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代价
“嗯~~唔！！”
起床迎着太阳伸了个懒腰，透过窗户，看着喧闹的街道，嗅着空气中芬芳美味的食物气味，月弦慵懒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跟埃弗雷尔那次一样......有什么东西保留在了这里......虽然似乎达到了最低要求，但是还可以储存更多的样子......’
在月弦手掌覆盖着的地方之下，潜藏着一股蕴含着生命气息的能量，就如同女性的子宫一般，是生命的温床。
‘除了**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月弦叹了口气，虽然对这样的行为比较抵触，但她并不打算停下。
如果硬是要月弦给出一个理由的话，那也只能是直觉。
‘自我中心主义，但约束条件却并不是我自身......估计是为了在好的方面让我趋同，虽说不干扰我的选择，但夜涟给出的选项都是带有主观意识的，而且肯定考虑到了以我的性格应该会做什么......’
沉思许久，月弦仍旧没能在蛛网般的线索网络中得出答案——缺少了最关键的几块拼图，得出的答案离谱到月弦怀疑其正确性。
‘目的、手段、方法，我目前只知道手段，而且还不一定完整......试一下吧！’
仿照夜涟右眼的数据中心，月弦也在夜涟的辅导下做了一个辅助的计算模块——一个用各种高纯度宝石，以暗银色的金属框架为基底，拼接而成的蝴蝶发饰。
不过和夜涟那种能够根据本能去分析探测的高敏计算中心不同，月弦这个只是单纯的计算模块。
简单地说两者就是ai和计算器之间的区别。
虽说需要月弦一个一个输入参数和变量以及算法，但仍旧节省了月弦不少的时间，尤其是在这种许需要大批量数据处理的时候。
推演本身并不困难，也不是什么高深的操作，只需要根据给出条件、环境、变量等数据，顺着给定的逻辑去思考即可，而根据数据的量的不同，可能会得出非常离谱的结论，
根据夜涟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以及性格，月弦非常简单的得到了答案——夜涟并没有说谎，但也没有说全。
如果该推论为真，那么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应该会得到常规意义上的happy end，不过月弦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重复推演了数十次，中间修改了数个参数和条件，结果仍旧大同小异，而最主要的区别并不是在夜涟身上，而是月弦。
这让月弦回想起当初两人刚刚见面时候的场景。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是因为你才回来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再次伸了个拦腰舒展肢体后，月弦推开了房门，却迎面撞上了同时从房间里出来的莉莉。
“早安~”
月弦微笑着向莉莉问好，但莉莉却像是走神了一样，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回应道。
“早安！我刚刚有些走神，抱歉！”
莉莉连忙低头道歉，却被月弦伸手制止。
“虽说我们并不是这个国家的人，但你是贵为公爵千金，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向我们做出这么失礼的举动——我指的是道歉的方式。”
莉莉的双眸暗淡了些许，本就不怎精神跃的面庞变得更加的失落。月弦见状，牵起莉莉的手，带着她走向餐厅。
“虽然不知道莉莉你在烦恼些什么，不过这么愁眉苦脸的可不是一个小孩子应该有的表情噢~”
推开餐厅的门，夜涟如预料般的一手写画着一手抓着面包往嘴里送。
“夜涟！”月弦气势十足的喊道，声势之洪亮让客厅内的其它人都为之一惊。
“你脑子被精液灌坏了？（中文）”夜涟莫名有些不悦的撇了一眼，似乎非常生气的样子。
面对夜涟暗含怒意的嘲讽，月弦毫不在意，而是将莉莉推到自己面前，双手搭在她娇弱的肩膀上，充满自信的说道。
“给莉莉做一份能够激励人心的早餐！”
“莫名其妙......”夜涟虽然看上去非常不情愿，但左手的书本已经收入黑雾之中，看向艾薇莉雅询问道。“厨房能借我用一下吗？”
艾薇莉雅有些搞不懂情况，但还是点头说道。“可以的，厨房里的食材随意使用。”
“记得！是专门做给莉莉酱的噢！”
听到“莉莉酱”这个加了奇怪的后缀之后的名字，夜涟莫名的打了个寒颤，一脸厌恶的回头看着月弦。“发神经请挑没人的时候！”
月弦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说道。“料理要会闪闪发光的那种！”
“闪闪发光的料理没有，我到是能揍到你闪闪发光！”夜涟没好气的扔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虽然态度恶劣了点，但感觉上更亲近了，感觉不错~......这股莫名的愤怒又是从何而来？’
虽然搞不明白夜涟为何有些生气，但想来他也不会是那种将负面情绪随意发泄到身边的人身上的人。
不过半小时，夜涟便回来了，端着一小盘海鲜肉酱意面。
