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朱诺一行人来探望过艾琳之后，我的日常生活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每天早上起来，在厨房准备早餐、同时听一听说书或者是晨间新闻；早餐做好之后端一份上去给艾琳；吃完早餐后，在书房翻一翻新出的学术期刊。差不多九点钟的样子，通往车库的门就会传来规律的敲门声。我回到客厅、打开门，一位身穿女仆装、看着有些面熟的女孩子就会站在门外：
“早上好！阁下，我是今天来帮忙的女仆XX，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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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刚来，她们就立即投入工作了。因为时间问题，她们没有办法帮我准备早饭（虽然我强烈要求这种小事自己还是能做到的，并拒绝了她们前一晚帮我准备好第二天早饭的请求），但大部分的家务都像艾琳一样熟练。因为大部分人都只来工作一天，所以管理庭院里植物的生长这种需要教学的事情我就自己代劳了。
午后时光总是很微妙。和艾琳的情况一样，这个时间一般没有什么事情要做。我一般不是在书房就是客厅，有时候会小憩一会儿、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醒着的。最初的几天里，她们忙完了之后都会选择来到客厅、和我聊天。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还真是稀奇呢…”
“阁下的工作是？”
“晚上有什么想吃的么？”
听上去就像是两个人十分平常的对话。但是对于只见过一次、尤其是还没有留下什么印象的我来说，这样的对话总显得有些尴尬和牵强，到后面往往就会变成对方强行找话题。
和艾琳聊天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呀…不是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么？于是我试着把对话的一方想象成艾琳、却做不到。咖啡馆里的其她女仆们既没有长期相处的经历、也没有一起欣赏过文学作品，所以总是很难找到话题。后来，我从书房里挑了一些艾琳会感兴趣的书、在休息的时间里拿给她们看。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我发现她们往往很难沉浸在文字的世界中。
也是，要是我去别人家里打工，休息的时候和雇主坐在一起看书、估计也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把。
有一次，来的女生似乎和艾琳的关系比较好，休息的时候就问了我很多和艾琳有关的问题。像是最近的状况、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最初是如何相遇之类的，问到后来我实在是有些难为情、便开玩笑似地说道：
“既然你这么关心艾琳，直接去问她不就好了？”我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她们来我家之后，大部分的时间不是在工作就是和我在一起，除了送餐和其它需要帮忙的地方，她们很少会去找艾琳。往往在快要离开的几分钟里，她们会在艾琳的房间里待上一会儿。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你误会啦…我完全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这么担心艾琳，亲眼去看看她怎么样？”
“……真的可以么？毕竟还是工作时间…”
“都说了是休息啦…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哦。”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抿了抿嘴唇。
“那么…失陪了，阁下。”
踩在楼梯上的声音显得尤为轻快。原来是在顾虑这个啊，望着她的背影，我恍然大悟。
因此，之后每察觉到来帮忙的她们在艰难地寻找着似有似无的话题时，我就会提议道：
“哎呀，艾琳一个人在房间里呆那么久、不知道会不会无聊呢？你能帮我上去看看她么？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麻烦你啦。”
这样的提议一般都会被欣然接受。而且从我和当天来的女仆说过这句话后，过了一两天，新来的女仆就会在休息时间主动和我说：
“阁下，我上去看一下艾琳。”
“嗯。”看来是回去之后和大家沟通过了呢…
不过，这其中也有例外。就是在下午的休息时间更愿意和我待在一起的、那个显得有些活泼的女孩子，她叫小真。
“阁下现在有时间么？”见我工作结束了，她跑来问我。
“嗯，今天没有什么需要忙的了。怎么啦？”
“嗯…有一些事情想要咨询阁下……”她有些不安地扭动身子。
“没问题。”
