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黃狗一口咬在自己的頭上,女人見狀立刻便將抓在手裡的彎刀一丟,立刻從懷裡摸出一把短劍刺向了大黃狗。

那條大黃狗反應也是迅速,一見到眼前的女人從懷裡摸出了短劍便閉上了嘴,又見女人把短劍刺向自己便將兩條前腿往前一蹬,剛好蹬在了女人的前臂上,兩條腿一用力整個身子又飛了起來,剛好躲開了女人的這一刺。

雖然沒有刺到大黃狗,但藉著這一下的空隙女人一轉身將短劍投向了爬在地上的高五四;高五四就見一道銀光攜着寒氣就向自己兩眉間刺來,單手一拍地,這麼大的一個人便原地彈起立在了女人對面,而那把短劍就擦着高五四的襠刺進了地里。

別看高五四被逼的從地上立了起來,可他抓着刀鞘的那隻手卻是一點也沒有收回來,依然抓在上面。當然,這刀依然還是拔不出來。

高五四可一點也沒放過這個機會,乘着這刀還拔不出來的機會照着女子的咽喉一掌便打了過去。女子見高五四這一掌打來原本也迎這高五四的這一掌也拍出去了一掌,但就在兩張即將相交之際,女子突然向像發現了這一掌中的問題,立刻換用自己的衣袖來當高五四的這一掌。

就看高五四這一掌實打實拍在了女子的衣袖上,可這掌往回一收便將女子的整個衣袖從衣服上扯了下來。

這一掌打出的效果竟然如此奇特,再看高五四原本要打的位置,若真打中,就怕是要把對方的喉嚨整個從脖子里拔出來;這樣一看,看來對高五四來說早以對眼前的女人起了殺心,到現在的幾招,招招都是照着奪人性命去的。

到此,兩人誰也不會再給對方留一點手。

女子借這高五四收掌的時候,掄起拳頭一拳便打在了高五四的面門上,這一拳幾乎要把高五四的鼻子都打到了腦袋裡面,痛的高五四誒呀一聲大叫,握着刀鞘的手也便鬆了幾分。

女子見她的刀好像可以把出來一點后,立刻便要借高五四向後倒時的力把刀完全拔出。但就在剛把刀從刀鞘中拔出了一點的時候,之前的那隻大黃狗又跑了過來,四條腿一蹬躍起有半人多高,一口便咬在了女子的手腕上。

剎那間鮮血便從衣袖下滲了出來,但看女子,彷彿是一點都感受不到手腕上的疼痛,腳下更是一用力便將整把彎刀從刀鞘里全部拔了出來。

寒光一現,也不管依然掛在手腕上的大黃狗,這道寒光直接便照着高五四的頭頂劈去。高五四哪裡又是個省油的燈?他現在手上雖然沒有一件像樣的兵器,可他手上卻還握着女子的那一整個刀鞘,就看他握着刀鞘的手往前一伸,那刀鞘便照着女子的肚子點的過去。

別看高五四這一點看的輕巧,但你若摸摸自己的肚子便可知道,一個人全身上下唯有肚子是完全沒有保護的。胸口有兩排肋骨護着,就算是腦袋都有頭蓋骨護着,但唯有肚子即是要擺出正面面對敵人,又還不給自己加上一點堅硬的保護,全靠一點的肉與皮膚保護。

高五四這一點精巧,在加上他多年的武功,基本的鐵定能把人捅一個對穿。再看這照着高五四腦袋的這一刀,卻是未必能把高五四的頭直接劈開。

豬肉鋪的老闆,特別是那些專賣豬排骨的老闆都知道,處理骨頭根本就是力與力之間的較量,案板要厚,胳膊要掄圓了、用上勁了,這才可以把這骨頭一分兩段。不信?你去看看賣排骨的老闆便可發現,他們中哪個不是用鈍刀去處理排骨的?

女子這一刀雖然是掄開了胳膊,但畢竟上邊還掛了只大黃狗,誰都難說她現在真的用出了足以將高五四一分為二的力氣。而高五四這一下卻是專照着別人的軟肋打了過去,更重要的是高五四現在還贏着對面一條大黃狗,不管怎麼看高五四也沒有要輸的樣子,可也不能說他就有要贏的樣子,真要算,人們可能都要覺得是這兩人兩敗俱傷的份更大一點。

就在這時李老爺舊院的大門突然打開,一人在大門打開的同時也立刻從門內飛出立在就了兩人之間;肩膀向上一頂,頂住了女子的手腕,而手一抓刀鞘,也把點向高五四手裡的刀鞘撇到了另一邊。

一看從裡面飛出的人,若是光看長相就是一個老態龍鐘的老爺爺罷了,可就光是剛才化解開二人的攻勢的那一串動作便都可以看出這人絕不光是一個老人如此簡單。

“老高,你這是幹什麼?又沒東西吃了?”

