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安德森的拿他教鞭狠狠地敲在桌子上,我大叫着从桌面上弹起,心脏差点要跳出来了。

“说了多少遍了,上课不许睡觉!”

“又不是睡这一次,今天有特殊情况……”

我打着哈欠重新趴在了桌子上,安德森见状则是叹了口气,双手撑桌问我“你是不是和风零露闹别扭了?”

“嗯……”

我含糊的回应道,这事瞒着他也没什么意思。

“为什么?”

他的问题好多……我把事情的经过大概给安德森讲了一遍,省略了一些比如梅尔特和我的对话这类的细节。

安德森把椅子拉了过来,顺手还抄起了桌面上的茶杯“你这样可不行啊。”他一边吹着茶沫一边说道。

我都不用猜就知道安德森接下来想说什么,他肯定会想一个过来人一样告诉我和女孩子相处一定要推心置腹不能隐瞒,要给她安全感,不能什么事都瞒着她们。

“实在不行你可以骗她们啊!”

“……你老渣男了。”

前面都一样,最后这句话我是真没想到,我抬头瞥了一眼安德森,骂骂咧咧的重新将我的头塞进胳膊里面。

我不是没想过骗风零露,说些完全不相关的话,但我总觉得那样会更不好收场。

“我觉得我还是找个机会和风零露好好解释解释吧,感觉听你的不如我一头撞死,那样可能还舒服点。”

“这话说的,你怎么能先把自己写死呢?”

我都懒得骂他了……其实这事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告诉风零露也没什么不行的,问题是我不知道风零露会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不想让我的意见去干扰她的判断,我希望在这件事上她可以自己思考,全部凭借自己的意志。

我的初衷是帮助桃乐丝,而我也深知只靠我自己的能力很难帮助她,所以我想要依靠风零露,我可以非常肯定的说,桃乐丝肯定希望有人能帮助她让她改变,风零露也肯定会想我能多依靠她一些。

但我基于这两点出发所做出的合理行为,却将三者的关系弄得很僵。

我做的也许有错事,但是还算合理,这是我所认为的。

“人呐,不能理性至上的。”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安德森突然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抬头,眼里满是疑惑。

而他却坦诚的笑笑“我知道你肯定有些东西没和我说,但是之所以能闹成这样,我觉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太看重某些事的合理性了。”

“人之所以能称之为人,不是因为人有着理性,而是因为人还保留着感性。”

“……”

安德森说的话……我很难完全认同,因为我所接受的教育,还有我自身的经历,都是靠理性来支撑的。

但即便如此,我仍然觉得……他说的很对。

“你要去哪?”

我慢条斯理的站起来,安德森端着茶杯问我。

“我去……实践一下老师所教授的东西。”

“如果你平时上课也能这么上心就好了……但是我还没教完,给我坐下。”

他滑到黑板那里,捡起黑板槽里面的粉笔,哒哒哒的声音在寂静的图书馆上空盘旋。

“只能在承担责任时使用谎言。”

“……”

我只是点了点头,因为我没怎么看懂。

“去吧,你马上就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安德森笑笑,但这份笑容让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