“耶！阁下能告诉我在研究所的工作主要是什么么？”
“诶？”
她解释之后我才明白，原来是对我那天说过的话念念不忘、所以想知道，自己是否胜任在研究所里的工作。
“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和艾琳平时在家做的差不多，我相信你也没有问题的。我就给你介绍一些和科研有关的简单工作吧。”
我带她去了地下室，向她介绍了庭院里的控制植物生长的综合系统。
“好科幻……”她感叹道。这个词好像不太对吧？
“小真也会园艺么？”我想起了艾琳刚来时一个人在庭院里忙活大半天的场景。
“会哦！不过是全靠自己、一株一株慢慢维护的那种，机构里没有教过这样先进的技术。”
也是呢，这套系统也就只有我这种植物方向的研究者会用上吧。
因为日后可能会走动物方向的研究，我还带她做了一些基础的实验。
“这一大瓶的澄黄色液体是什么？”
“大肠杆菌，来，你拿着这个。”我把电动移液器递给了她，“摇匀以后把液体从里面吸上来，然后均匀地滴在每个培养皿上。小的三毫升、大的五毫升。”
我还记得实验室的博后第一次教我制备培养皿的时候，当时不是把大肠杆菌液滴在了玻璃盖上，就是没有摇匀导致干燥之后的培养皿凹凸不平、还能看见小气泡留下的痕迹。小真完全没有这个问题，她的动作流畅、优雅，即使是这样枯燥的工作也会认真对待其中的每一次重复。
唉…
“不要这样盯着人家看啦…阁下，会觉得难为情的……”
“噢对不起！我在想为什么实验室里不招你这样的人去做研究员呢…”
“阁下这是在夸我么？好开心！”
“嗯，大部分管理员都没有你这么细致哦？”
“耶~耶~”
“不要跳来跳去啦菌液会洒出来的！”
这算是一个悖论。管理员尽管是一个行政方向的职务，但是就像我提到过的，在实验室里他们也会负责制备培养皿、定期检查细胞和动植物生长情况这样和研究者十分接近的工作。他们的工作和科研无关、只是为了保证实验室的正常运行。这样的任务培训起来也并不困难，完全可以让没有背景知识、但是却富有耐心的人来做。但是实际上，几乎所有实验室的管理员都是科研方向出身。刚去研究院的我十分不理解，后来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委：科研方向出身的人很多、但是做创新工作的人却很少。实验室里只是想要混口饭吃的人也大有人在。接受训练、拿到了学位，不管做的事情如何、总算是拿到了一份铁饭碗。这样的好事不会有人不想做的。以至于，现在随便找一则实验室管理员的招聘启事，你都能看见“相关专业本科毕业”的硬性要求。
艾琳、小真，还有朱诺她们，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去做女仆的。但获得学位、在实验室里就职，我也会毫无疑问地认为是更好的出路。
后来，我还教了她用于分析基因型的切胶和融胶、以及在实验室通常被称为跑胶的电泳实验。因为用的是比较小的琼脂糖凝胶块，跑到能够在紫外光下观察的程度只要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里，小真就趴在电泳槽上、观察着，
“好神奇……为什么它会动呢…”她歪着脑袋靠在台子上的样子真可爱。
我就想第一次带我做电泳实验的博士生一样和她解释，正负极之间形成了离子浓度的梯度，又因为DNA是带电的、蓑衣它会随着梯度而移动。但她连梯度的概念都不能理解，也不明白为什么正负极之间会有梯度。尽管如此，半个小时里她却保持着相同的姿势、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泳槽。在染色带来到指定位置后，才有些遗憾地把电源关掉、将胶条从水里取了出来。
这种热情多少触动了我。于是在教学结束后，我问道：
“小真喜欢读书么？”
“读书呢…不是很喜欢，总觉得字在眼前跳来跳去、就是钻不进脑袋里。”你不会是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跳来跳去在看书吧？
“那学习呢？”
“诶？学习不就是指读书的意思么？”
“虽然也可以这样理解……让我这样说吧，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够从事这样的工作，但是代价是你必须读几十本书、还要能把其中一部分的内容记下来，你愿意么？”
“让我想一想哈、阁下。”
小真的思考并没有持续很久，打开了地下室的门，午后的阳光从客厅里射了进来。慵懒、平静，让人感到了一丝向往的美好。
“我想……我愿意尝试一下。”
“如果真的要去做的话，就要拼尽全力。只是尝试一下的程度可不够哦？”
“怎么这样…如果失败了呢？”
“那就会背上一笔债务，甚至有可能这辈子都还不清哦！”
“太太太太太可怕了！！！我还是不要学习好了…”
“哈哈哈，学习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啦。虽然可能会比小真成为女仆所付出的努力要困难一些吧。”
“哼…”她有些不满地嘟起了嘴巴。
不过，她能这样想，我已经觉得很开心了。无论她们成为女仆的理由是什么、也不管上学贷款能不能还得上的问题，只要人对一件事情感兴趣、有上进心，就会在对生活不满的时候自行做出改变。我相信小真的兴趣不是无故存在的，也希望终有一天能在自己的研究所里聘用她。