小小的盘子上亮黄色的面条围绕成团，红棕色的肉酱汁均匀的淋撒在面条上，覆盖了一层香气四溢的酱汁。鱼片、虾仁、蟹黄、海带，各色海产被细心的摆放在面条之上，勾勒出一副黄色的笑脸。
“......能再给我做一份吗？”月弦咽了口唾沫，双眼睁开，闪闪发光的看向夜涟。
“梦里啥都有。”
夜涟的无名火似乎还没有下去。
‘发生了什么吗？’月弦暗中问向艾德莉薇儿。
‘不知道，我和瑰音一早起来，他就是这副样子了。’
‘为什么他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呢......’月弦腹诽了一句，脸上的微笑愈发的和蔼，轻抚着怯懦的莉莉。“该吃早餐咯。”
“可是......”莉莉不安的环视了一圈，发觉只有她的面前摆上了夜涟刚刚做出来的海鲜肉酱意面，其他人都是清一色的面包牛奶和培根鸡蛋。
“这是专门做给你的，不合你的胃口吗？”
月弦此刻就像一个温婉的母亲一样，关心着莉莉。在体质的作用下，莉莉久违的感受到了这种安心温暖的感觉，胆怯的心被安抚，轻巧的拿起叉子，小口的吃着。
混杂着虾仁的肉酱面条进入莉莉的口中，顿时迸发出刺激的味道，香浓的肉汁和清淡的虾仁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种奇妙又让人欲罢不能的美味。
正如夜涟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做不出闪闪发光的菜，但是至少能做到好吃。
因为害怕而收缩起来的感官被味蕾牵扯出来，一股活力和欲望从莉莉心底迸发出来，央求着让她继续享受这美味。
很快，莉莉的吃相就从小仓鼠一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咀嚼，变成了正常慢条斯理温文尔雅的吞咽，到后来......完全就是把面条往嘴里塞，根本不管嘴里的东西有没有咽下去。
看到莉莉如此疯狂的举动，艾德莉薇儿不禁问艾薇莉雅一句。
“她这几天没吃饭吗？”
“......按照侍女的说法，应该是有的，不过不多。”艾薇莉雅也是有些愣神，回答完艾德莉薇儿的问题后，饶有兴趣的看向夜涟。
“有空也能让我品尝一下阁下的手艺吗？”
“以后再说...！”
夜涟正不耐烦的摆手，动作却停顿在空中，杀意不受控制的溢出体表。
犹如实质一般的杀气在房间内袭卷，在墙体上切割出一道道裂缝，却很意外的没有对在场的任何人造成影响——除了月弦！
莫名的烦躁充斥着她的大脑，那片鲜血之海几遇决堤！
“两个蠢货！”
夜涟右手一招，雪白的剑刃直接劈开一道空间裂痕，周身残影带着数道剑光冲了进去。
压抑的杀气瞬间当然无存，在场的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月弦——那种环境再持续久一会儿，她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艾德莉薇儿和艾薇莉雅只当夜涟是去了别的地方，但月弦却看见了空间裂缝里头，那空旷虚无的一片......以及那本来空无一物，却在茁壮成长的异形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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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发生的事，被大家默契的隐瞒了下来——本来艾薇莉雅是不愿意的，但在看到月弦将墙上的各处痕迹消除之后，沉默了下去。
不过相对的，艾薇莉雅把莉莉丢给了月弦她们照顾，她自己还要去处理因为莉莉不辞而别导致的各种事务。
考虑到莉莉的心情，月弦今天并没有选择外出，而是留在了公馆。
艾德莉薇儿看着身高上差不多的瑰音和莉莉，又看了看坐在书桌前带着一副没有任何作用的眼镜的月弦，忽然有了一种人生圆满的感觉。
“薇儿~把口水擦一下。”
月弦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艾德莉薇儿连忙用手背擦了擦，却发觉这只是月弦开的玩笑，顿时羞恼的看向月弦。
“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么看着我吧。”月弦转过身，微笑着看着艾德莉薇儿。“不过你刚刚脸上的表情确实很好笑噢。”
“......我们就这么在房间里待着吗？”
“待是要待的，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月弦向着窗外侧头点了一下。“不然他回来看到我们全部都干等着，他会生气的。”
“我明白了，需要我做什么？”
月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默默的看向莉莉，顺着月弦的举动，艾德莉薇儿也顺着看了过去，若有所思。
‘先了解一下大概的情况吧。’
‘这种事情，主人比我更加适合做吧？’
‘但是这样的话，薇儿你的出场戏份就要再削一次了哟~还是说你只想做我的暖床女仆吗？’
‘如果主人期望的话，我会做的。’
‘咳咳！总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艾德莉薇儿看向月弦，后者拿出一本写满了各种算式的笔记，对着艾德莉薇儿莞尔一笑。
............
