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钟声在我耳边回荡,我微微张开双眼,似乎看见了……一个大钟?

“呃……我这是,在哪儿?”

我睁开双眼,发现我坐在一个神秘的空间里,周围都是黑色的墙壁,只有地面是纯白色的,我不自觉的往上抬头看,看到了……我自己?

“那是……我?表情,完全没有啊。”

突然,在我眨眼的一瞬,就不见了。这里的场景很不真实,但是我确实在这里站着,呼吸着…在我的正前方有一个大钟,大钟的附近还有一些血迹沾染在这洁白无瑕的地面上。

“这里发生了什么?总感觉有种熟悉感,但是我明明没来过这儿啊。”

我看着大钟,很干净,干净的很异常,就像是刚刚被人擦过一样,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周围……没有人呐,但是我看这个钟好像有了很久的历史了……不对啊?我为什么会知道?好奇怪,从刚开始就很奇怪,我好像来过这里一样,但实际上却没有……这是预知吗?不过又不是很像。

我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恐惧深入着骨髓,后面…后面有什么东西,明明很害怕,很恐惧,但我还是慢慢的转过身来,低下头看着地面,我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的女生,躺在地上,披头散发着,但是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美丽,就如同白雪公主一般。

“这不是……白熙瞳吗?好像已经死了……”

我心中有股非常不适的感觉,我稍稍握紧拳头,感觉手上有种粘稠的感觉,我缓缓低下头看,是一双沾染着深红色鲜血的双手。

我猛的睁开双眼,带着喘气再次醒来,刚刚的梦……不,那种真实感,我好像确确实实的在那里,可是我也没有依据,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我回过神来,我突然发现我好像躺在病房里,我的妈妈还在旁边趴着,守了我一夜吗?竹空微微一笑,在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是爸爸,手上还端着水果盘,上面有着刚洗好和切好的苹果,爸爸见到我醒了,水果盘没拿稳直接掉了下来,然后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我。

“儿子啊……你终于,终于醒了啊……”

说话的语气有点梗塞,是哭了吗?抱歉呢,爸爸妈妈,让你们担心了,我也伸出手抱紧爸爸,眼角稍微的开始湿润了。

之后爸爸叫了医生过来,确定我没有什么状况之后,让我再留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我昏迷了很久吗?为什么还要观察几天啊,我带着疑问问了爸爸。

“警察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频死的状态了,医生都无法判断原因,医生说你其实身上都只有一些擦伤和被踢打的淤青而已,但是却还是昏迷了这么久,医生都感觉很奇怪。”

“是啊,你爸和我都以为你快死了…”

妈妈带着哭腔对我说。淤青?……我好像明明断了一只手……

“……所以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

两天啊,也不算很久呢,那今天就是星期一了,我该怎么对付那些人渣啊。正在我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爸爸问的问题打断了我的思绪。

“儿子,星期五的那天,你都做了什么啊?警察说你被欺凌了?是这样吗?”

“……爸,你能先告诉我,我昏迷后发生了什么吗?”

爸爸沉默了一会儿,答应了一声就说起来我昏迷之后的事情,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周围围着俩辆警车,警察见到家属来了,就说明了情况,说是校园欺凌事件,参与的人就是那三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好像并没有说出我遇到白熙瞳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现吗?这样也挺好的吧。

本来这场欺凌只是语言和人身攻击的程度,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越发严重,原因不明,有一个男生已经被开除并且关进了少管所,好像就是我陷害的那个。总的来说,爸爸所知道的好像就只有这些。

“儿子,其实,你爸在现场的时候还找到一个男生。”

……!

对了!我也记得好像还有一个男生,不过好像跑走了,还没有跑走吗?为什么?

“我发现了那个男生在和其中的一个警察在巷子里的角落里对话。”

爸爸简介了一下他们对话的内容,总的来讲就是其中的那个男生认识那个警察,说了一些我那天把他撞倒的事情,然后也谈到了岩羊那个人渣,看来应该是警察那边都有他们的人。

我至少是理解和推测到了,上星期五的时候岩羊计划了一次很大的欺凌行动,首先叫他的跟班在巷子中准备好然后把我骗到巷子里进行欺凌,另一边则用钱收买几个同学,然后对白熙瞳进行欺凌,岩羊也想到了警察会来的情况,事先叫好认识的警察过来,其实可以完全不用那样做的,因为岩羊那种人不会专门去保护别人,不过也说不定……大部分可能性应该是欺凌的事情不要传出去?可是,以他岩家的能量,应该可以压制下去啊……

“儿子?小空?竹空!”

爸爸对正在思考的我大吼了一声。

“啊啊?嗯?怎,怎么了?”

我听到吼声才停下来思考,话说我的注意力的集中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要是以前我根本不会去想那种事吧,只会带着绝望,放弃一切然后过着生活……

“你在想什么呢,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们啊?”

