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馬丁國首都,玻利瓦爾將軍城。

這個位於新亞馬遜帝國北部的小國家是第二次墮落怪物入侵大潮的受災最嚴重地區。

在墮落怪物被精疲力盡的人類打退後,這片千瘡百孔的土地又在軍閥們的手中不斷流轉,隨之帶來的是大規模的爭權奪利和一切能在法律中找到的犯罪行為。

現在這個國家的大部分被一位名為莫倫諾·范倫斯諾的軍閥掌控着。在這位殘暴的軍事獨裁者“英明”的統治下,這個貧窮落後,烏煙瘴氣的國家遭到它南方的大國——八個常任理事國席位之一的,可以與北方的艾墨利克斯聯邦分庭抗禮的帝國長期排斥。

以那位幾百年前的偉人命名的首都重要市區被高牆和鐵絲網環繞,並且有雇傭保鏢和獵犬巡邏的富人區是這個國家唯一有點吸引人的地方,濱海俱樂部和利托皮卡賓館所用的大量氣味清潔劑成功驅散了其他街巷散發的臭味。

范倫斯諾施加在鬧事者身上的酷刑,只有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在狹小陰暗的角落裡,才有“膽大包天”的人敢用最低沉的聲音訴說。

在這個國家裡,范倫斯諾的秘密警察不會採用他們西南方的鄰居把屍體扔進海里的做法。在這裡,把屍體拖進叢林之後,就能引來一種名為“火蟻”的生物,只要十幾個小時,就能消滅掉通常情況下需要積年累月才能消失的軟組織。

當然,更可怕的說法是有的人在沒有斷氣的情況下就被扔進了火蟻堆里,在自己斷氣之前看着自己的身體消失。

新亞馬遜帝國的熱愛觀察自然的皇太子曾經為了獲得美隆圖蛺蝶(一種稀有蝴蝶)的第一手資料而在聖馬丁待了一個月。

等到他帶着蝴蝶標本和捕蝶網回到聖保羅的皇宮時,他向自己的父皇佩德羅四世發誓,那裡的每一個街道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斥着下流的暴行,若是父皇願意給自己一支軍隊,自己會立刻帶兵打進玻利瓦爾將軍城,將這個充斥着“致幻物和謀殺的國家”的人民從“骯髒邪惡的流氓”中拯救出來。

若是那位帶領人民反抗殖民者統治的玻利瓦爾從墳墓中醒來,他肯定會對這以他的名字命名首都,並且以他的戰友名字命名的國家感到極度不適與厭惡。

玻利瓦爾可能沒有猜想到,在他去世后,一位更加偉大的人將他評價為“懦夫,最卑鄙、最下賤的惡棍。”、“鼓吹的‘戰鬥至死’,實際上是殘忍的無差別襲擊,並為日後的暴力泛濫定下了基調。”

若是根據現狀判斷,可能玻利瓦爾確實給後代樹立了個功過參半的榜樣。

在豪華舒適的總統府,現任聖馬丁總統莫倫諾·范倫斯諾正喝着冰鎮雞尾酒享受着休閑的閑暇時光。

由於當地氣候原因以及影響全球的氣候變暖,這個一到夏季“連蠑螈都會躲到石頭縫裡乘涼”的糟糕氣候讓總統汗流浹背。

“趕快讓修空調的人來,聽見了沒有?這個該死的熱天。”

“遵命,總統。”

他的護衛立刻慌張地跑出辦公室去尋找空調維修工人。

但願出了總統府就能找到一個躲在咖啡館裡休息的維修工。頂着烈日的護衛氣喘吁吁地跑出了總統府邸。

范倫斯諾總統不修邊幅地用袖子擦着自己額頭上的汗珠,直勾勾地看着剛才護衛走後的辦公室。

他的面前坐着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人。就算是在這種炎熱的天氣,這個神秘人依然戴着兜帽,將自己的面貌遮蓋在陰影中。

雖然總統的護衛對這個人為什麼沒有被熱死感到納悶,但是他知道自己明白的事情越少越好,所以不敢插一句嘴。

“總統先生,黑色火焰十字很感謝您對於我們事業的幫助。”

黑袍人從自己的寬大袖口掏出了一張紙條,上面寫滿了數字。

“每行數字都代表着開曼群島或者百慕大群島的一家無法追查的銀行的足量資金。”

范倫斯諾雙眼放光地把這張寶貝紙條摺疊好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中。

“不需要擔心,哥德利爾先生。我們給各位先生提供的保護完全可以避免各種無聊的國際機構的追查。”

