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帶着笑靨歡迎着,我看着他的笑容一瞬間忘記了那件尬事。

“遲到了二分鐘,來來來先喝。”

他叫着讓我接過紫色的酒,一口入喉滾動着喝下。一口氣一種蘇爽的感覺直接沖入心田,冰爽的酒在如同在血管流動,讓全身都是一塌。一切疲倦困意都彷彿消散。

我看着北原笑罵道:“該死,我還未成年啊。”

北原在我的眼前又倒滿了二杯,無所謂的口氣淡淡道:“嗯!你知道你未成年還邀請我來這呢?”

北原看着我目光充滿活力,好像喝酒與唱歌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他搶先打開電視,突然開口抱怨道。

“這日子…最近公司天天996,手下辦事也不利索,你說一個人就會一個解法,那些bug就是解決不了。”

我看着面帶疲倦的他坐在沙發上聊着。

“工作嘛,就是讓一個人成長,只會一個那就學唄,你既然能解決為什麼不教呢?”

“要是有那個閑工夫就好了,996真就噁心唄,在加上程序猿為了完成任務都是自主加班,都快累死了。”

我看着他逐漸疲倦的形態給酒倒滿轉移話題道。

“累好啊,不累感覺時間從指甲悄然離去,對於不用996的我,最近的時間可全部打發在輕小說上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食物突然聽到我的話一轉頭疑惑道:“小說?”

“輕小說。”我看着他那充滿好奇的眼神無奈解釋道:“做人嘛,總是得有一個夢想滴。”

他噗嗤一笑,咬了咬糖果不禁說道他對作家的看法。

“有夢想是挺好的,我以前還有一個籃球夢呢,可惜進入這如同流沙的社會,不知不覺把我的夢想,生命逐漸吞食。”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縷純真,那時的他一樣也是稜角分明,氣血方剛。

可是隨着時間地打磨,他背負上的東西也越來越多,如果要讓他用背負着一個家去為一個不切實際空想閑談的夢想賭博……。

“哎,你年輕真好。”他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羨慕嚮往的神情。他叫來服務員繼續道:“要是寫完了可以告訴我,這邊有一個大出版社有我的人脈,你只要寫的還行出版是不會成問題的。”

又是二瓶酒放在了桌子上。

我聽着眼神一閃,興趣一瞬間高昂起來。

“好兄弟!”

“哈哈哈,來喝酒,我先來一首音樂,對了作家可不是那麼容易啊。”

他說完站在我的面前,背對着電視開始歌唱。而我安安靜靜的看着如此洒脫的人心中不禁感嘆。

能如此把年紀輕輕的我當朋友,可能只有這個成年人了吧。從小時候能感覺小孩和大人就有一直隔膜。看不見但又感受的到。

感受到地感覺就是“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等等之類如此讓人厭煩的話語。

我看着像白痴一樣跳舞的他,無情的嘲笑着。我的臉上無聲的訴說我的愉悅。我不禁搖搖頭,又喝了一杯。

(決心什麼的已經比無底深淵都下的深了。作家啊。)

我又喝一杯,把其餘想法通通甩去。這場歡樂一直持續到時間都看不清。

“哇!”

有些涼意的街道,車呼呼地從旁邊穿過,那五彩繽紛的燈早已不在身後,但是那吵鬧的聲音還在耳邊。眼前的是如同星光大道般的燈,一排排的往前看似無盡衍生。

我走在這條街,腳下的影子忽遠忽近。有時分成兩三個,有時會全部聚集在腳下,那重疊的影子比任何影子都暗,不禁想到自己會不會被這個影子拖入深淵呢?如影隨形的詞出現在腦海不禁噗嗤一笑。

突然一股吐意上頭,我直接打開大壩宣洩了出來。

我暈暈乎乎的摸着額角感受全身的知覺,臉上如同燒火棍一樣火熱。但腳步依然很穩,身體依然挺拔。

(糟糕…這種酒還後勁真足啊。)

我擦了擦嘴吐了一口氣,讓涼氣吸入肺部讓熾熱的臉白了一些。不停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我望着天空沒有星星的夜,一縷月光灑在我的心田。那些被我壓抑在心的感情又一次控制不住了。

那沒有徵兆的孤獨猝不及防襲來,我的眼睛流着黃豆大小的淚珠,這時候的我想起來了一句話。

“你欠了這個世界一些眼淚。在大笑過後的許多個夜晚,慢慢償還。”

我低頭,自言自語道。

“我為什麼在哭,是高興還是傷心?是終於踏出人生第一步喜極而泣嗎?我真的太脆弱了吧。”

我想忍住眼淚,把那激動的感情壓回嘴裡給它吞下。但那種肆意的感情,讓我無法控制。

這讓我感到我的軟弱,連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人談什麼自律,沒有自律如何把控時間?不能把控時間真的能按部就班的朝向幻想嗎?

(不能,應該不能吧。)

我的淚逐漸停在眼眶,那喜極而泣的感覺逐漸淡淡逝去。我不想再如同以前一如既往。

倘若一如既往,怎麼能看到自己的改變呢?!我不禁自言自語道。

“自己是時候給以前以後做個了斷了。”

(不要隨便哭泣,不要隨便認輸,、用這一生去接近夢的幻想,如夢的幻想必將在我手中!用一生,用於筆尖,現在伊始。)

停止佇立,又朝着前方踏去。

自己最近的神經質越來越煩了。我不禁感受到哪些年,人生最黑暗的小學。

自己無意學會的自言自語,自己得上的神經病。

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腳邊,突然讓我一個踉蹌。

在如此明亮的街道,一個紙盒子不起眼的在角落默默受風雨。要不是因為偶然踢了一腳可能都不會發現這個東西。

“什麼啊…是小貓咪啊。”

一個紙盒子,在手機的燈光下紙盒子上的字顯示出來。

“請收養…被拋棄了嗎?”

