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終於來了,我等了好久的日曜日,終於來了,我的第一次正式的和女孩子的約會,。果然,就像俗語所說的一樣,青春萬歲!歌唱吧,青春!揮灑吧,青春!飛翔吧,青春!歐耶!
只不過這俗語是我說的。
我本着約會慣例,提前了十分鐘到了。果然,來早了。
“啊,你好,讓你久等了。”
“沒事沒事,我也剛來。”
我抬起頭,就看到視野上方出現了一雙紅色的鞋,然後是黑色的長筒襪,再往上是淡藍色的連衣裙,同班女生穿素色的便裝真的是可愛極了。
“很適合你,可愛極了。”這不是客套話,是事實,太可愛了,以至於言語無法表達。
很好,第一步完成,稱讚女生的穿着。
“那我們去哪裡呢?”
“嗯,先。。。”
我說著,趕緊轉過身去,拿出爆炸頭君留給我的作戰計劃書。
“先隨便逛逛吧。”這寫的是什麼啊,回頭我一定要請他好好給我解釋一下。
“那,好的,我們走吧。”
說完,同班女生就自顧自地轉身走了。大概他還在為之前的失態的事情而感到害羞吧,我不是女生,所以我不清楚。不過那要多久之前的事情啊。我把自己的想法藏起來,跟上她的腳步。
雖然說是約會但是感覺氣氛有一些尷尬。
我和她都不說話,只是她單純地跟着我走而已。
我在前面走着,就這樣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我已經走累了。
“那個。。。。。。我們歇一會吧,你看也走得挺長時間了,好嘛?”
“行吧。。。。。。都可以的。”
“那。。。我們去吃巴菲吧,巴菲!”
於是,我們就繼續保持着尷尬的氣氛,走進來甜品店。
我記得很清楚,爆炸頭君給我的作戰企劃書上明明白白寫的是點一個最大的巴菲,然後讓女生吃不了之後幫忙一起吃,此時就應用弔橋效應加深女生對你的印象。
於是,謹遵先生教誨的我在同班女同學點之前就點了最大的巴菲。
可惜,這個巴菲的分量實在是太大了,上了桌之後我連對面坐的同班女生的臉都看不到了。
“用不用我幫忙。。。。。。”
我感覺自己問的很沒誠意,因為,事實肯定如此。
“可。。。可以。”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礦山作業。
終於吃完了!
我的天哪,為什麼要一次同時吃這麼多的冰激凌啊,我的頭已經頭痛欲裂了。
我看到同班女生也是一副痛苦的樣子,看樣子,今天就別逛了,這個狀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哦,天哪。
“你還好么?”
“沒什麼,挺好的,還好,還好。。。。。。”顯然不好。
“你沒發燒吧?”我感覺她滿臉通紅,想要去摸她的額頭以確認她是不是發燒了。
她沒有反抗,也沒有反感的表現,就這樣睜着眼睛讓我摸。
果不其然,滾燙。
“今天先回去吧,你好像發燒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扶着她走出了店門。
走着走着忽然覺得,這樣確實不太好,就改為牽着她的手了。
於是就在這我們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我們的距離縮短了一點,從一米變成了九十九厘米。
到了她家,我把她扶進卧室的床上躺好,給她蓋上被子,看着她就這樣睡着。
終於有時間去仔細地看看她的房間了,她的房間的陳設跟我的差不多,只不過我的房間里堆滿了書,而她的多了一個玩偶罷了。
她住的公寓對於一個人來說很大了,還有兩個空房間,大概,這就是她的家人曾經住的地方吧。客廳里的沙發上散亂的堆着一些舊報紙,這些報紙上都有一個特點就是有一份相同的尋人啟事,而被尋找的那個人是早川鶴子,大概就是所說的那個再也沒有見過的媽媽吧。
沙發上大概有兩米寬,卻只有不到一米的寬度上上乾淨的,她平時都不收拾嗎?
再去廚房裡看過,我已經無話可說了,用過的碗和餐具堆滿了水槽,水槽里的水已經發黑了。
太恐怖了,她是怎麼活下去的?
我很好奇,不如說我很意外。生存能力太強了吧??
沒辦法,看不下去了,我捲起袖子,開始了我久違的劇烈運動,大掃除。
我用了幾乎三個小時才終於整理的像個樣子了。
整個屋子整整齊齊,就像剛搬進來的新屋子一樣整潔。
累死我了,我為了打掃這個屋子,幾乎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必須教會她自理能力啊,要是我不在了之後她要怎麼生活下去啊,但是這都是后話了。
同班女同學的房間里傳來了一聲悶響,“咚!”
等我衝進屋子裡看的時候,看到同班女生掉下來了床,正躺在地板上,她的睡衣鬆鬆垮垮得套在身上,基本上擋不住什麼,而且,她的手向前伸着,嘴裡喃喃地說著,“康成君,不要走,不要走。”是夢話啊。
我的臉頓時紅了,雖然我什麼也沒幹但是光是看到了這副情景就讓我的罪惡感爆滿了。
我趕緊把她抱回床上,好像,她的體重那麼重,是我太無力了,還是她真的重?是前者吧,要知道,說女孩子重可是大忌。
她再次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了。
我跪坐在床邊,開始還看着文庫本大打哈欠,過了一會兒就完全看不進去了,我太困了,還有頭也還是一直疼着。
於是就這樣趴在她的床邊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醒了,但是奇怪的是,我並不是趴在床邊而是躺在床上,我的制服也被脫掉了,只剩下了裡面的襯衫,頭還很暈,但是我知道,這絕對不正常。
我坐起來一點看清了我所處的房間,是同班女同學的房間,而我此刻正躺在同班女同學的床上。
她哪裡去了?
我第一個想到,她不見了,我想坐起來,但是被強烈的眩暈感阻止了。我好像也發燒了,是太累了吧,果然劇烈運動還是不適合我,尤其是打掃房間的這樣的大工程。
同班女生端着一大碗粥走進來了。
難道她已經退燒了?
不太可能吧?
“麻煩你了,盡然還要你照顧,真不好意思。你退燒了嗎?”
“沒關係的,不用客氣,大概是退了吧。”
同班女生說著還晃晃着。一點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過來過來,我確認一下,”同班女同學顯得很抗拒,但是,並沒有反抗。
這很明顯還是發著高燒呢。
我立刻從床上下來,奪過她手裡的碗,“趕緊去躺着吧。你還不能起來。”
我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我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和胳膊都有一股涼氣爬上來,一直爬,一直向上,直至到上頭。我打了一個哆嗦,好冷,但是即使是這個情況,現在的首要任務還是要把同班女生照顧好吧,“啊噗!”
“算了吧,我自己是沒辦法處理了。叫爆炸頭君過來幫忙吧!”
我掏出攜帶電話,撥給爆炸頭君。“來幫忙吧,托你的福。”
“嗯?發生什麼事情了?”
“來了再說吧,在早川家,地址。。。。。。。”
“哇,你竟然已經登堂入室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你別打趣我了,情況麻煩的要死,快點吧,不然我就要離你而去了。”
“哇~你別嚇我,我這就來,來了來了。”
然後爆炸頭君就掛斷了電話。
我躺在沙發上,搖搖晃晃,暈暈乎乎地又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了一陣冷風。下雨了吧。
等等,門開了嗎?
同班女同學我記得應該是自己住吧?
是爆炸頭君來了嗎?
那他是怎麼進來的。
我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一個人影拎着一個細長的棍狀物站在我面前,昏暗的光線下好像還滴答滴答的滴着什麼,有闖入者嗎,是殺人狂魔嗎?
“喂,小野,你沒關門啊,我看到門開着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嚇死我了。要小心啊,最近新聞上還播了有入室暴力搶劫的。等等,你怎麼了,這麼,臉怎麼這麼紅。”
“哦,都感冒了而已。就是發燒而已,沒什麼大問題。”
“你也真是的,這麼不小心。”
從小就是爆炸頭君一直照顧我,這已經成了習慣。
“先不說我了,先去照顧一下早川同學吧。她好像燒的很厲害。”
“你們真的是都夠不省心的。”
爆炸頭君很是無奈,但是手底下並沒有慢下來。
很快,粥熬好了,“你自己吃吧,我去給早川同學送去吧。”
“抱歉,打擾了。”
“你來了啊,沒關係的,麻煩你了,真不好意思。”
同班女同學似乎對爆炸頭君的出現一點也不驚訝,也一點也不反感。反倒是像是同班女同學邀請了他來了一樣,這不禁讓我感覺到奇怪。可能。。。。。。算了,不想了,我的腦袋燒的有點糊塗。
我又睡了,之後發生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從沙發上變成了床上,不是同班女同學的床也不是我的床。
“你醒了啊,小野,吃飯了。”是爆炸頭君的聲音。
“我這是在哪兒?”
“你是睡糊塗了還是燒糊塗了?你這是在早川同學家,早川同學知道不?”
爆炸頭君拿着鍋勺,還系著圍裙,那樣子可以說是很滑稽了。
“我怎麼還在早川家啊?”
“伯父伯母方才給我打電話說今天都不在,讓我來照顧你一點,這不,正好就在這裡一起吃唄。”
“謝謝你,住野君,早上好。”
同班女同學可愛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她也醒了啊,等我轉身看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完全恢復了。元氣滿滿的樣子真是治癒。
看來好像現在就只有我還還中着負面狀態啊。真受傷。
吃完飯,雨已經停了,我們和同班女同學道了“打擾了。”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爆炸頭君抬頭看看天對我感嘆道“早川同學真可愛啊,我不禁也喜歡上她了。”
“這樣啊,那很好啊,等我死之後,你就放手去追她吧,不過現在。。。。。。現在可不行,我要讓她先記住我。不枉我活這一次。”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我期待着你先死,哈哈哈哈,我等着撿你的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啊你,竟然見色忘友,詛咒我哈,哈哈哈哈,看我好起來氣死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們兩個笑成一團,惹得周圍的人看着我們的眼神都有些異樣,就像看神經病一樣。
“你啊,總是這樣,明明知道不行的卻總是要去逞強,明明知道沒有結果也還是要去做。”
“啊?怎麼回事?我又幹什麼逞強的事了?”