毕竟，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学习更公平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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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以来，小真成了在咖啡馆里为数不多几个来过我家三回的人。
除此之外，她的独特之处在于除了和其她人一起来的第一次、之后的两个下午她都和我待在地下室里捣鼓实验用具。以至于第三次她回去之后，晚上看电影的时候，艾琳问我：
“阁下下午都在和小真一起聊天么？”因为我们刚刚结束了一个话题，再加上电影正好放到了一处高潮部分、艾琳选的这个时间显得特别唐突，我就知道她肯定是一早就想问我这件事了。
于是我就把带她在地下室做实验的事情告诉了她。
“真好呐…明明阁下都没有和我解释过电泳的原理…”
我的印象里，艾琳没有向我表现过她对于科学研究的特别兴趣。为她做皮肤贴片的时候，只是自己的这个举动让她高兴；在家里设置AESP的过程中，她也没有主动问过我什么。这让我觉得她可能不太喜欢这类复杂的事情。
“艾琳有兴趣？等你病好了我也可以教你哦。”
“不用了，阁下还是好好忙自己的研究吧！”
艾琳的话听起来总觉得像在闹别扭，但我对于她生气的理由却浑然不知。照理来说，已经答应了她的要求，不应该还有生气的理由了呀。
但是艾琳并没有和我怄气太久，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她主动和我聊起了剧情。
出来之后，我靠在门外叹了口气：女孩子的心思还是难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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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五是一个阴天。让人从早晨开始就有了一股阴郁之感。八点过后，更是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夏日的雨总是让人期待的，因为往往只会持续几个小时。之后便是雨过天晴、阳光明媚。
快到九点的时候，雨已经渐渐变大了。
应该不会有事吧？如果她和往常一样的时间出来、应该早就开上坡了，再说后来也证实了电动车抛锚不是进水的原因。正当我有些担心地向窗外张望的时候，庭院的门已经打开了，一辆小车横冲直撞地从外面开了进来。
原来我每次开电动车回来都是那么气势汹汹的么…
电动车的行车路径、速度以及控制院门的开关，都是设定好的。虽然有电动车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但我还是第一次注意到。没过多久，客厅通往车库的门就响起了敲门声。
“来啦！”
我打开了门。出现在门外的是一位留着黑色长发的女生。她穿着和之前来的女仆们一样的女仆装，但是有些忧郁的神情却让她和这套衣服有些不太配。
她行了一个提裙礼：
“早上好，阁下。我是今天来服侍您的荷米亚。”这个自我介绍不说别具一格、意外的大胆着实是让我吓了一跳。
“呵呵…服侍什么的……快进来吧。”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依然在下雨，没有开空调的车库里依然是一阵闷热。
和之前来帮过忙的其她女仆相比，荷米亚显得更加主动。除了做饭的时间，她在家里简直就是围着我转。自从艾琳在我家的第一天之后，我到现在也没再让她帮我拉过椅背。
就算是请人来帮你打理家中事务，但要是这样力所能及的事情也让别人来代为打理，实在是有些难为情。不过，每个人的喜好肯定都不一样吧。特别是在女仆咖啡厅工作，感觉会碰到很多喜好特殊的客人…所以我决定什么都不说、让她按照自己的习惯来工作，
我本来以为过一会儿她就会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但是荷米亚却一直守在书房里。看向她的时候总是对我温柔一笑。
这要怎么静下心来做事啊…
“阁下，要拿什么的话让我来吧。”当我起身的时候，荷米亚就会说到。
“不用了，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她此刻的表情变化显得很微妙，有失落、不满，甚至是恐惧，我只好让她代劳了。我思考了一下也没有找到她害怕的理由。
当时在家门口见到她们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们的身形都很像，再加上最近来的时候她们穿的都是一样的女仆装，之前我并没有特意去关注过某个人的身形。荷米亚却让我不得不特别注意。其她女仆要去够一个比较低的位置或者是从地上捡起什么东西的时候、会半蹲或者是单膝靠在地上，这样被撑开的裙摆就会将整个下半身罩住、至少在我看来是比较优雅了。
荷米亚不知道是因为习惯不同还是膝盖弯曲会有困难，每到这种时候她都会保持腿部的直立、弯下腰去，这个时候我如果站在侧后方，臀部的优美曲线总是没办法不引起我的注意，不过，更吸引我视线的是裙底下连接着白色丝袜的吊带。
