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前,双眸之稀松感瞬间把起床气给提了上来。

眼前是天花板上的吊扇,此时正因窗外的威风摇摆不定。定神一看,时间自昨晚一晃已快要接近中午。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睡眠的质量就像石头一样。

昨夜菲利普·津巴布当场枪杀李东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刺痛身心。

“新来的?因为你对社区做出了贡献,从今天开始。你就有权住在巴塞了,给他一个房间听见没!?”一切结束后他如是说道。

临走时将那个倒霉蛋给拖走,就连最基本的尊重逝者都做不到。

野驴在收到警方的单方面威胁后,嘴中骂骂咧咧的且极不情愿的掏出钥匙给我开了一件小的离谱的房屋。我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入住了这件只有8平方米的小屋。

虽赶不上李东生前那么大的套房,可就算是这样住进去,也有种我替代它继续享用居住权的感觉。

我的新邻居们则对我的出现都漏出复杂神情,在这烟瘴之地,日久生情难免会有。就算他偷东西又怎么样?大家还是在那一刻对他的死有些不适应。

老黑临走的时候还安慰我说,野驴死人不是一回两回的。几个周前巴塞血战的时候,就有一队国王亲军为躲避追杀逃入镇子里跟国家军打巷战,其中就有一部分人拿野驴这地方当成抵抗据点。

三个钟头,七十多次遭遇战后,这些精锐部队寡不敌众被一个个纷纷揪出来击毙。仅剩的几人在野驴的大厅跟国军交火几次后也都败下阵来。面对高于他们十倍的国家军队,再怎么搞什么阴谋诡计,智囊策略,也都是扯淡。

这些游兵散勇选用了一个非常经典的作战方式,十而围之。结果显而易见了,好在居民们没受多少伤害,最多就是财产损失一部分。

我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国军为了恢复秩序而强硬的把周边设施改装后重建的关系。

难怪那些棕榈植物会被栽种在这,为了就是避免再一次被人给占领之后设立阵地。

这周围也就这栋宾馆的建筑易守难攻了。

虽尚有困觉,但眼下还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做。身子骨就不由自主的爬坐起来,由于初来驾到我没有床,只能勉强用床垫度日,这样的条件在我看来已经是很不错了。

今天的目标与其说是购置新的家具,倒不如讲是去寻找有关信息传递的工具。

魔剑叛变,国仙馆全军覆没,我人已离开斯达汀联合城国,1331计划宣告失败。我有太多的疑惑和焦虑已经想要迫不及待的联系上导师了,只是还没有趁手的东西。

手机算是不能用了,因为战争通讯公司老早就关门大吉了。卫星电话这种玩意在这个国家又太过奢侈。它们更愿意进口武器装备,而不是些便民轻工业,和高新技术。仗着国内别具一格的奇妙景观,多数人连耕作都不用,久而久之可能大家都不上进了。

今天的目的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性的,我打算出门四处转转也好熟悉熟悉这个陌生的地方。最好是有办法搞一辆车子,这样就可以自由自主的离开巴塞这块地方,去往别的城镇寻求一些信息与机遇,再就是看看有没有办法能够联系上东陆老家的特务机构。

可能到现在为止,总部都还是蒙在鼓里的吧?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和他们联系上了。

可我上哪去搞到这种电子设备?

正是怀着试着看看的心理,在旅店卧室窗口外观察好了四周地脚安全之后我才开始出门。

我以为一出来可能会恰巧遇到汝嫣,只是可惜扑了个空。整栋楼走廊空荡荡的,没有昨晚那种四处都是人的景象。可能一到晚上,那些住户就都会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三五成群凑集在一块站在门口攀谈。他们貌似没有邀请别人入房的习惯。

但我在房门之前看到一封信。

我第一时间就把那个白色的信封给捡起,摇头晃脑左顾右盼了一下在看到并没可疑人物在附近时我又重新将身子缩了回去。

有一封信并不意味着有新的朋友拜访,这又不是东陆,不兴拜帖这一说。

而我上一次所遭遇的不好的情况,也是因为一封信。

它里面会是什么呢?又会是谁寄过来的?不是炸弹但是给我一种胜似炸弹的感悟。

轻晃几下后发现内部物品并无异物,那就只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寄信告知一些事情了。

这上面印着一只黄黑相间的蜜蜂,面容上獠牙四起。这种故弄玄虚的标志在这个年代就好像还是不够多似得,总是给人感觉不那么顺心。

冥思苦想之后,我还是把那封象征着黄蜂的信件用随身的匕首悄悄割开。

信纸掉落,双手摊开,一排排工工整整的字迹映入眼眸。

开篇无敬语,言辞直奔主题。

写作道:

我们知道你是谁,也清楚你打哪来,但对你要做什么没有兴趣。我们会找上你的,不是今天就是明日。

写到这里算是完了,这算是什么?威胁信?昨天李东死后触动了一些人的神经?