“你明明最怕照顧女孩子這樣子的麻煩事的說!還有,你不是不太喜歡跟人深交嗎,這些你不擅長的事難道你不是在逞強嗎?還有,你明知道就算和她交往也不會有結果的,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做呢?”
“交往?你在說什麼?沒有的事,交往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低下頭,看着地面,微微搖着頭說道。我的臉上掛着笑容,但是,更多是苦笑吧。
“我不過是想要讓她記住我這個人曾經活過而已。”
“發生了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事。當然,我希望你不要知道而已。”
同班女同學的事情我已經保證她會保密,所以我不會說出來,因為,我是紳士。
“哦,那我就不問了,既然你不願意說。”
“哈哈哈,就你這女子力,絕對比那位同班女同學高,要不是你是個男孩子,否則,我絕對把你娶回家,哈哈哈哈”
“不應該啊,我看她家的衛生狀況,我可做不到啊!”爆炸頭君長嘆一聲自愧不如。
“呃。。。。。。。那個。。。。。。”我在猶豫要不要說出真相,不光是怕打擊到他,更是怕他聽說之後生我的氣,說我亂來。
“你好像知道什麼的樣子啊,你是不是有什麼小秘密沒告訴我啊。”
“呃,算了,告訴你吧,我進她家的時候她家亂的都會危及生命。”
“不會是你收拾的吧?”
“是,對啊,就是我乾的。”
“你。。。。。。說多少次了不讓你做這樣的劇烈運動,又逞強!而且,而且,而且,你,你,你的女子力比我還高啊!”
“對男孩子誇獎女子力高不覺得失禮嗎?哈哈哈哈”
“彼此彼此!”
“哈哈哈哈哈。。。。。。”
今天的太陽在我們的笑聲中落下。我的生命又燃燒了一天。
“啊噗。”悄咪咪地走進家門,我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沒引起家人的注意吧,這麼晚回來一定讓人擔心死了。
但是過了很久也沒有聲音,啊,我突然想起來了。今天,家裡沒人!
享受青春吧!於是,通宵看來一晚上的文庫本,狂補了一堆之前沒看完的輕小說。
盡情的享受吧,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啦!
第二天是個好天氣,靜岡的天氣總是這樣子吶。
我一早上因為昨天晚上通宵的閱讀輕小說和還沒好的感冒的折磨,我完全聽不進去課,甚至差一點上課睡過去,以至於被老師用書砸了好幾次。
中午的午休時間因為我今天早上老娘沒有準備便當的原因,其實,她我甚至不知道今天是否在家,哈哈。
沒辦法,今天就百年不遇地破一次例吧,去食堂吃!
爆炸頭君自己帶了便當就不和我一起去了。
今天就是我自己吃嘍。
我竟然稍微有一點開心,哈哈,新體驗嘛。
我走在走廊里,小聲哼着最近最流行的曲調,心情愉悅。
不過現實卻讓我完全興奮不起來,在食堂的售飯窗口,聚着一大群人,所有人都搶着想要買到自己想吃的東西。
嗯,我的選擇很簡單,隨意地找一個地方坐下,拿出自己正在看了一點的文庫本,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不過,時間證明了我的愚蠢。
等到人群退散的差不多了的時候,我驚訝地發現,哦,天哪,留下的是堆積如山的麻花麵包,那可是基本上沒人會去吃的東西啊。哦,這可真是壞運氣啊。運氣不好,運氣不好。
正當我正對自己的錯誤決定而感到後悔的時候,一個熟悉的可愛的聲音再次出現了,“住野君,喏,給你,剛才看到你來了,就幫你買了一個炒麵麵包,應該還可任意吧?不會不和你的口味吧?”
原來是那位“同班女同學”,“謝謝你,謝謝你,我很喜歡的,尤其是炒麵麵包。”
“一起坐下吃吧。”我邀請同班女同學一起。
“好的。”
同班女同學在我旁邊的空位置坐下。
“感冒好了嗎?”
“好了,嗯。。。”同班女同學顯得有一些的害羞,臉頰上還浮上了一層紅暈。
發生什麼了,不知道啊,昨天還一點都不害羞的說,難道是腦子燒壞了?還是發燒使自己的性格發生了什麼特別的變化?
這樣想着,我竟然就說了出來,我真是不擅長隱藏自己的想法啊。
“住野君?”
“啊?沒事的請不要在意。”
我偷偷看了同班女同學一下,看到她的臉更紅了。
她低下頭,默默地開始啃麵包。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我匆匆地啃完了麵包,趕緊以去買果汁為借口跑遠了。
會去的路上,我破天荒的繞着社團樓走了一圈繞了個遠路,在社團樓樓前的草坪上,我聽見同班的兩個女生在嘁嘁喳喳地說著些什麼。我開始沒有在意到底在說什麼。
等我慢慢走近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她們在談論我們的事。
“你知道嗎?早川綾奈和住野康成好像在交往呢!昨天還有人看到看到他們兩個在甜品店一起吃只有情侶才會點的愛的巴菲呢!”
“是么是么,真的呢!是誰說的,靠譜嗎?”
“是A班的XXX說的,一定是真的呢!”
“唉,沒辦法呢,這可真是頭疼。”我自己搖搖頭,對於這些同學們的談論我就全切當做不知道好了。
等到我回到教室,像往常一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文庫本的時候。班長走過來跟我搭話。
“你跟早川同學在交往嗎?”
“沒有啊,只是有一些緣分罷了。”
“沒有交往啊。。。。。。我還以為你突然腦子開竅了呢,之前不管是什麼樣的女孩子,不管多麼可愛你都連看都不看。現在怎麼突然對女孩子感興趣了呢?”
“嘛,我不是對女孩子感興趣,我感興趣的只是。。。。。。”
我突然感覺後面的話可能會引起誤會,於是我就沒有再說下去。
“哦,明白了!放手去干吧,青春萬歲!”
班長突如其來的提高音量,我嚇了一跳,他好像誤會了什麼。
“不是。。。。。。那個。。。。。。”
他用充滿鼓勵的眼神,看着我,一副我懂你,你要加油啊的樣子。
算了,我就別解釋了。流言蜚語什麼的就那個樣子 吧。
我站起來,無奈地搖搖頭,象徵性地舉起拳頭對着班長揮舞幾下,以示我會加油的。
“嘿,怎麼樣,沒想到哦,你的眼光挺獨到呢。”
“嗯,那是那是。”
一個我連名字都及記不住的男同學跟我搭話。我應付過去,沒在多說什麼。平靜的一天,真好啊。
晚上回到家,我窩在房間里看書。突然 有點口渴,就下樓去冰箱里拿果汁。上樓的時候途徑我爸爸和媽媽的房間。裡面的一聲輕輕的玻璃碎掉的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附在門上去聽,我好像聽見了媽媽在和爸爸說著些什麼,一邊說一邊哭,說著說著就哭得大聲起來了,就連我在門外也能聽見一點大概的意思,反正就是和我有關的。
“為什麼和子死了,康成也要死,而且還是一樣的病,為什麼,是我的錯嗎?是我的錯嗎?為什麼我的兩個孩子都這麼短命,為什麼,神明大人難道就是跟我過不去嗎?”
“沒事的,沒事的,康成君不還活的好好地嘛,還能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嘛。”
爸爸的語氣里透露着一份不言的哀傷,但是在自己心愛的媽媽面前,他還要強裝自己的豁達。這個打擊着實不小了,現在還強撐着,也真是難為他了,“對不起了啊。真是為難你了。”我一時間覺得有一些癱軟,扶着門對爸爸小聲道歉道。儘管他聽不見,但是,我覺得我的心意一定是可以收到的吧。
我慢慢地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想着事情,漸漸地縮成了一團。
不知道現在那位同班女同學在想什麼,幹什麼呢,畢竟,對於她我還是挺擔心的,別看她平時的樣子有多麼的普通,但是我可是親手阻止了她的自殺行為,而且我也清楚她的她到底背負了多少的痛楚。
不得而知呢。
爆炸頭君還好嗎,我也不知道呢。
我在瞎擔心些什麼呢,哈哈,我好可笑呢。
突然想起來了那戶被歹徒暴力入室搶劫的人家,聽說哪家人哪一天在家的只有上高中的女兒呢。
好像和我同年級,還是我們學校的呢。我不禁感覺到好笑。她在死之前是怎麼想的呢,大概她也沒有,我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比我這個已經病入膏肓的人先死吧。
人真的是很脆弱呢。我不禁感嘆道。是啊,就是這樣一個鮮活的人,也會在短短几分鐘內變成犯罪者的犧牲品呢。
大概她應該也有很多想要在死之前做的吧。可惜再也沒有機會去實現了。
相比之下,我是不是很幸運了呢,我還有時間去做我想要去做的呢。,感謝神明的恩惠呢。那健康的人呢,像爆炸頭君他們那樣的人呢,我覺得反倒是不會注意到自己的生命剩餘的時間呢。
哈哈,我感覺自己竟然有那麼一點好笑了呢,是不是在知道我的生命進入倒計時之後覺醒了我多愁善感的氣質了呢,以前的我可不是這樣子的,我真的是變了呢。
別人變了嗎,難道只是我變了么。那我豈不是又孑然一身了么。
想到這裡我的眼淚就不自覺地流了出來,為什麼呢,我的情感明明沒有波動。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可能八百萬神明也不知道吧。
我無聲的眼淚淹沒了我的意識,就這樣昏昏沉沉地睡了。
過了很久很久,感覺一切都已經沒有了實感,我終於醒了,只是在夢境中醒來。我看到周圍飛揚的櫻花瓣,是四月的花呢。
周圍的花飛揚起來,就像一陣旋風,吹過,我閉上眼再睜開,眼前是熟悉的校門口的小路,是我熟悉的放課後的樣子。我看到了那位同班女同學站在校門前第一根電線杆前的樣子,校服的邊角隨着風兒飛起,背靠着電線杆,一隻腳輕點地面,等待着我的樣子,笑容很好看,不燦爛也不陰鬱。我邁步向前,接近她但是自己的身體卻隨着花瓣的飄飛而慢慢消失。
我的一切都是泡影呢,我終究還是什麼也得不到呢。
夢醒了。終於醒了。還好是夢,我還有時間。但是要快一點呢。
我走在朝陽的風裡,很舒服的。
這時候我深刻的體會到了我還活着。我感受到了風兒拂過我的身體的觸感。
我激動地喊出來“我還活着,我還活着呢,活着呢!”那一刻,我真實的感受到了我活着的的喜悅。早上的空氣冷冷的,但是朝陽有一點暖意,着微妙的冷熱平衡,讓人十分的舒適。
我激動地跑起來,跑在清晨的風裡。
我再次拜託了爆炸頭君為我們做聯絡人,我到現在為止依然想不懂自己究竟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邀請同班女同學。是追求她嗎,還是就是玩玩,亦或是僅僅想要改變她?都不是,或者說不單單是這麼簡單地問題,我無法對此做出回答。因為,我太膽小,生怕我會在她的心裡留下太重的一筆,而就像是中學課本里中原中也的那首詩那樣說的:
摯愛之人死去的時候,
我必須殺死自己。
那樣的話,我在那邊也會太自責的,而且,如果適得其反地讓她走上了殺死自己的那條路的話,我就麻煩了。畢竟有違我的初衷嘛。
於是,既然我自己沒有這個勇氣去找“同班女同學”邀請就只好找爆炸頭君代為邀請,我真的好遜呢。
“是是是,你是挺遜的,連邀請女生都不敢。”爆炸頭君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後右側,然後,竟然讀出了我的心思!
