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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克制自己的脚步不让速度变为奔跑,克罗快步前往上楼的阶梯,
(虽然有些冒险,可是证据在手的话他们应该不敢乱来。)
(不好说哦?那家伙可是被你打击的自尊心碎了一地~)
期间,“禁忌”插入他的思绪,和少年讨论起方才的闹剧,
(他抛下理智上来鱼死网破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哦?)
(想动手也没关系——应该不用我说为什么吧?)
(不愧是我的宿主吗?在杀人方面一点都不犹豫~)
(调侃就到此为止吧——比起这个,我更关心接下来的局势。)
走上阶梯,克罗扫了一眼四周,确认没人跟踪自己后朝病房的方向走去,
(联邦内部应该会安定一段时间,所以接下来执行的任务,没猜错的话是要前往交战区了。)
(怎么?三年没去前线,感到害怕了吗?)
(蠢话就省省吧。你知道的吧?教国在百年的战争下精英早就消耗殆尽,如今教国的一般士兵作战能力甚至不如军校里成绩好的学生。唯一让人不敢大意的只有七灵剑,和神器的持有者——护教骑士团罢了。)
(毕竟可是有着一击毁掉一座城市力量的人型怪物,那些有着神之加护的家伙们啊。)
(相对的,只要击溃护教骑士团,教国就不堪一击了。只是……)
(那个名为勇者的家伙有多棘手,你实在是太清楚了。)
(……)
那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只是满不在乎地,就把自己打成重伤,曾经的队友——重要的友人甚至……光想到这里,克罗不禁紧握双拳,
(……总会有办法的……)
强压下翻腾于内心的黑暗,克罗走到同伴们所在的楼层,
(至少,用那个的话,至少同归于尽……)
(不可以有那种想法哦?你答应过哟~绝不会在'复仇'结束前死去~)
(……我知道……)
“让开!”
思绪被少女的声音拉回现实,克罗停下脚步。定睛一看,眼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
“别挡在本小姐面前,阴沉男!”
“你是……奥菲丽雅?”
一眼就察觉到对方手上的绷带,克罗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
“你没资格叫本小姐的名字!”
神经质地试图推开少年,奥菲丽雅尖声叫道,
“保安!保安呢?把这个无理的家伙赶出去!”
(是迁怒吗……因为自己的前程被毁了一半……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我的错呢……)
判断对方应该是被飞溅的碎石划伤,克罗不禁感叹自己的不成熟,
(可是,这不是让你随心所欲的理由。)
的同时,他也看穿了对方的劣根性,
“看来没吃到教训啊……”
“你!保安!把这个性骚扰的阴沉男抓到警局去!”
“我没时间和你吵。”
放出杀气镇住后面试图上前制服自己的安保人员,克罗叹了口气,
“警告只有一次,让开。”
“开,开什么玩笑……等一下,你的脸!你是谁!?”
“和你没关系。”
并不打算和对方多纠缠,克罗打算直接离开。
“你不说清楚和那家伙的关系就别想走!”
却被奥菲丽雅伸手拦住,
“你这家伙,是她的亲戚吧?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不听人话吗?”
双眸闪出妖异的紫光,克罗打算给她一个教训
“不可以!”
之前,被月叫停,
“用那个的话,克罗的灵魂也会被侵蚀!”
“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少女的声音分神,克罗瞳孔中闪烁的妖光消失。
“因为克罗一直没来,我有点担心。”
无视奥菲丽雅走到少年身边,月带着些许羞愧地回答,
“所以就想四处走走……结果迷路了……”
“没事就好。”
苦笑着摸了摸月的头,克罗安慰道,
“辛好医院不大,我带你回去。”
“嗯。”
“想得美!你以为这事就这样完了吗?”
可惜,现场有一个看不懂气氛的人,
“你不说出克莉在哪里就别想走!”
“她哪里都不在。”
对此,克罗的回答是,
“只要你有一天走不出她的阴影,她就永远在你的心里——作为一根荆棘缠住你。”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或许是被少年点到痛处了吧?奥菲丽雅比起愤怒,更多的是不甘,
“滚吧,本小姐对你没兴趣了。”
“……也罢。”
也不想过多纠纷,克罗领着月和奥菲丽雅擦肩而过,
“最后还是给个忠告好了,不要再和军部扯上任何关系为妙。”
语罢,少年带着少女走远,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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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在病房前停下脚步,克罗回头看向月。接着,他发现,
“怎么了?”