聖馬丁總統范倫斯諾笑眯眯地握住這位“合作夥伴”的手使勁地搖晃着。

在得到這些金錢后,這位喜歡錢但是並不“嗜錢如命”的聖馬丁總統首先想到的是不僅要給自己的手下發放獎金,還要給自己的核心部隊更換設備。

在多次墮落怪物入侵大潮后,大量因為部隊損失慘重或者撤退而被丟棄的輕重武器成為了黑市商人的一大發財之道。

而范倫斯諾能夠坐上聖馬丁總統的“寶座”也是多虧了他家曾經控制着聖馬丁的大半橡膠和甘蔗的種植園,從黑市商人那裡購買的大量物資成為了他登上總統之位的堅實後盾。

在剛當上總統后,當這位自稱是“哥德利爾”的黑色火焰十字領袖,他一開始是拒絕的,因為他作為總統本身就可以從這個國家的致幻物、軍火和人口販賣中獲得很大的利潤。

可是這個名叫“哥德利爾”的黑袍怪人給的實在是太多了。甚至包括那些連最神通廣大的黑市商人都弄不到的稀奇古怪的魔法捲軸和奇怪的能夠使用這種靈異能力的傭兵。

基於他們給自己帶來的巨大益處,范倫斯諾總統對於黑色火焰十字把聖馬丁幾處偏遠地區的廢棄貧民窟當做發展實力的隱秘據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到時候這些地方被外界知曉了,他大可說這些區域自己鞭長莫及,不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然後再調動自己的軍隊一路打穿曾經的“朋友”。

“那麼,我親愛的朋友哥德利爾,您又有什麼麻煩了嗎?”

范倫斯諾儘力裝的一臉嚴肅。

“我希望能夠給您介紹一下我的朋友,一位虔誠的牧師,以法連。”

他把這位牧師的名片放到了桌子上。

照片的位置是一位身穿牧師黑袍的青年半身證件照。

照片中人的眼睛就好像是漂浮着濃霧的海面,不能從其中看出任何錶情或者情緒。

“就這個要求?”

范倫斯諾總統一時搞不清楚這是不是愚人節玩笑。

“將他安排進富人區中心的那座最好的教堂,聖馬丁及玻利瓦爾大教堂工作即可。”

范倫斯諾知道那座教堂。那是聖馬丁國內的象徵建築物之一,自己的總統就職儀式就是在那裡進行的。

“只是一個職位,就這麼多錢?”范倫斯諾再次確定了對方的要求。

“我相信你會辦到的。”黑袍人哥德利爾隱藏在陰影中的面孔閃爍着詭異的亮光,“最好辦到。”

“當然當然,合作愉快。”范倫斯諾總統得意地捋着自己花了很大精力打理的八字鬍,同時將手伸到桌面上準備與對方握手。

不顧聖馬丁總統伸出的雙手,哥德利爾徑直起身離開,連和這位軍閥總統握手的興趣都沒有。

“不要試圖追查我,我們不是國際自由軍那些笨蛋。”

“我不會對我們生意之外的事情感興趣的,哥德利爾先生。”

這是兩人在這辦公室內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哥德利爾在其他護衛的“陪同”下走出了總統府。

“危險的瘋子。但是他的錢是可以信賴的。”

今天的范倫斯諾總統又沉浸在了是採購裝甲車輛還是便宜耐用的單兵裝備的循環思考中。

要不然還是去賭場玩幾把,趁着心情還不錯。

將放在煙灰缸旁的哈瓦那雪茄點燃,聖馬丁總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嘴叼着雪茄,手拿着高腳酒杯的他走到了總統府的頂樓,那裡是他的私人寢室。

因為昨晚放縱過度和過度飲酒的緣故,范倫斯諾總統起的很晚,剛才與黑袍人哥德利爾的交談是他醒來后做的第一件事情。

侍者用推車把早餐送到了來到頂樓休息室的總統面前。

一位身着黑色侍女制服的短髮少女為坐在單人餐桌前的范倫斯諾倒了一杯香檳。

少女脖頸處的鎖鏈印記顯示了她的身份。

那是一項被發起國廢棄卻被雇傭兵機構和戰亂不斷的小國使用的人體改造技術。

“通過更換強力義肢並且藉助藥物和催眠控制大腦向僱主效忠的少年雇傭兵”——這項代號為“撬棍”的計劃最終被那些擁有多個博士學位的科學家們扔到了紙張粉碎機里。

廢棄計劃的原因很簡單,本來是準備撬開墮落怪物群的“撬棍”會過早地因為各種原因而宣告“報廢”。在烏瑞那斯學院建立以及愈來愈多的靈界物品進入表世界的當今,他們逐漸淡出了政客和將軍們的視野。