诶…女仆装的裙摆有这么短么……
站在前方的话就更不妙了。荷米亚也从来不会用手去挡住胸口。
这、这球，真大真白！
她们不是一家机构里出来的么…后面当我看见她打扫和摆盘的姿势还是和其她女仆一样时，就更疑惑了。
吃午饭的时候，她也是第一个坐在我旁边的。之前艾琳和来帮忙的女仆都是坐在对面或者是临边的位置上。
“要我喂阁下么？”她一边趴在桌子上、一边问道。我眼前是怎样一幅风景就不必多言了。
“不、不用麻烦了！”我几乎是从她手里抢过了筷子。
服务人员要是太热情了也不是件好事啊…
因为印象中自己好像没有见过她的脸，吃饭的时候，我问道：
“那天你没有和朱诺她们一起来吧？”
“嗯，因为有事我就留在咖啡馆了。”
“这样…咖啡馆里所有人都对家政如此熟悉还是挺叫人惊讶的……”
“因为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嘛。”
我突然感到有些好奇：
“咖啡店的老板允许你们在上班的时候过来？还是当天正好朱诺她们都放假？”
尽管这样说，但我自己也觉得不大可能。以咖啡馆的大小来说，十一个女仆都显得有点多。更不要说让朱诺这样领班一样的人也放假什么的…
“那一天因为要来阁下家，咖啡馆没有开门哦。”
“诶！为了来看艾琳么？”这让我有些无法理解。艾琳对咖啡馆来说应该只是一个前员工、没有必要为了她如此大费周章。而且，就算是念在旧情的份上想来看她、几个人来也足够了，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为了来看她特地歇业一天。
“嗯。而且，咖啡馆不存在老板一样的人…硬要说的话应该就是朱诺了吧，因为我们都听她的。”
一群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开的咖啡馆……确实是意料之外。
“这样不会造成麻烦么？比如因为工资或者是排班的问题产生矛盾、但因为彼此都年龄相仿所以不好处理…而且，咖啡馆里的大家都认识、不会招新人或者是请临时工之类的么？”
“偶尔会有，但都不是大到不可调和的矛盾、朱诺会处理好的。除了从机构里来的，咖啡馆里没有其他人。”虽然用在这个年纪的女生身上不大合适，但朱诺还真是德高望重啊。
咖啡馆的运作模式也让我觉得非常奇怪。有一家专门做家政服务培训的机构，专门向那里输送毕业人员，而不是毕业者自己出来找工作。服务员的工资和在别人家做管家相比应该是天差地别吧。
“朱诺她们有说过为什么来这里么？来看艾琳？”
在这个问题上荷米亚犹豫了。而且，她的表情很明显就是在找合适的借口。
“嗯，是这样的。”
感觉她就是顺着我的意思说了下去，我试探道：
“是想看艾琳有没有在这里受欺负吧？”
“那……阁下到底有没有欺负艾琳呢？”被我质疑，荷米亚不但没有慌张、反而狡黠一笑。
“这个当然是…”我打住了，我确实不能说自己没欺负艾琳。最开始的几个月我可能还能这么说，但后来，无论是去年的圣诞节、今年外公外婆的来访还有害她生病的事情，让我渐渐没了底气。但她都原谅我了不是么？我想。
难道说艾琳其实是个坏孩子、虽然表面上原谅了我但实际却伺机报复？我不相信，而且从朱诺造访那天的态度看来也解释不通。
虽然她们的来访本来也解释不通…
“我想，阁下和艾琳想的应该是一样的哦？”
哇，女孩子的眼睛真的是会说话的。不过我对她没声好气：
“我可不记得你今天有上去见过她。”
“这种事情不用见她也知道的，毕竟我和艾琳在机构里就是要好的朋友了。”
虽然感觉艾琳和大家的感情都很好，但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是艾琳的朋友。
“要好的朋友生病了，却拖到现在才来看她？”
“没有办法嘛…我这边也有情况……”
“咦……”感觉我们的聊天已经变得像一对老同学了。
“阁下不知道么？艾琳这段时间来咖啡馆、其实是来照顾我的。”
“没事吧？身体不舒服？”
“重点在那里么…没事，可能工作有些过头了吧。多亏了艾琳、我才能这么快就好起来。”突然，荷米亚向我低下了头，态度一改刚才的俏皮、显得十分诚恳。
“多亏了阁下能不计较、让她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真的非常感激！”
“没有没有、”我慌忙摆摆手：“本来每天也没有那么多事要做…而且，劳逸结合也有助于本职工作的发挥嘛……”
艾琳只和我说是去咖啡馆帮忙的。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一点异样，如果是要去照顾生病的朋友就能理解了。
“阁下的说法很冷淡、实际上却是个温柔的人呢~”
“多亏你能看出来……”
“不只是我，朱诺她们也是这样说的哦？”
对我的评价还挺高…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朱诺是这么说的？”
“不只是朱诺，当天回来的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哦！”
“艾琳也是？”
“艾…”突然，荷米亚反应了过来：
“这种事情还是请阁下亲自去问她吧。”
“什么嘛…”