老人一開口,聲音平和渾厚,既不謙卑也不神氣,也如同尋常市井中已是人生暮年的老人一般。而高五四卻把手裡握的刀鞘一丟,立刻便接着老人的話說道:

“那可不是嘛。我今天好不容易撞大運在城外抓了只山雞,可你看,剛烤好就讓那瘋狗叼走了,現在這瘋狗還不知道把雞弄到什麼地方去了。”

“好了好了,就是個雞嘛,明天早上你再到這裡來,我把醉雁樓送過來的雞分你一個就是。”

“那可不行,我雖然是個小叫花子,但我們月亮床、太陽被、東風生、春風睡,睡醒沒時間,住處不固定,哪裡能和你約好時間?不行,這個不行。”

“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直接給你錢了,雖然也不可能給你太多,但夠你吃幾天的飽飯還是可以的。”

老人對着高五四說完后便開始從衣服里準備往出掏錢,高五四看對方要給自己錢也立刻點頭哈腰、滿口稱是。

可就老人掏錢掏到一半,手卻突然停了下了,轉過頭又問高五四:

“但我可先問你,咬在這姑娘胳膊上的瘋狗可是你養的?”

“不是不是,我們這種小人自己都吃不飽,哪裡有餘力來養這些畜牲啊?”

“這樣啊,那這條狗命就和你高五四沒關係了。”

說罷老人便將從懷中摸出的一串銅錢放到了高五四的手裡,就在高五四正開心的數着這一串銅錢時,就見老人突然大手一伸,掐住了大黃狗的狗頭,一用力便把大黃狗的上顎直接捏了個粉碎。當然,上顎這一碎大黃狗也不得不鬆開了女子的手腕。

老人把手裡提溜的四肢還抽動的大黃狗移到了高五四的面前,問道:

“這死狗你要嗎?”

“幹嘛不要,夠吃一頓的了。”

“既然你還要那我就和你談一筆生意,我再給你半吊錢買你這一個狗頭,你看行不?”

高五四一聽半吊錢就拿一個狗頭,狗頭又不是兔頭,沒可口的肉也沒什麼地方能吃,用個垃圾換半吊錢,划算的事,誰不幹啊?

高五四趕忙答應下了,老人一看高五四也意見,當即抬手一掌排在了狗背上,抓着狗頭的手同時也一用力,就聽見啪的一聲,狗的上半個頭就和身子徹底分了家。老人隨即把狗身子往高五四手裡一放,自己手裡的狗頭則是從腰間抽出了個口袋放到了裡面。

“好了,這裡也沒你的事了。至於那半吊錢,我怕我這不幹凈的手給的錢你嫌臟不要,自己早時間再來取吧。”

“看你說的,我都這樣了還嫌棄什麼啊?來,我來給您擦擦。”

說著,高五四就用他身上那就像碎布塊拼起來的衣服給老人擦手。高五四身上的衣服哪能把手擦乾淨啊,越擦越糊,到後面甚至衣服上的泥土混着狗血在老人手上撮起了泥糰子。

老人一看高五四這死纏爛打的樣子,不拿到這半吊錢看來上絕不肯走了,得了,也不能心痛自己衣服了。

高五四真不愧人稱“九千歲”,硬是讓老人毀了一件衣服用粘了狗血的手摸出了半吊錢給了他。這半吊錢一到手高五四也顧不得再說什麼,就像生怕老人突然反悔一樣,一手拎着錢、一手拎着死狗,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老人看了看自己粘上了狗血的衣服,搖搖頭,看來是在自己心裡認命了才轉過身又對着女子說:

“我聽說如月小姐你不是有事已經回扶桑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而且……你這副樣子還要和高五四動手?”

“李家人稱‘好眼林目’的林大主管看來也有事是不知道的,本來賤妾還想只要賤妾一到門口什麼事也不用說,所有是事情都迎刃而解。”

老人嘆了一口氣,擺擺手,道:

“不比以前了,我眼睛都開始花了,到晚上還看不清,要不然也不會讓高五四佔了便宜;而且說起什麼都知道,一來,我林目比不了你們主家,二來,我到更想知道在主家作食客的一個扶桑女人都懷了孩子幹嘛還往這裡跑?”

如月目隱一聽眼前老人這話便心裡暗罵“這老狐狸管這叫眼花?分明就是先看我和高五四打的兩敗俱傷再出來賣人情。”

如月在之前確實已經懷孕,但算起不過一月有餘,若不是自己感覺或是像琴香那種醫術高超之人,天下又有誰能看出自己懷孕了呢?

當然,看現在的樣子,這天下人里就要排除眼前這李家大主管,李家九門神第一位,好眼通天,好眼林岱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