不過相比於大國,缺少資金的軍閥和雇傭兵公司會想盡一切可能擴大自己的勢力和影響力,於是這項被拒絕的計劃成為了他們眼中的香餑餑。

眼前的女僕看似普通,但是幾個月前范倫斯諾的最大敵人在他戒備森嚴的住宅中被扭斷脖子就是這位少女的精彩操作。在其完成任務離開時連還帶着炸毀了一棟別墅。

少女又將一盤鵪鶉蛋餡餅和抹了黃油的蘆筍放到了餐桌上。

這些食物是在聖馬丁少有的大型農場直線採購的。農場的所有人當然是總統的朋友,這位農場主控制着聖馬丁的半數農產品銷售,而且還和艾墨利克斯聯邦的果品公司有着相當密切的聯繫。

和貧民窟中連礦泉水和餡餅都“享用”不了的平民相比,范倫斯諾的生活確實相當滋潤。

當然,幾天後另一個所代表的勢力的到訪確實使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范倫斯諾有個好習慣,每天都要睡午覺。

就在他要進入那個有着各種類型的女僕等候的巨大卧室時,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能耽誤您寶貴的幾分鐘時間嗎,總統先生?”

本來空無一人的休息室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范倫斯諾總統雖然遲鈍但是並不是沒有的神經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他發抖的手伸向腰間的槍套,一頓抓摸后,他驚恐地發現。那把手槍就在對面這個穿着華麗驃制服的人手裡。

來者一襲黑衣,不管是制服還是披在外面的將手臂都遮蓋起來的斗篷,以及頭上的平頂軍帽都是一片漆黑。

唯一能辨別身份的標誌就是他軍帽前面的四聖會徽章以及斗篷上綉着的叼着短劍的烏鴉。

“你是怎麼進來的?”范倫斯諾試圖拖延時間等待自己的護衛進來。

“很簡單,利用自己所學習到的知識讓自己的存在變得不可知,把你們腦海中對我的觀測抹除……”

“你的意思是隱身?就好像現在很稀有的光學迷彩特戰服一樣?”

……

“你的父親難道沒有和你說打斷別人說話是個很不好的壞習慣嗎?”

來客頗不滿地兩手叉腰,斗篷隨着胳膊的彎曲而晃動着,露出了腰間皮質武裝帶上的兩把軍官短劍和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槍”。

那把雕刻着奇特花紋的手槍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個Obrez“手炮”。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一名普通的四聖會職員,我是來向您傳達一條簡短訊息的。”

沒等來客向後退到牆邊的聖馬丁總統傳達訊息,休息室的大門被一陣猛烈的爆炸炸成了碎片。

一位抓着突擊步槍的女僕裝少女衝進了休息室,手中槍瞄準了背對她站立在原地的黑衣士兵。

子彈伴隨着火光從槍口中飛出,在將要擊中士兵的後背時,士兵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撲了個空的子彈射中了掛在牆壁上的畫作和擺在畫下的花瓶,將那些明眼人一看便知的廉價複製品打了個稀碎。

等到槍中彈藥傾斜一空,短髮少女立刻將藏在裙底的兩把MAC10微型衝鋒槍掏了出來警惕地觀察着房間的動靜。

而聖馬丁總統已經顫顫巍巍地躲在了桌子底下。

“有必要這樣嗎?”黑衣士兵的聲音又在短髮少女的身後出現。

察覺到沒有防備的後背暴露給了“敵人”,少女立刻往前一步騰開距離想要轉身攻擊,可是四聖會職員的動作比她快多了。

士兵輕輕一握,用力一提,就把能夠輕鬆掀翻汽車的少女通過捏着後頸肉的方式提了起來,同時他右手食指上的雕刻着烏鴉紋章的戒指開始發亮。

【睡眠】。

從士兵的嘴裡吐露出的簡單詞語進入了想要反抗的少女的耳朵。幾秒之後,兩把槍掉落在了地板上,少女已經合上眼皮沉沉睡去。

“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呢?總統先生?我要是想取你的腦袋你早就見魔鬼了。”

黑衣士兵將沉睡的少女放到了房間內少有的無彈孔椅子上。

嘴巴大張的范倫斯諾總統從剛才的“非人”操作中緩過了神,“是,是她自作主張攻擊您的,先生。您知道的,這些工具對於攻擊對象的判斷有點簡單粗暴了。”

“不要給自己找說辭,總統先生。我沒有指責您的手下的意思,畢竟這是他們的思考方式造成的誤會。”

