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对战
“那些是什么人？”月弦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夜涟很干脆的回道，正当月弦想一巴掌扇过去的时候，夜涟接着说。“那些人装备非常的零散，基本没有成套的制式装备，人数为二十六，而且都配备了能够让人麻痹的毒气瓶。”
“这么远的距离，阁下都能看出来？”劳伦斯疑惑的问道。
夜涟伸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右眼，却发出金属般的砰砰声，对此劳伦斯沉默不语。
相比劳伦斯的疑惑，月弦更在意另一件事。
“你是怎么做到睡着的时候也能感觉到危险的。”
“本能。”被这么一搅和的夜涟此刻也没了睡意，虽然疲倦感仍旧如同潮水般涌来，但还没到完全支撑不住的程度。
疲惫和睡觉对于夜涟来说并不一定关联。
用凝聚了水球的双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更加的清醒，夜涟甩了甩脸上的水珠，看向月弦。
“感觉如何？”
“感觉......很奇怪。”月弦郁闷的回道。“这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因为本来就不是同一件事，你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只是你不知道怎么发挥而已。”夜涟停顿了一下，换了个更加简单易懂的说法。
“简单来说，你只是缺少战斗经验而已，以往的战斗对于你来说都太简单了，而你和我对练对你却又没有任何成长。”
“所以我要去找人打架，是这个意思吗？”
“你要先决定好自己的战斗风格，这样好过去无端的去找人被人虐，或者虐别人。”夜涟招来一股热风将脸上的水吹干。
“要先找到前进的方向才能前进，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战斗风格啊......”月弦有些困扰的挠了挠头发。“我姑且算是个魔法师吧，还要什么战斗风格吗？”
“......”夜涟用十分鄙夷的目光俯视着月弦。“等到今晚休息的时候，我们来对练一下当余兴节目，正好我现在累的要命。”
“......你都这么累了，要不就休息了？”
“不用，要是我按正常状态和你打放水更累。”
“......”
“不信？”
“不！我信！”月弦毫不怀疑如果那句不信说出口，今晚怕不是真的别想好过了。
“那就好。”夜涟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伸手搭在月弦的肩膀上。
月弦疑惑的看着夜涟，只见夜涟面色不改的向着路边连着吐了几口血，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便把手收了回来。
“没事了。”
“你倒是说明一下你做了什么啊？”月弦有些不快的说道。
“同调，共鸣，转移。”夜涟说了几个单词，指了指远处天边渐渐升起的血星，又指了指月弦的双眼。“你现在应该有一种想要去做什么的冲动，哦，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闻言，月弦睁开了双眸，但在月弦没有刻意去压制的情况下，杀气却没有迸发出去，但血红色的双眸却仍旧在空中留下一道赤红色的流光。
“......感觉有点羞耻啊。”月弦眨了眨眼睛，稍微有些不习惯的说道。
“反正你一般也不睁眼，就当是每年一次的活动好了。”夜涟左手并指在右手手腕划了一刀，血液却很不可思议的没有喷射出来，而是像细水流涓一样缓缓流出。
暗红色的血液从手腕的伤口处飘落倒空中漂浮起来，汇聚成一颗子弹样式的实体。夜涟左手一抬，暗金色的枪支变作了另一种口径稍微小一些的步枪，大致的样式并没有更改多少，最大的变化是枪口的制退器变成了有半个枪管长的消音器
拿着换了一个模样的枪，夜涟将那枚血液子弹填进了弹仓，抬起枪口，斜向上对着天空空那个开了一枪。
和以往振聋发聩的枪声不同，这次的枪响几乎微不可闻。
做完这一切之后，夜涟将枪收回手背的印记中，跳下车顶，坐在了月弦的身边。
“那枚子弹有什么用？”