从字迹与写作语句不难判断这是出自同乡之手,能写出这点东西,肯定上过几年私塾。

当地东陆人的势力看来也暂时不能小瞧,这怕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是对方没给我用血书邮过来还算不错。

就是这样的东西出现,外面又开始变得不安全了。

但我还是决定要出去。

出了门后一抹阴影很快就笼罩在我的脸庞附近,天公不作美的下起了大雨。即使是这样,人群依旧不减。

“太好了,终于下雨了!!!”一晃几秒就有人从我身边跑过,险些擦了个身,只觉一股劲风划过。平常都是有精神洁癖的习惯,对不认识的触摸过得物体总会可以在事后擦拭一下,正当用手触碰肩膀那一刻手帕上染上了一块块绿色的液体。

"快点!快点!再不出去就赶不上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有两个女生手拉着手也一并跟上,她们是人群的最后一个末尾。我不知道她们在着急什么?是着急用雨水洗澡还是怎么的?

但我感觉···

“这不是雨。”我意识到不对劲,反往人群的反方向快速踱步前进只身一人重新回到酒店大厅。

一开始作为一个逆行者我是觉得有些别扭,可看着原本死气沉沉的旅馆一下子冲出大量人群得我又觉得这种行为没什么。

这些人在倾盆大雨的喷洒下显得有些可怜,甚至还有许多的痴迷。

很快就在几分钟之后,所谓的大雨便不再彰显神灵,又继续回到了之前的烈日晴天。真是古怪的气候。

我重新收拾好行装,这次我换了一身较为厚重的运动外套。那是我从斯达汀穿过来的名牌货,可能是心有顾虑,我把那块手帕收了起来。因为我知道那种液体肯定不是普通的雨水。

如果有条件一定要好好观测一下究竟是什么物质。

第二次踏入巴塞的土地之后,先前那些人一个个跟刚搬了几十斤的医用固体烟一样,软趴趴的跟黏了的咸鱼一样。更有严重者已经瘫软在路边一直大喘粗气。这其中就包括那最后过去的两姐妹。

画面是这样,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一些在街边门市摆摊遮盖好雨棚的店家就没有这种状况,他们几乎是事不关己的躺在各自的藤椅上摇摆身子,一副怡然自得的姿态享受这场滑稽盛宴。

一路走来边看边记,我发现自从大雨过后一直都是这种情况,只不过在靠近巴塞镇中心的地方这种情况尚好些。原因是附近的一个酒馆的打手因为这次大雨倾巢出动,一个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正在把附近属于酒馆的那篇属地清空。

所有跟吸了毒磕了药的废人一个个的都被扔到更远的地方去风凉快。

这个举动引起了我的好奇,我总不能随处抓一个随处可见的当地人询问这些情况。若是作为客人前往,那应该就能有不少情况可以获悉。

之后我也没多想就直接进了这家看似平淡无奇的酒吧。

当我靠近门口的时候,这些打手只是看了我一眼后点点头就没有过多的阻拦行为。应该只要不是那种软塌塌的吸毒状人士,都有权利进去的。

“没见过你啊?第一次来吧?相要些什么?”

有人聚集的地方就一定免不了会有很多很多的交谈,这里也一样。刚一进门就遇到有人上前搭讪,来者身份应该是与这座不动产有相关的联系者。

“昨天刚到,看到外面有人在收拾一些人。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这里一定刚刚打过人吧?”此人一席皮革衣服,马甲与皮裤摩的稀烂。年纪轻轻就已经头发稀松散落,又是一位年轻的家伙,总感觉跟野驴是一个路数。

“你是说死尸吧?头一次来,不必慌张,这地方隔三差五就下碳酸雨,那帮人都是些来了不几年的外乡人,又没什么主见和自控力。一下子就迷上了,我今可能跟你说了,也许下个星期你也就对这种气候迷上去了。”

“说的真专业,你有做过功课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说。”

“哈哈,过奖过奖,难得有异性来这不说两句也算是可惜啊。来都来了,那我就给你敞开大门吧。”语闭之后,这秃驴让开身子三扣内门,很快就有里面的人帮其打开。

那一刹那,宛如一晃飞驰的射线飞流而过,那些灯光有的还改过了屋外烈日风头。

馆内更是别有洞天,装饰的板板正正,顾客们分布东西两侧各自聊着天南地北,好不快活。衣着暴露的舞女花枝招展的徘徊于来往过道的几个阔绰大佬身侧,眼神中尽是迷离。

这荒野之地还能有这么好的地方。

“怎么样?要不要进去喝两杯?”秃头见我呆滞忙赔笑上来打趣。

我摇了摇头,这地方确实不错。可惜我感觉真是不适合我。

“还是···不必了吧。”我有点打退堂股的意思,后悔靠近这地方。想要脱身离开,后背碰到的身躯告诉我,已经有人开始拦住去路了。

“琉璃蝶?是吗?也许我们的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