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放學回家,進門,看見妹妹窩在沙發看電視。罕見的沒有喊我。可是爸爸媽媽回來的時候,她確是親切的歡迎他們回來。
“小雪,幫哥哥一起洗碗吧。”我笑着對小雪說道。
“你自己一個人洗吧。”妹妹冷漠的回絕了。
我心想,這難道就是她所謂的要和我吵架?用這種方式?搞什麼……
“作業做完了,和小雪一起看看電視。”說著,我就坐到妹妹身邊。
不料,妹妹像怕老鼠一樣躲着我,往旁邊退去。一會兒,她又起身離開,隨口說一句“你一個人看吧,我回房間了。”
我看着她離開,進入房間,把門關上。
……真的是,她在搞什麼?不知道為什麼,還真的有一些惱火。
一下又想起那時所說的話,“總之我也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的,不會和你吵架。”
是啊,小孩子而已。不用太較真吧,我如此寬慰自己。
可儘管如此,後來的狀況卻越來越往壞的方向發展。
“別這樣好嗎,你很煩誒!”
“你別管我!”
“不勞煩你,別總是湊過來了。”
“我回房間了,沒事別叫我。”
“去寫作業啊,別總是看着我這邊行不行。”
“……”
……
以上都是妹妹在家裡不同場合所說過的話。僅僅是對我說話才這樣,和父母又截然不同。
妹妹是真的要和我吵一架嗎。
……
“雨!早上好。”芷向我打招呼。
“早上好,芷。”我回應道。
我們結伴走在去學校的路上。芷好像很高興,她哼着我沒有聽過的歌。
……
“……”
“為什麼突然討厭”
“是不能說的秘密”
“就漸漸消失”
“溫柔我也不要了”
“希望能夠討厭我”
“不要怪歇斯底里”
“是不能說的秘密”
“就漸漸消失”
“……”
……
芷繼續唱着……
下午我說,今天想去芷的家裡寫作業。
芷問問:“怎麼了?又有什麼不會的地方嗎?”
“並不是……”我撓撓頭。
看見我的反常,芷忽然驚呼:“不會吧,雨,你又和小雪吵架了?”
“不是,不是啦,我沒有要和她吵架,是小雪她要和我吵……”我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了芷投來鄙夷的目光。
啊……被當作推卸責任的人了呢。就不該說這句話的,可是沒有後悔葯。但,真的不是我要吵架呀……根本解釋不清吧。只會被當做是把原因歸作在妹妹身上的差勁哥哥。
“所以是準備到我家來,躲一躲你妹妹?”芷又說。
“……是、是這樣吧…呆在家感覺渾身不自在。像妨礙了小雪一樣。所以拜託。”我雙手併攏,乞求芷。
“別這樣看着我呀,搞得我像是一個不講情面的大人一樣。你來,我當然是歡迎的。只是這根本解決不了你的問題吧,只是單純拖延時間而已。”芷有些無奈。
“……總之,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頭大不是。待在家,妹妹看我就像仇人一樣,真的很難受。
“好吧...”
芷答應了。
連續幾天,放學后都待在芷的家裡,等父母差不多下班的時候,我才回去。雖然很缺心眼,但是那句還是對的——眼不見心不煩。
只是這樣做關係不但沒有緩和,彷彿還加速了妹妹要和我吵架的決心。
吃飯的時候,小雪從房間里出來,眼眶是紅的,好像哭過。
“小雪,你怎麼了?”我直接就問了。
“......”她不說話。
“怎麼不說話。”我又說。
“......”她依舊沉默。
“你......”就在我想再一次詢問時。
“幹什麼事啊!”妹妹說話了。語氣充斥着冷漠。
“我吃飽了”妹妹把筷子一放,就回房間了。
妹妹前腳走,媽媽後腳就解下圍裙,從廚房裡出來。沒看到小雪,問道:“你妹妹呢?”
“她回房間了。”我說,媽媽又問“她不吃了?”
“她說,吃飽了。”我回答。
“胡說八道!筷子都沒有動,就吃飽了?我去喊她!”媽媽說話的語氣很生氣,帶有責怪的意思,她轉身準備再去喊。
我也站起身,“我也吃飽了,去洗澡。”被媽媽一下喊住“小雨,你站着,媽媽平時忙,不知道你和小雪什麼時候又鬧矛盾了。”
“但是,小雨你是哥哥,要讓着妹妹。”
就像一根弦,突然崩了。
“我都不知道她生哪門子氣,忽然就說要和我吵架。我已經處處忍讓了,還要讓我怎麼做才行!?”我吼了出來。
這個時候,妹妹的房門“砰”的一下被打開,她衝出來對我吼道“是!你處處讓着我!我還死皮賴臉的纏着你,還讓你生厭!對不起!是我做的不好!你有什麼怨氣請你全部發泄出來,不用藏着憋着!裝模作樣!”
“你這話就有意思,我怎麼就裝模作樣了?”
“就是裝模作樣,最最最討厭的就是你那副假大人的模樣。自以為很了解自己妹妹,總是擺出一副真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卻根本沒有打從心底去了解我的想法!說到底,你這個哥哥一點也不稱職!”
“哈?如果我不稱職,我為什麼做飯給你吃?我為什麼作業也不做了陪你玩鬧?我為什麼總是要想着哄好你,和好關係?如果我真的不稱職,那一開始就懶得理你!”
“你看!說出來了吧,你對我的怨氣!”
“林小雪你夠了!你再無理取鬧,我發誓,這輩子永遠都不理你了!”
“......”
妹妹忽然沉默了。片刻,她冷冷地甩下一句“這是我要說的。”
然後,她徑直回了房間,“砰”的一聲摔門的聲音。
媽媽當時只是看着我和妹妹吵架,可什麼話都沒有說。後來,我才知道媽媽應該是看出來什麼,妹妹的不對勁。
可惜那時的我,真的情商夠低吧,什麼也不知道。
什麼也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