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地，儘管並不清楚具體的時間，但主觀意識上雲墨楠就是感覺自己這次要比上次醒來快很多。
因為，她感到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壓在了自己身上。
雲墨楠睜開眼睛，第一個迎接她的，便是坐在她腰腹上的艾琳。
“你還好嗎？人類。”
看到人類醒來，艾琳第一時間用她冷淡的面容和語氣表示了關心。
“是，感覺比上次好多了。”雲墨楠笑了笑，“特別是比起上次被人用拳頭叫醒，這次的你叫醒我的方式要溫柔很多了。”
事實上，雖然在昏迷中感覺很沉重，但當雲墨楠醒來后，其實壓在她身上的艾琳也並沒給她帶來多少不適的壓力。
艾琳的體重就和她的外表一樣，不過是個十四歲左右小女孩的重量。
與其說是壓艾琳在自己身上，倒不如把這當成一種別樣的按摩才更好。
況且，雲墨楠的身心在一定程度上也的確得到了相當的治癒。通過艾琳這樣的叫醒方式。
同時，雲墨楠也很慶幸自己是個女孩子而非男性。以這樣的場景，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自主規劃】頂到對方啥的，就算艾琳本人意識不到或者不介意，雲墨楠自己這邊也難免會感到尷尬，破壞氣氛。
不過，如果，如果說自己真有幻肢的話，搞不好恐怕真的會頂到艾琳吧。
明明在心底一直都十分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是個性取向絕對正常的百分百直女，但不知為何，雲墨楠此刻的腦海中就是冒出了這樣的一個想法。
或許可能，是因為雲墨楠的小腹能清晰地感受到，艾琳的衣擺下是中空狀態的緣故吧。
“不過，我也不是在抱怨，為什麼你在騎着我？”
“諾依告訴我應該這麼做。她說戀人之間都會做這樣的事情。”
艾琳一臉天真地回答着雲墨楠，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躲在一邊壞笑的諾依給耍了個團團轉。
“戀人……”
雲墨楠的表情顯得非常難堪，她試圖起身把艾琳推開，但剛剛恢復過來還有些虛弱的身體不允許她這麼做。
“你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嗎？”
“不。”
“我想也是。”
“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人類。”
艾琳好奇地緊盯着雲墨楠，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我只知道我們之間肯定不可能是戀人的關係。”
“為什麼你這麼確定？”
“因為……，戀人通常而言應該是兩個異性才對。”
“通常？”
“的確，戀人也會有兩個人都是同性的特殊情況。不過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還有發展到那麼特殊。”
應該吧。
雖然相識只有短短的兩天，但其實雲墨楠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現在到底是不是“那麼特殊”。
“怎樣才會發展到那種特殊情況？”
“為什麼你會這麼問？你想和我發展到那種特殊情況嘛？”
雲墨楠一度懷疑，是不是諾依那傢伙事前安排她這麼問的。
或者說，趁着自己睡着的這段時間裡，諾依偷偷給艾琳灌輸了什麼奇怪的“人類常識”。好撮合她和我這個人類的“戀人”關係。
建立在她認為我們已經做過下流事情的基礎上。
“我不知道。”
“好吧，我想我還是有必要和你解釋一下戀人到底是怎樣的意思。”看着艾琳一臉茫然的模樣，雲墨楠心知肚明，自己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大概是不可能躲得掉了，“不過在此之前，你能先從我身上下來嗎？”
“人類你覺得這樣不舒服嗎？”
艾琳似乎做什麼事情都需要一個理由，儘管很多時候她也不是很能搞清楚它們之間的因果關係。
“倒也不是不舒服，就是感覺這樣有點彆扭，說話不太方便。”
畢竟這樣的姿勢，總是讓雲墨楠難以把注意力集中在說話本身上。
“我以為這樣會讓你好受些。”
尊重雲墨楠的意思，艾琳從對方身上下來，轉而坐在她的身邊。
“是諾依這麼告訴你的嗎？”
雲墨楠順勢坐起了身。
“是。”
果然。
雲墨楠在心中暗暗抱怨了一下那個馬尾死神。
