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什麼知道了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安德森看着我,眼中沒有絲毫動搖,他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

“那你怎麼……”

“我只是隨口一說,誰想到你真的承認了。”安德森聳了聳肩,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而且,有些事情是不用知道的,事情到了那一步,自然而然就清楚了,猜都能猜的出來。”

“那,你猜出我要去幹什麼了嗎?”

“沒有,我還沒那麼厲害,我只知道你肯定要去做一件事,但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是什麼。”

我覺得好笑“那你連什麼事都不知道,就攔着我,這不太好吧?”

“寧殺錯不放過,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安德森揮了揮手,意思是讓我坐下“你知道嗎?有些時候我總覺得你太理性了,這樣的人是不完整的,就像我剛剛說的,有些事情不一定非得用理性來分析,只需要加入一點點的感情,就能猜出個大概。”

“你總是在壓抑自己的感情,不是嗎?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你沒有必要這樣繼續做下去。”

“我從來都不認為我是個完整的人啊老師。”

我撓撓頭,說這種話還挺不好意思的“而且我怎麼可能壓抑感情呢?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還怎麼可能在意以前的事啊?”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這才是理性主義所秉持的東西吧?但對我來說那些事情怎麼說也是過不去的。

“綜上所述,你還是有事瞞着我,對吧?”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我幹嘛要什麼事都告訴你啊……”

有一說一,即使安德森去做變性手術,我也絕對不會讓他當我女朋友的,這麼啰嗦我會被煩死的。

“我是你老師,學生就應該聽老師的話,我之前都和你說過了你不要什麼事都一個人扛下來,你就不能長點記性嗎?”

“我聽你的啊,對的我當然會聽。”

我回到座位上,拿起筆開始在卷子上奮筆疾書,安德森還在一旁說著什麼,但是我已經聽不進去了。

十幾分鐘后,我把卷子交到了安德森的手中“你說的,如果我答不出來的話就那都不準去,現在我已經把這些題都答出來了,這樣總行了吧?”

“……我得看看對不對。”

“星相科的創科理念:心象是用天體相對位置和相對運動來解釋產生的原因,是由傳統的占星學發展而來的;

自然科認為心象是自然演化過程中的某種必然現象,是靈長類動物進化到一定階段所出現的思維能量體;

心象科,本科的創科理念是:心象是一個人如何認識自己的具現化,心象就代表着一個人的內心世界——換句話說就是,有什麼樣的心象就有什麼樣的人。”

這些基本上是我寫在卷子上的答案,我可以保證沒有任何錯誤。

安德森可能認為出一些超綱的別科的題目我就不會了,這也太小看人了,怎麼說我也是心象科和公共課理論成績的第一名,這些題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雖然實戰課成績倒數就是了。

“下次再有這種機會的話,老師你還是叫風零露來出題吧,她比你知道我不會什麼。”

我衝著安德森笑了笑“那就這樣,老師我先走了,回頭見。”

“等會,顏言錫你給我等會!”

我沒有理會他的呼喊,一溜煙跑出了圖書館。

“還沒下課呢啊!”

安德森在空無一人的圖書館裡捶着桌子,遇上這麼一個學生確實是有夠頭疼的。

他坐在講桌后,嘆了口氣,翻開一旁的書,卻完全沒心思看。

“是我還做的不夠嗎……”

他從書中拿出一張照片,那是很久以前的一張全家福,相片里的孩子開心的笑着,那是仍未知曉世界全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