“你對我施展了讀心術了嗎?”
“沒有,你直接就說出啦!”
“誒?是么?”
難道我是那種冒失女生屬性?不可能,想什麼呢!我搖了搖頭,甩開了自己的想法。
“不用否認,那是事實。”
“你這次對我讀心了吧?”我有點惱怒,喊道。
“沒有,我只是隨口一說,連你在否認什麼都不知道。好吧,先不說了,這是今天的計劃。”說著,爆炸頭君交給我一個計劃書。
我並沒有接過爆炸頭君交給我的計劃書,我這一次有我自己的想法“總不能總是用你的計劃吧,畢竟是我的約會。對吧?”
“你說的還是真的嗯。不過你也有一點變了呢,之前你都是什麼都靠別人來準備呢。”
“我成長了呢,你驕不驕傲啊,嗯?”我看着爆炸頭君問道。
“哈哈哈,女兒長大了要出嫁嘍,我這老父親。。。。。。”說著,他開始裝作痛苦流涕的樣子。
“誰是你女兒,誰又是老父親啊,不要臉。”我咂咂嘴。鄙視一下他。
“行了行了,我不管了,我先走了,我可不要做電燈泡。”
“我都說了不交往了,什麼電燈泡了,沒有的事好不好!”
“再見,祝你好運!”爆炸頭君笑着,消失在了車站前的人流里了。
“哈嘍,你好啊,等的很久了嗎?”
“沒有沒有,不久不久,我也剛來。不用在意的。”
說著,我拿出兩張票,示意一下,這是去往郊區的的電車票。
我們一起上了車,人不是很多,但是並沒有坐的位置。
我們兩個人站在窗前的位置,看着外面飛逝的風景感覺好像感慨萬千,“你看,這風景像不像人生呢,不斷地變化,飛逝,還沒有看清楚,就已經必須離開了呢?”
我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嚇了“同班女同學”一跳。
“是呢。。。。。。”同班女同學大概愣了一秒鐘,然後,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有點不知所措,怎麼回事?不清楚啊,我有做什麼讓人嘆氣的事么?
沒有吧?不清楚,難道是剛才的那句話的緣故?不會吧?
“對不起啊,說了些無聊的奇怪的話,對不起。請不要在意。”
“沒關係的說。”
我們又陷入了沉默的尷尬境地。
電車開了很久,突然劇烈地晃了一下,“同班女同學”沒有站穩,就向著我撲過來,我下意識的就伸出手,接住了同班女同學。
我們的臉離得很近,我的臉立刻感覺到了明顯地發熱。
我面前的同班女同學臉上也浮上了一片紅暈,我們也意識到了自己在幹什麼,頓時害羞就浮上了心頭,我們趕忙甩開對方,我轉過頭去看着窗外,手摁在自己的胸口,試圖平復自己快的想要蹦出來的心跳。我回味着剛才她的神情,這就是心動了吧。我回頭偷偷地看一下她在幹什麼,發現她背向著我,手抬起來,放在嘴的前面一點的位置,好像是在想什麼心事。
終於到了本縣最大的遊樂園了,我們兩個挑着幾個人少的玩了一個,但是不一會兒,就沒什麼新意另外。同班女同學突然指着遊樂園裡最大的設施,也是這裡的王牌設施,一個尖叫系設施——過山車。
“那個。。。。。。可以試試這個嘛?”
同班女同學問着我,那個語氣十分的期待。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醫生曾經嚴肅地囑咐我,尖叫系列的設施是絕對不行的。
這就叫我很為難了。我既不想暴露我的病,又不想被同班女同學看成膽小的超遜男生。
“這個。。。。。。不行吧。。。。。。”
“怎麼,難道是你不敢嘛?”
“不是的,並不是,而是又其他的原因。”我有點支吾,讓人完全不能信服。
“嗯?那怎麼可以,要說清楚的說!”
好吧,我放棄了,說點不過分的就好“我有心臟病,是不能做這麼刺激的設施的,還是說你想要我進醫院好親自照顧我呢?”用開玩笑的語氣打趣她到。
“啊?是這樣啊,對不起。”
同班女同學就像失望的小狗那樣子慫拉着腦袋,我的玩笑是不是有點開過了頭了呢?
“啊,沒事的,不要在意的,去做旋轉木馬吧,好嘛?”
我立刻嘗試着贖罪,惹女孩子不高興可是很麻煩的。而我最怕麻煩事。
“好的,那就旋轉木馬吧。住野君沒關係就好。”
這一句話立刻讓我罪惡感爆棚,感覺好像她是在遷就我一樣,呃,好吧,這是事實。我不可置否,但是感覺還是不太舒服,果然我對於周圍人來說是一個累贅吧,我又能做什麼呢?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我的腦海里。但是我立刻把它趕走了,我可不想做壞的表率,而且,我還要揮灑青春呢。
“住野君,你的表情好嚇人啊,你沒事吧?”
“哦哦,對不起,我沒事。”
我真的是不善掩飾自己的心思呢!我這樣想到,然後就不自覺地笑了。
“是呢!”某同班女同學表示贊同。
“誒?我剛才有說話么?”
“感覺好像是自言自語呢,不過,你確實是說了!”同班女同學看着我歪歪頭笑了一下,笑的不假但是感覺很苦,像是強擠出來的笑容。
嘛,這也正常吧,上一次她想要自殺還沒過去一個月呢。不過這個掩飾能力可比別人強多了。
“人好多啊!”同班女同學感慨道,她伸長了脖子踮起腳尖向前面看去,不過,什麼也看不到。
“你在看什麼啊?”我也踮起腳尖向前面看,但是,我們的身高差不多,於是乎,我也什麼都看不到。
這時候,不知道是哪個大型項目散場,一下子涌過了一大波人流。我們站的位置很不巧,正好在人流的“泄洪區”里,我們兩個被人流裹挾着馬上要走散的時候,我看到她向著我努力地伸出手來,我沒有多想就把手伸出去想要拉住同班女同學,我們終於拉住了對方,然後盡量地縮短我們的距離,盡量地讓自己不要被人流帶走。
人流終於過去了,我們拉着彼此的手,相對而立,在完全不自覺地情況下就已經牽了手。我突然覺得,我不想放手了,不是因為同班女同學的手牽起來很舒服,涼涼的。而是因為我還沒有做好失去這一切,放棄這一切的覺悟。
“住野君,可以不要這麼用力么,有點疼。”
“啊啊,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連聲道歉。
這之後我們一起乘坐了許多的設施,但是我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我一直在思考着那個問題。
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我這可憐的腦子好像並不足以支撐我的思考題目,這對我來說太難了。
這一天的結束是在摩天輪上,天已經黑了,遊樂園裡亮起了燈,從高處俯瞰,是那麼的美麗的景象,我的心裡默默地將這景色記下來,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大概也是我最後一次看這個景象了吧。
“哇,好美啊,住野君,你看,你看,多美,多美!下次我們也一起來看好不好?”同班女同學的聲音十分地興奮,就像幼兒園的小女孩得到了老師的表揚一樣開心。
我不敢回答,因為,我沒有把握。“嗯。。。。。。嗯。。。。。。。”我支吾着,不說話。
“住野君,你沒事吧,沒事吧,怎麼了?”同班女同學關心我。
“啊?我怎麼了?我沒事啊!”我有點奇怪,不知道她在關心什麼,這是,我感覺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板上,“咚!”
“你在哭啊,真的沒事么,你在哭啊!”同班女同學不知所措,有點慌亂了。
“不,沒事的,我只是被這個過於美麗的風景感動了而已。嗯,真的。”這句話是給同班女同學的解釋也是給我自己的解釋。我在給自己找借口。
今天的月光十分皎潔,慘白慘白的光線,照在同班女同學的臉上,發出那種淡淡的光。很是漂亮。我不由的看的有點呆了。
晚上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經歷,回憶着今天發生的那些事,是啊,活着真美好呢。
我又說漏嘴了,我的聲帶就像不屬於我一樣,完全不聽我的大腦的命令,自顧自的就說出了我的心裡話,要是長大了還這個樣子就麻煩了,是吧。不過,無需擔心,我不會長大了。我會永遠停留在這個年紀的。真是一個好消息呢,很多想要永葆青春的人都會想要擁有的能力吧,可惜,我的方法沒人會想要去擁有吧。
我聽到了門外的碗掉地的聲音和哭泣的聲音,我連看也不看,我就知道是媽媽,她一定是聽見我剛才的話了,自從和子走了之後她一直都是這樣子脆弱的樣子。
我什麼也做不到,如果去關心只會使她徒增煩惱而已,對誰也沒有好處,於是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也不做,順其自然就好。
我躺在床上,滾了一圈,面朝下,把頭埋在了枕頭裡,就這樣吧,我無能為力,我能做的就是過好自己不要讓自己留下遺憾。
這樣想着,睡覺似乎也變成了一種浪費生命的行為,那索性不睡了?我坐起來,拉開窗帘,看着窗外的群星,“永恆的群星啊!接納我,成為你們的一份子吧!”我說完就開始“嘻嘻嘻嘻嘻地笑起來,這台詞也太中二了吧!哈哈哈哈哈,活着才能中二呢!
