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年 9月 3日 6:00 斯達汀國內
“叮鈴鈴!”
一陣急促且震耳欲聾的聲音逐漸由小到大響起,那是人們最討厭的聲音,沒有什麼比還沒到清晨就響起的鬧鐘鈴聲更惹人延誤得了。
我感覺我昨天睡的像石頭一樣,渾身酸痛又僵硬不能移動。
勉勉強強的挪動身體才算是成功止住了那吵鬧的破舊鐘錶,原本想自以為是的直接用槍粗暴的打爛這破東西,礙於情面上日後不好和房東解釋交代以及事後發生的各種因素才打消這個念頭,同時也詫異自己得脾氣竟如此暴躁。
鬧鐘已經關閉也意味着時間已經停止,最幸福的莫過於起身後看到還有時間可以繼續休息。
這想法可和我昨晚睡前預想得宏圖大志不一樣,晚上睡前翻來覆去時總是思考明日之後的規劃和計劃。到了第二天怠於舒適的沙發和溫暖的毯子。
我被床封印了,有句話說得好有道理天下庸人敗於惰,世間財子疏於傲。
在我幾近又快要在迷糊種熟睡之後的時候,那該死的,活躍的腦細胞又開始活躍起來。
先前種種的想法又重新一躍而出,這一次伴隨深深的尿意,最終我只能無奈弄着稀鬆的眼睛起床解決生理身體並洗漱。
那些事又出現在我的腦海中,這讓我無法好好休息。
今天要做的事情出奇之多,我必須的看看鳶的狀況如何。
昨天晚上應該有好好消毒,子彈只是鑲嵌在肉的表皮,經歷過多道工序的消毒和包紮應該沒問題。
然後就是向魔劍報告昨天晚上的遭遇,至於究竟要不要隱瞞那個公文包的事情,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和鳶說一下那封信以及最近的一些狀況。
我是拖着疲乏的身軀推開卧室的房門,在洗漱間的時候我就成仔細觀察我的面孔,那眼睛迷茫的之前乃至於我所活的這些年賴感覺都不同。
死死地就像東陸地界那些躲藏在棚戶區吸食麻骨散的廢人一個模樣。
這間公寓只有一間卧室,我沒有鳶家裡的鑰匙也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直接就抱到我的床上休息。
我推開蹭蹭紗簾後走到床邊看向她。
此時此刻的鳶已經蘇醒,但是並沒有下地,一直用直勾勾的眼睛看向窗外的景色。
在感覺到有人靠近之後這種眼神注視的目標又變成了對準我。
我心裡一緊,不會還是那種情況吧。
我心裡一沉還是自顧自的講:“昨天…你還記得嗎?”
也許是我的聲音太小亦或者言語表達不清楚,鳶沒有給我回答,也沒有用任何肢體乃至於眼神上的晃動給我任何的信息。
那眼睛就跟死魚眼一樣一動不動的看着我,隨後完成起身動作,被子被她輕輕的掀開。
“我哦了”
“你說什麼?”我有點不可置信。
“哦勒”鳶繼續出聲,但是表述得意思還是差強人意。
“你餓了嗎?”我根據音譯說出了她想要說的話。
終於得到了點頭的回復。頓時一拍腦袋預感到大事不好。
不是不好了,這個時候應該說大大不妙。
隨後我晃了晃鳶的身子開始嚴肅的說:“我知道你已經好了,我昨晚已經很累了,沒功夫跟你玩這種遊戲。”
沒有回復,就算我不管怎麼對她說,甚至平常去撫摸她最不喜歡別人動的頭髮也沒有發怒。
看來這真的不是裝的。這個時候的鳶渾身上下一直在晃動,兩隻腿和腳左右擺動,順帶着隔壁也是一樣。就好像她不動就不順暢的樣子。
“啪!”看着眼神左右晃動的鳶,我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醒醒吧!你這小妮子!”我也是下了狠手,我不確定鳶是不是還是在繼續裝,也有可能是我內心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當臉龐被我打腫之後,得到的回應從多動癥狀轉而安靜得抽泣。鳶不在看向我,之後自己自顧自的低下頭看着大腿。
一隻手捂住嘴巴止不住的淚流了下來,那種瑟瑟發抖對我的恐懼撲面而來。
我這人心軟我一看到如此鏡像立刻蔫了,內心焦灼的趨勢自己放低身段半蹲在鳶的身前撫摸的安慰着她。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有些話一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但是這是眼下必須要解決的事情,我想了想之前看過的一些作品后,咬了咬舌頭狠下心來繼續道。
“好啦,好啦,不要哭啦,我不是故意的呢?鳶是堅強的孩子不是嗎?