“你觉得呢？”
夜涟反问了月弦一句，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之后，月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不疼吗？”
“真要说的话，这只能算是痒。”
月弦还想再问些什么，但是夜涟却先一步开口说道。
“前面过了桥之后就可以准备休息扎营了。”
纠结了一会，月弦顺着马车看向前方，一条不宽不窄的河流上横着一条木板桥，不过让月弦有些奇怪的是木板桥上面撒满了像是灰尘一样的东西。
“那些是龙鳞的粉末，涂抹在桥上可以减少因为魔兽或者动物造成的磨损。”劳伦斯解释道。
“龙鳞？”月弦好奇的看向劳伦斯。“真的有龙吗？”
劳伦斯回头看了一眼月弦，很快又转了回去。
“当然有，不过我国豢养着的只有地龙的后裔，亚龙的鳞片我们都是当作宝物存放的，更不用说真龙。”
“原来真的有龙啊！”
月弦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兴奋了起来。不过这份兴奋还没维持几秒钟就被夜涟浇灭了。
‘那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劳伦斯指的是像长了翅膀的蜥蜴那样的龙。’
夜涟的声音在月弦的脑中响起，比亲耳听到夜涟的这句话更加打击月弦的热情。
“这我当然知道！”
月弦很是不忿的看着夜涟，夜涟刚想说什么，但左眼却突然迸发出一瞬刺眼的红光。
下一瞬，在月弦还没反应过来时，夜涟已翻身上了车顶，左手招出枪，对着后方就是一枪。
“加速过桥！”夜涟的声音从车顶上传来，劳伦斯没有转头去确认，而是直接挥动着缰绳，让已经有些疲惫的马儿再一次奔跑起来。
“怎么回事？”月弦定睛看向车后方，远处有着一队人马正以和他们差不多的速度跟着他们，而不远处却是一滩肉酱和血迹，还有一些四散的布片。
“你就不问一下他们是什么人？”
“难道要等他们把武器架在你脖子上你才觉得你被打劫了吗？”还未等月弦反驳，夜涟就补充了一句。“他们身上的血气和杀意都远超常人。你也和我有着同样的眼睛，你倒是用来看一下啊！”
被夜涟如此说教，月弦这才关闭了一直以来都不曾关闭的魔力元素感知，生疏的用着眼睛去查看远处的那些人。
“......真的诶，有一些红色的雾气笼罩着他们。”说着，月弦又看向夜涟，却惊讶的发现在她眼中，夜涟如同被血液浸透一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战栗的气息。
“我在你眼中也是这个样子吗？”
“怎么可能...”夜涟拉动枪栓，一枚子弹从枪身弹出，化作魔力碎屑消散。“...不过我们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吗？”
月弦沉默片刻，湛蓝色的魔力在她的手中流动，对准了后方。
“这里的人可都不这么觉得哦。”
“你不这么觉得吗？”
“我觉得。”
“呵~”夜涟又开了一枪，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微笑。“一人一半？”
“我觉得我可以包圆了。”月弦回以一个自信的微笑。
“那你可以试试看。”夜涟收起枪，饶有趣味的看着月弦。
只见，两团蓝色的光球卷着一圈圈的寒气袭向后方那些身形不清的人。
之后是一阵足以让人误以为太阳再次升起的光亮。光亮过后，出现在远处的便是一座座栩栩如生的冰雕。
“怎样？”月弦得意的叉着腰看着夜涟，不过夜涟却是摇了摇头，向着后方的两侧各开了一枪。
“效率太低，魔力逸散的太多了，而且基本只冻到了血管表层。这种程度的冻结，稍微有些实力都能够挣脱出来......”说罢，夜涟将枪收起看向月弦。“而且按理来说冻结是不会追求在冻结之前就把人炸死的。”
“能炸死不就不用冻结了嘛。”
“既然能直接炸死，那为什么还要冻结，把冻结的魔力放到爆炸上不好吗。”夜涟倒也没有用太严厉的词措，只是稍微阴阳了一下。
“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习惯了，那就算了。”
夜涟站起身跳到了后面的车厢上，随后翻了进去。虽然通过感知得知了这俩女孩并没有任何损伤，但应该多少有些惊吓。
............