我听到爸爸这么问着,扭过了头,表示不想说的意思,因为岩羊,如果告诉了爸爸肯定不会放任不管吧,但是,不能牵连到爸妈,岩羊连警察的人都有,那弄垮我们家肯定也很简单吧,不能说啊。

“小空,我们是一家人,遇到了什么困难,不要憋着,说出来,一家人应该互相帮助不是吗?”

我还是继续沉默着,我不想让爸妈也受到伤害啊,必须得忍着。

爸爸看到我沉默继续说道。

“竹空,你应该不希望我们爸妈整天苦着脸,担心着你吧?这次的欺凌事件很严重,要是你死了,你难道希望我和你妈,不明不白的看着你死掉吗?你忍心让你妈一辈子都有一个痛苦的回忆吗?你爸啊,每天都很忙,小时候也是,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每次都不在,没有给你相对的父爱,没有和你好好玩耍一次。爸欠你的有很多啊,虽然我看儿子你每天都很开心的样子,从初一的时候就开始没有任何抱怨了,但是我知道的啊,儿子你每天都过得很烦闷和痛苦的吧……”

我听到这些话,紧咬着牙关,可恶,眼角开始湿润了,不过还是要憋着,不能说啊。

爸爸看到我的身子有些颤抖,就继续说着。

“你现在应该不知道怎么办吧,一直以来让你承受了太多了,对不起啊,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家人的作用就是拿来互相关心,帮助,发泄的啊,所以不要憋着了,你爸很任性,但是也只有这一个要求了啊……”

说着说着,爸爸哭了,但却还是带着很温柔的笑容。

我开始抽泣着,一直以来过的生活和记忆涌了出来,其实,明明就是我太不中用了,不会与人交流,内心脆弱,虽然没有要求什么,但是还是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太不公平了,其实我一直在逃避着,我还天真的以为会有一天我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慢慢的变好,这样的我,一直以来就只有爸妈能接受我,他们完全没有对我有着任何的抱怨,甚至还对我越来越好……

“……是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至少我不想你们因为我而受伤啊……”

我开始放声痛哭,爸爸用手抚摸着我的背轻轻拍打着,像小时候,因为一个玩具坏了,就开始大哭的我,爸爸抱着我轻轻拍打着我的背,好怀念啊。

哭完的我,眼睛红肿的像被蜜蜂丁了一样。

“舒服点了?”

“嗯……”

“哭的像个小孩子呢~”

爸爸带着坏笑说着

我瞪了爸爸一眼,他感受到视线假咳嗽了俩声然后严肃了起来。

“咳咳,来说说吧。”

爸爸注视着我,我点了点头,就把我被岩羊欺凌的事全说了出来,爸爸听完之后,表情开始有点愤怒了,但是后面就稍稍平静了些,像是想到了什么。

“爸爸你有办法吗?”我疑惑的问着他。

“嗯……我以前在酒吧认识过一个记者,他们的诚信我可以保证,因为他帮我们公司的一个女同事解决过类似的问题,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对付这件事。”

“他…们?”

“哦对,忘记说明了,他所在的公司是比较隐蔽的,跟黑客挺像,他们的做法不是直接报道在新闻上,而是背地里在网上慢慢传播,然后越传越远,越传越大,是比普通记者更加残忍的手法。”

“哦哦……爸爸还认识这种人啊,我还以为爸爸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上班族呢。”

我呵呵的假笑了一下,嗯,很假的那种。

“这么说也有点太过分了吧,虽然我第一次听的时候也很惊讶。”

“我还有一个疑问,既然是比较隐蔽的公司,那他为什么会告诉爸爸身份呢?”

“哦~那个啊,因为我当时在雨楼的酒吧和他聊着聊着他就想跟我比喝酒,说谁输了谁请酒喝,结果他没几杯就醉了,然后他发现自己没带钱,我就帮他付了酒钱,然后他就说交个朋友,就这样。”

爸爸还一脸我赢了哟的表情,很骄傲自豪呢。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天你被妈妈狠狠的骂了一顿呢。”

我微笑的对着骄傲自大的爸爸说。

“呃!儿子你的笑里藏刀的技能什么时候点开的?”

爸爸听到表情马上就僵住了。

“总之我会和那个记者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成。”

“啊,对了,爸,如果成功了的话,能不能让我也见见?”

“行是行,不过要干什么?”

“我有些推测想跟他说说。”

“哦?什么推测?说来听听?”

之后我把我对岩家的推测说了出来,明明可以用更加方便和巧妙的方法隐瞒这次的事件,既然,都不得不动用被贿赂的警察来隐瞒这次的欺凌事件,那岩家绝对隐瞒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有了什么限制吗?

“喔!感觉可能性很高啊,我的儿子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爸爸搓了搓我的头,其实也算按和搓,反正不是温柔的摸。

次日,爸爸带着一个腰间带着黑色腰包的记者过来了,下巴有着小胡渣,金黄而朝后的刺猬头,一直用着一种微妙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比较乐观开朗的大叔。

“儿子啊,这位就是K,我认识的那个记者朋友。”

“K?这是个名字?”