不哭我一會就領你出去吃好東西怎麼樣呀?”我一邊撫摸着她的頭一邊嗲聲嗲氣的安慰着她,好在效果奏效。
那會我幾乎是羞紅着臉說出那些話來,簡直不想要玩第二遍了。
“走吧,跟我去大廳吧。待會給你做好吃的,好嗎?”
“恩…”鳶點點頭沒有繼續說什麼,在我態度好些的安危下情緒也漸漸平復,隨着我的牽着她的手來到了客廳旁得餐桌處。
我讓她坐在餐廳的座位上隨後趕忙走進廚房,順手拿着可以動的固定通話機,這是房東先前留下的老古董,今天看樣子不得不用上去了。
馬上要給魔劍打電話,這參加個酒會居然引發了這麼多問題。再不報一直拖着唯恐我不能招架這些事情引發的後遺症。
照着手機上面的屏幕仔細的看了看核對完畢無誤之後,我再一次撥打了魔劍的電話。昨天未接電話很可能是睡了也有可能是根本不想在接我打的電話。
那既然這樣換個陌生的號碼打一打總行了吧?
照常出現了電話撥打中等待的音樂,我焦急的一分一秒的等着。卻始終沒有等到我想要的那個聲音出現。
該死,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接電話。
我連續撥打了大約十七八個電話都相繼以對方暫時無人接聽這一電子音提示結束,剛起床的那股畏懼感因為這件事變得十分暴躁,最後近期養成的壞習慣又一次出現想要破壞東西。那電話直接被我摔在地上碎了一些外殼。
當我做出這個舉動之後,我才感覺到鳶的突然出現。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出現在廚房的門口用手扶住門框,用那不解的表情看向我。
“那個···不行嗎?”她軟軟的聲音飄過我的耳邊。
“不是不是,是這東西不好用。壞東西就必須要扔掉。”我撿起地上已經碎的已經無法使用的步話機甩了甩扔進了垃圾桶后解釋道,這下估計下次房東進屋子裡來視察可麻煩了。
我心裡一股子憋屈。
“你這···是···在做什麼?”看着我又一個動作,這個被迷了心智的女人又一次問出一句廢話。
“沒什麼,你乖乖回去坐着,飯一會就好。”我連忙把她退了出去再一次按在餐桌上,在進行了多次言語上的提醒后給她暫時灌輸了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將來會死的概念。
“你要知道我現在有很忙的事情,你最好坐在這上面。”
“為什麼要一直坐在這裡?”鳶不解的問
“因為我不確定你到底怎麼了?也不知道昨天發生的那些事對你有什麼影響。原本一覺醒來之後的我以為一切都會恢復如初,現在看來我感覺我錯了。”我對着她不停地絮叨。“你還能不能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種種事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你總該清楚你是誰吧?你是鳶啊。鳶。明白嗎?鳶你看着我,能不能告訴我你是鳶?”
“我···”
“你這是怎麼了?承認自己有那麼麻煩嗎?很簡單,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是鳶,來快點,說你是鳶。”
“我···我是我··我是···我是鳶。”鳶默默地念出了她的名字。“我是鳶···我是一個鳶?”
“等等,你這量詞是什麼意思!你明白嗎?你就叫做鳶的一個人不是一個鳶,就算是鳥類也是一隻才對啊。你真的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嗎?不知道你是誰嗎?”
“我是···我是鳶?”
“當然!你就是鳶,但我不是說這個,我是想讓你一另一種思考方式回答我,並證明你是鳶。”
“不是你說我是鳶的嘛?”