月看着自己的眼神,夹着着些许不安。
“克罗……”
——不,与其说是不担心克罗,不如说,她在害怕什么,
“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个'……你感觉到了什么?”
没有正面回答,确认周围没人的克罗只回以模糊的反问。
“对了,还没告诉克罗。昨天,我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然后,就能看见灵魂的轮廓。”
“在你眼中,'那个'是什么样的?”
“……什么都是,也什么都不是……”
面对“禁忌”,月不知如何形容,硬要说的话,
“每一秒去看它,都是不同的姿态。可全部都是看不清正体的雾气。”
“而我,则被这团混沌之雾包裹,灵魂随时被侵蚀对吧?”
“……嗯……”
“没想到月的成长这么快啊……”
既是苦笑,也是自嘲,克罗摇了摇头,
“暂时还不需要担心。”
伸出在少女眼中被混沌吞噬的左臂拉起袖子,少年露出满是伤痕的小臂,
“这个,是获得力量的诅咒。”
“力量的……诅咒?”
“触摸超越时代的知识,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仅此而已。”
“知识……难道说……”
为什么能制作在常人眼中堪称完美的装备,为什么部署的计划几乎都不会失误,为什么会拥有变换身体的能力……月在一瞬间都懂了。
“如月所想的那样。”
打断少女想要说出的话语,克罗微微颔首,
“不过,这样也不坏。至少,我拥有了能够向前的力量。”
“即使这份力量会侵蚀克罗的灵魂?”
“……该怎么说呢?”
或许,不能告诉月曾经和“禁忌”定下的誓约。但至少,不能向这个少女隐瞒,自己的真身是多么肮脏,
“无论如何,莱汀家族的继承者都没办法摆脱'那个'——这是我们的选择。”
“克罗也是吗?”
“……而且,我是所有人中,唯一和祂同流合污的叛徒。”
历代继承者,无不在和“禁忌”的博弈中选择坚守原则与意志。唯有一无所长的自己,把灵魂交给了祂。
“……可是,克罗的本意不是那样的对吧?”
“恶就是恶,无论出发点为何。从踏出脚步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可能不沾上污秽。”
握住满是伤痕的左臂,克罗苦笑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幸好,这份恶,能保护重要的人。”
“克罗不后悔吗?”
“我早就没有后悔的富裕了——比起承受再次失去的痛苦,死亡都算不上什么。”
“……如果是克罗自己的选择,我不会说什么。”
看着少年如水晶般通透的双眸,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她伸出手抱住克罗,
“可是,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对吧?”
“……嗯,我不会说谎,也不会逃避。”
没有推开少女,克罗只是淡淡一笑,
“约定过的事,我绝不会食言。”
或许现在,二人的内心,又稍微地,靠近了一点吧。
***
真是温馨的一幕~(笑)
没错,我愚蠢而又扭曲的宿主是绝不会违背自己的约定。
所以,我才钟情于他啊。
温柔?善良?那种烂大街的东西怎样都好了。
他真正吸引我的,是那份纯粹。
善也好恶也罢,都能做到最极致——这样的人,可是我在这个世界千年第一次见到。
不过呢~我可不想他往哪一边倾斜。就普普通通地,朝混沌的方向发展好了~
这样的话,总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背负的,所谓“遗志”的东西,根本~~~
——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东西。
而那个时候,他一定会绝望~
这样,就能永远和我在一起了呢~
毕竟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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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的到哦?窥视着一切的你。
很惊讶吗?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会被人发现吗?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只是这个世界(故事)里的角色吗?
喂喂喂,好歹,我(chaos)也是书写这个故事的其中一员呢~
比起只敢窥视的你,难道说,不更应该有优越感吗?
不需要表达厌恶或畏惧的感情——当然,如果你觉得我是可爱的,那建议去看医生好一点。
我对你没有恶意——只要你不插手这最棒的游戏。
忠告只有一次,不要妨碍我玩弄他。其他的,毁灭那个世界也好,杀掉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也罢,随你喜欢。
不过,假如你和关押我的人告密。我能保证,即使不是对低阶次元,也有发生意外的时候哦?
毕竟,我就是这么被抓进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