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熹風

我窩在床上,感受這世界的瞬息萬變,窗外被日光融掉的冰錐,它在慢慢的癒合,慢慢的等待,等待明天的融化,

天上飄着的好多棱的雪花,你冰了從你身後吹過的柔風,也許在風的視角觀來,好似一個人穿過暴風雨,

可這個人已不是穿過之前的人了,哪怕走了一步,或者半步,不,觸到暴風雨的那一刻都不行,

風也是,風變的冷毅了,變得嚴俊了,也像是穿着大袍子的人拿着蠟燭扭扭捏捏的走來,被雪的刃刀住了,瞬間變成一個俠客拿着精巧的彎刀奔來!

至於雪花嘛,它也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或者它在為它的着陸而擔憂,也許在怕半空中被暖給融了,

也許怕落到一塊堅硬的土石上,也許偷偷幻想落到一朵梅花上或者荷花,

一個冬日,一頭野獸也笑了,也許在笑,我也可以像那些人類一樣口綉雲霧了,

也許在笑,瞧瞧那些愚昧的人類,明明嘴裡有霧氣,非要叼個東西,我想,到了夏天,那些小獸們便會刷新認知,

可到了冬日,小獸們依然會如此嘲諷,

春,卻被捆滿了鏈鎖,它拚命的猙獰,他涌涌不斷的湍出自己的綠意,

這綠在慢慢的削那鏈鎖,也許有人規定了鏈鎖的厚度,可能當冬被烈雪埋了的那一刻,春才會掙脫開吧,

這個時候,我依然窩在床上,沒有看到過藍藍而翻騰的闊海,也沒有見到野長野長的城,可思想是狂暴的,愛因斯坦不是說過嘛,想象力遠比知識重要,我就娉馳着,可能原野,可能桃花林,可能沙漠,我兩腿下的肥馬,有強健的肌肉,我揮着長鞭,鮮衣怒馬,揚長漂泊!

在很遠很遠的遠方,有一朵火焰,它正在溫柔的釋放自己的熱情,

也在很遠很遠的遠方,一滴水霧結晶成華麗的冰花,也有一朵真花被凍傷,也有一朵炫花枯萎,

在很近很近的昨天,很近的地方有一隻老狗哭了,很近的地方,有一隻幸福的粉色小鼻子的小貓窩在主人的被窩邊睡著了,

也有一對戀人分手了,滾燙的淚滴融了路邊樹葉上的冰刺,樹葉解脫了,有一場貿易也在進行着,這奴隸的命運被決定着,也有正在萌生的愛在咆哮,

這世間其實紛繁榮華的很,只是我們被囚禁在了自己的一方小土地,連思維也被囚禁了,此刻必有人在撒野,也必有人在誣衊,而此刻,我卻窩在床上一動不動假裝困了,是我真的困了嗎?真的困厄了是真的!

自從我上了大學,我才感覺我活的越來越像個人了,我心中的那個人了,

我的認知被一次又一次頻繁的刷新着,我不知道自己真懂了很多東西,還是假懂了,反正就是懂了,

我在網上看到了一句話,說的是西遊記其實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自殺,

悟空從想上天上天,想下地下地,到有了固定的崗位做固定的事情的斗戰勝佛,

也許每個人出生時都以為這天地是為他一個人而存在的,當他發現自己錯的時候,他便開始長大了;

他被剝掉了自由,這妥協可能是長大吧,但是,如果說妥協是長大的話,也許我一輩子會保持三歲,我到老到死都得是一個小孩,哪怕是老小孩,

其實,那些弱的,被擊垮了的,那些被折磨的狼狽不堪了的,都是妥協者,

他們是土裡爬出來的土蟬,沒有成功退去去皮的蟬,

尼采也說過,任何沒能殺死你的都會使你變得更強大!而成功褪去土皮的就會化出薄翼,可以存的更久,飛的更遠,鳴的更響,

我的新認知也許是從我暑假的打工開始,為什麼說是新的認知呢,因為我的思維從一個小黑盒子里被釋放出來了,

就像初中升高中一樣,初中的生活過得模模糊糊的,那個渺小的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而活,為什麼來學校,為什麼而學,我的意識是弱小的,

我只知道,總會有一天,我會突然變的強大,我來學校是為了能學習,學習是為了進好學校,而我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完了我本應該無限潛力的初中,

如果說我是傀儡,那也是說的好聽,我只能是一隻醜陋,肥膩,卑懦的傀儡,這一現狀早被說好了要改變的,我遇到了一個影響我一生的人,滿滿的聰明氣息,他四處溢,總能時不時的影響我,

他的聰明有異於智商高,有異於灰灰的眼瞳,懶惰的眼皮,嘲諷世間的獃滯,

其實吧,世界上所以的權利都掌握在你的手裡,或者讓你衝出宇宙,或者讓你低進塵埃,或高氣,或卑懦,也只有你一個人說了算,

你一個人就是千軍萬馬,不,也許這個也不能形容其強大,大到什麼境地呢,這個宇宙是為你在旋轉,

可一個大大,冰冰,涼涼,粗粗,厚厚,大枷鎖,枷住你那貴氣的靈魂,

就像一頭兇猛的黑熊,他可以肆意妄為的在林間亂竄,張狂,野蠻,可有了一條一百層樓那麼重的鏈鎖所限制自由,

這條鏈鎖隱匿到你最看不到的地方,他是何其之大,可你就是感覺不到,

人也不是沒了理想,而是忘記了追尋理想,不是你沒有行駛的權利,而是你忘記了你有權利,

而人都在去抓東西,去逃竄東西,抓抓不到的,竄貼在身上的,不是人愚昧,是人忘記了自己聰明而已,

有很多很多的東西都是我上了高中才我知道的,高中三年,懂了很多虛無的真諦,直到現在,我回到了現實,

這現實異於單純的現實,尼采說過,在需要面前,任何理想主義都是虛偽的,也許是這種的,

我一直堅信我會成為生活的脊骨,會承擔起巨大的責任,至宇宙的燦爛,而今我卻在某個角落,沾沾自喜,昏睡,出於最卑劣的第一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