和之前来过的女仆们不同，荷米亚给我的感觉是她比她们之中的任何人都更喜欢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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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意外地没事，也可能是因为最近都比较忙所以今天不怎么想工作了吧。我拿了一本书，想要去庭院里看。
阳光强烈的时候，照在AESP上、会发出一种诡异的光彩。所以我还是坐在了一棵绿叶繁茂的大树下。在这之前，我已经拒绝了荷米亚的各种要求：
“要我给阁下垫个垫子么？”
“下午要不要送点心过去？”
“这种天气坐在外面不会热么？我还是给阁下泡点饮料吧…”
“不用了，你…有时间就去陪陪艾琳吧。”
“咦…阁下自己不去嘛？”
我白了她一眼，然后把每天都会和艾琳一起看电影的事情告诉了她。
“诶…艾琳还喜欢看电影啊，我都不知道……”
“原来在机构的时候没有一起看过么？”
对我来说，中学时期在教室里放电影、重大活动结束后或者是出游时一起去电影院，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没有，书和音乐倒是可以涉及的。”
“这样啊…”仔细想想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在这样的时代、管家已经算是个很传统的职业了，对现代技术没什么依赖甚至会有些抵触情绪。数码白痴的艾琳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不过，我这样真的好么？”荷米亚突然显得有些不安：“明明是来帮忙的却感觉什么都没有做…”
这样说确实有点苛刻了。因为她除了比较粘我之外，实际上还是做了不少事情的。不过可能在追求效率的荷米亚看来是没做什么吧。
“没关系的…艾琳也是这样，下午没事我就让她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之前来帮忙的人我也都是这样和她们说的。所以，如果你想打发时间的话，也可以去书房里拿自己感兴趣的书看。”
“好的我知道了。”
准备出去前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和荷米亚说道：
“从现在开始的两个小时，别让我看见你哈！”
“知道啦知道啦！”
可能是因为没人打搅，下午的时光过得意外地快。翻了几页书、回了几个消息、用笔记本把突发奇想的思路记了下来，时间就来到了五点半。不过因为北方的夏天日照时间长，太阳的位置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看完了一章之后，我突然感到有些口渴，就合上了书、回到了室内。从餐厅旁的小桌上拿起茶壶倒水时，我突然注意到了还留在灶台旁的托盘。托盘里有一个玻璃瓶、还盛着一些水果，瓶子里装的应该是柠檬汁吧。这应该是为艾琳准备的。
从朱诺她们来访的那天我照顾艾琳开始，下午准备一些水果和富含维生素的饮料就成了一种习惯。不过在那之后我就没有插手了，来帮忙的女仆会准备。
荷米亚看样子不在书房里，室内的其它房间也都静悄悄的，可能还在和艾琳聊天吧。我决定帮她把托盘送上去。
拿起托盘、我走上了二楼，艾琳的房间门闭着，我敲了敲门：
“艾琳，是我十绫。”
不过，我没有等到平时的那一声“请进来”。里面发出了什么东西滚落到地上的声音。
“没事吧、艾琳？”声音停止了，但是里面还是没有人回应。因为有些担心，我打开了门。
打开门的瞬间，感觉窃窃私语的声音戛然而止。当床出现在我视野里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差点没把手里的托盘摔下来。
荷米亚趴在床上，正好在艾琳的上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愣了足足有几秒，注意到自己把手松开了又赶紧抓紧、然后脑袋里才开始冒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
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啊啊！！！
荷米亚的衣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同时她和艾琳之间还隔了一层被子。这让我猜测她可能只是爬上床去想帮艾琳干什么。但她趴在艾琳身上的姿势实在是太过亲昵让我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
“哎呀、被发现了呢~”荷米亚回过头来、调皮一笑。
“阁、阁下？！”艾琳的表情显得很慌张。正是荷米亚回头的动作才让我有机会看见了她的脸。
床头的闹钟被打翻在了地上，数字显示的界面面朝着我。
“阁下、这是…”艾琳的话还没说完，上面的荷米亚就用一根手指封住了她的嘴巴。
啊啊啊……
“正如阁下所见，我和艾琳就是这样的关系呢~因为太久没见了、重逢的时候难免有些按捺不住…所以，能不能请阁下行个方便、再给我们一些独处的机会呢？”
原来荷米亚是这么让人讨厌的么…我还是第一次注意到，不管是做作的说话方式、还是目中无人的口气，我现在算是明白，她所谓“和艾琳是要好的朋友”是怎么一回事了。