我笑着就這樣睡著了。
又要去看醫生了,一轉眼的時間複查又來了。聽說這次是入院檢查,要是結果不好的話還需要住院呢。
我坐在病房裡,看着文庫本,等待着醫生的檢查結果。
不過我在看到醫生走進病房的表情時我就知道結果不太好。
果然不出所料,醫生搖搖頭,“情況不是很好,不過放心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建議轉單人病房觀察。”
嘛,什麼鬼嘛,看來又要住一段時間了。想一想怎麼對學校的同學和朋友解釋吧。
獨自一人呆在單人病房裡真的很無聊啊,我看了一會兒書,又覺得實在是看不進去。放下書,成大字狀躺着床上,看着吊瓶里嘀嗒嘀嗒的藥水滴下,無聊,真的很無聊。於是我有再次沉浸在了小說的世界裡。
不知不覺中就已經過了放學時間了。
“早啊,小野”
爆炸頭君的消息還是那麼及時,這就來探望我了。
我看書看的有一點迷糊,揉揉眼坐起來,“為什麼說早啊,明顯不早了好不好!”我抱怨道。
“因為你好像才睡醒,好了,先不說這個了,情況怎麼樣?”爆炸頭君關心我說。
“挺好的,還死不了,看來你要是想要追那位同班女同學還需要等一段時間呢。”
“我看到你還能開玩笑就知道你現在很精神,我確實需要等一段時間了。”爆炸頭君接着我的玩笑繼續開下去。
“給你,這是今天的筆記和資料。我順便再幫你補習一下吧!”爆炸頭君說著遞給我一個文件袋。爆炸頭君的講解還是那麼清晰明了,只用了一個小時就把這一天的課程都講完了。
“我說你啊,既然這麼善於教人,你以後去做老師吧!”
“或許我真的是適合做老師呢。”
“對了,你告訴那位同班女同學我住院了嗎?”
“哦,說了,不過我說的是你是割盲腸住院的,還可以吧?”
“你這是什麼爛借口啊!心臟跟盲腸差的也太大了吧!”
“然後呢,通知你一下,她說她今天社團活動之後會探望你。”
“她?社團活動?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她是文學部的,好像從一年級時就是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是一個幽靈部員,開始還參加活動,後來就不出現了。”
我大概知道她這樣的原因,時間正好能對上。
“哦~知道了。”
“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說完爆炸頭君就離開了,臉上還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都說了沒有的說!”
“哈哈,小野真可愛 拜拜!”
“住野君下午好!”
“啊,你好啊!”某同班女同學從門口探出頭問道,還可愛地眨了眨眼。
不過我此時是被嚇到了,吊瓶架子上此時正掛了一瓶只有我的病才有的特效藥,要是被發現了就完蛋了。
“那個……可以幫我叫一下護士嗎?嗯……”
“好的,可以的。”同班女同學探出的頭縮了回去,不一會就領着一個護士進來了。
我悄悄地跟護士囑咐了幾句,護士點點頭就解下了那罐吊瓶走了出去。
真是的,爆炸頭君居然撒了一個這麼不好圓的謊,真該好好教訓他一下。
然後,我從床上坐起來,對同班女同學的到來表示歡迎。
她拉過椅子坐下,椅子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音。
“今天天氣真好啊。”我率先打破沉默。
“是呢,要不要玩點遊戲啊?”
“什麼遊戲?”
“嘛,我今天來的時候正好帶了一副撲克牌。。。。。。。”
“你不覺得兩個人抽鬼牌怪寂寞的么?”
“那我們就來玩真心話與大冒險好了!”
“哈?怎麼會有名字這麼哲學的遊戲啊!”
“《我想要吃掉你的胰臟》里有出現過啊,你那本書怎麼看的?”
“哦,是嗎,沒有印象了,可能我沒有注意到吧?”
“你沒有玩過不代表不存在哦,算了算了,放心,不是我自己編出來惡搞你的,我是那種會惡搞別人的人嗎?”
我仔細想了一下,她說的是真話,而且,貌似一直都是我微微惡搞她,我真的是太壞了。
記得俗語有說過
“好人不長命,
禍患遺千年。”
看來,俗語這個東西是真的不靠譜。
“遊戲規則很簡單,我們各自抽一張牌,看誰的點數更大,誰就獲得權利,一共進行十次,絕對不能中途退出哦!。”
“權利?”
“是的 權利,提問的權利和命令的權利。選擇真心話的話,所有的問題都必須認真回答而且必須是真話,絕對沒有拒絕的權利哦!如果選擇大冒險的話就必須執行任意一個命令。所以聽懂了嗎?嘛,沒聽懂也沒關係,我們慢慢玩,一會兒就理解了。”
“好吧。”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但是萬一被問到了什麼問題就麻煩了,八百萬神明保佑,千萬別暴露了。
同班女同學把牌洗了兩遍,在病床上擺成一個圓形。然後抽了一張。
“哦耶!K!我贏啦!”
我自知獲勝無望,就隨便抽了一張。而事實讓我驚訝地合不上嘴,居然也是K,雖然花色不同。
“啊~~沒意思,那就重新抽吧。好麻煩的說!”
這一次,我抽了一張2而她呢,還是K。
“那麼,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你說我該選什麼?”
“那就真心話吧,我想聽你說真心話。”
“哦,我選真心話。”
“你有沒有什麼瞞着我的很重要的事情?”
這個問題帶給我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規則就是規則,我也沒辦法。
我實話實說“有的。”
“哦~~”她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思索片刻后就又恢復了笑容。
“吶,這是……方塊5!”
我祈禱着能贏,可惜,老天貌似並不眷顧我,是一張4號。
“你瞞着我的事情跟你住院有關係么?”
“是的。”我依然實話實說,此時的我拚命地祈求老天不要讓她繼續問下去了。
老天好像聽到了我的願望,果然沒有繼續讓我輸下去。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你為什麼要加入文學部呢?”
“因為我比較喜歡看書啊。”
“你為什麼今天又去參加社團活動了呢?”
“因為今天沒事幹啊,而且心情也不錯。”
“能不能不要總問這種正經問題啊,一點遊戲體驗也沒有了!”
“好吧好吧,我錯了。”
“你有交往過嗎?”
“有,但是已經分手很久了,他你也認識。”
“是什麼時候呢?”
“從小六開始吧!”
“周圍的人知道嗎?”
“不知道。”
“啊哈!我終於又贏啦!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啊?”
哦天哪,真失策,又讓她得逞了。
“大冒險。”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問出那個問題,為此,犧牲自己也是無奈之舉。
她思索了好久,“這樣吧,以後你叫我的名字好嗎?”
“嗯?為什麼啊?”我有點驚訝,她竟然只提出了這麼簡單的一個要求。
“因為你從來都沒叫過我的名字也沒叫過我的姓,連外號都沒有。只聽過你叫我“同班女同學和你你你”為什麼不叫呢?還是說你在害怕什麼?”
女人的直覺真是太可怕了,這最後一句話讓我背後直發涼。我差點以為自己暴露了而全盤招供了。
“因為……好吧,我以後叫你的名字。那個……早川……不不,綾奈同學?”
“不要加同學!”
“哦哦,好的,綾奈。”
“嗯,謝謝你。”
“沒關係的。”
綾奈又贏了,而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大冒險。
“我想想……你能把我抱起來放到床上坐嗎?”
“誒?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她會讓我抱她?不明白啊。
“快點快點!”說著,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算了……”我放棄了。我從床上下來,蹲下,把胳膊穿進她大腿下的位置,另一隻胳膊抵住她的後背,她發出了一聲奇怪的聲音。
我抱起她,把她放在床沿上,好累。
我坐在床邊穿着氣。
“我有那麼沉嗎?”她氣鼓鼓地說到。
“沒有沒有,是我的體力太差了。不要在意的。對不起。”
“那我就原諒你吧。”
“最後一局!歐耶!我是3號,要輸了呢。”
我默默翻開一張,是2,更小。
“大冒險。”我沒等她發問就搶先說到。
“好吧,你可以摁一下離你最近的那個按鈕嗎?”
我知道,她說的是傳呼鈴。
“這是惡作劇吧,不太好吧?”
“嘛,我有權利的說!聽話哦 !”
我沒辦法,只好按她說的摁了電鈴,等護士來了我再不斷地誠懇道歉,而她呢,在哪裡笑得前仰後合。我瞪了她一眼,她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她也學會惡作劇了嗎?她真的是變了一點呢。
這個遊戲純是靠運氣,抽牌和計算之類需要智商的事情沒有關係,我之所以能夠成功的保住自己的秘密也是運氣好的緣故。但是我的運氣其實不好,否則我就不會此時坐在醫院裡了,大概我的運氣都被神明大人填到這裡來了吧!我試着這樣說服自己。
她好像一臉不甘心的樣子,滿臉通紅,氣鼓鼓的撅着嘴,就好像賭氣的小孩子一樣,我知道她的目的,不過這是絕對不能說的。
“不用看我了這是不可能的,我不會再玩這個坑人的遊戲了,起碼今天也不會。有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哼。。。。。。”她繼續做出賭氣的樣子,然後,終於憋不住了,笑了出來。
“哈哈,什麼秘密啊,我沒興趣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應該是誤會了什麼,看到你這樣精神,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就先走了。拜拜!明天見!”綾奈的臉上掛着笑容,感覺像是強行扯出來的微笑,大概沒有哪個微笑會比這個更假了吧?
