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百合你真会开玩笑,端木钦渊最喜欢的明明是有着成熟妩媚躯体的你啊。”

“您才是会开玩笑呢。您这种看似刚刚成熟的身体才是钦渊君最喜欢的。”

听着两位母亲的互相吹嘘,端木绍瑀试图集中精神把注意力拉到眼前的饭菜上,但是这并不容易。

特别是两位女士看似是捂着嘴偷笑想要降低音量,其实是为了向在座的其他人表示对于自身曼妙胴体的“谦虚”以及对对方身材的“吹捧。”

端木绍瑀只能装作不在乎地用手中餐具拨弄着盘子中的饭菜,挑几块顺眼的鱼肉扔到嘴里,同时还要假装没有看见身边正在悄悄议论着自己的几位少女。

而鹰司葵则完全没有在晚饭上露面。

为了照顾这位尼特少女,还需要专门各样食物挑一小分专门送到她的房间。

估计现在边吃饭边用画板绘画中。

还有可能是边喝汤边画画。

更有可能,会因为心思不专一导致碗中汤撒到画板上然后闹脾气。

“嗯?什么声音?我好像听到了远处传来了跺地板的声音。”

离拉门较近的犬童忍小声嘀咕道。

不愧是我老妹啊。

干啥啥不行,吃瘪第一名。

端木绍瑀接过了穿着统一牡丹纹和服的侍女斟满的清酒小口喝着。

双排扣西装外套早已脱下交给侍者,现在的上半身穿着是外面套着浅褐色西装背心的纯白色衬衫。

本来这次晚宴还有艺伎的演艺曲目,但是被端木绍瑀以“不会欣赏三味线”为由拒绝掉了。

松川伊万里在极力躲避端木绍瑀视线的情况下挪动身子与自己的妹妹坐的近了一些。

“由香里,你对于端木同学是怎么看的?”

“大概是夹杂着崇敬的爱慕吧?”

和姐姐如同镜像翻转般相似的由香里用青葱食指抵着下巴想了一会儿。

“姐姐不也是这样想的吗?既然是在堪称全员超人的灵界联军中作战,个人武力值肯定比我们高很多啊。”

“而且葵小姐在和我们一起泡澡时不是经常这样吐槽吗?”

松川由香里惟妙惟肖地装出了鹰司葵的“丧语气”,“老哥不管什么都做到我无法触及的最好,勋章和嘉奖令的数量在天师堂内部同龄人中获得数量最高,同时还能考过淘汰率极高的内部文官考试。”

“如果葵小姐听到的话怕是会生气吧?也许会把我画到她的作品中去也说不定。”

由香里摆了摆自己的侧马尾,“不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说是吧,姐姐?”

“呼,如果我能像小忍那样神经大条就好了。”

松川伊万里有些羡慕地看着正在狼吞虎咽地消灭眼前食物的犬童忍。

“老姐,你本来神经就不细密啊。葵小姐基本上有一般时间在说端木同学的事情,你居然忘得一干二净。”

由香里直戳自己姐姐的痛处。

“呜,谁知道葵挂在嘴边不落的‘老哥’和端木同学是一个人啊!”

老实的松川伊万里发出了悲鸣声。

……

就在晚餐进行的时刻,一位身穿与天师堂武装制服类似的年轻人火急火燎地跑近了这座宅邸所在的巷子。

与天师堂下辖战团不同的是,他的肩章是一柄十字文枪和太刀的交叉图案。

这位年轻人在离这座宅邸一百余米远的时候受到了巡逻警察和士兵的询问。

站在路灯下方,他将自己的制服显示给他们看,后者毕恭毕敬地让开了路给他放行。

巡逻人员主要是被这位年轻人匆忙的神情以及脸上的斑斑血迹所吸引的。

这些血迹来自躺在几百米处的马路上呻吟的黑帮人员。

很可惜,那段路程中的街灯损坏了。

这些倒霉蛋在被军刀砍下手指的时候才注意到他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扶着腰间武士刀跑到了宅邸门口,年轻人强制自己静下心来,然后控制着力度敲了几下门。

“谁啊?”

几分钟后,寻着敲门声而来的侍者问道。

“在下阴阳寮直属战团三尉,东久弥石川。请问端木绍瑀正军校是否在此地?”

“是的,请问东久弥先生找他有何贵干?”