话毕，荷米亚把手从艾琳的嘴前移开。艾琳虽然面露难色，但一言不发，就像是对荷米亚刚才所说的默许。
虽然是在自己家里，但我突然感觉自己只是一个外人。此刻我感到自己实在是废物极了：不仅是喜欢的女孩子，连家里的一片清净都保护不了。会错意的我似乎只陷入了两个绝望的选择：要么把两人从家里都赶出去；要么灰溜溜地离开，然后在接下来的一两个小时里拼命地让自己不要在意这个房间里发出的声音。
不管哪个都像是笨蛋一样……
不过我最后决定说的，可能比这两个选项还要蠢。沉默许久之后，我终于开口说道：
“我觉得这样不太合适…”
“怎么？”
“我知道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了解你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但是，现在亲热完全不合适吧？你本来是来照顾艾琳的、如果要是因此让她病情加重了、难道不是本末倒置么？”
说完我闭上了眼睛。荷米亚肯定会反驳我；但要是艾琳说“没关系”、“我愿意”，我就完全没有什么好说了。
她们迟迟没有回答我，布料摩擦的声音传来。荷米亚的一只手从床上抬了起来，悬在空中不停地发抖，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后来艾琳一把抓住了她悬在空中的手，颤抖才停住了。
“到此为止吧，荷米亚。快从我身上下去…还有，你真的有点重……”
“真是伤人啊…”
不知道是和她的手抖有关还是因为听到了艾琳的话，荷米亚想从床上爬起来没能成功、一个跟头犯下了床摔在地上。甚至都让我想把手里的托盘放下上去扶她了。
唉…我还端着这个蠢托盘……
当我再次见到荷米亚的脸时，她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冲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腼腆一笑，然后站起了身：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剩下的让艾琳来解释吧。”
说完她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喂…”看着关上的门，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望向艾琳：“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对不起，其实刚才是骗阁下的。”艾琳坐起来，先是诚恳地道了歉。“因为荷米亚说想看看阁下是不是真的关心我…”
这么说来，我当时的回答还算是让她觉得满意…一边觉得不可思议，一边又因为自己的关心被察觉到了而觉得难为情。我把托盘在床头柜上放下，像往常一样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我的脸真的好热啊…
“这么说来艾琳和荷米亚并不是那种关系…”为了缓解尴尬、我问道。
“哎呀、完全不是的！”艾琳慌忙摆手：“不过，荷米亚确实是我在机构里最早认识的朋友，我们的关系也最好。可能是因此才会为我担心吧，还请阁下不要责怪她。”
“责怪什么倒是不会……但真的是吓了一跳啊…”
“阁下会相信才让我有些意外呢…本来以为阁下见多识广、这样的谎话一眼就会被戳破。”艾琳笑了出来，她把手握成小拳头挡在了嘴巴前。
“当然会相信啊！”
毕竟在研究院的时候周围这样的事情还是挺常见的…而且你知道当时荷米亚的话对我的冲击有多大么？！
“对不起……”艾琳又一次诚恳的道歉让我不忍心再怪她了，便换了个话题。
“之前去咖啡馆帮忙也是为了照顾她？”
“嗯，因为也会帮荷米亚带班所以就没有细说，这一点也对不起…”
“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说嘛…”
我把橙汁递给了她。喝了几口后，艾琳轻咳两声、然后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地说道：
“有件事情想请教阁下…”
因为她的样子很奇怪：眼睛盯着床单、手抓着玻璃瓶挡在自己的身前、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让我一下子就更紧张了：此时我再一次意识到，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嗯。”因为怕显得太过动摇，我只是轻轻地回答了一声。
“阁下刚才那样说…只是因为担心我的身体么？”
“啊刚才说的话还请你忘掉吧！”
“为什么？”
“因为觉得很难为情啊！”说实话，还好她们是伪装的……
“那我就换一种问法吧。”之前艾琳动摇的感觉不见了、此时的她显得有些不依不饶：
“这段时间，在咖啡馆里打工的女仆都来家里帮过忙了吧？阁下觉得她们怎么样呢？”
“哪方面的怎么样啊？”
“做事的能力、性格，还有长相和身材方面的…”
这里面好像只有前两个是我应该考虑的吧？
“那当然是很好…帮了我很多忙，还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我也为艾琳有这样的一群朋友感到高新…”