“我总感觉少了点什么。”钟菡梦看着自己的伙伴说道。
潮湿阴暗的洞穴中，席地而坐着一冒险者小队，二战士三射手三法师三牧师，虽然这样的配置有些奇怪，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只不过......
洞穴通道不远处，一只只洞穴蜘蛛的尸体正化为魔力灰烬等待系统的回收，而冒险者小队的众人则是欢声笑语的嬉笑着，属实不像是什么正规的冒险者团队。
“我也有这种感觉。”林千荷啃了口面包接着说道。“我们已经做不到把这当成是简单的游戏了。”
“如果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或许会和他们一样快乐吧。”尉迟枫若惆怅的看着距离她们有一小段距离的队友们。
《赫雷德尔》的火爆，吸引了大多数的游戏爱好者和自制力不够的未成年人进去，尉迟枫若她们班上有一大半的人都入手了这款游戏并坚持玩了下去。
虽说伊斯霍尔和克洛维雅起初并没有设置除战斗职业外的任何生活职业任务路线，但是在制作了一个全权接管游戏运作的系统后，系统自发的补上了这一部分。
可能所有人都有噬血的念头，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打斗——他们可能更喜欢打铁。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班里最活跃的现充联合了他喜欢打游戏的高玩，组织了一次班级副本活动。
洛倩雪等人经过深思熟虑后，最后还是决定参加了——就当放松心情了。
副本活动......实际上挺惊险刺激的，与传统大型mmorpg里有迹可循的ai相比，《赫雷德尔》里的怪物就真实了不少，指逃跑。
大多数的怪物，血量值掉到一定程度就会自动获得一个流血的debuff，大概将怪物打到20%血，放着不攻击，过一段时间，怪物也会自己流血死亡。
不过这并不代表刷怪变得容易了，正相反，当怪物受到了破坏力或者说威慑力足够强大的招式，根据怪物的生物习性，可能会逃跑。
比如法师新手任务的电气羊，温顺胆小，看到人第一反应是上去电一下，如果没事那就是“同类”，就不会再管了。而这时，如果你扔一个火球过去，羊羊就会发挥出超乎你想象的速度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这种过于真实的特性有时候会给玩家带来一些便利，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负面的影响居多。
就好比他们刚才，本来boss都快要倒了，结果打了一阵落石之后直接逃跑了，他们追了差不多5分钟才追上进行补刀。
不过这样追着boss砍的惊险经历着实是有些刺激，让这些少男少女一歇下来就禁不住吹嘘起来。
洛倩雪她们倒是觉得还好......有月弦和夜涟这两个战斗力不知道多少的混蛋在，追着一只大食尸鬼打根本不能给她们带来兴奋的感觉。
看着同班同学们兴奋的神情，林千荷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神情。
“如果我们没有被选中的话，会不会也像他们那么快乐呢？”
“不知道......”钟菡梦缩在洛倩雪怀里，同样迷茫的问道。“现在我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老师们和神殿之后该怎么办，完全睡不着！”
“你也是吗？”
“嗯......老师们是好人，骑士长感觉也不坏，祭司长也很温柔......但是奴隶真的好可怜......”