“老天···”
我絕望的用雙手捂住臉龐用力搓擦,我簡直不敢想象一個這麼簡單邏輯的問題能把逼瘋。
是我本性就不適合干這種細緻的行動還是怎麼樣。
我既感嘆又咋舌,嚇得面前這昔日高冷的小貓連連點頭乖巧保證。
在這一切都結束之後我感覺目前上是依靠不住魔劍了,所以我決定現在打給其他人。看看附近的同事能不能幫助我。
在手機上仔細翻找之後成功的找到了一個人,金畜鷹,我感覺他應該是能幫到我。我即刻撥打了他的聯絡電話。
與魔劍不同這位名叫金畜鷹的特工在接收到撥打信號之後很快就接通了電話。
“琉璃嗎?”金畜鷹在接聽之後立刻喊出了我的名字。
“是我,我是想問一問關於魔劍的事情。你能聯繫上他嗎?為什麼我打不通他的電話了。”
“魔劍據我所知按照計劃應該今天離開斯達汀國境,坐船跨海回國進行彙報。怎麼?他沒有告訴你他的回去?”金畜鷹笑了笑。
“他昨天跟我說了,但是為什麼大早晨的不接電話?”
“應該是已經上船了吧,要是上船了的話恐怕是接不了嘍。東陸與西域之間有聯絡通訊的阻斷手段。想要打電話給他可是難哪。”
“那這怎麼辦吶?我一個人處理不了這件事情。而且這些事我覺得不敢進告訴他的話應該不是太好的吧。”
“哎呀安啦,聯絡不上你也不應該這樣啊。我猜你打電話給我應該也是想找我幫忙的吧。”
“還真讓你說對了,斯達汀周圍的同事我也就有你的電話而已···所以我才想到你了。”
“這不對吧,什麼事情竟然非要我來不可。鳶不是就住在你附近嗎?你沒去問問她怎麼辦?
難道你們兩鬧彆扭了?”
“不是···我覺得電話里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估計就算是說了你應該也不會相信,你還是趕緊來吧,既然魔劍死活聯繫不上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講一下。你看看這事到底怎麼才能處理好啊。”
“你不會是捅了什麼大簍子吧?”
“目前不知道,也許事請如你所說,也或許不是那樣。總之你要是來的話我很感激你。”
“莫名其妙,什麼事做的神神叨叨的,行,那你等着我。一會我就開車去你家裡,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吧。”
“謝謝。”我掛斷了電話,長舒一口氣。金烏鷹還沒來,我就已經提前放鬆了一部分,感覺事情應該解決一半。
在確定金畜鷹一段時間之後就會來我家之後,我內心其實也沒再和他多說些什麼。沒有必要在電話說太多,掛了電話后隨便在冰箱里倒騰了一下,找到了一個星期前剩下的的蛋糕。
之前一段時間路過甜品店的時候被夜色暖光照耀的櫥窗吸引了注意力,一時興起就買了回來。
但是時至今日一直沒捨得享用。沒想到留到今天居然要當做鳶的早餐進了他肚子里。有點不舍可只能先湊合一下給她了。
她平日沒有吃甜食的習慣的,不知道現在這種狀況下的她會不會對蛋糕有特殊的反應。
之後我將蛋糕簡單地從包裝里取出來放在盤子內端了出來,輕輕地放在鳶的面前看着她的反應。
先前跟她說好的給她吃點好的,其實把這塊蛋糕拿出來不去做更加美味的料理是因為我想測試測試這方面鳶的另一層反應。
“哇!這是···這是什麼?”
看到眼前的甜點,鳶既好奇又高興,不知不覺的站了起來順帶着還用叉子輕輕地戳着那塊精緻的蛋糕。
“是一種名為水果溶的高冷動蛋糕,你以前可是不吃的。”
“是你做的嗎?這是給我的嗎?”
