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年前？”听到这个问题的爱神很是困惑，她甚至多看了唐涅几眼来确认是不是她说错了。
安静了几秒之后，爱神终于想起来了：“哦，那个啊……那个是当时的教皇一时之间脑子不灵光了下达的命令，理由是‘我们不需要她们’、‘不过是不信奉我主的蛮夷’、‘她们的存在只会阻碍我们的发展’、‘现在不是敌人，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她们太危险了’……”
唐涅也开始怀疑是爱神说错了，除了最后一点以外都好离谱。她对于云月的了解不多，看到的资料仅限于最近看到的柠檬大师画的《特殊职业——九英杰篇》。根据柠檬大师的描述，那群人确实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但她们的能力也让她们永远只能待在后方，一碰就碎。她们的能力在面对寂灭之王时能发挥极大的作用，所以不可能用不上；大陆上不信伊斯娜的多了去了，也没见光明教廷找九大家族、大陆四家族的麻烦啊？而且阻碍发展什么的……别人就在那个小地方缩着，也没影响你传教啊？
“很难理解吗？这也没办法，不然我也不会说他脑子抽了。”爱神又给自己倒满了茶，还晃晃茶壶问唐涅要不要也来一点。
唐涅拒绝了爱神，捧着喝了一口的茶水继续刚才的思考：“可是为什么她们会一直缩在那个小地方呢？”
“因为那是我在十万年前留下的命令，命令她们不准扩张领土，没必要传教。”爱神的回答让唐涅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出来，“她们中也有人说着‘不去大力传教的话，您的信徒就会被其他神抢走的’，来问个说法。”
“我告诉她们我不介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们做好自己就行了。她们也蛮听话的，这十万年都没有违背。”
唐涅并不认为这些人会在强大时压下自己的野心，因为在欲望和足以支撑它的实力面前，传统和公理一文不值。历史之所以变成“她们十万年里都没有违背神谕”，肯定是来自更强大者的抑制。
那些人的努力值得肯定，但是在云月被消灭，爱神的信奉者们失去爪牙的现在，又有谁能在强敌的威胁下保护她们呢？爱神上一次就没出手，这一次更不能……不对，“爱神大人您在六千年前做了什么吗？在历史的暗处之类的。”
“完全没有哦，虽然小伊在听说了信徒们做的蠢事之后吓得过来道歉呢，差点就磕头了。”像是在说什么笑话似的，爱神居然笑了，“干掉暗杀者及其全家、把那一代教皇剁碎了喂狗之类的，全是夏琪和光族的人们做的……他们比我想象得还狠。”
爱神这句无心的话，让唐涅知道了那些人的结局。话说夏琪……是大贤者吗？是她么？历史、地理和生物课上好像都讲过，但是唐涅记不清了。
“那这一次……”
“好啦好啦，你都问了几个问题了？反正这些知识你也带不回去，何必刨根问底呢。”
“啊，是啊，对不起……”
唐涅只能抑制刚刚膨胀起来的求知欲，开始整理已有的情报。那次事件的原因唐涅已经知道了……然后，额，话题就歪了……
“可是我的第一个问题都没有得到答案呢。”
“你都超时了，我还需要继续回答吗？”爱神一副不想理，又不想说的样子，“总之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群人溜过来斩首，夏琪赶上了一点，把暗杀者碾碎了，余下的……还是那句话，你会忘的。”
唐涅向爱神表示感谢，在心里略微吐槽一句“这是傲娇吗？”，给自己倒茶，一边喝一边尝试加强记忆。
说起来，这个茶是加了糖的麦茶，微微有些甜味，很好喝，唐涅有点想知道它是怎么做出来的。
“不用试了，你绝对会忘的。”爱神从戒指里拿出一块奇怪的板子，点亮它看了一眼，“已经这个时间了啊……该送你回去了，再见。”
“再……您的意思是以后还会叫我来？”唐涅敏锐地察觉到了话语里的含义。
“可能是吧，如果他们不够有趣的话。”
唐涅眼前一黑，离开了神界。
“唔……额……”唐涅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睡得很好，现在很精神，所以她一下子就想起来自己是在吸收完灵力之后睡过去的，本来还想着早点完成去给蓝颖的生日做准备的……
她刚刚之所以发出那种迷迷糊糊的声音，是因为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梦，梦到了麦茶的做法，甚至还有选购的知识。是小时候喝过听过，这一次忽然想起来了？这不重要，一会儿去找杨威做一点才更有意义。
