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我是谁,我叫黑川秋。

好冷,意识清晰了,眼睛却睁不开,身体也动不了。

超熟悉的女声传来,“秋,秋,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试图给她点回答,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为什么,我花了一分钟回忆了一下我睡着之前的事情,那是我破破烂烂的童年和青春时代,没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尽是备考和校园欺凌,说是欺凌也没那么严重,最多只有同学的恶言恶语而已,小孩子的恶言恶语根本攻击不到我的内心,话是这么说,实际上我的年龄和他们没差多少,尽管名字是秋,我可是出生在樱花盛开的四月。

话说回来,我有一个亲生妹妹,好几年前就和我的父亲一起前往国外读书,然而,他们过了好久都没有回来,妹妹是九月出生的,却叫黑川春。

对了,家里日历翻到哪一页了,我睡了多久,我试图活动指关节却依旧徒劳,这样别说是确认现在什么年代了,连我是否活着我都无从知晓,我想想,在这之前我做了什么,睡觉?那再往前呢?哦对,我想起来了,我十九岁快结束的时候查出来罕见病,说无药可医,只能通过药物稳定病情,我倒是无所谓,毕竟,人越活得久越没好处。

打个比方吧,像生活中随处可见的老年人,他们觉得自己活的很久,比身边绝大多数人都活得久,他们就会开始以为自己有指使青年人的资本,可实际上什么事情不是要自己在尝试之后才发现的吗,而且干扰别人的生活的行为,我也并不提倡,倒不如说我更喜欢一个人生活,人多准没好事,人一多,讲的话就多,有用的没用的信息全往我耳朵里跑,我关不住耳朵,只能听着不同的声音传进来,要是有些人一个不注意说漏了什么情报,肯定会叫其他人感觉到愤怒,这恐怕就是人类产生憎恨的机缘吧。

“秋,感觉怎么样?”

能怎么样,能听见声音就绝对是还活着呗,可我动不了,我也发不出来声音,我没法告诉你我还活着,说起来你不是还监听着我的心率吗,瞅瞅那个不就得了,干啥非得问,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啊,满鼻腔,一直延伸到喉咙口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觉得我没中毒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尝试着稍稍用力,似乎骨头发出了舒展开的响声,我伸了伸背部,似乎可以动了,伸展开还算舒服,然后我开始活动手指,没睁开眼睛,倒是传来女性的哭泣声挺真切的,我举起手揉了揉眼睛,手上扎的针让我很不舒服,但我怕疼又不敢拔下来,于是坐起身来,环视四周,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