我看着打着鼻涕泡的貓咪,一個念頭佔據腦海,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很可愛,就是很想養。

當我抱着盒子打開大門,一種與以往不同的場景。

這時候我才想起來,家裡還有一個人呢

(要不要說“我回來了”這句話呢?)

搖搖頭停止了思考,覺得沒什麼意義。就這樣抱着盒子走上樓梯。看着眼前的場景,那木地板都被鋪上了毛茸茸的地毯。

咔嚓的開門聲,在我踏上樓梯時響起。在她的房間旁邊的門打開,在水蒸氣中一個充滿魅力的剪影走了出來。

我看着,想起來那大毛巾是她的!而且我把它放在洗衣機洗了!這樣想,也就是她沒有裹着任何東西。

我的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急促的呼吸似乎都不能滿足身體的需要的氧量。

那略短但瘦腿,和白玉一樣溫白,那腰間沒有一絲贅肉,就在我的視角急切的想往那二團肉看去時。只見那短小的藍色毛巾蓋住了。

“啊!”

一聲尖叫伴隨浴室關門的聲音,把男人本性展露無遺的我拉回現實。

我那失望的目光獃滯了一會,那一會把醉意全部抹去,下面似乎熱量高起來了?

浴室開始有東西掉落翻找的聲音,我本能的放下貓咪抬頭想下樓跑去。

抬頭間見,一個巨大沉重的吹風機在空中劃出波紋。

咚!我的鼻樑彷彿被打出凹陷,在空中780度旋轉的我卻不覺得很受傷,因為心裡。

(卧槽,血賺!)

這是在我摔下樓梯后最後的意識。

當光再次爬上一半的拉門,我摸着頭,看着眼前的世界。

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頭雖然還有些熱卻並不如昨晚。

(呼,還好吐了。)

在手機的時間是9點,這個房子的她似乎去公司了。

我看到她的書包,不禁想她為什麼要上學呢?按道理成為了音樂人,不上學應該也是可以的啊。對於厭惡人際關係的我表示不理解。

從客廳的沙發回到自己的房間再次坐在電腦前。

『現代人,孤獨時想朋友,但在有時候會厭煩,希望安慰,但不希望太過熱情的關心,想特別,也不想太特別。』

『想要一個暢所欲言的朋友,但不想要一個說三道四的朋友。』

『現代人(部分)』

我不禁覺得這個開頭很美味,反覆咀嚼在嘴裡,因為這個帶入我的真實感情,讓我覺得這個開頭非常優秀。

“接下按照類型寫下劇情,在設置人物就行了!”

我想到出版社,內心很快把激動的情緒壓下。

“好!初作就取名《求生旅者》!”

之後很長的時間房間充滿打字鍵盤的聲音。牆壁的指針緩緩轉動,陽光也逐漸往上爬。

沉迷在創造的夢裡,越是寫似乎就投入,但有種感覺詞彙量不夠了的感覺讓我停下筆尖。不甘心的感情從心中流出。

“可惡,明明感覺寫的還可以但為什麼看起來都一個語調?而且之後越寫精神越是恍惚?”

想着,時間不知道又過去多久。

咚咚的敲門聲如同水裡敲鑼。我離開坐位,帶着抱怨打開了房門。

“喂!你的貓不要了嗎?”

打開門后,她說著看着把頭髮揉的一團糟的我把一個特別軟和的喵送入我的懷裡。她穿着短袖,似乎剛剛回來。

“貓?”我看着胸口疲倦的小貓回想似的說道。

“我還以為是做夢呢。”

她怒視了我一眼,沒有任何徵兆,就是一拳頭向我的腰間打了一下,雖然不是很疼,但尊嚴是受到了打擊。

我看着想對她質問但又憋回去,眼神往她的胸口一掃。大腦不禁想到昨晚那場美景。

“你下次回來不會說我回來了嗎?'”她的手的把手插在腰間,讓我充滿愧疚。

(對不起…下次還想在看。)

我吐了一口氣,摸着貓,繼續道。“昨晚的事情好像全部被我以為成夢了啊。”

“做夢?真是可悲,你的喵我已經把它洗過澡了,你還沒有給他打針吧。”

她看着在我胸口快速睡覺的小貓緩緩撫摸道。

我感覺好像知道為什麼這個貓會如此疲倦了,當他在我手上時還在發抖,內心想:你為什麼要給他洗澡啊!

嘴上道:“事實上我昨天晚上拿回來什麼都沒有干……”

她看似好心的提議道:“正好我的一位朋友的父親是開寵物店,由我帶你去那邊可以打折。”

我看出她的拉客心思,但還是被她的打折所感動,而且放生這個在他懷裡一直打呼嚕叫的小可愛是真不忍心。

他可愛小巧的鼻子,和他順滑的皮毛,都讓人產生憐愛之心。

“那麻煩了。”我對她感謝道。內心喜悅的看着一個個的花斑。

“這個皮毛真的很是美麗啊。”她道。

“啊?不如剝皮賣了?”這句話被我壓在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