“…就是说，在阁下这里工作的不一定要是我、是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对吧？”
这句话突然让我明白了艾琳问题的实质。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我想告诉她，在我心中只有她才是特别的，但不是在这样一个时机。
“当然不是！”
“那是怎样？”艾琳看上去快要哭出来了、她的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还在发烧。
“呐艾琳，我们一定要现在讨论这个话题么？等你病好了…”
“不行！”艾琳的回答斩钉截铁。
“…好吧，”我抓了抓头发，把眼睛藏在了它们下面：
“艾琳对我来说是特别的，换成其她任何人都不行。”
啊啊啊我说出来了！！！
这样我就更不敢看着艾琳了，低着头等待她的回答。
“真是的…是这样的话就早点说啊…”艾琳哭了，但那是喜悦的泪水。
“别哭啊…是我不好，”我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哄她，“这不是理算当然的嘛……”
“谁知道啊？！阁下对大家都是一样的，兰欣来的时候还在关心人家头上的伤，还因此去买了药膏；和小真更是两个人在地下室呆了一整个下午，我有好几次都想起来跑下去看看了！”
兰欣就是那个被我关门撞到了头的女孩子。
“这也没有办法啊毕竟是自己弄伤了她…而且，小真只是因为她对科研也感兴趣、有些投入过头了…”我辩解道。
“有共同话题的女孩子不是很好么？”
我无言以对。
“最离谱的是，竟然到现在也没有想起我来！”
“诶？”
“阁下还记得，原来说过要在圣诞节帮一个女孩子过生日么？”
“去年说的？”我想到了去年圣诞节，虽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但我确实不记得自己有说过这样的话了。我只记得艾琳告诉我她的生日就是圣诞节的时候自己还觉得很惊讶。
“不是啦……更早。可能还在阁下上小学的时候吧，再想不起来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我记得当时自己很期待圣诞节。因为连续几年，父亲都会带我去一栋纯白色的建筑。在那里有一群和我年龄相仿的孩子。每次去的时候她们都整整齐齐地站在一起，似乎是为了圣诞节的到来而编排舞蹈。父亲总会让我带上自己看过的图书和玩腻玩具，我一直以为他是带我去看望孤儿院里的孩子们。
记得一开始，她们都不大愿意搭理我，最后还是我鼓足勇气，向其中一个孤单、看上去有些冷淡的小女孩搭话。看见眼前的艾琳、我突然想起来了：虽然乱蓬蓬的、还没有到肩膀长，那个小女孩却有着像她一样的茶色头发。
“你是…”说实话，我已经不记得小女孩的脸了。就算记得，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不会把她和艾琳联系起来。
“明明来的时候就说了…”
“‘终于找到你了’么…”这么说起来，和艾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是我当时被浑身冰冷的她抱住、大脑一片空白。
艾琳不满的眼神向我射来，我只好解释道：
“哎呀，不是都说女大十八变嘛…”
“哼，我还没有到十八岁呢…”
好像说错话了…眼前凹凸有致的艾琳确实让我很难和小时候见到的那个她联系起来。用一个我熟悉的词来形容，这简直就是变态发育啊！
“算了……”她好像原来我没有认出她这件事了：“但是，为什么本来想要在我病好了之后再说？”
“……电视剧和小说不是经常会有这样的场景么？主角们表达心意的时候都会避开像这样的敏感时期。我也是最近才明白，这是不想让现实的因素左右了对方的决定。”
“现实的因素？”
“比如说老父亲住院急需用钱，公司被收购了要一大笔资金…”
“怎么都和钱扯不开关系……我又不想要阁下的钱…”
听到她这么说我应该高兴么？
“毕竟我们是雇佣关系…而且，如果被拒绝了、难免会因为心灰意冷而疏远起来。如果因为关系尴尬而导致你的离开，我也希望你能健康地离开…”
“阁下不仅记性差、对别人也缺乏信心呢…”我被艾琳白了一眼。
“这么伤人……”
“但是，不管出现怎样的现实因素，我喜欢阁下的心情是不会改变的。”
“艾琳…”
“想要帮上阁下的忙、想要一直待在阁下的身边，这样的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真想一把抱住坐在床边的她。
“现在还叫阁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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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的时候，饭菜的香气就传了出来。
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跑过了厅堂、最后在玄关处停了下来。