原本是打算用更惡毒的“詛咒”的，但想想對方好歹也是一個死神，自己一個人類去詛咒死神，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況且，對方都已經是死神了，萬一自己的心思被她讀出來——
即便諾依不介意，在氣氛上也還是會產生一種微妙的尷尬感。
“艾琳我覺得，有時候你還是不要太相信她的話比較好。話說她人現在哪去了？”
“她說她還有工作要做，先離開了。”
“這麼快就走了嗎？算了，這樣也好，她要在一直呆在這估計也只會惹出更多的誤會。”
“你不喜歡她嗎？人類。”
“也算不上不喜歡吧，只是感覺她是個很麻煩的死神，和她交流很困難。”
“你是對的，人類。和她交流的確很困難。”
艾琳難得在一件事情的觀點上和雲墨楠達成了一致。
“不提她了，繼續跟你解釋‘戀人’的意思吧。所謂戀人，據我的理解，我認為就是兩個人彼此喜歡，想要和對方在一起，並且經常樂於做一些……”
“下流的事情。”
看到雲墨楠面露難色，艾琳不知道什麼時候學會了搶答。
儘管不論是說話的內容還是說話的方式，看起來這都和平時的艾琳不太一樣。
“差不多可以這麼說吧。”對於艾琳一反常態的插話，除了一開始的驚詫，雲墨楠臉上更多還是尷尬的神色，“不過對於戀人來說，那種事情也不算是下流了。”
“……”應該是在消化理解雲墨楠對“戀人”這一詞的解釋，艾琳沉默了一會，像是在思考，“人類都很喜歡做下流的事情嗎？”
“呃——，這個，這個得分不同的情況吧。我也不是很好判斷，對這種事情。”
“戀人之間，會喜歡做下流的事情嗎？”
艾琳又追問了一句。
“這個嘛，如果那兩人是彼此相愛的話，我想應該是會喜歡的吧。只要注意節制的話。”
“人類，你剛剛說戀人之間樂於經常做下流的事情。”
“不，那不是我的原話。”
那是艾琳你自己後續搶答的。
雲墨楠尷尬地打斷了艾琳。
“想要和對方在一起。”艾琳無視雲墨楠的打斷，繼續說道，“如果我和你做過性方面的事情，這會讓我們成為戀人嗎？”
“啊？！”
聽到艾琳這麼一說，雲墨楠的心臟不由猛地跳動了一下。
至於這是驚訝所致還是興奮所致，就連雲墨楠本人都有些分不太清楚。
“為什麼你突然會這麼說？你想要和我成為戀人嗎？”
艾琳思考了一會：
“我不知道。”
果然，艾琳還是艾琳，不可能會對這種情感方面的事情有所回應的。
從一開始，雲墨楠就不該期待什麼。
或者說，為什麼雲墨楠要期待？
“但當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感覺不太一樣。”
艾琳突然又補充道。
“不太一樣？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我的心臟感覺跳得很快，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一般來說心跳加快是因為興奮或者緊張之類的。其實，我在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也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我覺得，這應該不是戀人之間的情感。”
“不是嗎？”
“嗯，我想這應該是我們受到諾依的誘導，產生的一種類似‘弔橋效應’的感覺。”
“弔橋效應？”
不知不覺間，雲墨楠似乎又給自己找了個相當難以解釋的新麻煩。
“這個以後再和你解釋，總之我想你的這種情感應該不是‘喜歡’。”
與其說是要否定艾琳，倒不如說雲墨楠現在是在竭力否定自己吧。
如果艾琳真的當著雲墨楠的面說出“我喜歡你人類”這種話，雲墨楠她會做出怎樣的事情，連她自己也無法預知且控制。
“我不喜歡人類？”艾琳看起來很困惑，“我還是不太明白。”
“沒關係，如果你還是不明白的話，你可以告訴我你還在想些什麼，我會幫你的。”
“你會幫我嗎？”
“當然。”
“的確，我還有別的感覺。”
“什麼感覺？”
艾琳停頓了一下，看起來像是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自己接下來想說的話。
“自從你騎到我身上那時候開始，”艾琳組織了相當一段長時間的語言，“我的身體就一直感覺很奇怪。”
“很奇怪？”
“特別是剛剛我騎到你身上的時候，我感到身體的某個特定部位很熱。”
“唔！”
雖然沒有明說，但云墨楠大致已經猜到了艾琳所謂的“某個特定部位”應該具體是哪個部位。
而且雲墨楠認為，自己的猜想多半估計是沒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