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涅和云雄站在一边，云镜和云曰站在一边，四个人开始二对二的互瞪。不过唐涅并不想参与到这姐弟三人的事情里面来，只过了半分钟，她就翻个白眼，去招揽别的顾客去了。

“瞪够了吗？流程也差不多走完了，该去竞技场了吧？”

唐涅拉到两单生意后，云雄终于开口，打破了这僵硬的局面。看样子，他们之前有问题也是这么处理的，瞪完就开打……非常，嗯，有特色。

那边，云曰和云镜交换眼神，一起向前一步，似乎是要二打一。

“喂喂，我说，这种时候二打一是不是太过分了？要不然算我一个二打二吧？”刚刚送走一个拒绝自己的顾客，唐涅看了这边一眼，插了一句。

两姐妹眼神一寒，恶狠狠地盯了唐涅一眼，然后云曰后退半步，由云镜和云雄单挑。

唐涅呵呵一笑，无视她们的目光，继续招待顾客。她没打算加入，只是担心云雄这种情况下一打二可能出事，所以插了一句。要是她真的加入战斗的话，哪怕是云雄在旁边喝茶她也能毫无风险地击败这两个人。

而且她现在还在上班，虽然少她一个问题不大，但是钱……这份工作是有提成的，唐涅要卖得尽量多才行。

“非常抱歉！今天的所有存货已经售完了！请大家明天再来吧！”就在唐涅为看不到这两人的战斗而遗憾时，学姐把一瓶药水交给顾客，然后站到摊位前大声地宣布。

今天学姐明显习惯了很多，宣布完后的鞠躬收敛了许多，衣服也换成了女孩子穿也不奇怪的款式。她鞠躬后，还没有买到药水的人们遗憾地叹气，离开摊位。也有人去质疑为什么不多准备一些，学姐用“第一次举办这个活动，没有经验” 回答他们，同时建议他们明天早点来。

结果在摊位前聚集的不少人干脆跟在云镜云雄后面一起去竞技场，把场面弄得像是要去哪里砸场子。唐涅也飞快收好摊位，和蓝颖一起去看热闹。

走去竞技场的一路上没有什么意外，也没有人报告保卫处说这里有异常的聚集，唯一让人有点傻眼的是云雄半路上钻进了一家女装店，五分钟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换了一身。

之后就一切正常了，两个人走上竞技台，站在各自的位置，拿出武器，准备战斗。观众席上的大部分人都安静下来了，估计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有人喝了变性药水之后打架，所以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

战斗开始，云镜召唤天马，向后向上起飞，要离开云雄的攻击范围。云雄则拿出新换的圆盾、双刃战斧冲上去，阻止她升空。

可惜这次云雄慢了一步，云镜成功升到半空中，以手掩嘴笑得特别灿烂——估计他之前每次都是成功拦截了，不然这次云镜也不至于笑成那样。

看来唐涅没有让她一对二是正确的，要是加上云曰的话，云雄打起来恐怕会非常吃力。但是唐涅并不担心，因为云雄一点都不慌，她甚至一边抬头看着云镜和天马，一边抛接自己的斧头。

认为自己安全无忧后，云镜拿出天空骑士标配的投枪，开始慢悠悠地空袭。云雄没有反击，她在地面上不停地躲避着天上落下的投枪。

云镜越来越得意，确信云雄这次自大的挑衅会招致败北的结果。她逐渐加快投掷速度，打算一口气击败云雄。

然后，一把斧头从下面飞了上来，从她身边擦了过去。定睛一看，下面的云雄正在转圈，她松开左手的圆盾，用右手抓住，旋转半圈以后向上掷出。圆盾“咻~”地飞上去，与紧急躲避的云镜擦肩而过。

在云镜闪避的同时，战斧回到了云雄的手里，然后又飞了出来，之后是圆盾、战斧、圆盾、战斧的循环。

云镜没了开始的轻松，她控制天马左闪右避，惊险地躲过几次战斧和圆盾，同时用投枪反击。几次反复之后，云雄抓住机会，一记飞斧瞄准云镜无法闪避的位置。

忠诚的天马强行移开位置，用自己的左前腿挡住云雄的这一斧，保护了它的主人。看到天马挡下了这一击，云雄前所未有地表现出了烦躁，甚至是暴躁的情绪，她接住圆盾，多转了一圈才和战斧一起丢出去。

云镜闪过了这一击，趁这个空隙向下突袭云雄。但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云雄换了装备，那之前的那些装备呢？……当然是在戒指里呀，云雄拿出盾牌，滑开云镜的长枪，用斧头侧面拍在云镜背上。