过了桥再走了一段距离，天便彻底黑了下来，月弦等人便下车准备扎营。
也不知道夜涟是怎么设计的马车结构，居然愣是能从就那么小一个夹层里抽出两个营帐，而且还不小！
等营帐完全架好之后，众人便围坐在篝火旁开始准备今晚的晚餐。
“所以你们在这围着我做什么，看戏吗？”夜涟刚系上围裙，就发觉所有人都像盯着一块香喷喷的肉一样盯着自己。
“好奇你能做出什么来。”莉莉直白的说道，一旁的菲娜认同的点了点头。
“那也没必要这样盯着我，你也是！”夜涟瞥向一旁好整无暇的月弦。“又不是没见过我做饭。”
“人家饿了嘛~~”月弦睁开双眼眨了眨，双眼中尽是期待的神情。
“那就来帮忙，天天只会做甜点，你是想让艾德莉薇儿变成胖子吗？”说着夜涟就把月弦拖走了，艾德莉薇儿见状也起身上前去帮忙。
“我依稀记得我似乎还是你的老板来着。”被拖拽着的月弦如是说道。
“所以呢。”
“......好啦好啦！要做什么？事先说明我会做的菜不多哦。”月弦也系上了一条围裙，配合上那身衣服看上去反而有些像蕾丝女仆装了。
“过来就是了，废话这么多做什么。”夜涟的影子中游动出一丝黑雾，将三人围了一个圈。
月弦会意的靠了过去，艾德莉薇儿犹豫了一会想走出影子的范围，但被月弦拉了进去。
“没必要离开，我们是一家人。”月弦和善的说道。
“可......”艾德莉薇儿还有些犹豫。
“你可不只是个女仆，你要是再这样一直只把自己当个女仆，那才是让人伤脑经的。”夜涟的声音从月弦身后飘来，艾德莉薇儿望去，发现夜涟已经开始处理从幽浮中取出的食材了。
“不要把自己定位的太低，你可是幽浮的女主人！自信点。”月弦鼓励道。
“但.....”艾德莉薇儿仍旧十分的纠结。“......我不像夜涟先生一样那么强、那么自信、那么的......漂亮。”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在他脸上划几刀。”明白了症结所在，月弦拿起小刀在夜涟的脸上比划了几下。
“不不不！不用的。”艾德莉薇儿连忙制止了月弦，而一直专心于做饭的夜涟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她们的影响一样，手上的动作仍旧灵动快捷。
“你放心好了，我的性取向很正常，而且我和他也没有做你想象的那种事情。”
听到这，艾德莉薇儿看向月弦，月弦很是认真的看着艾德莉薇儿点了点头。一旁的夜涟则是将这件事记录了下来，保存在记录本的最深处。
‘原来那个家伙也会吃醋的吗？’如此想着的夜涟将月弦拉了过来。“你把这些肉和菜都切一下，我去做点别的。”
月弦无奈之下接过了夜涟的工作，而艾德莉薇儿则在一旁打下手。
“你现在感觉如何？”夜涟从影子掏出一口锅，放到火炉上架好。
“你指的什么？”月弦将手上的牛肉切块，倒入酱汁腌好。
夜涟看向月弦，血红色的左眼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有点吓人啊，你这个样子。”
“一般也不会拿来吓人吧？”
“......就很一般的样子，感觉并没有哪里有不同的地方。”月弦说道。
“本来就不会太特殊，除了那个气息之外，我们和普通人没区别。”
“ho~~~~”
“你似乎不太满意的样子。”
“......本来我还以为能有什么特殊能力来着。”
“你那个能力还不算特殊吗？”
“但那个和这个没关系吧？”
“......硬要说的话，不知道这个算不算。”夜涟想了想，然后说道。“我们可以不用在意来自心灵或者灵魂的攻击，直白的来说，所有精神属性的攻击，我们都可以无视。”
“有吗？我怎么没那种感觉。”
“只是无视，又不是无效。”夜涟强调了一遍他刚才的话。“来自精神层面的攻击本质上是灵魂或者精神一部分的延伸，会在先击破我们的心灵壁障之前，接触到我们心灵中的那片海......你应该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吧？”
“......不会吧？”
“别人可不像我们那样，能够承受住那么大量级的杀气侵袭。不过，如果真的有人敢玩命的话......杀气会无法抑制的释放出去......全部！”
“......这可算不上是无视吧？”
“你开杀气的时候是失去意识的吗？”
“......”
“于其说是暴走，倒不如说是失神，只不过因为要把爆发出去的杀气收回来比较困难而已，而那段时间我们的意识会有些模糊。我是没关系的，毕竟我有后备手段，不过你嘛......”夜涟看向月弦，上下打量了了一下。
“应该要闹腾一段时间才能停的下来吧？”
“......如果停不下来会怎样。”月弦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给你一枪，然后把你绑起来带走。”
“挨了你那枪我还活着？”
“放心，子弹里装的不是火药。”
“那我就放......那装的是什么？”
“这还用问吗？”夜涟回以一个看白痴的眼神。“肯定是媚药啊。”
“为什么会是媚药！？”
“单纯的让你停下活动并不能解决问题，积攒的欲望必须要导出，不然会憋坏你的精神的，不过好在欲望是可以在一定条件下转化的。”
“......一般的药剂应该对我无效的吧？”
“所以这是特制的。”
“......”
“若是你真的控制不住，那就要让艾德莉薇儿牺牲一下了。”夜涟稍微停顿了一下，看向艾德莉薇儿的身躯。“不知道连着至少三天你能不能撑的下来。”
‘至少三天......’艾德莉薇儿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羞涩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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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后，就在众人准备消化肚子中的美味佳肴时，夜涟提出了和月弦对练的要求。
“诶！刚刚我吃的太多了，现在撑的很......”月弦话还没说完，夜涟就上前一掌拍在了月弦的肩膀上。月弦方才还觉得饱涨的肚子顷刻间便觉得空空如也。
“......”
