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漆黑。

因为我在被子里,现在是努力一把就可以起床的状态,俗称赖床。不过这并不怪我,外面的天空和我的被窝里一样漆黑,这边没有煤油路灯。我尝试着让身体先动起来,两腿在被子里慢慢划动,像狗刨式逐渐的加速,不知不觉我也有点激动起来了。

“嘭!”

“咔。”

李打开我的房门,而我还没有结束抽搐。

“游泳碰到了小脚趾。”

“别说的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那是真的很疼,”李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床架,"不过你也踢不了它几次了,估计它再吃一脚就散架了。"。李把一件衣服放在我的被子上,上面还有把钥匙。

"不解释解释这是什么吗?"我从床尾探出头。

"一件新的披风和地下室的钥匙。"李带上了房门"早餐做好了。"

"所以地下室里有什么?"我喝光最后一点燕麦粥。

"几个破木桶,几条桌子腿,一杆坏掉的霰弹枪,和一个老旧的上锁木箱。"李顿了一下,"你老爸留给你的。"。我停下了正准备拿灯笼的手,回头问他:"不是什么危险品吧?"。"谁知道呢?"李耸耸肩,握住了大门的曲柄"我不认为我比你了解你老爸的‘伟大’发明。"“为什么现在给我?”“这边用不到,但那边可不一定。”

我抓起柜台旁的灯笼,在炉子旁点着火,走下了冰冷的石台阶。在生锈的锁发出"咔哒"一声后,灯笼的光照进了黑暗的地下室。这儿比爷爷说的乱多了,转了一圈我才在一块油布下找到那个箱子。我举起灯笼寻找锁孔,却只看到一个四位数的密码锁。"一…三…二…九",我输入我的生日,老爸基本都只会这么设密码。

很明显的,这个裹在防潮布里的东西是个武器,但我也只能说是个武器,而没法给出更具体的分类。它有所谓的刀身和柄,但刀身的部分并没有刃,到不如说是种钝器。刀身分成了几部分,之间通过一条可伸缩的杆子和两部分之间的类似弹簧的装置相连,貌似可以掰开。我尝试着去掰开其中的一部分,这个弹簧硬的可怕,我不想掰坏它,可以确定的是里面有刃。似乎还不止这些,箱子里的隔层下还有好几块黄色的条状物,刚好可以插进柄上方的凹槽。我拿起其中一条,刚举到鼻子附近就反应过来这是烈性炸药,但足够安全——除非是用电火花来触发。刀柄可以拉开,拉开的时候听到一种类似机关触发的声音。我试着旋转刀柄的后半部分,在发现它的作用之前我就发现我的手掌被割破了,两片很锋利的刀片……它们中间有一道很小的缝隙,能把液体吸进去,我猜里面有真空管什么的,能把液体抽到上面去。

合上了箱子,我拎着它回到了吧台,借李的抹布将它擦了一遍,它就变成了一个漂亮的手提箱。被擦过的把手上写着"光琴",我“哼”了一下,老爸总是喜欢给野蛮的东西起这种名字,明明被它砸到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巷口的李正在和乔瑟清点马车送来的货物,清晨的臭水沟似乎也没这么臭,臭的是过往的行人和偶尔路过的运送公共厕所的马车。多亏了这些公共厕所,贫民窟的死亡率大大降低,但许多人仍在犹豫要不要去工厂上班。

"要帮忙吗?"我看着正在卸货的乔瑟。

"谢谢,我想我和老李能搞定。"

"可我想在回去的时候坐坐马车,至少让我帮你卸货吧。"

"好吧德纳,但别太——哦!"我托住两个酒桶的底部,一转身将四桶酒放到了地上

"夸张。"乔瑟叉着腰苦笑地看着李,李也苦笑回应。就这样,我把剩下的八桶酒也搬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