“和新亚马逊帝国皇太子来访时灵界机构要做的防卫工作有关。”

这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紧张地摸了摸自己刚蓄起来的胡子。

“好,请进来吧。”

……

被引到了接待用房间的东久弥石川将平顶圆筒状军帽摘下放到了桌子上。

与天师堂的玄鸟徽章不同,东久弥石川帽子上的徽章是神社鸟居的图案。

“少爷正在用餐,请稍等片刻。”

得到了侍者的回答后,东久弥石川只好喝着待客用的热茶沉下心来等待。

大概是一盏茶的功夫,等候用房间的拉门打开了。

站在走廊处向室内看的端木绍瑀看到东久弥石川的制服稍微翘了翘眉毛。

“有什么事情吗?”

“报告长官,是明天关于新亚马逊帝国皇太子路易斯访问的护卫工作。需要开会对此进行确认。”

东久弥石川忙不迭地起身向官阶比自己高的人敬礼。

鉴于天师堂与阴阳寮处于联合统治状态,一方的官阶被另一方承认。

通常情况下,天师堂的一名参领命令阴阳寮的一名尉官,后者需要服从命。反之亦然。

“知道了。稍等下。”

“去找一下我的备用制服。全套的,包括荣誉披风和挂在胸前的荣誉卫队金属牌。”端木绍瑀向门外的侍者说道。

“遵命,少爷。”侍者立刻按照端木绍瑀的意思照办。

端木绍瑀也在桌子前跪坐下来,并且示意东久弥石川也坐下来。

“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报告长官,这是……”

“好了,赶快坐下来,不用过于紧张。既然被压在仓库里的制服被翻找出来尚且需要一段时间,不如讲一下你身上的这些污渍是怎么粘上的?”

“是,长官!”

经过东久弥石川紧张的叙述,一个简短有力的小故事被描述了出来。

“该死的!车子爆胎了!”

离鹰司家宅邸约一公里处,东久弥石川驾驶的丰田陆地巡洋舰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失去了控制然后撞到了路边的一棵树上。

等到东久弥石川下车检查的时候,轮胎上的钉子告诉了他车子失去控制的原因。

“反正不远,跑着过去吧。”

东久弥石川一拍脑门,将军帽扶正,左手把着腰间太刀向着目的地匀速奔跑着。

“别让我抓到是谁把钉子固定在木板上放在道路中间的。”

东久弥石川三尉烦闷地嘀咕道。

忽亮忽暗的路灯更是加重了三尉的烦躁感。

所以当几位拿着手枪以及砍刀的愣头青极道青年拦住阴阳寮直属战团军官时,东久弥石川已经处于愤怒的极点,反而笑出声来了。

而那些之前挡了端木绍瑀车子的极道分子因为路灯损坏的缘故,没有看清站在昏暗街道上的人的服饰。

“你们希望怎么死?”

一字一顿咬着牙说话的东久弥石川将右手放在了刀把上。

“嘿!小子,这话该是我们说吧,笨蛋!是不是车子撞树的时候把脑袋撞坏了?”

小混混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给自己判了“残疾令”。

“那个钉子是你们放的吗?”

东久弥石川询问向他越走越近的极道分子,“从你们冲着我的枪口来说,应该是吧。”

锋利的太刀开始出鞘。

“正好有一段时间没有作战了,你们就帮我试试刀吧!”

虽然武力值很弱,官阶很低,但这是相对于灵界联军而言。

进入作战状态的东久弥石川在小混混们的眼中“突然消失”了。

过了几秒,走在最前面的那位极道分子的脖子突然裂开了个口子,大量的血液从中喷了出来。

站在这首个倒霉蛋身边的极道分子二号还没来得及发出惊讶的喊叫,他握着手枪的手就“完好无损”地与身体的其他部分分割开来,掉在了地上。

等到他后知后觉地想把视线转移到自己掉在地上的断手时,他已经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完整地看到自己缺了脑袋的身体了。

随着第二位“受害者”凄惨迅速的死状展现在被吓呆了的黑帮分子面前,本来就只会欺软怕硬的剩余之人的心智立刻土崩瓦解。

“反应太慢,双腿发颤,这就是自以为是的人的长处吗?”

一脚踢开吓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位穿着大衣的极道分子,并且把在刚才“单方面屠杀”中掉落在地上的冲锋枪一脚踩烂。

东久弥石川将刀架在了那位双腿打颤兼失禁的极道小头目身上。

那把刻着阴阳寮徽章的太刀经过刚才的劈砍,刀身依然光滑洁白。

只有刀尖处滴落的一滴血证明它刚刚被用来战斗过。

“不是很风光吗?你还有什么要吹嘘的吗?快点,我赶时间。”

东久弥石川三尉用刀背拍了拍极道小头目的脸。

“我,我们上面有人!”