钟菡梦所说的，正是她们一直在想的。
从霜霖城回来之后，她们也在暗中调查......发现了很多的东西，也得到了更多的疑惑，三观尚未完全定型的少女们再次认识到了人心的复杂。
赛安列伯爵说的不全，但基本上都是对的。神殿中，和她们最为熟悉的几位骑士长和祭司长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她们，但却有谎言掺杂在其中。
对寻常人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划时代的游戏；而对她们来说，这是一扇扇由门组成的世界，她们不知道门后面到底是什么，但她们知道，一旦推开了其中一扇门，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接触到事物的不同使得她们甚至无法和自己的朋友分享，别的同学还在打到了一个稀有的装备和物品而兴奋的时候，她们却在思考战争与对错。
话题的不搭洽，使得她们逐渐远离的人群。这么说有些夸张，但也有这么个倾向了。
也正是有着这么个考虑，这才让洛倩雪她们同意来参加这次活动。不过她们无论是装备还是实力，都已经远远领先她们的这些同学了。
来自同学们无休止的追问，最先爆发的是尉迟枫若。
人情世故的复杂和一直积累的烦躁让尉迟枫若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姿态宣泄了出去。在几位同学和林千荷几人的劝阻下，争执并未扩大，但是就像现在这样——她们被分隔出来了。
或者说早就被分割出来了。
“枫若，再休息一会就准备继续了！”
副本活动的组织人向尉迟枫若说道——其实两人本身交集并不多，甚至连名字和相貌都不怎么熟悉。但对方自来熟的姿态无法让尉迟枫若摆出冷漠的姿态，毕竟这与她一直接收到的教育不符。
乍一眼看上去大家都很熟悉，但实际上，洛倩雪四人在班上，人基本都认识，但也都仅限于认识。
疏离感，使得她们逐渐分割成了两个团体，既不对立，也不补充，只是存在。
等到全员状态回复完毕后，一行人继续向着副本深处前进。
神殿·王都。
在闪耀如日光般耀眼的光柱之后，王都的人还未来得及欢呼刚才由神行者大主教宣布的事情——“克洛维雅女神和伊斯霍尔女神将携手打破曾经由妖星女施加的封印，带领赫雷德尔的人民再次走向辉煌。”便看到三个曼妙绝伦的身影腾空而起。
还不等排山倒海的欢呼与惊喜喧嚣而出，刹那间，空气凝滞、喧嚣的风和热情的氛围被无情的切碎。
先是脚下踩着的石砖路，再是周边排列整齐的房屋楼宇，一道道镭光将眼前的所有景色如玻璃般切割的支离破碎。
空间不堪重负的发出尖锐到让人想将耳朵撕扯下来的悲鸣，一道道空间裂缝产生，又愈合。
不知是何人发出惊呼，人群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不知何时已经被黑夜覆盖的天空，一颗可怖的血色恒星像是监视着这颗星球一样，占据了大半块天空，苍蓝色的辉光洒向大地，蔓延着恐惧。
“人们能从过往学习到的最大的教训，就是无法学到教训。”
漆黑的剑柄没出苍白如雪的剑身，蔚蓝色的光辉从修长剑身的中段泛起，伴随着剑尖一齐没入克洛维雅的胸口。
黑底色，红白配色的步枪，弹仓稍后部，印刻着焰光微闪的徽记，澎湃浓郁的魔力化为实质的烟尘从枪口和枪栓处逸散而出。
黑衣如夜，紫纹似魔，墨丝稚颜，血瞳银眸，煞气如海，神情若冰，血星之下，不惊涟漪。
“还是说早就应该不顾代价的把你们全都杀了？”夜涟这句话如同自言自语一般低声轻语，但是却向着伊斯霍尔投去询问的眼神。
克洛维雅像是被木桩钉在墙上的稻草人一般，丝毫言语无法言说，分厘动作无法动弹。双目充血绷紧血丝怒目看向夜涟。
科罗娜不似克洛维雅那般，所有行动、言语都被封印，但她从直面着她的这个枪口中感受到了生命危险，只要她敢做出任何动作，相信夜涟绝对不会吝啬子弹。
“你...为什么...”伊斯霍尔似乎还未晃过神来，眼前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三句话，如果你说服不了我，那以后你只能去墓地祭拜她们了。”
左瞳中的杀意如星光在夜空中流淌，夜涟冷漠的看着伊斯霍尔，左手的步枪却是直接调转枪口朝向了地面。
“还是说你觉得下面这些人的命更重一些？”
宣告死亡的紫光在枪管中汇聚，黑夜的一角爆发出如比白昼还耀眼的光芒。如果日光严厉、猛烈，月光温和、柔顺，那么这道光芒，只会让人感觉到和死亡如出一辙的绝望。
没再受到威胁的科罗娜直接退守到伊斯霍尔身旁，神念一动，紫金战甲和洁白剑枪瞬间着身，凌空布开架势对着夜涟。
“10数之内，不给出答案，那就去死吧。”
窒光之下，夜涟的面庞上不再如平常那般冷漠，反而嘴角微微翘起，眼角勾勒出了些许笑意，但却让人觉得胆寒可怕。
科罗娜手中剑枪一颤，咬紧银牙，枪尖在夜空中划过流星般的轨迹刺向夜涟。其动作之快让伊斯霍尔都没来得及劝阻。
“不......”
声音戛然而止，只因科罗娜像是穿过幻象般穿过了夜涟的身体，而夜涟却仍然挂着那让人恐惧的微笑，倒数着。
“3”
“2”
“1”
“time out~”
PS：卡文+学业繁忙，抱歉QW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