夜涟侧头示意，月弦无奈叹了口气，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
“我都打不过你还有对练的必要吗......”月弦小声的嘟囔道。
“一个合适的对手是变强的最快途径之一......”夜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虽然我并不适合当对手，但我还挺适合教人的。”
“真的吗......”月弦对夜涟的最后一句话表示怀疑。
两人走到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站开在了两侧。而众人将其当作饭后的娱乐，都看了过来。
“这次对练的目的并不是检验你的实力，而是让你找到最合适你的战斗方式。”
“我觉得我现在的战斗方法就很不错啊......”
“站在原地放炮你觉得算吗？”
“......不算吗！”
夜涟微微摇了摇头，抬手将自己的两把武器找了出来——一柄剑刃薄如蝉翼、剑柄形似异兽的剑，一把暗金雕刻，外形变换不定的枪械。
“武器是人身体的一部分延展，因为我们的战斗风格、方式决定了最适合我们的武器，即便那不是我们最喜欢的。”夜涟讲解完后将剑枪收起，看向月弦。
“你有什么喜欢，或者想用的武器吗？”
“我是法师欸！”
“讲道理，我也经常使用法术，但我也经常用剑。职业和使用的武器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关联。”
“唔呜......”月弦看了看自己娇嫩的双手，很果断的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喜欢用什么武器。”
“这样吗......”
夜涟右手横抬，从空中的一团黑雾中将剑抽出，反握于手中，剑刃面向月弦。
“那你先来试试阻拦我前进吧。”
说罢，夜涟一挥手，将剑背于手后，缓步走向月弦。站在对面的月弦稍微愣神了一下，回过神来后立刻抬手打出两道冰刺。
众人只看到冰刺即将挨到夜涟身上时，两道剑光闪过，空中便只剩下碎裂开来的冰花。
“啧！”
早预料到自己攻击没用的月弦，立刻凝聚出两个湛蓝色的魔法阵。
“用用别的属性不好吗？”夜涟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管我！”月弦将两个魔法阵交叠在一起，一道如柱般粗的光束被激发射向夜涟。
只见夜涟不急不慢的将剑竖于在自身面前，剑尖轻点地面。光束便如同被分流了的水一样，从夜涟的身旁两侧刷过。
“你作弊了吧！”月弦抬手打出两个火球，便打算后撤，但在火球出手的一刻，同样迅疾到无法用肉眼捕捉的两道剑光闪过，月弦便发觉夜涟的脸颊以近在咫尺，和自己只有堪堪一拳之隔，而自己的肩胛骨上架着一把闪动着寒光的剑。
“感觉到自己的不足了吗？”夜涟轻声问道。
“除了我们间的实力差距外什么都没感觉到。”月弦老实的说道。
“嗯......”
砰~~
用剑身在月弦脑袋上重重的敲了一下之后，夜涟退回到了之前的位置，看着正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的月弦说道。
“这又不是回合制游戏，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法术被破解后再释放下一个法术，这么多年的安稳生活真把你养废了？”
劳伦斯和克伦多看了眼夜涟身后的景象——被光束直接冲刷过的地方直接留下了一个硕大的空洞，没有任何残渣留下，而没有直接被光束冲刷的地方，无一例外的结上了一层结实的冰，为夜晚添上了一抹白色。
如果此刻有人在上空向下看的话，会发现这抹白色绵延了将近一公里。
两人对视一眼，不作声。
“原来他用剑也这么厉害的吗？”菲娜惊讶的说道，明明双脚不善行动，但却活泼的像个小孩一样的在手舞足蹈。
“不止如此......”莉莉则是回想起方才夜涟说的话，内心中对夜涟的评级在上升了几层。
而那边，夜涟还在对进行月弦说教。
“攻击也是，在明白一般的攻击对敌人不奏效的时候，就要转变思路，寻找能够突破的方法。你不是最喜欢用冰了吗？那倒是来限制我的移动啊。”
“还有，当着敌人的面蓄力放波，还不做任何防护，你是觉得你的对手都是绅士，会乖乖等你蓄好力，然后站成一排等着你刷是吧？”
“我们都练了快有半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被训斥的月弦嘟着嘴，鼓着脸，就差把“我听不见”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明白自己再这样说下去只会起到反作用的夜涟停下了说教，将剑收回剑鞘，轻身一转圈，黝黑的枪械已是出现在夜涟手中。