她的這副可愛活潑的面孔下一定有什麼其他的隱情吧?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她好像察覺到了我在瞞着她我的真實情況。
僅僅是這一點就後患無窮啊。
我按下傳呼鈴,一個掛着岡琦名牌的護士走進來,“可以繼續上藥了么?”
“嗯,沒問題。”
“另外,今天上午的護士有把我囑託的事情轉告院方了吧?”
“放心吧,沒問題的,你是不想女朋友傷心么,看來你真是一個溫柔的人呢。”
“不那不是我的女朋友。”
“哦,那我懂了,不過看到你很開心的樣子,這樣也好,更有利於恢復,不。。。。。。對不起,失言了。”
“嗯~~沒事的,我明白的。”
岡琦小姐給我掛上吊瓶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病房裡。
“開心是真的,不過心累也是真的。”我這樣想到。
我真想能脫下這層偽裝的胞衣,去向她表白,去向她說,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從想要拯救她變成了喜歡上她,然後想要去追尋她,可是我知道那終究只是泡沫,脆弱不堪,一觸即破,我想要能在她面前為了自己的謊言道歉,想要和她光明正大地說出那一聲再見。可惜,我沒有那勇氣,我不可以為了自己的自私的感情而去傷害她,就讓這一段感情留藏在心底好了,永遠,跟着我一起去天國。而她,就保持着一顆純凈的心好了,她受到的傷害太深了,我不想變成扒開她傷口的殘酷的那把利刃。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喃喃自語着縮成一團,默默地留着淚,一言不發,好想就這樣永遠睡過去啊,於是,我睡著了。
那是綾奈么?眼前好亮,一片雪白的背景下,一座步橋延伸到遠方,她獨自站在橋的那一邊,望着我,呼喊着我的名字,我的意識又模糊了。
在模糊中我聽到了爆炸頭君的喊聲,我聽到了醫生和護士的嘈雜聲,我聽到了輪式移動病床在地板上摩擦的聲音,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心臟漲得難受,我不知道了。
我再次睜開眼睛時,狹小的病室里拉着窗帘,爸爸坐在床前。
“哦,你醒了啊,感覺可還好?”我被爸爸關心。
“嗯,還好,媽媽沒來吧?”
“是的,昨天晚上阿勇打電話來時你已經脫險了,媽媽自從和子之後就一直。。。你也是知道的,所以就沒告訴她。”
“昨天晚上阿勇來了?”我有點懵,理論上應該已經過了探視時間了吧?
“哦,昨天晚上他好像是手機落在了你這裡,回來拿的時候就恰好看到了。”
“早啊,小野。”爆炸頭君拿着一罐咖啡走進來。順手扔給我一罐熱巧。
“你怎麼在這裡啊,今天學校。。。”
“今天是周六啊!放假啊!你是不是腦子也壞掉了啊!”
“喂喂喂,我壞掉的地方是心臟誒好不好!”
“都差不多了吧,反正都在你的身體里。”
“差大了好不好啊!”我拎起枕頭向著他扔過去。他輕鬆地接住了枕頭然後砸在了我的臉上。
那接枕頭的從容不愧是初中時棒球社的大將啊。
“對了,我一直想要問你的說,你為什麼高中沒有再繼續參加棒球隊啊?”
“要說是為什麼的話,因為。。。我不喜歡了吧。”
“真是可惜哦,甲子園要少一個明星了呢!”
“那,我就把這當做你的遺願吧。”
“喂,我懷疑是你一直在詛咒我!今天你又詛咒我!”
“沒有沒有我沒有!不要污衊我!我是清白的!”枕頭再次在病房裡的飛翔起來。
“行了,到此為止吧,病人還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一個護士走進來沒收了枕頭。
“是!”
我們兩個立刻做好回答道。
“昨天,綾奈來了,她好像是察覺到了我的真實情況,你真的沒跟他說吧?”
“有關你現在的病情我一句沒說,但是我告訴她,你身體很弱,要是有什麼情況就打電話告訴我。”
“難怪我在她家發燒那天你來了她一點也不驚訝啊,原來是她叫你來的啊!”
“是你們兩個一起叫我來了。”
“沒差別了。”
這樣的話她懷疑我有什麼情況就是很正常了。看來是虛驚一場。
終於出院了,馬上就是暑假了,應該可以去旅行了吧。這樣的旅行是我第一次吧。
我向綾奈提出要去旅行的時候她給我的回答讓我真是很驚訝,她竟然二話不說的就同意了。而且,更誇張的是,她問了我一個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只有我們去么?”
“什麼?哦,呃,啊,對啊。那個。。。要是不行的話還可以叫上你的朋友和阿勇。”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很高興,就像蜜月一樣,挺好的。”
蜜月?什麼情況,我不記得我跟她有交往啊。
“啊不是不是,誤會了,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你想的那個蜜月。就是想約會一樣的旅行。不過可以讓我來全權規劃么?”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說什麼。
“那。。。行吧,你決定吧,麻煩你了。”
“好,一言為定。”
真是期待啊,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旅行呢?
暑假終於來了。我在我的日記本里記下,這一段文字:
好期待哦,這是我最後一個暑假了吧,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呢?大概還會有許多的初體驗吧?暑假裡發生的事等暑假裡再慢慢寫吧!青春萬歲!
我的春天來了呢。
到了我們約好一起旅行的日子了,由於綾奈主動承擔了一切規劃任務,所以我就只需要提着我的行李到車站等她就好了。
“早啊!住野君!我已經等不及了!”說著,綾奈從身後拿出兩張票,是新幹線的票。這是要去哪裡啊。
“嘛,不過,我不打算告訴你目的地哦,這個要保密!”
於是,我連票都沒碰到,閘機也是她幫我刷的。這傢伙又在搞什麼鬼主意呢!
新幹線很長,於是我就拿出了日記本開始記錄。
“你在幹什麼啊?”
“記日記。”我沒有抬頭。
“你有記日記的習慣啊?不對啊,那為什麼這個本子才寫了這麼少啊?”
“發生了一些事。但是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為好。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
“哈哈哈,我被討厭了呢。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
“那我們來玩遊戲吧,還有很長時間呢。”
“行吧。”我隨口答應。
“那玩什麼我決定嘍。”
“行吧,你隨便。”我這話一出口我就發現自己中了圈套。也罷,見機行事吧。
“那我們還來玩真心話與大冒險吧。”
說著她就掏出了一副洗好了的撲克牌。果然是圈套。
今天我的運氣貌似不是很好,不過令我驚訝她竟然沒有繼續追究那天沒有成功問出來的“真相”,她到底在幹什麼?
“你最喜歡吃什麼?”
“嗯,草莓大福餅?”
“你最喜歡喝什麼?”
“熱巧克力吧!”
“你有過心動的女孩子嗎?”
“嗯......沒有過吧?”我的回答很沒自信,因為...我的回答可是真假參半。
“哦~~那好吧。”
“你覺得我可愛嗎?”
“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就長相來說吧!”
“差不多吧!”
“哇,沒意思!”
“那別的方面呢,比如說性格?”
“嗯,你嘛,我到現在也不明白你到底是什麼性格,剛遇到你時是自暴自棄,後來又變成了活潑開朗,又感覺你有的時候心機那麼深。真的不知道到底哪個是真正的你,也就不知道你到底可愛不可愛了。”
“什麼嘛,我就是我啦,這個我是給別人看的,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的我是給自己看的。被你撞見了也是怪難為情的。”她低下了頭,好像小朋友賭氣一樣鼓起來臉。
“真是拿你沒辦法啊。”我果然還是不擅長應付小朋友,當然,也包括女孩子,更不用說像小孩子一樣的女孩子了。
她像小孩子一樣笑了。真是捉摸不透的一個人啊。
“嘛,下一個問題,這本日記里有我的名字嘛?”
“這個嘛,貌似.......沒有吧”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因為我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她雖然出現了很多次,但是她的名字並沒有出現過。
“哦~~這樣啊。那你是怎麼看我的呢?我很好奇。”
這是千反田同學上身了嗎?
“這個問題還是等你下一局贏了我再問吧!”
真是不巧,下一回合我又輸了。
“你的回答在哪裡?嘻嘻!”
幸災樂禍的傢伙。
“我可以選大冒險嗎?”
“為什麼呀?”
“這跟你沒有關係吧?規則里有說我可以有選擇的權利。僅僅是想行是我的權利而已。”
“但是我就是想聽你的回答嘛!”
“我都說了我選擇大冒險,你還是好好思考一下怎麼坑我比較好。”
“這可是你說的哦!”
“我想一想吧......這樣吧!一分鐘之內喝下三瓶五百毫升的可樂。”
“這怎麼可能?”
“做不到也沒關係的說!您只需要一天聽我的,不接受任何反駁不受理任何反抗。”
“喂喂喂!等一下下啊!”不帶這麼玩兒的。但是她並沒有理會我,像變戲法一樣,憑空拿出了三瓶可樂。
“喏!給你,加油!”說著還眨了眨眼,就像美國電影里的女演員一邊說著台詞一邊使眼色。
這懲罰遊戲是我自找的,只好硬着頭皮開始了挑戰。
我不喜歡可樂,非常不喜歡,尤其是那個碳酸氣,那種漲的快要爆炸的感覺太討厭了。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發明這樣一種自虐的飲品,我很好奇。
原來千反田同學上身還會傳染啊!
我嘗試着用最快的速度灌下去,可樂流進我的口腔,滋滋的發出響聲。然後不斷地產生氣體,的的口腔和喉嚨都漲得難受,終於,我不得不停下來喘一口氣。在這喘息的時候,我舉起可樂瓶看了一眼,這還沒有喝到第一瓶的二分之一。
“快一點哦!還有十幾秒啦!喝不完就要叫我主人嘍!”
我本來想要吐槽一下她的無賴行為,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我還是別吐槽她了,保住我的人身自由最重要。
“誒?你怎麼不說話啊,那你是同意了嗎?哦,那就在加上這一條吧!”