小头目刚说完这句话就被东久弥一拳打得鼻血飞溅,头昏脑涨地躺在了地上。

“听好了,我姓东久弥,你能理解吗?东-久-弥。”

轻松一甩,刀上的血滴“飞舞”而出,将依旧锋利洁白的太刀收回刀鞘,阴阳寮直属战团的低阶军官长出了一口气。

“呼!心情好多了!”

“别半路上又蹦出什么幺蛾子来。”

东久弥石川用右手按着帽檐顶着深夜的晚风向自己预定的方向跑去。

期间还遇到了一辆警车和一辆防卫军的装甲车。

当然这两辆车的车灯完好,所以能看清东久弥石川的制服。

出于“不让呻吟的伤员流血而死的好意”,东久弥简单地指引了他们前往那些趟地的小混混所在位置。

“哦,也就是说你把之前和我起了口角的那批极道分子揍得落花流水,这很好。至少给了这些违法乱纪者一些教训,不是吗?”

端木绍瑀接过了侍者递过来的全套制服。

“请问长官,此住宅内部的侍者都是利用无生命假人偶制作的吗?”

东久弥石川在近处仔细打量着侍者的瞳孔。

“不仔细看是不是根本分别不出来?”

端木绍瑀将背心解下,将制服套在了身上。

知道长官下一步要换裤子的东久弥石川立刻起身去走廊外等候。

“啧,没空擦靴子了。”

看着手中灰扑扑的靴子,端木绍瑀耸了耸肩。

至于银白色的斗篷式夹克和金属铭牌倒是因为压在箱子底部而保持了整洁。

将就近获得的雁翎刀挂在了腰间的皮带上,带好军帽的端木绍瑀活动了一下咔咔作响的脖子。

将白色的斗篷式夹克披在了身上,端木绍瑀从会客室的一角中翻出了一面镜子。

为了确保自己的领口有没有问题,需要仔细检查一下。

“好了,去工作吧。”

走到了门口的端木绍瑀看到了不知何时等候在门口的两位夫人。

没等装作幽怨的老妈“发牢骚”,端木绍瑀就直截了当地表示“这件事很重要,而且我已经吃饱了。”

“你应该向你爸学学怎么讨女生欢心。”

端木绍瑀的老母亲像个生闷气的小女生一样鼓起了嘴。

“得了吧。如果真想讨女生欢心,我把抑制剂停几个周就好了。”

作为继承了母亲九尾狐血统的端木绍瑀满不在乎地回答了母亲的埋怨。

“好了,他会自己开窍的。”

看起来像姐姐安慰妹妹一样用自己身高的优势将胸部借给这只“少女九尾狐”,当起了“雄厚的靠山”。

当然知道两位夫人年龄的端木绍瑀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尤其是现在躺在两坨脂肪堆积物之间的这位“少女”。

粗略计算的年龄需要在鹰司小百合的年龄后添个零。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完,端木绍瑀右手轻触帽檐向两位女士告别。

“走了,东久弥三尉!”

叫过一直等在门口的东久弥石川,端木绍瑀与其一同坐上了鹰司家准备的车子。

“他和钦渊不太像啊。”端木绍瑀的生母说道。

“我倒是觉得很像啊。”鹰司小百合反驳道。

……

“临时会议地址是在岐山战团驻扎区吧?”

“是的,长官。”

“现在已经涨潮了,我们的车子开不过去。”

端木绍瑀在最近的停车区将车子停了下来,打量着远处的海上孤岛。

“我准备了漂浮咒。”

东久弥石川从自己的腰间包中掏出了两张画着五芒星的咒符。

“给你自己用吧。轻功是天师堂成员必修科目之一。”

端木绍瑀稍做了一下腿部活动。

“为了节约时间,快点跑过去吧。”

说完,端木绍瑀脚底发力,向岐山战团驻扎区飞奔而去。

海平面随着端木绍瑀快速而有规律的爬动形成了一段段连续的涟漪。

……

“看起来漂浮咒并没有这么好用啊。”

在离海上孤岛几百米远的时候,由于漂浮咒符能量耗尽,东久弥石川三尉直接掉进了海水里。

最后还是端木绍瑀眼疾手快把半个身子掉海里的东久弥拉了上来。

“应该检查一下咒符的使用期限的。我这猪脑子!”

待上岸后,膝盖以下的服装完全湿透了的东久弥石川在接住了端木绍瑀的火焰烘烤之后才从脱离了“紧贴皮肤的潮湿”的难受状态。

而此时的原公馆,现岐山战团扶桑皇国驻地内,会议室内挂着的巨大梅鹤区交通图,桌子上摆着的众多国际自由军的成员资料,同时进进出出的关门推门声和长筒军靴的踢踏声无一不在诉说着这个房间的忙碌。

“所有可能设置狙击点的区域已经确定好了吗?”