云镜被从马上拍飞了出去，向前滚了好几圈。天马急忙张开翅膀减速，滑到一边避免踩到主人。云雄收起旧的斧盾，接住飞回来的战斧，借力投出去。

这次天马没能挡住，战斧插在了云镜的面前。

“战斗结束，云雄胜。”裁判宣布结果，开始治疗云镜的伤。

面对胜利，云雄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她没有去把刚刚打败的对手拉起来，而是躲开一瘸一拐撞过来的天马，把它向右侧放倒，然后按住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它，拿出夹板绷带和治疗药水。

“别动！我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现在是你伤得比较重。”云雄轻轻在天马的左腿上点了几下，直接抓住断腿的两端，闭上眼睛，把断骨接在一起，夹板固定，然后倒上药水。

云雄的操作异常熟练，天马也没有再挣扎，药水很快起效，云雄拆下夹板，扶它起来走两步。

“做得不错，老伙计。”云雄摸摸它的头，“以后也要好好保护她。”

天马轻轻顶了她一下，云雄开心地笑了起来，又摸摸它的头。

“以后她们要是乱搞，你可要阻止她们哦。”云雄轻轻抱了它一下，她向战斧一招手，收回武器，然后向唐涅挥挥手，走了出去。

唐涅看着场上云镜抱着天马哭出声的样子，有点苦恼地歪着头。有人在哭，她自然想去帮忙，但是这个时候她上场的话会变得很麻烦，所以她在这里看着，期待有人能上去。

但是没人想去，大家也都只是来看个热闹，比赛一结束就全都走了，嘴里说的全是“哇云雄刚才那一下还挺帅的”、“平时都小瞧他了”、“毕竟是被揍了那么多次还勇往直前的家伙嘛”……一类的话，注意力全在云雄身上。

最后走上去的只有云曰，她把姐姐扶了起来，撑着她往台下走。

“我想了一下……我们三姐弟，额，三姐妹一起去吃个饭吧？有些东西也该好好聊聊了。”她们刚刚走下竞技台的时候，云雄折回来了，她摸摸还没被送还的天马，看着云镜征求意见。

云镜一下子把头别了过去，三秒钟后又转了回来，叹气，点头。

“你是赢家，听你的。”

“那我们走吧，去凝雨轩。”

听到云镜答应了她的请求，云雄似乎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嬉皮笑脸地从另一边扶住云镜，三个人一起走出去。

云雄上去之前向还没离开的唐涅使了个眼色，唐涅收到了他的暗号，从另一个方向退场，和蓝颖一起直奔凝雨轩。

云镜注意到了唐涅的动向，不过唐涅相信云雄不会放她鸽子。

唐涅到达凝雨轩的时候正好是饭点开始的前五分钟，她们两人一边换衣服一边听着老板娘念叨“今天来的好多服务生我都快认不出来了”，然后微笑着和她打招呼，进入大厅开始打工。

今天的新闻和趣事很多，像是一对情侣喝了变性药水之后互相嫌弃当场分手、有人陪过来喝着玩的舍友结果看着大变样的舍友差点把持不住……唐涅在大厅里窜的时候听到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消息，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二十分钟后，云雄这三姐妹来了，她们要了楼上的包间，然后云雄再次暗示唐涅要她上去。刚把一个消息听到一半的唐涅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和蓝颖打个招呼，上楼去了。

上去之后唐涅才明白，云雄多次暗示她，是要讲和她有关的话题。只是，唐涅觉得，自己其实应该无视云雄的小动作，留在下面把那个消息听完——云雄希望云曰能道歉，结果搞得气氛有些僵，最后是唐涅起头，两个人算是达成和解。

之后气氛就恢复正常了，唐涅有幸看到了这三人和睦地在一起吃饭的场面，应云雄的要求拍了一张浮影给她。

她说是要给老头子看看，分享一下变性药水的使用感想，同时汇报一下和姐姐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虽然时不时会感受到来自云曰或者云镜的不妙的视线，但是看着她们在一起，唐涅有一种愉悦的感觉。她说不清楚现在的她是否会怀念以前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光，但是……一家人在一起，不用争个你死我活当然是最好的，她从心底为云雄感到高兴。

她忽然想喝点东西，以前父亲说过，这种时候应该喝点酒，不过唐涅还没成年所以……来瓶汽水吧。

结束打工后，唐涅站在寝室的阳台上，打开一瓶汽水，一口喝干。

……然后关上门打出个持久而响亮的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