喂喂喂!我不說話不代表默認啊!你不要太過分啊!可是我的嘴裡現在灌滿了可樂吐出來的只是像魚一樣的一串氣泡。
“你是在說同意嗎?”綾奈的臉上明顯是魔鬼一樣的笑容,在旁人看來可能會覺得可愛,但是在我看來,那神色是我從未見過的恐怖。
“吶吶!時間到啦!喝完了嘛?誒?才喝了這麼少啊?哦,真是可憐呢!今天就所有的是請聽我的吧!不接受反駁,不接受辯解哦,不遵守約定的可不是好孩子哦!”
我看着手中的瓶子,可憐兮兮的才喝了不到一瓶,我的肚子里,喉嚨里到處都是氣體,啊,要死了!我打死也不要再碰這個東西了。
“看你這個樣子,真可憐啊,不過我要給你道歉的說,我有一點鬧過頭了。對不起!”我明顯感覺到她的臉色一下子就陰了一點,顯得垂頭喪氣的。
“好啦,好啦,沒關係的說,我不介意的。”我安慰她到。
“真的么?”她的眼角浮現出了一點點的淚水。
“嗯,真的。”
“那,你今天還可以聽我的嗎?”她小心地問道,聲音戰戰兢兢的,好像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樣。
這樣子的女孩子我是沒辦法了,只好像草船一樣隨波逐流了。“可以啊,這是小事,別在意的。”
“嗯!”綾奈立刻就笑了,真是善變啊。
接下來的事情倒是正常多了,真心話與大冒險也正常的進行中,並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話題,我這是鬆了一口氣,希望後面的事情就這樣子正常地進行下去吧。
不過綾奈的樣子有一點反常呢她不是那種會惡作劇和撒嬌的人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這種事情就不要糾結了。不是什麼大事,
“到站了,走吧!”綾奈背起自己的背包,背包上的掛件一晃一晃的。掛件稍稍有一點掉色,應該有幾年了。這個款式稍微有一點眼熟呢,可惜想不起來了。
我跟着她走出車廂,出了閘機就立刻明白了自己在哪裡。標誌性的紀伊山就佇立在那裡,滿山的吉野杉此刻正是翠綠一片。是奈良呢。
“住野君,先去今天要住的地方吧!”
“好。”
我跟着她上了市內電車,轉了幾次車。周圍的風景也一變再變。奈良的市區還真是小呢。就這麼一點時間就已經沒有影子了。窗外的風景也越來越偏向了自然。我不免有一點心生疑惑。
“這是要去哪裡啊?”
“今天住的地方。”
“你確定么,這麼走可是要一直到山裡面啊!”
“嗯,我確定,是民宿的說!”
“你把我拉到這麼遠的地方不是想要我陪着你一起去殉情啊?”
“吶,是個好主意呢,我自己一個人上路也挺寂寞的是吧。”
她的語調並不像是開玩笑,反而有那麼一點的認真意味。
“那也不要現在吧?至少可以再準備準備,了卻一下自己未經的心愿呢。”
“為什麼你說的像很懂一樣?”
為什麼?因為這是事實啊,我正在這麼做啊!當然我不可能這麼說,“因為正常人都會這麼想啊!”
“是么?我為什麼不覺得呢?果然我這種人還是不要活着了。”她把頭轉向窗外,看着飛馳的風景,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那語氣里的絕望就與我們初見的時候是一樣的。看來,我的工作要再加緊步伐了。
後面的旅程我一直想要搭話,試圖打破這種沉悶的氣氛,可惜,綾奈一直都沒有轉過頭來看我,也沒有說話。
我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尷尬的事情。早知道就不說話了。但是沒辦法,我是一個好的無可救藥的好人呢。
電車的旅途終於到了盡頭,我跟着綾奈下車,迎面看到的就是一群鹿,這裡果然是奈良啊。我記得是誰告訴我的來着?說奈良的特產是鹿屎的說,雖然聽起來不太習慣,不太舒服,但是這確實是事實呢!
我跟着綾奈走進山裡面,時間已經是下午了。太陽斜斜的掛在那裡,讓人總想擔心它會不會掉下來。於是,森林裡怎麼會有不迷路的道理,我們順理成章的迷路了。不過,因為這不是少女漫所以沒有什麼邂逅。這也不是恐怖片,也就沒有什麼怪物會來打擾我們。更不是奇幻故事,沒有魔女狼人怪物精靈什麼的。我們漫無目的的亂逛終於隨着一個民俗工作人員的出現而結束了。
這裡建在半山腰上,感覺風景應該會很好吧!
我坐在門廳里等待着她辦理手續。我看着她的活躍的背影,深深地感嘆道,她真是深不可測的一個人呢。
入住的手續很快,她回來時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在憋笑一樣。等到了房間我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就是這裡了,請吧!”她替我打開門,做出請的動作。
“哦,謝謝,你的房間在哪裡?”
“就是這裡。”
“嗯?那我的房間呢?”
“也是這裡。”她的語氣很平靜,剛才的笑意已經消散了。
“等等,為什麼是一個房間?”我有點驚訝,雖然這可能對我來說是一種福利,今生第一次同樣也應該是唯一一次和年齡相仿的女生住一個房間,但是這由她自己提出而且還擅作主張的決定了還是讓我有一點驚訝的。
“怎麼?你討厭和我住一個房間嗎?還是說有什麼別的想法?”
“啊,不是那樣的,沒有沒有,完全不討厭的說。”
我趕忙辯解道。
她咂咂嘴,表示出不相信的神情。
“你要是敢對我出手......我......也就是形式上的反抗吧!”
等等,這是個什麼鬼展開啊?這又不是工口小說。我一時間有一點搞不清楚情況。此刻我想我就像是將棋棋盤上被稱之為“槍”的棋駒——香車那樣,已經上了陣就只能硬着頭皮向前沖了。
“呃,這你大可以放心。完全沒問題的。我是不會對你出手的。”可是按照現在的邏輯來說,我倒是應該小心你對我出手吧!
現在的綾奈又是一個我沒見過的人,她到底有多少的人格啊!我算是敗給她了。
“不管怎麼樣,你可要認賭服輸哦,別忘了今天一整天你都要聽我的我。”
我們兩個放好自己的行李,雖然這麼說,但是我其實並沒有帶什麼東西,僅僅是帶了換洗衣物和我必要的藥品和器械我的小雙肩包就已經裝不下了。
而她呢,直接帶了一個巨大的雙肩包,跟我的小包相比,這完全是巨人和妖精的對比。她到底想幹什麼?看不透。
“你看現在天色還很亮,先去吃飯吧!”
“啊,好的。”這周圍除了神社還有別的東西么?我不免心生疑惑。
“今天吃壽司好不好啊?要不就吃便利店的便當嘍!”
“那還是吃壽司吧,便當我 可不想吃。”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是給我用來選擇的,而是完完全全的建議加上命令,誰也不想出門旅遊結果還要寒酸地吃便當度日吧!
我跟着她離開我們住的民宿,看到了那個就在對面的便利店,這之後的一個多小時內我都會後悔為什麼沒有去哪裡買便當,可惜我現在是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我們徑直走進了神社,沿着神社的小路走着,好久啊,這到底是是要去哪裡啊?
終於,我們走出了森林,歐耶!我們得救了!才怪!這裡是哪裡?我的第一個問號浮現在我的腦海里。
就像她能看穿我的心思一樣。“這裡啊,我們剛才經過的是春日大社啊,然後,現在呢,我們已經出了林區了,現在應該快到商業街了吧。”
“那......一定要吃壽司么?好像....”
“就那麼討厭陪我一起逛商業街嗎?那你可以先回酒店去。”
“不不,怎麼會呢,不可能討厭的。但是,你看,或許可以吃拉麵呢。”我說著指了指商業街里一排的拉麵店。
“我記得你今天一天都要這麼樣子來着?難道......”
“不不不,不是不是,我只是說我想吃拉麵而已。”我辯解道,感覺自己說了一句正確的廢話。
“嘛,是這個樣子啊,既然住野君想要吃,那就吃好了,太欺負住野君也不好呢!畢竟住野君。。。。。。。”她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不知道有什麼可害羞的,女人心真是搞不懂啊。
“沒關係啦,其實不管吃什麼對我來說都是一種享受了。所以就你開心就好啦!”我真是沒主見啊,哈哈,不過誰會在這種事情上還有能力保持主見呢?如果有的話,我就要拜他為師好好地討教討教了。何況我說的是真心話,死之前多吃一點沒吃過種類的也挺好嘛。
“那。。。。。。。我們就都試一試吧!多逛一逛!好么?”她抬起臉,盯着我的眼睛,我從未發現她的眼睛有這麼大,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這麼看着我,沒辦法哦,讓人狠不下心來拒絕她,當然,我也沒打算拒絕。
“好啊,好啊,隨你喜歡好啦!”我略帶敷衍地說道,為什麼我的心裡略帶這一點竊喜呢?不明白,我沒有喜歡上一個人的經驗也沒有交往的經驗,我是個處男,哈哈,不禁讓我想起了一句《極黑的布倫希爾德》里的梗,‘我說,那邊的人都是處男嘛?’
“真是一個白玩不厭的梗啊。”我聽到了耳邊熟悉的聲音,哦,天哪,我又說漏嘴了。我真的是沒救了,我看我還是趕緊去切腹吧。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用那麼古老的手段自殺啊,而且還需要有人砍下你的腦袋,你難道還想要拉着一個人變成殺人犯嗎?”
完蛋哦,又被聽到了。不對,我這次絕對沒有說出來。
“你難道會讀心術嗎?還是說你是什麼鬼魔法少女?”我感覺到危機的降臨,緊張地問道。
“不不不,都不是,是你自己全部說出來了,而且,你剛才一直有在發獃,就好像睡著了一樣,超嚇人的說。要不明年的修學旅行你去扮鬼吧!”
“恐怕......不行呢。”醫生說我活不到明年的那個時候,所以也就是個奢望罷了。
“好可惜哦,這麼好的“演員”料子不用可惜了啊!”
