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社会普遍性而论。

男人与女人之间,感情的浪漫部分,往往会随着时光流逝、冲淡。

工作带来压力;

人际交往困惑;

生活中的大小矛盾;

选择、谦让或是占有;

两个人之间的感性,终将可能被光阴打磨殆尽。

但众所周知,所谓的普遍现象,并非适用在所有人身上的样子。

这就好比朝阳升起的地平线上飞起100只天鹅,它们都是白色的。

但谁也无法保证第101只,不会是黑天鹅。

刚踏进大门口。

女子的目光,就和端着咖啡与花束的丈夫一起,狠狠地碰撞在了。

那本温润的目光因此变得灼热了起来。

一台十分具有年代感的留声机,坐落在宽广而华丽的客厅的角落,不停舞动着唱片。

动人的音律,顺着那黄铜制、牵牛花样式的大喇叭,螺旋着滑出。

音符铺飘舞在客厅的各个角落。

听着熟悉的音乐,纳若忘我地松开原本搂着里德的手臂,并丢下了挎包。

随着音乐地节奏,向着丈夫快速迈出两步,随后再缓缓迈出沉稳的一个步子。

柔软而傲人的身子向前微微倾斜;

双足左前右后,双手握在胸前作祈祷状,然后缓缓地轻吟到:

“啊,诺尔啊,诺尔!为什么你偏偏是诺尔呢?”

如步幻梦一般,纳若缓缓闭上双眼;

尽管台词似乎借鉴着某部著名歌剧,但她却在语气与氛围中,真情传达着对对丈夫的倾诉。

倾述那小别甚久的思念。

飘如迷影,迅若飞凫般,纳若飞向丈夫身边。

“否认你的工作,抛弃你的出差吧;也许你不愿意这样做,那么只要宣誓做我的爱人,我也不愿再做加拉维利亚的美食世家。抛弃了你的工作吧;我愿意把我整个的心灵,赔偿你这个身外的空名。”

诺尔将手中地咖啡放置在身旁的茶几上,顺手拎起备好的花束,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妻子。

那深邃的紫瞳中放射滚烫热情,绝不输于妻子纳若;

握着妻子那娇小的手,诺尔用柔情万分地的声色接词:

“那么我就听你纳若的话,你只要叫我做爱,重新受洗涤,不去工作;从今以后,永不去绘画。”

语毕,这两夫妇旁若无人一般地深情热吻了在一起。

尽管是对笨蛋夫妇,但他们的浪漫,就如同那沐浴着柔和朝阳阳光的黑天鹅一般,闪闪发亮。

愣神的里德总算是从父母那独特的爱情演绎中挣脱出来。

亦从客厅那淡黄色墙雕中,琢磨出些许的奢华之意。

脚下的柚木地板,从玄关延申到家的各个角落。

客厅用仿古地波线隔开,地上铺设着的大理石瓷砖上描绘着不知名的画。

大块咖啡色优质毛毯上放置着酒红色皮革沙发,抛光木质椅架上浮动动的雅金色金属花纹显示着这套沙发价值的不菲。

金属扭花茶几覆盖着磨砂雕花茶几上放置着基本时尚杂志,以及一套白瓷金纹红茶茶具套装。

茶几对着的,是一个视乎从未使用过的乳白色壁炉,壁炉上放着几个相框一叠书和一个简洁的白色花瓶。

一台48寸的液晶电视镶嵌壁炉上方在墙里,电视的上下都由复杂的墙雕支撑着。

壁炉两边有两块浅浅的罗马柱直通天花,每块罗马柱上都挂着一串精雕细琢的琉璃灯。

罗马柱的旁边挂着的两幅人像画似乎是原品,大概出自诺尔之手。

而人像画下面,则各自放着一个半圆形的贴墙黒木柜。

贴顺着木柜,里德找到了上二楼的白漆木楼梯。

来到二楼,里德看到木栏杆上挂着一排木质花坛,里面种植着一排繁星般的小花朵。

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发着动人的微光。

沿着不算太长的走廊一直走,在那尽头,里德找到了一个贴着“里德房间,闲人勿扰”门牌的木门。

里德轻轻触摸着冰冷的金属门把手,慢慢扭开,然后立即捂住鼻子。

因为有股浓烈的霉臭味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

家中奢华典雅的景象,从这个似乎是“自己房间”的房间开始,画面顿时崩裂开来了。

铺天盖地的漫画、小说以及CD光盘等杂物如同树林枯叶般撒落在房间各处。

乱丢的衣服、裤子、内裤、袜子,以及用过的纸巾,零食袋等等是散发霉臭味的源头。

让人不禁疑惑:这儿真的住着人么?

不过,环境的恶劣没有给里德带来太久的冲击,很快他就开始着手收拾了起来。

注意到不断从房间里清理出垃圾的儿子,诺尔竟然拿出单反相机,向自己儿子拍摄。

“亲爱的,这熊猫还能拍出彩色照片么?”

见丈夫对儿子调侃,纳若微露复杂之色。

她轻轻拍了拍丈夫的肩膀,将其引入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