“當然。”我準確的回復她,臉色有些掛不住略感微微發燙,畢竟那不是我做的。
沒想到話只說出第一個字后,她便迫不及待的插中一塊水果混着奶油舔進了嘴裡。
順帶着撅着小嘴用吐字不清晰的語調說著謝謝二字。
看樣子這種測試無法準確的找出鳶的異常特點,平常她不吃蛋糕在遭遇胡成豪所說的粉之後變成這樣后既然開始吃了。
僅憑這一條難以確認那個藥物到底是怎麼樣改變鳶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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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差不多過了有些時候,此時的鳶已經是吃了第三塊蛋糕了,這妮子自從開始吃第一塊之後除了讚不絕口之後後續的幾塊直接三下五除二的填進肚子。
看着他那麼好的食慾我餓的肚子也開始咕咕叫喚起來。可我現在卻沒有心情去用餐。只能盯着客廳即將沸騰的水壺,等待熱水燒開。
“叮咚。”
說巧不巧,就在水壺燒開不久之後門鈴響起,我懷着迎接救星的心情直奔大門打開門鎖。連門口的貓眼都不需要看,光聽門外的咳嗽聲就能辨別出出那是金烏鷹的嗓音。
和往常慣例的作風一樣,門一打開他就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不知道是路過了那裡,金烏鷹的夾克到處都是漆白色的油漆點。
這是組織之間不怎麼經常強調但是大家都會嚴格遵守的規矩,不論是誰作為客人,去另一位同事的家或者獨立工作單位,先入為首。等到他進到客廳之後我也趕緊的關上門跟了上來。
金烏鷹一進客廳之後先是愣了一下,可以看得出看到這個狀況的鳶他有點驚訝。此時此刻的鳶不像是以前那樣不論什麼情況下只要是見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身穿正裝,而是穿着我昨天晚上給她擦拭完傷口順手套上去的睡裙,那絲質睡裙穿在鳶的身子上若隱若現的展示着她的身軀,金烏鷹能有這個反應也不見怪。
“呦,早上好。”金烏鷹對着鳶揮了揮手,有點尷尬。他平常和鳶實際上沒有多大交際。
“呦!早上好!”同樣的,鳶也效仿金烏鷹的動作和神態語句說出了同樣的話,只不過語氣非常活躍。
我也是一臉無奈的跟了上來,心裡激動地要死。這種心情不是因為他本人所散發的氣質讓我着迷,而是因為我真想着趕緊把昨天那些事一股腦的都說給一個正常人聽。
金烏鷹很習慣的找了一個椅子把靠背轉靠前坐了下來。看得出他故意離鳶隔開一段距離坐了下來。家裡的兩位客人獨自佔據了兩個位置,我這個主人也沒閑着,從櫥櫃里拿出瓷杯泡了紅茶招待他。我給鳶也倒了一杯,儘管我已經預想到了她在聞嗅那杯深色液體之後在就不會去動那個了。
“嗨,大概有快一年沒聯繫了吧。”金烏鷹接過我的紅茶又繼續道“謝謝。”
“不說那麼多了,你沒有覺得今天的鳶和以往的不一樣嗎?”我沒心思和他敘舊也沒為自己的杯子填茶水,雙手叉腰撇了一旁的鳶。
“不一樣?鳶小姐難不成今天有特殊的活動或事情不成?”金烏鷹看向鳶,此時的鳶正如小貓般蜷縮在沙發上眯着朦朧的眼睛左右掃視着我和他,那雙腳趾跳動的讓我不想在繼續看下去。
吃飽了就蜷縮在一起。
“唉。”一想到這裡我就心情鬱悶。
“老金,我接下來要說一個事情。可能你不會相信,但是我還是要說給你聽。我請你聽完之後一定要相信我所說的話,這不是玩笑。”我一臉嚴肅的看着這個嘻嘻哈哈坐姿怪異的男人。
“哈哈,弄得神神秘秘的。你儘管說吧,我保證會相信你的。沒必要這麼認真吧。”
“這不是小事,我並不覺得好笑。”
“恩,那好吧。剛才是我失態了,請繼續。”
隨着我一步步的嚴苛語氣,他終於好像發現了自己的態度問題。最終擺正姿態,開始認真起來。
在醞釀了好一段時間之後,我一股腦的把從昨天晚上參加酒會,與鳶在酒店激戰虎成豪,開車追逐,車站遭遇全部講了出來。
但實際上有保留,掐掉了那個公文包的事情。並且在說完之後補充了那封來信自稱是導師舊世爵卿的事情。來彌補我和鳶為什麼會出現在酒店的情況。
