她妄图伸手触碰星空,却只剩下刺痛和灼热。

一家人曾经相邻而卧的榻榻米正在起火燃烧,发出宛若小爆竹的噼啪跃动。她弯腰,小小的身子在浓烟里缓慢爬行,手肘红肿绽开。

这是一个警笛交鸣作响,万物摇曳如初夏的凉夜。烟云很长,横在城市一隅拂去百米,然后兀自隐没在苍穹中。

只剩下自己了——

所有曾经触碰过的,皆离开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