“我们开始下一轮吧。”夜涟如此说着，手中向着枪膛填装着一枚枚看上去就十分危险的子弹。
“说起来...”月弦暗自咽了一口唾沫。“...你那把枪...用实弹和魔力弹有什么区别吗？”
“放心好了，威力不会有多少差别的。”将子弹上膛后，夜涟将枪口垂下，一手托起解释道。“实弹只是能够更好的传导魔力和铭刻符文，作用只是降低消耗，如果要使用全力的话，还是魔力弹更适合。”
“这样啊......”月弦沉默片刻，给自己刷上了几层厚实的魔法盾，并随时准备好空间法术。
“没必要这么紧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会让你输的太难看的。”说罢，夜涟抬起枪口，随即便表明月弦可以动手了。
维持住几层护盾不动，月弦改变了一下策略，三个魔法阵从不同的方向围住夜涟，在魔力的催动下，闪烁着三种不同颜色的光芒。
“嗯哼。”夜涟右眼的银瞳微微闪动，手中枪口对准地面开了一枪。
黑色的子弹自枪口中喷焰而出，击打在地面炸开成一道柱型的黑色屏障，将夜涟包裹在内。
月弦双手伸出交叠，手掌逐渐握紧成拳。随着月弦的手势，魔法阵被激活，贪婪的汲取着空气中的魔力和元素，压缩成点。
‘让你老是欺负我！’如此想着，月弦双开了手掌，三颗光点炸成光束，冲刷在包裹夜涟的黑色壁障上。
每一道光束的威能比之前的那一道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射在黑色壁障上却如同落入大海的水滴一般，除了在上面激荡起阵阵涟漪外再无任何变化。
除了一颗从黑色壁障中射出的一枚子弹和一阵淡漠的声音。
“十秒一发，你自己算吧。”
那枚子弹头划破空气，击打在月弦面前的护盾上，堪堪击破四层护在于月弦面前的魔力盾后落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过分了啊！”月弦恼怒道，双手一刷再给自己上满护盾。“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啧！”月弦双手再次凝聚上魔力的光辉，但很快就转变为元素的光亮——左手被青绿色的风元素所缠绕，不时响起些许雷鸣；右手附着殷红色的火元素，烈焰在手上翻涌腾跃。
两种元素随着月弦的动作被挤压在一起，却并没有因此而炸裂，反而奇妙的暂时共处在了一起。
一颗炽白色的光点悬浮与月弦胸前，月弦双手再次于空中勾画，连续六道魔力光带于半空中交织，勾勒出一个复杂度前所未有的复合魔法阵。
“能一步到位了吗？还挺快的。”将屏障解除后，夜涟看了看眼前月弦的状态，侧过半身，将一枚子弹装填入枪中，抬起枪身，枪托抵在右肩处，以步枪站立瞄准的姿势看着月弦，等着她的法术成型。
片刻过后，夜涟看着月弦手中那个不断被压缩的光点，放下了手上的步枪，无奈的看着她说道。“准备时间未免也太长了吧？”
“刚刚开发出来，还没怎么用过，以后会改进的！”月弦如此说道，面前的魔法阵开始折叠，最后变为一个光亮无比的圆盘，悬浮于炽白光点之前。
“接不住提前说一声哦~”
“如果你射出去后还能操控的话，我倒是肩上的担子会轻松很多。”
“我还年轻嘛，不像你，已经是个老妖怪了。”
说罢，月弦指尖轻点在炽白光点上。受到推动的炽白光点晃悠悠的飞向光亮圆盘，在触碰到圆盘的那一瞬，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无边的黑暗自空间的另一端吞噬了圆盘和那光点。
“哦哟~”夜涟见此，直接扣动了扳机。
只见，一道漆黑的光球扭曲了周围的空间，就像在名为“现实”的画布上刷上一条漆黑色的颜料一般。光球生成后并没有停顿而是立刻坍塌成了一道光束射向夜涟，但却迎上了夜涟射出的那枚子弹。
随后，众人只看见堪比白昼阳光般强烈的光芒在这夜幕下闪亮了许久。等到光芒熄灭下来，夜涟仍旧站立在原地不曾移动过，而对面的月弦却捂着额头蹲在了地上，眼角溢出了些许泪花。
“不是说好了不打脑嘣的吗！说话不算话！”
“你刚刚是想把这里炸掉吗？”夜涟收起了手中的枪，走到月弦身旁，将她拉了起来。“不过我到是没想到你能进步的这么快。”
“......你说真的？”月弦有些狐疑的抬起头看着夜涟，在血月淡红色的光芒照耀下，月弦洁白的脸庞格外的惹人怜爱。
“真的，所以第三轮的测试免除了。”夜涟双手叉腰，一直是一个表情的脸上此刻终于挂上了些许笑意。“等这段旅程结束，你应该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