整個敘述過程長達二十分鐘,金烏鷹從全神貫注,到詫異的咋舌,最終變為呆若木雞的死魚眼,那嘴巴張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呆若木雞。
“怎麼了?”我問道。
“沒什麼,你總是問我怎麼了。我沒怎麼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麼看?想知道你的看法。”我着急了。
“怎麼說呢……”他大概頓了頓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思索半天又開始繼續道:“我在沒轉組織之前也是做特務一類的特殊工作。但是幹了三四年了也沒遇到你說的這種情況。”
“剛才還說相信我呢,要不要我領你去公寓樓下得轎車後備箱看看?貨真價實的步槍和一堆戰術裝備和掛件。還有……鳶的槍傷……”
我走到鳶的身邊抬起她的胳膊,指了指睡裙肩膀處活動僵硬的地方證明給金烏鷹看,來證明我之前所說不是假的。若隱若現的睡裙在任何情況下仔細觀察都能看見那一層層染血的紗布。
“我我…我說你也太不嚴謹了。你怎麼敢把來歷不明的槍拿回來,先不說這個,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還在車裡藏了戰術甲胄或防彈衣一類的東西吧?這在斯達汀政府算是死罪中的死罪,你有長槍好歹你還能辦理持槍證算作獵槍糊弄過去,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有些步槍或者一些裝備都會隨身攜帶戰術定位系統嗎?我的天!”金烏鷹得反射弧貌似和常人不一樣,原本早就該有的反應在這一刻才出現。
驚的他一蹦三尺高,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
那茶水也因為這件事不香了。
“東西在哪?”他起身走到門口問我。
“樓下車庫車子後備箱里。”我回答道。
“我的趕緊去看看,你也快點來。”
“好吧。”
看到我們斗開始走出去,元夜興奮的蹦起來像個小孩一樣叫喚:“我也要去!”
“你給我在家老老實實獃著。”握沒好氣的說完之後跟着金烏鷹走了出去。躍躍欲試準備緊隨其後跟着我們一同前往的鳶被這句話嚇得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看到她還算是聽我的話之後我滿意的點了點頭關上房門上了鎖。
樓道中除了他的快速跨步聲就只剩下我的呼吸了。不是不帶鳶,這要是出去之後她在跑丟了那怎麼辦。
我還能想到另一件事,不知她昨晚是不是真的告訴過我實情她是酒店的女僕。昨天發生那麼大的事情警方肯定會詢問相關人員,鳶這就已經算是被警察列為失蹤人員了,肯定或多或少的能被懷疑。
話是這麼說,可我也不太看好斯達汀的警方,因為一些原因和以往發生的諸多事情讓我感覺他們難以與東陸的各個國家刑偵力量相比。作為持槍保安還綽綽有餘。
當我走到停車場的時候,金烏鷹已經站在那四處開始觀望起來,他正在猜測是那一輛車。
“你把它停哪了?”他問我。
“那裡。”我指了指離我們位置較為遠並停靠在犄角旮旯的一輛破舊的轎車。
因為昨天追逐直奔郊區,橫跨泥濘路段,車身現在像染了一層自然迷彩偽裝塗層一樣骯髒。昨天肯定是闖了不少交通車輛停靠燈,我猜測現在車子應該算是需要交罰款的狀態。
金烏鷹走到車前仔細觀望“這是你的車還是鳶的車?”
“額···確切的說是偷得。”我不好意思的小聲說“當然我可沒這技術,都是鳶一手操作的。我也只是跟着去。”
“我覺得你也沒這個本事,但是同樣的,這種事也讓我覺得你真的沒什麼工作閱歷啊··· ···”我甩鍋的技術成功讓他開始無言以對。他接過我遞過去的要是打開後備箱仔細翻找裡面的的東西,除了那套戰術胸掛和防護服之外,所有的設備挨個檢查了一遍。“不是我嫌棄你,昨天遭遇確實屬實的話,你就這麼走了。對方很有可能在今天早上就借刀殺人。”
“怎麼就借刀殺人了呢?”我吐了吐舌頭。
“你做事之前不思考一下嗎?人的腦子可是很活躍的,你可真是個迷糊。一般這種模塊化滿改的槍械都會加裝GPS的,雖然成本高了些但是滿改的其他配件加起來絕對不會輸於GPS一類的定位系統。如果是我既然都加了這麼多配件還有這麼好的倍鏡,裝個GPS又如何?”