“我發現你這個人為什麼在這方面總是糾纏不休啊!有夠煩的說。”
“嘛,那這麼說,你就是討厭我了唄,好吧,我被住野君討厭了,那我也不要活了。”說著走向了便利店。
“你要自殺去便利店幹什麼?”我有點不解,但是我還有一點擔心,我不了解她的想法,也就更不知道她是否是認真的。
“買繩子啊,你知道的,繩子可以說是最簡便的方式了,又不會疼,也不會給事後的清潔工作帶來麻煩。”
“都死了還要去在意別人的事情啊?你可是有夠閑的。”我不禁讚歎道,其實我也差不多,若是....算了,就這樣吧。
“那可是當然,自己死了就足夠麻煩人的了。還不如直接自焚呢,連火葬都省去了。”
她說道這裡,我打了一個寒顫。“怎麼能這麼說話呢?真是的,不要說這麼恐怖的話好不好啊,會讓我,不,沒什麼。”
“會讓你怎麼?”她貼近我的臉,逼近我的視線,逼問着我。
“不,沒什麼的,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讓你說就說嘛。”
我長吸了一口氣“你這樣—會讓我—擔心的。”我自己有這個擔心別人的權利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嘻嘻嘻嘻,真是笑死我了,原來你是這樣啊,對不起啊,我做了會讓你擔心的事情。”
此刻的我深切懷疑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依然處於不穩定的情況下,可要看好她啊。
“沒事的,還有誰比我更容易讓人擔心的么?”
“哈哈哈哈哈,也是呢,來之前勇太同學還打電話告訴我如果有什麼事情就打電話告訴他,不管在哪他都會趕過來。還說好像是伯母的交代。”
呃,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爆炸頭君會知道我們出來旅遊了?還有,我為什麼要擔心她,我自己也很讓人擔心啊。不管了,我搖搖頭,甩開我紛亂的的思緒。
“對啦,既然到了關西,要不要去吃正宗的大阪燒啊?”她突然拽拽我的衣服,隔着玻璃指着路對面的大阪燒店問我。
說道關西也就能想到大阪燒了吧?何況是奈良這個以盛產鹿屎為名的地方呢?
“那就久違地吃一次披薩吧!”
“披薩?”
“對啊,大阪燒不就是日式的披薩嗎?”
“哦哦,也是呢!都是餅上面加上一點餡料什麼的,是吧?”
“嗯,想不到這一點上面我們還挺投機的嘛。”
“可以這麼說吧。哈哈。”
幾分鐘后,我們就已經面對面坐在了座位上了,服務生遞過來兩張菜單。我大概看了一下,貌似這個東西是要自己用小鏟子做的吧?看來我要忙了,記得上一次她做的粥好像爆炸頭君喝了一口就直接倒掉了,雖然當時沒有說,但是後來他告訴我那個味道簡直就是.....反正是難以言說的劇毒物質。
恐怕這次她也會做成焦炭吧?、
果不其然,在我思考的時候搶先上來的第一份就已經端上來了。然後,很快我就聞到了物體燃燒的味道。她果然把大阪燒煎糊了。真是可以啊。
“嘛,你看,這個做好了,送給你!”她把自己的小盤推到我面前。把我的盤子抽走,裡面一個打着馬賽克的不可描述的東西赫然躺在那裡。真行啊。無語了,還是我來親自做吧!我拿起小鏟,“你還是坐着等吧,我來就好了,這個劇毒物質就不要動了。”
“好吧”,她乖乖地放下了小鏟,調整了一下坐姿,用小貓盯着魚看的眼神盯着鍋,還有鍋里的食物。
“給,這個做好了。”
“嗯,謝謝,真—好—吃~~!”
“這一份是混合燒。”
“哇!這個口感太棒了!”
她的眼睛是在發光嗎......
“這一份是明太子年糕燒,嘗嘗看吧,好像是有一點失敗。”
“唔,太棒了,簡直感動!”
......
就這樣一份又一份地吃着,我不停的工作着,我的臉上滿是被煎鍋的熱量烤出的汗。
“啊!吃飽了!太棒了!住野君,你做的太好吃了!”
“好吃就好。”
我的肚子突然叫了一聲,哦,對啊,只顧着給她做了,我自己一口也沒吃呢。
“誒?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你還沒吃呢!”她看起來一點歉意也沒有,算了,就不追究她了。
“那我們再去一下拉麵館吧!你不是想要吃拉麵嗎?”
“行吧!”
幾分鐘后,當我坐在一碗拉麵面前正在吃的時候,我看到她就坐在我左手邊的位置盯着我的臉,視線就像是看稀有動物一樣聚焦在我的臉上,感覺很不自在,“我臉上有什麼東西么?”
“不,沒有,什麼也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盯着我看呢?”
“就是因為什麼也沒有太乾淨了才要看的。”
無法理解,什麼鬼東西?
“算了,你隨便吧。我放棄掙扎了。”我不再理會她,低頭專心吃面。
“哇!微型拉麵,好棒,好厲害!”
大驚小怪的,拉麵不久應該這樣吃嗎?一口拉麵,什麼都全了,味道剛剛好。
吃完飯,走出商業街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看來今天可以先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我們穿過鳥居,從神社裡面穿過,沿着林間小路走,參拜就留到明天吧,今天就讓神明大人好好地休息一下,就不打擾他了。
晚上的神社真的有一種恐怖的氣氛,好像哪裡有什麼妖怪在看着我們似的。
突然我聽到後面有一陣響動,我愣了一秒,甚至連心跳都漏了一拍,“什麼東西!”我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衣服正在被什麼東西使勁地撕扯着,待我戰戰兢兢地轉頭去看時,我看到了在月光下綾奈慘白的臉。她的手緊緊地摳住我的袖子,身體向我盡量靠攏,縮成一團。
再繼續向後轉過頭去,看到了一雙在黑暗裡閃耀着幽怨的綠光的眼睛。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控制不住地顫抖。喉嚨里也發不出聲音。
這時,眼睛的主人移動了。一步,兩步,三步......空氣都凝固了。直到它走出了樹叢,露出了自己的真身——一隻黑色的小貓,超級可愛的。可惜,此時的我可沒有精力去感嘆他的可愛,我鬆了一口氣,看看身旁的綾奈,她還死命地抓着我的袖子,把臉埋在我的衣服里。
“好啦好啦,沒事的,綾奈,你看,就是一隻小黑貓而已,超級可愛的小黑貓哦!”
“啊,呃,啊,嗯,是呢。”綾奈稍稍鬆開手,慢慢地抬起頭。
“誒??真的呢,真的好可愛。”
她鬆開了手,蹲下來,近距離觀察着小貓,小貓大概對於被觀賞這事感到困擾,裝模作樣的吼了綾奈一下然後就逃跑了。
終於回到酒店了!榻榻米上的被褥已經鋪好了,是誰做的?不知道。不過,管不了那麼多,我直接癱在了榻榻米上。
“啊!真是舒適!太棒了。”
“我先去洗澡了。”
“好的”這個民宿只有一間公共浴室,綾奈先去洗了,留下我在這裡無聊,啊,沒帶書出來,真是失策,算了,先把今天的葯吃瞭然后做一下健康記錄管理好了。
我打開包,拿出來一堆儀器。我突然聽到走廊里有響動,今天民宿里沒有別的客人,只可能是綾奈了,但是她也太快了。我趕緊把儀器們再收回包里。
門開了,綾奈裹着一條浴巾走了進來。
“你洗完了?這麼快?”
“不是,忘了拿卸妝水喝和面奶了。你剛才藏起來了什麼?”
“啊,沒事,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通知我家裡人一下我在哪。”
“哦~~”她將信將疑地走了出去。
呼,總算是沒暴露,雖然是讓她起了疑心,不過這都是小事了。
等我洗完澡出來時,看到她正坐在榻榻米上往一個小桌子上擺東西,她的大包很快就掏空了,另外還從剛購買的手提塑料袋裡掏出了一堆東西。
她推給我了一杯棕黃色還冒着氣泡的液體。“嘛,這個是剛買的汽水製品。嘗一嘗吧!”
“好吧。”我真的把它當做了汽水,端起杯就大口地喝了下去,“哇!這是什麼!”,我差點吐出來,好辣,但是有一股梅子的香味。還有氣泡的麻酥酥的感覺。
“這是梅酒汽水啊,是經過我的試驗后最完美的五比一的比例,怎麼樣?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
這傢伙是不良少女嗎?為什麼會有酒?不過,這是我第一次喝酒,雖然說未成年人禁止喝酒,但是不管怎麼說,我活不到成年也就不必為此而產生罪惡感了,過這村沒這店,盡情享受吧。但是,我這樣子就罷了,為什麼她會要喝酒?她......我不敢再想下去了,難道.....不可能。我搖搖頭抹去了這個想法。
“你還未成年吧,為什麼要喝酒啊?”我決定還是直接問本人會快一點,不要再自己胡思亂想了。
“因為我喜歡啊,而且我之前有在酒吧打工做調酒師的說!”
“真厲害啊,不過,你怎麼會跑到酒吧去打工?學校怎麼會同意呢?”
“當然沒同意,笨蛋。怎麼可能同意啊。”
“哪裡有馬?哪裡有鹿?”我裝傻,呵呵,我就知道是這樣,但是她看起來並不像是不良少女也不適合做不良少女。還是不明白,想不明白。於是,藉此引開話題,我不想繼續深究了。(註:在日語里,笨蛋寫作“馬鹿”,所以這裡住野君故意拆開理解。)
她瞪了我一眼,“別把我當傻子!”
“好吧好吧。”
我仔細看了看房間里的擺設,突然發現了一副將棋。這是誰放在這裡的?不知道,不過先拿來看看吧。我站起來,拿過來再放下,再坐下。
“誒?這裡有將棋啊,你會玩嗎?”綾奈再次恢復了精神。
“會一點吧,不是很擅長,僅僅是懂規則而已。你要是想要玩的話就玩吧。反正都是菜鳥。”嘛,其實我還是對於我的技術比較有自信的,儘管是半吊子,但是對於完全不會的菜鳥可是夠用了。
“那你可是要做好覺悟哦!”綾奈做出擼袖子的動作,又不是打架,幹嘛擼袖子啊?但是她的話引起了我的警覺。
“什麼覺悟?”