“我正要走呢，你醒得正好。” 站在门口，拉开门的郑天泽对她说，“那就不用守着了，莉瑶你先出去吧，我和唐涅聊一聊。”
坐在桌前、椅子上的冯莉瑶向唐涅摆摆手，和郑天泽说句悄悄话，离开房间。
“长话短说。首先，你应该知道我说的‘天赋’是什么东西了。”
唐涅点头。
“其次，多试一试你刚得到的空间属性，”
唐涅又点头。
“最后，重新考虑你的职业和方向吧，现在的很好，但你已经有了新的选择。”
这次唐涅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她从心底觉得现在的发展方向很好，没有换的必要。
“大概就这些，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谢谢师父。”
郑天泽拍拍她的头，说着“有其他问题的话我下次来的时候说”，离开了房间。
刚才唐涅故意没有去听冯莉瑶的悄悄话，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不过这毕竟是情侣之间事情，和唐涅关系不大。
现在更重要的，还是蓝颖的生日。蓝颖的交友圈比唐涅要广得多，来庆祝生日的人更多，当然，计划筹备的人也更多。
唐涅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做的计划，所以她在尽可能不和那边冲突的情况下准备。
所以她换好衣服之后就立刻去找了杨威，把记忆中的麦茶做法写下来给他，并且像往常一样拿“给你做点衣服”作为报酬并提出委托。杨威对唐涅突然的要求表示惊讶，但还是接受了委托。
“行啊，要不要给明天准备一些？”
“如果你觉得好喝的话。”
“这种东西不会难喝的，和煮粥一样……你要不要试试？你上一次做菜还是一年级体验公会的时候呢。”
“我担心出问题……”唐涅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一次、那一口燃烧的锅，现在她已经不至于被刀割伤——注意一点伤的就会是刀——但是还是不想去厨房。
杨威只能耸肩，告诉她晚上过来吃饭，顺便验收一下成果，以及，这次他想要厨师服。作为回报，他会多做一些甜点明天带去。
顺路买了点小吃后，唐涅到达刺客公会。蓝颖正在和朋友们聊天，大家交流明天要带的东西，要玩的游戏，同时还聊一些八卦。
唐涅在刺客公会门口止步，看着和朋友们聊得正欢的好姐妹，向她挥挥手。
“你们继续聊，我先去灵术公会那边看看。”她用嘴型告诉蓝颖自己的计划，在看到蓝颖点头之后向灵术公会那边走。
刚刚她完全进不去那个圈子，感觉稍微有点落寞……不过也只是有点，这些八卦听着头疼，还是和她们保持距离比较好。
“这是……灵气吸收完了？”三婶忽然冒了出来。
“（是的，三婶，好久不见了！）”
“确实有段时间了，吸收完了灵气，有什么感觉吗？”
“（没有。）”
唐涅的回答非常迅速，在回答之后，她才集中注意力去感受。而后，她发现了巨大的变化——
以前她对周围物体的感知完全依靠周围火属性灵力的强度，感受不到火属性灵力了就是有固体或者液体了——就这样的，完全不精确，遇到灵阵一类隔绝火属性的直接抓瞎，所以唐涅基本不用。
现在，唐涅的精神力散发了出去，精确地感知到了周围的人和物体，她甚至透过了墙壁，咳咳咳……
“（好厉害啊，精神力的探查居然能透过墙壁。）”
“确实很厉害，不过穿墙不是你精神力自带的，是空间属性附加的。”
“（……这样啊，那空间还是很厉害的啊。）”
唐涅试着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向下探索，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拦住了。那道屏障如同烧红的铁一样，灼伤了唐涅的精神力，迫使她收回精神力，捂着头倒吸凉气。
“这是什么呀？！嘶……哈……嘶……”
“（刚才是你吗，唐涅？）”在唐涅抱着头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起。
“（啊，院长！刚刚……）”虽然还很疼，唐涅还是尽力去回答。
“（你探查到了不该知道的东西……下次不要往下探查了，会死的。）”
“（我知道了，谢谢院长，对不起。）”
头痛终于缓解一些了，唐涅放下右手，看向刚刚捏成一团的左手，还有被捏爆的小吃……无奈地丢掉，当作刚才只是失误，就这么继续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