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卡迪尔问。

“预热用的饵食。”萨维回答。

“这个比喻很恰当啊,一点一点在吃着呢。”

“小哥们,还没有开始吃吧?”坐卡迪尔右方不远处的一男子说,对陌生人用这种敬畏称呼,以及打扮和瓜果气味来判断,他应该是个小商贩。

“啊,不用在意,我们说的是另一件事。”卡迪尔说。

那个男子也没有太在意,兴致勃勃地看着竞技场正中心。

卡迪尔知道萨维说的饵食是什么,以及在吃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饵食指的是现在正在进行的东西,奴隶和乞丐组成的斗士队伍一同与那头飞龙做战斗。斗士一方人数占优,装备不能说精良也说不上烂,对方是凶悍的成年飞龙,体格至少有十米长,但是翅膀受损,没有办法飞起来,还被捆着锁链限制行动。

最后是哪边的胜利并不重要,因为饵食都会被吃掉,这只是投喂饵食的一个必要环节。

嚼碎咽下饵食的是这些观众,不管哪一边倒下都会出现鲜血,鲜血带来的冲动让这些观众兴奋不已,森人和魔法师的比拼是没有这个来的刺激,为了生存产生的动力,获胜的一方才能有继续活下去的资格。

现在在进行的还不是真正的“斗祭”,是之前的预热活动,用血液来冲洗观众的知觉,从周围观众的情绪来看,预热状态已经差不多了。

最终——飞龙在双眼被戳瞎之后被斗士方杀死,斗士一方最后也仅仅剩下三人。

如果卡迪尔他们没有暴乱杀死那些士兵,现在站在竞技场那里的很可能就是他们。

目的很明显,如此来看,斗祭较大可能是危险到能够危及性命的,流血是必定的。

竞技场的观众们这时候也陆陆续续离开了竞技场。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还没有找到休息的住所。

“今晚住哪里?”

“离唱(同chang)馆远的地方。”

“那种地方来往人员不复杂,是这样想的吧,第一次来怎么搞得清楚。”

第一天来来这个城市,是不知道那么多东西的。

“那么,距离水道近的地方。”

“沿着城内河的旅店,有。”来的路上卡迪尔留意过。

“在那之前,武器。”

“啊,是那么一回事。”

雷凡森的武器店是不少的,在夜晚经营的店不多,武器店一般都会在夜晚关门。

“话说回来,这个城市除了有些脏东西以外还是挺干净的。”

“嗯。”

在寻找还没关门的武器店的途中,萨维抓住了一个少年小偷的手腕,把他拎起来。

“放开我!你这乡巴佬。”被两人带到小巷中的紫发少年骂到,他很瘦弱,面容比卡迪尔还要纤细,没有穿鞋,衣物也是简陋的粗麻衣物和短裤头。

“打算怎么做?把他交给卫兵?”卡迪尔坐在一旁的木箱子上问。

“不要,不要把我交给他们。”少年略微胆怯。

“没那个必要,小偷被抓到的时候只要砍掉一截手指就行了。”萨维缓缓拔出肩膀上的剑。

!!!!

“救命啊!救命啊!”少年哭喊起来。

“情况呢?”萨维问。

“没有谁会发现的,这种偏僻地方。”卡迪尔微笑说。

“救命,救命——”少年吓得尿了裤子。

“上面——”卡迪尔提醒说。

萨维用剑将飞过来的箭弹开。

“住手!”一女森人拉弓喝道。(森人指elf,为了不与元素精灵混义)

“两个人欺负一个孩子,你们也太可耻了!”女森人箭头对准了萨维。

“哦呀哦呀,真是误会呢,是这位小偷先偷我们的钱在先啊,所以我们只是想要教训一下他而已,没有恶意的。”卡迪尔微笑交涉说。

“那为什么拔剑?你们也拿回你们的钱了吧?”

“钱当然是追回来了,拔剑只是惩他罚啦,切断他一截手指,为了让他记住偷别人财物是绝对不可以的。”卡迪尔很巧妙地用语言告诉女森人他们是出于好意。

“而且,如果交由给士兵按照哈维尔帝国的律法就会去做奴隶了,我们这也是出于好意啊。”

“我替他给你们补偿就行了,一枚金币怎么样?”女森人取出拿出一枚金币,从房顶上跳下来,动作很轻巧。

“那可真是失礼了。”卡迪尔接下金币行李,“诶,我记得您是——”

“竞技场输掉的那个女森人。”萨维说。

“行了,你们快把他放了。”森人命令道。

萨维把小偷放下,说了一声:“是女人就不要被男人逮住。”

“嗯?你什么意思?”森人立马做出防备姿势。

“走——”

“是是。”卡迪尔连应两声。

小偷低下头,听在了心里,小偷其实是女生,她只是打扮成男孩子的样子和口气说话。

“白赚一枚金币,我想到一个好主意——”卡迪尔弹着金币说。

“什么?”

“嘛——你尽管跟我走就对了,拿这么多钱总得挥霍一些才行啊。”

卡迪尔带着萨维到了武器店,用萨维的长剑加贴了一部分钱买了两把带剑鞘的质量优秀的短剑,两人各佩戴一把。

接着,带萨维来到了教会,卡迪尔用优秀的口才和演技,加上给了足够的一笔钱之后……

两人换上了黑色的传教士衣装,戴上铜制的十字架。

“怎么,不合适吗?”卡迪尔微笑问。

“还不赖——”萨维说。

选的是比较宽松的衣装,可以把短剑藏匿在衣物下面不容易被发现,不过这套服装最大的作用还是用来避开不必要的麻烦的。

只是这种天气下,穿两层衣物会很热,这就只能找到住宿的地方以后再斟酌了。

已经到了夜晚,大街上的卫兵巡逻要比白天明显许多,因为夜晚街道上的人员变少。

有传教士的服装以后,确实要方便许多,更厉害的是卡迪尔买到了职业身份,他们有了能够证明身份的神职人员的随身物,以及身份牌。

和冒险者的级别牌子,骑士的级别牌子类似,教会也有牌子,他俩现在就是传教士。虽说是买和骗来的身份证明,但两人毫无罪恶感。

剩下的钱还够用,只有原来钱袋的三分之一,所有的金币也没了。即使这样,也比进城的时候被拿走的路费要多。

进入开在城内河畔上的旅店。

“打扰了,请问还有房间吗?”卡迪尔有礼貌地问。

“是,传教士大人,就住在二楼的双人间行吗?”店老板摩挲着手恭敬地说。

“好的,愿维卡斯大人祝福于你。”

卡迪尔说完话,和萨维有模有样地做着教徒才会做的礼节动作,然后付了五天的房钱。

店老板让他们两个先找位置坐着,等一会儿就会端上来餐点。

“以后可不能再做这种傻事了,你可是女孩子,可得爱惜自己才行啊……”女森人训诫着一旁穿着干净衣物的女孩。

女森人注意到两个传教士——

“为什么偏偏你也这儿啊?”这在卡迪尔的计算之外,实在是太巧合了,难免会感到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