“可是他的原主人已經死了,他的東西都被帶回來了。”
“你看,又來了。”他說完從槍託附近摘下來一個黑色的小鐵塊,微微閃光。我一直以為那是槍神結構一體的東西。“結合你拿到的胸掛的戰術板來說,這是自用性產品。我就說,肯定有定位系統。幸虧你拿到他的胸掛,話說你真的昨天殺了人?”
“你不是之前已經保證過說你一定會相信我嗎?”看來金烏鷹對我的遭遇還是不相信,可這把槍和這些軍用化裝備的存在也算是給我經理的證據增添了不少證明途徑。
“啊,不好意思說的有點激動。是我食言了,我收回剛才那句話。繼續先前的那個話題···”我注意到他在說之前關閉了那個定位系統並仍在地上摔爛。
“現在應該沒問題了,要是知道你的位置,知道你在哪裡停靠了完全可以用特殊手段報警,告你私藏這些東西。私藏戰術胸掛和防彈衣一類護甲你基本上不需要經過審判警察就可以有權當場擊斃你,外加你有來源解釋不明的滿改武器很有可能會被判定背後有大組織出資改造的,也是罪加一等。這種情況不多見,但是也不失為解決對手的一個方法。”
“你覺得真的會有這種可能對方這樣做嗎?”我對此其實還是不以為然,但看金烏鷹列舉了種種情況給我警醒,我不想這樣就直接表達我的想法。這是不對的,但我也不會表露出來。
“這就要看個人,看運氣,看你對你的對手有多理解。後者我是沒數,以往情報特務一類的隱藏戰都是隱藏進行的。你這種只能算是城市遭遇戰,連野戰也算不上。開始的快,過程緩慢,結束的收尾部分也快就是現代城市戰的特徵。”
“如果警察要找昨晚上就該把我們直接一網打盡,這就說明對方不想麻煩警察吧。問題是,現在鳶怎麼辦?”
“鳶的情況,我也有些不太明白。究竟是什麼樣的藥物能讓她變成那樣,一開始的你就講述的讓人疑惑。”
“那你以前有沒有經歷過類似的事情?我是誰經歷過類似對其他人使用藥物。”
“這個是是有的,但是我目前來看無法判斷出鳶的情況。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聯絡一下組織里的其他人,我們的組織也不乏有專門研製此類毒藥的專業人員。就是怕魔劍回來之後,恐他怪罪。”
“那還等什麼?現在回去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一把拿走那些藏在車裡的各類裝備和背包。就這麼又開始原路返回,回到租賃的公寓內。
由於這個時間段沒多少人出門,我跟金烏鷹算是冒着特大的危險將這批武器又從樓下搬到樓上。這麼做有些欠妥,可那車子是偷來的早晚會被查上必須要事後處理掉。
如果不把槍械一類的東西帶走就處理車輛,被發現后就不能算作是單純的車輛盜竊案件。
斯達汀的警察在工作性質上有着一套完整的工作程序,但是規矩最終還是死的。活躍的人總是會想方設法逾越這些鴻溝,經過一部分人輕車熟路的侵犯后這種鴻溝變得非常簡單就能觸犯。
甚至在這幾年變得變本加厲。
如何得知?
