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认知,我总算清楚了这事的前因后果。

在2016年年初,我被查出来类似人体持续性衰竭这样的病,药物只能抑制我的病情,却无法逃过死亡,我那厉害的妈妈出于人类悲伤和不舍的情绪,开始没日没夜地和几个助手研制治好这个病的药,最后成功了,成功得有点过分,好像把我的身体健康状况调整成为我刚出生时候最蓬勃时候的状况。

于是现在的我每天精神得要命,在家闲着被观察状况,睡了一年多,休学了一年半,那么唐突,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学校了,回去又跟不上,还会被同学问这问那,比清理水藻的螺还烦人,于是我决定不回去,更何况,新的身体没用习惯,硬说哪里不一样,应该是神经兴奋度极高,比狂风袭来转动的风车还活泼,我需要好好观察一下自我,然后制定关于未来的计划,毕竟突然面对的死亡延期到来了。

不过奇怪的是,按照正常小说的走向,妈妈应该是一夜头发花白,但我妈妈看起来和以前一样精神,我猜她蛙跳三十层楼都不成问题,被药理学家治疗成这样,我也不清楚是该高兴地感谢她,还是该为了她一年的努力大哭一场,最后,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沉默着,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着,用着崭新的身体重新生活着。

说到寂寞我也挺寂寞的,在我休眠之前还有两个关系挺好的一男一女,一个是我初中同桌叫加奈子,还有一个高中好朋友男生,叫千树。我不否认我喜欢他,在我睡觉之前跟他告白后惨遭拒绝,于是气恼到绝交,明明他在一年前也说过喜欢我,现在却不承认了,是我性格变得很差劲还是别的原因我不清楚,总而言之是再也没联系上了。

所以我只剩下加奈子可以找了,但现在给她打电话会不会很唐突,上次见面是在离家不远的公园,她约我出来闲聊,从大学的事情一直讲到了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初中的同学总会欺凌像我这样不合群的人,只要我不生气,他们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变本加厉,直到某一天放学发现鞋柜里的运动鞋不见了,我才知道事情已经严重到回不了家了,正打算原路返回,加奈子出现了。

“发生了什么?”她拦住了正准备掉头回教室的我。

“我想起来有东西没拿。”担心面前这个女生也和那些让人厌恶的同学是一伙的,我只好撒谎。

“那我陪黑川同学一起去。”

“那个,可以先问你个问题吗,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拜托,我们是一个班的,同班了一年,我们现在都初二了。”她看着眼里泛着迷茫之光的我,深深叹了一口,“记好了,我叫后藤加奈子,黑川同学叫我加奈子就好。”

我点点头,“加奈子也可以叫我秋。”,看着加奈子似乎真的比那些女生友善得多,我便放松了警惕,把真实发生的事全都告诉她。

后来,加奈子在外面的垃圾桶里找到了我的运动鞋。

自从那以来,正义感极强的加奈子就发毒誓说不会再让那些混蛋欺负我了,然后和我成为了朋友关系,一直到六年后的那天。

独处于病床上的我,打开了一年半没开过的手机,刚开启就有无数的短信蜂拥而至,加奈子的占多数,然后是高中同学幻的,春的消息也有几个,我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仅有一条的千树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