“赶快把编好的注意事项交给防卫军,警视厅以及乌瑞那斯学院第五校区!”

“这是路易斯皇太子要经过的地点。让他们严防死守,我不希望出现第二个大津事件!”

“哼,路易斯可不是尼古拉·亚里山德罗维奇那个被人追着砍的怂包!大津事件完全是尼基的软弱无能的具体体现!”

嘈杂的说话声被掩盖在了与之相连的警卫走廊外。

当端木绍瑀正军校和东久弥石川三尉经过院外的守卫进入公馆顺着台阶上楼时,办了张桌子坐在走廊与台阶连接处的岐山战团成员忙不迭地起身敬礼。

在进入会议室的一瞬间,烟雾的刺鼻气味让端木绍瑀明显地皱了皱眉。

下一秒端木绍瑀的眉毛拧得更紧了。

“为什么【冰人】在这?”

端木绍瑀的目光移向了正在与岐山战团驻扎区的低阶军官交谈的涅夫斯基公署成员。

“特鲁别茨科伊大尉怎么也来这里了?”

端木绍瑀压低声音向东久弥石川发问。

“好像也是出于【保护性发配】被扔到这里来了。”东久弥石川答话时忍不住向端木绍瑀多瞟了两眼。

“哦,也是……不奇怪不奇怪。”

此时的安德烈·特鲁别茨科伊大尉注意到了端木绍瑀。

而此时的端木绍瑀,未带美瞳。左眼的兽瞳在会议室里格外显眼。

“看起来又多了个同道了。”

安德烈将手中的道路图纸放了下来。

上面已经用红笔圈了很多需要注意的地点。

“你好,安德烈·孔德拉季耶维奇,我听说过您的光辉战绩。”

“我也是,端木先生。”

两位官阶平级的人简单地握了握手。

“你的斗篷式夹克不错。”——涅夫斯基公署元帅之位继承人之一笑眯眯地恭维道。

“你的圣乔治勋刀也不错。”——天师堂总督之位继承人之一同样“不甘示弱”。

“这是明天一早要做的准备工作吗?”

端木绍瑀打量着挂在墙壁上的梅鹤区交通图。

“嗯,所有能造成狙击威胁的高层建筑物全都要排查一遍吗?我们人手好像不够啊。”端木绍瑀疑惑地数了数排查地点。

“没关系,这自然有擅长的人帮忙。”

端木绍瑀的脚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低头一看,一条上半身套着军礼服的细犬也一直看着地图。

“黄耳怎么来了?”

“总督正在准备和表世界政治实体的政客们开会所需要的材料。作为总督的私人秘书,我负责这次的防卫工作。”

“噗!”

“别笑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黄耳跳到了长桌边的椅子上,“某位巴尔喀千山的‘天降伟人’将自己的狗封为了近卫军上校。”

“从那位‘政治鬼才’的手段来看,给自己的狗封官是他干的最没有危害性的事情。”

特鲁别茨科伊大尉将勋刀解下扔到了桌子上,伸展着僵硬的腰肢。

“我记得国际自由军就有很多人来自那位政治家的国度。”

端木绍瑀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开始翻阅长长的一摞行动方案及海量预案。

“我很奇怪为什么总统府的门把手都要换成金的,还有那个经久不衰的‘经期警察’的笑话……对了,坐啊,东久弥三尉。”

端木绍瑀示意东久弥石川坐下来看方案。

“不了!我站着就行了!这样还能让我精神一些!”

和两位未来的大佬坐在一起压力不是一般的小啊。

伸展运动做完后继续投入准备工作的特鲁别茨科伊一目十行地看着几十号备用方案。

“这些计划有一些是不是不符合实际了?我觉得凡人暂时还掌握不了巨型无人操作式的攻击机器。”

“我们就是要把这些可能全部都考虑一遍。其他小打小闹的东西,什么劫持人质,远距离狙杀,装在手提包里的塑胶炸弹,甚至是散落在表世界的危险魔法道具,对我们来说不过是热身运动而已。”

蹲坐在椅子上的黄耳煞有介事地支起身子,前爪交叉放在下巴前。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叛逃的鹰派分子准备集结力量,针对此行动进行突然袭击,那么我们很难阻挡他们在短时间内形成的不对称优势。”

“您比那条被封为近卫军上校的狗高明多了,秘书官阁下。”

“我就当您是夸我了,安德烈·孔德拉季耶维奇。”

因为作战风格和处事之道而被同行赐予了【冰人】外号的安德烈面对一条露出可以把钢板咬碎的尖牙的细犬,仍然保持着自己平缓单调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