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我父母怕我一直受这件事影响就给我办了转学,又转到了比这个远一些的学校,我的母亲也每天都接送我上下学,我的心情也因此渐渐变得平复,但我也从没有忘记她,我没有保留那张纸,但我加上了她的QQ,但是是她母亲在线,我想替她安慰她的母亲,也想安慰自己,所以我总会去她的空留言就说,阿姨您不要担心了,她在天堂会好好的……后来我长大了些觉得自己这么做只能旧事重提,让她母亲和自己总陷入追忆的悲哀,我便不再说了,再后来我再也没有看过她的头像亮起来,我就登录了她的QQ,我看到一条仅自己可见的说说,宁婧一喜欢青木明,青木明喜欢宁婧一。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我哭得不成样子。我把那条说说改成所有人可见,然后退出了登录,在自己的号中单独设了一个分组给她,因为我见到她的名字就是很难过,所以我将她的备注改成宁静逸,就当做是自己的小号那样放着,如今过去很多年了,我依旧总会去看她当初写的个性签名和那条说说。

在过去的这么多年里,我也会忍不住和自己要好的朋友或恋人说起她和那只狗,但谁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不过时间久了,过去就过去了。

我之所以又详细地讲了一边始末,是因为前天我又遇见了相似的事。

我初中高中都回日本念的,而大学我又以留学生的身份来到中国,就读在一个著名医科大,我今年大三,我有个室友叫勾一凡,嘴特碎,不过长得帅,性格开朗,男女通吃,消息很是灵通,大一的时候还总莫名其妙地给我献殷勤,现在想想真是后怕,他当初别是看上我了,不过现在终归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倒还是可以。

前天他通宵去了,昨天中午11点才回的宿舍,一进门就把两提易拉罐啤酒扔在宿舍公用桌上,“起来啊!喝点我请客!”

昨天周六我们也都没实验,我在上铺躺着玩游戏就闻见他的酒气熏天了,掩住鼻子没理他,我对床诚心礼佛,酒肉不沾,更是没理他,我倒希望我对床是个日本人,在修行佛法可没这么多身体上的规矩,就有我下铺,整日没个正型,一听喝酒立马跳起来回应。

“小日本!小和尚!快下来,我这还有别的消息。”勾一凡喊道,“我带你们见见人体!”

我下铺一听,噗嗤一笑嘴里的啤酒喷了一地,“你这是要带我们去会所啊!”

“屁,胡说,去会所我还带小和尚?我是嫌不够刺激还得要个观战的吗?”勾一凡笑道,随手打开罐啤酒递到我床边,“呸,请你们喝酒给得伺候着。”

我接过啤酒喝了一口,夏天喝点冰啤酒还的确挺舒服,“你什么意思?实验楼来遗体了?”

“诶!还是小日本聪明点,”勾一凡拍了一下我下铺的头,“就你,真给中国人丢脸。”

“嗯?”听到这话我对床把头也从床帘中探了出来。

“小和尚,做实验不算杀生啊?”勾一凡把啤酒递到我对床的鼻子下,他急忙闪开,头差点磕在上铺的床边扶手上。

“那是为了医学,再说都是你们杀的,我只参与了解剖。”我对床皱着眉辩道,他平时最烦别人和他说这个,今天要不是看勾一凡喝多了他肯定生气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敬医学!”我下铺看勾一凡还想说,忙把自己的啤酒和他的碰一下,“尽在不言中。”

勾一凡喝了一口,笑道:“昨天晚上有几个外科的学姐,她们说的送来了几具完好的给她们论文研究用,现在正泡着呢,她们给了我一把钥匙,你们不都想看看吗?”

“我不想看。”我怕我看了再想起宁婧一来,其实我都不想上人体解剖课,这种事该来躲不掉,平常人能不看就别看。

“等我睡醒带你们去,一定得带上小日本,辟邪!”勾一凡趴在桌上,头枕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抬起来向我这边比划。

“你别一口一个小日本的!”我游戏输了,心情一下就不好起来。

“学霸,别骂了,他睡着了。”我下铺拍拍上床的梯子和我说。

勾一凡这么一睡就是八个小时,他醒来都晚上七点了,不过实验楼晚上到十点都有人自习或者实验,现在还是可以进的,我本心是不想去的,可是那三个人生拉硬拽,都觉得中国鬼不欺负日本人,把我当个吉祥物说什么也得带我去,我就这么一点办法也没有得被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