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深入骨髓的恐惧往往不是黑暗,亦非混沌,而是那一望无际的未知。

再次踏入巴洛卢瑟的身体,我从未想到,那曾经葱郁且富着生机的土地竟成了这样…

空气中弥漫着腐败酸坏的水汽,那令人窒息的气味撞击破坏着我的鼻腔,令人作呕。我很难想象故土究竟遭遇了什么。

原始的气息顺着风吹过,压抑的触感让我透不过气,只能勉强在腥臭的水汽中小心翼翼地彳亍着。因为多年的的无人到访,野草惊人的都可以没过我的胸口,一切皆是那样陌生,既不是最初的黑豹,亦不是离开的黑豹,唯一的欣慰之处即是那夏虫的鸣叫,那唯一可以唤醒我陈旧记忆的事物。

我循着声走去,我看到了故乡,看到了黑豹那高耸的背脊,黑豹那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丰茂皮毛,看到了那如神迹一般的建筑,我早已无法分辨,这就是我臆想的环境还是现实。

但我已深深确认,我完全陶醉其中,我完全…

水汽朦胧,不够我依许可以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几人,那健壮勇武的身躯我一看便认得,那是阿拉尔斯人,只是他们的衣服却是那样陌生,包裹着全身的板甲反射着如南地的极光一般的光泽,他们朝拜着一个巨人,那巨人沐浴在光中,白色的衣服像极了曾经祖达扎尔的丝绸,像极了曾经的人…

我欲动我的身子,但不知怎的,我的身子却没有动的意思,也许我的精神已经进入的完全的惊诧中吧。

我的意识在镜花水月的幻灭中浮动挣扎着,我只依稀记得一个名字:

『ZO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