“诶,我们的公司不允许说出任何真实的信息。”

黄毛大叔说话了,一种烟嗓的声音。

“那你们聊,我先去申请出院。”

“嗯,好。”

看到爸爸走出去,我才望向另一边的K。

“那么,来听听我的推测?”

“洗耳恭听。”

K在离我床边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凳子坐下了,并且拿出一个小笔记本,应该是用来记各种消息和情报的吧。之后我把我所知道的,推测的,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K咧着嘴笑,从凳子上起来,边走边说着。

“不错不错,你才十五岁对吧,脑子能完全运用了啊,啊哈哈哈哈哈,真是有趣呢。”

他开始憨笑起来,并且还用着右手来挠了挠后脑勺,这种行为感觉就像迟钝型的男主一样,其实这些都没让我太多在意,只是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烦躁感,并且很奇怪。

“只是,这些都只是推测啊,而且也完全没证据证明你说的话,虽然我是觉得很有可能,毕竟我们公司也一直想攻破岩家了,但是他们的内部消息封闭的很严,我们用尽任何办法都得不到任何消息。”

“你们不能跟踪吗?”

“不行,他们总是会行走在各个巷子里,会跟丢,还有可能会被反吃。”

“……对了,那对岩羊下手呢?”

“岩羊?哦~那家伙啊,他也被保护很严啊,我们拿他没任何办法,我们只是个记者公司而已。”

K无奈的摇摇头。

“……你们那也叫记者公司?做法和各种行为都不符合记者吧,更像是刺客行为。”

“哎,别这么说,我们只是做法比普通记者过分一点点而已,其他的做工还是记者流程。”

K一脸认真的表情就像是在说草肯定是绿的啊一样的真话。

“先不说这个,你说他们保护的很严,可是我都只看见他是和一些我们班的同学走回去的啊,只是总会有两个混混跟着他而已。”

“诶?是,是吗,诶——”

K的声调开始变得奇怪,眼神也开始飘忽不定,肯定是不知道的吧!

“喂喂,你们的工作是怎么做的啊?”

我开始无情的对他使用吐槽攻击。

“哎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我们公司都已经要放弃对岩家的搜查了,当然也不会知道这些啦~”

这轻浮的语气,加上这一脸猫精样【PS:一脸猫精样就是字面意思,指很会骗人但是脸上根本瞒不住的意思。】

“哈啊,算了,办法我倒是……有吧。”

我开始急速思考方法,能突破的地方也就只有岩羊那个人渣了,他虽然是个混蛋,但是家里的事情肯定也会知道一些的吧,上星期的欺凌,他的做法也有很奇怪的地方啊,也只有那种办法了吧。

“吼——你又有什么好点子了?”

K转身就把凳子拿了过来并坐下,不知道是不是离了更近的原因,我能感受到K的眼睛在星光闪烁着,就有这么感兴趣吗?

“呃,首先吧,既然你说你们公司用什么办法对付岩家都不行,加上我刚刚说的岩羊受到的保护已经没有这么严了,你们应该还没试过对岩羊下手吧。”

“嗯嗯。”

K开始迅速动笔,他到底在写什么?我明明没说什么重要的东西啊。

“对了,其实我还有个问题,你为什么不说说你的办法呢?按照年龄和经验,你应该会想出更好的办法吧,我对你们来说也不过只是个毛头小孩而已吧。”

“NONONO,在你爸让我过来之前我已经详细的了解了这次的欺凌事件还有你一生的经历。”

“诶?”他好像一脸平静的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不用疑问,这些准备工作是很正常的,至少我了解到了你那平平无奇的人生,但是最近的欺凌事件可能是你人生中唯一比较突出的事情了。”

K双手微微抬起表示无奈。

“呃!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

我带着点愤怒的眼神瞪着他,他不以为然,带着坏笑反击我。

“哎哎,开个玩笑啦,归入正题,从我的角度来看,你不只是个毛头小孩,你的判断力,已经可以比拟我们公司的大部分人了。并且这次的欺凌事件,你也隐瞒了很多吧。”

K开始露出看破一切的笑容。

“……你在说什么?”

“吼,好龙套的回答,你也太小瞧我们公司的调查能力了吧?你在巷子做的所有事情我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你身上有着很神秘的东西呢。”

“……”

“不说话?想让我乱了思绪吗?刚刚的结论我又不是猜测的,你现在沉默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喔。嘛,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把岩家整垮,你的事情我现在不再谈,不过之后的一个月我会再来找你,希望你能给个满意的答复,交易的筹码,你应该也知道是什么了吧?”

K带着微笑看着我,看不穿啊,那股感觉找的回来吗?神秘力量……确实自从欺凌事件之后我就人。不过他的意思应该是想调查我,以他们公司的做法,说不定全身上下都要检查一遍。

“……好。”

“哈哈哈,不错的选择,我还在想你要是不答应要不要强制给你抓回去呢。”

他好像又平静的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了啊!我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这家伙很恐怖。

K感受到我的眼神,就说。

“哎呀,开玩笑的啦~”

明明这句话才更像开玩笑啊!

“呼,不闹了,谈谈计划吧,我的想法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