“輸的體無完膚的覺悟啊。”
“你在開什麼玩笑?”
“沒有開玩笑啊,要知道我的爺爺可曾是七冠王哦!”
“莫非......是那個早川幸雄?將棋界的傳奇?後來卻不動聲色地悄悄隱退了的那位老先生?”
“對啊,那是我爺爺啊......你不會才知道吧?”
廢話誒我可不是才知道嘛,那這麼慘的身世就算你說我也不會信吧?而且,姓早川的人多了去了,還有兩個小說家跟我同名同姓呢!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那你加油吧,我也加油吧。”
我轉念一想,雖然這麼說但是爺爺厲害不代表綾奈同學也厲害啊,萬一是個傻子呢?
“你說什麼?你說誰是傻子?嗯?”呃,我又說漏嘴了,該死的我的嘴啊!
看着她暴怒的樣子,我不知所措。
“不不不,沒什麼,原諒我吧!”
............
經過一番苦戰,她終於原諒我了,而代價就是我讓出了飛車和角行,啊......我的龍王啊,就這樣再也不會出現了,啊......
事實上現實還是要靠實力,開局還不到十手,我就接連俘獲了綾奈同學的角行和飛車,啊!我的龍王回來了!
嗯,我好像高興的太早了,在我的新飛車變成了龍王后的下一手,它就被綾奈無情的吃掉了,我太大意了。
“哈哈哈哈哈,龍王是我的!”
“你別開心的太久!”
我再一次搶回了龍王,棋盤上的可憐的王將和玉將已經完全被遺忘了我們的遊戲完全開始圍繞着龍王的爭奪了。
棋盤上的棋駒越來越少,在不停的打回和吃掉之間,無形的風險在靠近着綾奈同學的玉將,是的,我並沒有忘記將棋的真正目的。
“王手!”
“誒?我輸了么?”綾奈看起來好像不是很信服這個結果。
過了一陣子她才反應過來“哇!你也太狠了吧!我可是女孩子啊!王手也就罷了!還是一手詰,真是個狠毒的男人!”
她又鼓起來了臉,像個小孩子似的,然後就順理成章地掀了棋盤。隨後,我就無話可說地開始了收拾,呃,可是別忘了我旁邊還有一位綾奈同學在這裡,基本上是我一邊收拾她一邊搞破壞呢。
“你看,這個角行好神奇,翻過來看就是龍馬了誒!等等,龍馬的馬字好像寫錯了誒。”
“你看啊,這個金將背面是空的誒!”
........
我真的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忍無可忍了。“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啊!”
“好吧....那我就消停一會吧!”
一會就好,真的,等我收拾完再鬧也萬事大吉了。
站起來
終於收拾完了!我長舒了一口氣。
我如釋重負地坐在了榻榻米上,然後就發現我實在是太天真了,一個陰影漸漸地籠罩了我,然後我感受到了什麼柔軟物體的衝擊,別想多了,不是胸部,是枕頭,天哪,好重的枕頭。我被巨大的衝擊力推倒在地,巨大的衝擊還沒有結束,接着又是一陣巨大的衝擊,還是枕頭!這個房間里到底有多少枕頭啊!
我現在已經完全起不來了,綾奈同學貌似把壁櫃打開了,而且把裡面的枕頭都扔到了我的身上,現在的我就像是被封印的魔王一樣,完全動不了了。
“綾奈,麻煩你好好地把這些東西收拾好么?另外,我現在動不了了,能不能幫我搬開啊?我被壓得有一點喘不過氣來。”
“啊~~你還是這麼地不中用啊!”綾奈咂着嘴,沒有理會我的“哀求”,反而走了過來。然後倚着我坐下了,她隨手打開電視。胡亂地調着台。
電視播音員小姐用沒有感情的聲音播報着新聞。
“今日晨,全國的JR售票機和售票窗口,出現一時無法使用信用卡購票及取票的狀況。由於發生系統故障,上午8點40分左右恢復正常.......
下面播報下一條新聞。
今日凌晨,靜岡縣燒津市二丁目發生一起暴力入室搶劫案,造成五人遇害。作案手法與前日發生暴力入室搶劫案相似,疑似為同一嫌疑人作案。警方正在加緊追捕。請各位近日做好安全工作,切莫大意。”
“嘛,你說說,最近還真是不安全啊,臨市又發生案件了,難道是柯南來旅遊了?”
“不可能吧?柯南要是來了應該會死更多人吧?”
“那可不一定哦,那個死神小學生..........”
“哈哈,小心你明天就碰到他!”我哈哈地笑起來,開了一個玩笑。
“算了,不說這個了。吶,我問你啊,你的包里裝着的那麼多葯和器械是幹什麼的。”
“沒什麼啊,備用藥而已啊。”
“誰備用藥會帶那麼多啊!而且,那明顯不是常用藥吧!別以為我是傻子!”
“呃.......”這個我不好回答啊,總不能直說這是特效藥吧,那這樣的話,之前的努力掩飾不就都白費了嗎?
“咚咚咚!”響起了敲門聲,真是及時的救兵啊!太棒了!但是......這麼晚是誰啊?
我推開綾奈,把我身上的一堆枕頭推開,堆到房間門處看不到的角度,然後拍拍身上的會和滿是褶皺的衣服站起來開門。
是旅館裡的女僕。“對不起,我們明天要進行管道的修理,從今晚十一點開始就停水了。”
“哦,好的,謝謝你。”
我突然看到了女僕小姐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身後,我轉頭一看,綾奈正用被把自己圍起來,裹得嚴嚴實實地坐在那裡。
“不要做會讓人誤會的事!”
女僕小姐突然一臉恍然大悟。“對不起,打擾你們了,真是青春吶。”
我關上門,再次對為我解圍的女僕表示默默地感謝。
我把屋子再次收拾好,坐下了之後,綾奈也沒有繼續追問的跡象了。
“住野君!過來看!好棒的星星!”
綾奈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陽台上去。聽到了她的召喚,我也抑制不住跟過去看看,哇!好久沒有看過這麼多的星星了,很震撼,那麼亮。
“你看那星星閃着的光芒,他們是不是也在努力活着呢?”綾奈仰頭看天問我到。
“現在看到的她們是在活着吧!不過現在的她們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
“是呢。也許現在的天上他們已經都不存在了呢!”
“相比於她們,我們真的是很渺小呢,不論在哪一方面都是呢。”
........
沒有回答。
“綾奈?”我轉頭去看,她躺在地板上睡著了。
“唉,還是這麼的......愁人。”我嘗試把她抱起來,抱回被褥上給她蓋好。關上燈。我躺着直視天花板,思考着。不知道過了多久,依然睡不着。
“康成!康成!你不要走!別留下我一個人,不然就又剩下我一個人了,為什麼我周圍的人都消失了,是我不好吧!我就是一個災星是吧。就是災禍吧。我就是詛咒吧。嗚嗚嗚嗚嗚..........為什麼!不要,不要!康成!你還是不要走了,不要走!”
突如其來的哭喊聲嚇了我一跳,緩過神去看綾奈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睡了。是夢話啊!等等,夢話就更不對了,她究竟知道了什麼我會走的事情?難道....她已經知道了?
但是看她的樣子並不像是已經知道了的樣子。難道只是裝出來的假象?還有她的反常行為難道都是什麼預兆?她究竟知道了多少?不知道。但是既然她沒有直接說出來那我也可以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像問,但是,我很膽小,我不敢,萬一她已經知道了,我就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面對她了。
我的清晨是被手機的聲音喚醒的,是熟悉的鈴聲,哦,我的手機,來電的是爆炸頭君,“吶,早啊!小野。怎麼樣,青春是不是非常美好?嗯?”
“嗯?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我昨天跟綾奈住的一個房間?”
“誒誒誒誒誒誒誒?你說什麼?你竟然跟早川醬住了同一個房間,哇!你可以啊,不會還發生了什麼神聖的事情吧?你怎麼可以偷跑呢!”
“等等?難道說你說的青春指的不是這件事?還有,我們是清白的什麼也沒發生,真的,你看我都要死了的人了,幹嘛還要去禍害綾奈啊?你說是不是?我是這種渣男么?”
“住野君......你說你要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好不好,我可以順道去便利店買回來的說。”
誒?綾奈醒了?但是她慵懶地沒睡醒的聲音告訴我她此時並沒有聽到我剛才的話,這讓我大鬆一口氣,“哦,沒什麼,不用了。”
“早川醬醒了啊?行了不說了,你去享受你的青春吧!”
“你說的青春到底指什麼啊?好好說話好不好啊!喂喂喂!聽人說話!”爆炸頭君沒有理會我,直接掛掉了電話。
“早......早上好!住野君。”
“早上好.....”
看來,綾奈同學還是沒睡醒呢!
“咚咚咚。”敲門聲再次響起來了。我打開門,是昨天晚上的女僕小姐。
“早上好,我們準備了免費的早餐,在樓下的餐廳,若是不嫌棄的話.....”
“謝謝,等一下馬上就去。”
我催促綾奈換好衣服,我也穿上自己的衣服,然後拉着還沒睡醒的綾奈走下樓。
“我開動了!”
“い(i).......た(ta).......だ(da).......き(ki)..........ま(ma)........す.(su).........”明顯沒睡醒。
“綾奈,你是昨晚沒睡好嘛?”
“嗯.....做噩夢了。”
是呢,昨天晚上都喊出來了。“什麼夢?”
綾奈停了一下。“忘了呢。”
“我信你個鬼。”我在自己的腦中大喊。
“好吧。那就算了。”我也學會了,“點到為止”。
此後的暑假我們再沒有了聯繫。直到暑假結束為止,我都是一個人窩在家裡看書,也就和我平常的暑假沒什麼兩樣。偶爾嘗嘗爆炸頭君送來的大福餅。請他喝杯茶什麼的。
按部就班地過着我平常的生活,醫生也說病情很穩定。不用太擔心。活着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