一個標誌性的事件就是治安人員開始選擇性辦案,一般容易破案或百分百能夠追查兇手的案件,並且此類案件可以加分絕對會去有人破,像殺人越貨,造反暴亂遊行一類的不可抗力事件則是因為事件重大不得不參與進來。
如果這這類他們很可能就立個案放着,但是絕對不會去破案。可能案件卷宗資料會堆積在一個角落吃灰吃很長一段時間,待到過了追溯期之後就會被那些警察當做廢紙一樣扔進焚燒爐成為永遠無法破案的死案。
就算是事後找到犯罪人員他們也會因為各種這樣那樣的嫌棄麻煩,而不去作為。
常年混跡此地的我和金烏鷹深知這一點,所以很默契的將這些東西搬到樓上。放在家裡總比隨隨便便扔在停車場要安全的多,雖然還是有一定會威脅到我自身。
不過事情已經成了這樣至於是搬回去將甲胄和胸掛拆解撕扯成布條,還是把武器零件全部拆解成塊分布扔進垃圾桶,那的等鳶的情況有突破再說。
一路上我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進了房間之後就把鳶圍了起來。我坐在她的身邊輕輕撫摸她的後背和頭髮,輕聲細語的告訴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金烏鷹不是專業的醫藥人員,可也有不少利用毒一類物品在任務中的經驗。我需要他簡短的對鳶的身體做一個簡單地診斷。在以此為突破點找組織內潛伏在斯達汀國其他街區的成員幫忙。
在此期間我順帶還是給魔劍打了一通電話,這次我是用的金烏鷹的手機。依舊是像今天早些時候一樣,在響起多次之後沒有人接聽。既然這樣沒人指揮,那這件事我們就暫時決定自己處理。
看着又端水盆忙活,又是準備醫藥箱各類藥品的我們,被昨晚不知名藥物所控制侵襲大腦的鳶即便是再怎麼思維心智退化,也能感受到絲絲不安。
“熱水已經在燒了,這是一盆冷水。”我端過來一個藍色的盆,又指了指燒沸水的水壺和旁邊的紅色盆以此來提示金烏鷹水的不同之處,他則是從我衛生間附帶的醫藥箱和藏在書房的急救資源到處翻找並組合在一起。頭也不回的嗯哼一聲,之後從他那裡傳出的聲音噼里啪啦,那是玻璃管與鐵葯盤碰撞在一起,順帶還有很多簡短的各類手術設備。
“這是什麼。”鳶抓住我的衣角斜着頭問。
“乖,一會要給你做檢查。別緊張。”我笑了笑,實際一點不好笑。
“要打針嗎?”
“或許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她,作為特務我還是不太夠格。一些專業性的擴展業務老金在這裡比我有發言權。
“但是···不打針行不行。鳶不想打針。”
“聽話,一定要檢查。待會聽老金的話,就不會有事也不會痛。”
“可是我不。不行嗎·····”
“沒關係的,如果你乖乖聽話,一會我就去給你買你今天剛剛吃的那個。”我就像母親那樣哄小孩似得哄着她,我曾經在一些書籍上看到過人類利用這類獎勵手段逼迫激勵一些動物不願意做或恐懼的事情,來激發它們的可控性,鳶不是動物但是我也只能這麼想着說出那些類似的話。
至於要不要給她買蛋糕,我真不知道。
“不用擔心,不是什麼大手術。用自製的冷針和熱針配合20案幕這種液體葯採集的一些血。我需要採集她的血小板進行進一步觀察。如果查不出就只能用其他方法。”金烏鷹已經把熱水自己倒好了,用兩根粗大的自主吸取針頭配合藥物浸透完後走了過來。
我點點頭,繼續安慰着鳶。
“要是害怕,就閉上眼睛。”我撫摸她的頭髮輕聲說道。
說來也順利,在經過多次溫柔的安慰下鳶閉上眼睛伸出手指對着金烏鷹一句話不說,卻怕疼似得抿着小嘴不敢出聲。
金烏鷹也沒愣着很專業的操作起來扎了進去,分別用兩種溫度的針分別在同一個地方採取了血液。完成了操作。
“怎麼樣?”隨着採集血液作業的完成,我也晃了晃鳶趕緊詢問。
“你騙人!還是疼。”她捂着剛剛被扎過得手氣鼓鼓的瞪着我,看到她這麼有精氣神而不是哭泣我就放心了。
“好了,我已經保存完了。具體的我會去找其他街區有條件處理血液的組織成員去判定一下,今天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這事越快處理越好,鳶現在絕對不能隨隨便便出去,你也最好少出門。至少昨天如果真的發生那件事的話。對方很可能已經知道我們的存在了。至少是知道你的存在。”
聽了金烏鷹的話其實我也是不禁感嘆,他話里話外還是透露了不相信我所言的事,要不是那些武器裝備和鳶的反常他恐怕是絕對不可能相信這件事的。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起隨着一陣陣悅耳的鈴聲劃過三個人的目光同一時間注意到桌子上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