“阁下、我就先告辞了，晚饭已经做好了放在桌上。”荷米亚有些慌张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不知道她是看见了我从房间里出来还是断定出来的一定是我。
“等下、荷米亚。”我追到了玄关处。她还在穿鞋。
真的是…如果从一开始就打算避免和我见面、那么早早地在玄关处穿好鞋不好么？
“假扮恋人的这个主意，不是你提出的、而是艾琳让你帮她的吧？”
“那是…”
“不管怎么说，多谢你了。”
我和艾琳能解开心结、更进一步，没有荷米亚的帮助是做不到的。也真是奇怪，明明两个人都互相习惯…但是要表明心意自己却做不到…最后还要靠别人的帮助。可能是我和艾琳都太害怕被拒绝了吧，所以我才对能够让她敞开心扉的荷米亚感到感激。正如她所说，她确实是艾琳的知心朋友。
尽管如此，荷米亚的样子看上去却不太高兴。
“和艾琳和好了吧？”
“算是吧…如果以后店里不忙的话，欢迎你…”
“还真是羡慕她呢…能够遇见像阁下这样的人。”话毕，荷米亚把右手的食指含进了嘴里。
“不要这样说，能够遇见艾琳的我才是…”这个时候，荷米亚做了一件让我震惊的事情。
把手指从嘴里伸了出来，在我说话的时候、她快步上前，然后将同一根手指贴在了我的嘴唇上。触碰到嘴唇上的食指还残留着她口腔里的湿润。
当她把手指放进嘴里的时候我只是觉得诧异，快步上前的时候已经预感到了有什么事要发生，她把手指贴上来的时候我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向后跳了几步、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才没有摔倒。
“这是…”处于震惊中的我还没有回过神来。
这算是间接接吻么？
“不要告诉艾琳哦？”荷米亚有些恶作剧的口气让我证实了这个想法。尽管还是恶作剧的口气，但她的表情却显得有些悲伤。
“再见了，阁下。”
丢下了还在发愣的我，荷米亚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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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咖啡馆的女仆们还来我家帮忙了三天。从周六到周一。
因为依然对那件事请心存芥蒂，以至于我和周末来帮忙的女仆们也打听了关于荷米亚的消息。
“她呀，今天好像没有上班，应该是在休息吧。本来她就和艾琳一样、是在别墅里工作的。只是有时候会回咖啡馆…”
“反常的地方…好像没有诶，不如说荷米亚和我们本来就不大一样吧…”
不过，她并没有和我解释所谓的不一样指的到底是什么。
真是的…那天她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到现在回想起来都会心跳不已啊！
不过我确实知道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荷米亚来的那天，本来是安排让别人来的。但是周五早上突然换了班、就让荷米亚临时顶替了。照理来说她不是咖啡馆的员工、回去也只是想看看老朋友，是没有必要来我这里帮忙的。可能是想看看艾琳吧，我想。
最后一天来的是小真，艾琳也已经恢复了，所以和她一起完成了当天的工作。小真还是显得一如既往地活泼和好奇。下午，在征得了艾琳的同意之后，我又带她去地下室做实验了。今天向她展示的是蛋白质转渍法，当她沉浸于电印迹能够将蛋白质在薄膜上显现的奇妙之中时，我像往常一样和她打听起了荷米亚的情况。
“荷米亚啊，她回去了…急匆匆的。朱诺姐想让她再留些日子，但她没听。”小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莫名的伤感。
“回去…是指回别墅去上班了么？”
“是的…诶！阁下连这个都知道？！”
“嗯，之前来的女仆告诉我的。”我解释道。
“那…她们还告诉了你别的么？”
“没有了，就这些。”小真的话总觉得是在试探，“回去不好么？下午就可以休息了，不用像在咖啡馆一样忙上一天…而且工资也更高吧？”
“是这样的呢…也可以说不是这样的呢……”小真的呐喃听上去更像是自言自语。
“不过，以后肯定也还会来咖啡馆吧？”
“是这样的呢…也可以说不是这样的呢……”
小真依然是这句话，不过我就把它当成是一种默认了。
“那到时候我就去咖啡馆打个招呼吧。”
“诶！阁下要来么？”
“嗯，带什么去好呢…自己种的水果怎么样？我突然觉得给你们咖啡馆周围栽几棵AESP也挺好的…”
“不用了啦！阁下只要人来就行了。”小真连忙摆了摆手。
“小心一点哦？薄膜要是移位了到时候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我提醒道。
“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小真手忙脚乱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刚进研究院那段让人怀念的日子，不禁笑了出来。
嗯，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问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