彬彬有禮的黑衣士兵沒有給范倫斯諾帶來多少安慰。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勉強地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那滿是彈孔的椅子使他的後背冷汗直冒。

“您看,總統先生。靈界機構雖然不能干涉表世界文明進程,但是現在的情形十分複雜,您要是能夠用腦子看一下新聞肯定知道。”

士兵帥氣地抖了抖斗篷坐在了范倫斯諾總統前方的桌子邊上。

“我們要處理靈界物品走私的問題,還要協調利別蘭與其他國家的關係,同時時刻關注着墮落怪物的動向。在此期間不可避免地要與各位產生必要的接觸。”

士兵做出了沉思者狀,“接下來的內容是什麼來着?我明明背誦得滾瓜爛熟。”

范倫斯諾剛鎮定下來的嘴巴又因為這雷人話語而“門戶大開”了。

“算了吧,我用自己的話和你說吧。”

黑衣士兵跳下了桌子,“如果你們和靈界物品走私有關,就給我儘快地把那些東西交出來,聽明白了嗎?”

士兵威脅似的摸了摸斗篷下的武器,“要不是可能會控制不住力道把你的頭骨打碎,我真想給你來上一拳!”

說完,士兵的身影開始模糊,直到完全在范倫斯諾的眼前消失。

在黑衣來客消失了五分鐘后,大批手握m-16步槍的衛兵姍姍來遲。等到這些穿着“豹斑色”叢林迷彩服的士兵們如同他們的總統般膽小地進兩步退一步地挪動到了休息室時,他們的視野中只有頹廢地坐在椅子里不敢動彈的范倫斯諾和依然熟睡的少女。

依然沉浸在睡眠中的短髮少女很少見地露出了與她平時的冷漠面孔極其不相符的淺淺且帶酒窩的笑容。

……

“下面我們來做一個趣味問答。”

“第一個問題如下:甲國和乙國發生了戰爭。甲國的一位士兵在與乙國的激烈戰鬥中獲得了勝利,帶着重要情報回到了甲國,成為了甲國的英雄。而作為記者的你第不久遇見了一位遍體鱗傷的老人,老人向你提供了證據,顯示這位士兵為了從戰場上撤離用了他們一家人當做擋箭牌。身為記者的你在拿到證據的情況下會怎麼做?”

“第二個問題簡略一些:有一個敵人朝你沖了過來,他手握一把刀,外伸距是一米。你沒有盾牌,但是你有一把長矛,外伸距是兩米。你是等着他向你跑來,還是先刺過去?”

這是在心理諮詢室的單獨輔導。

要對參加蛾摩拉島不定期任務的烏瑞那斯學院學生進行心理檢測以防參與者產生心理問題,端木紹瑀表示理解。

畸嬰魔除了生命力頑強之外,還有着能夠影響觀察者睡眠活動,勾引出他們害怕之物的特徵。對於參加任務的學生進行心理諮詢可以發現這些問題並加以疏導解決。

但是自己的心理十分健康,為什麼也要進行心理輔導呢?

躺在椅子上的端木紹瑀百無聊賴地打量着天花板思考着如何回答。

“第一個問題我用自己的實踐經歷說明。我向我能報告的上級直接反映,然後將事情交給他全權處理。”

“而對於第二個問題,以我們兩人都能做到一擊必中無法閃避為前提,我會等到他即將砍到我的身體時將其擊倒。”

心理老師在電腦上記錄著什麼,“能夠回答一下這麼做的理由嗎?”

“首先,對於第一個問題,我認為是理所應當的,不做過多概述。第二個問題,我想您可能會認為我選擇先發制人地攻擊。不,在他是否把你作為攻擊對象都沒有搞清楚的情況下胡亂地行動只會造成更加負面的效果。萬一他的攻擊目標是我身後的其他人,還有可能他只是揮舞着他在購物網站上搶購到的 ‘點擊就立減999’的屠龍寶刀宣洩着內心的激動與喜悅之情。”

端木紹瑀沒有向心理老師解釋第一個問題的思考過程。

在天師堂的千年歷史上,一共有十餘位都督或總督妄圖干涉表世界文明進程打亂表裡兩界平衡而被其他人自覺趕下了位子。

將總督的權力拆分了一些交給常務秘書長是天師堂所做的眾多保險之一。

順帶一提,其他靈界機構也有類似的維護平衡的制衡原則。

“你很理智,端木同學。”

心理老師衝著躺在椅子上的少年微笑道。

“是嗎,那要感謝我經受的教育和訓練。而且我之前可是因為不夠理智吃了不少苦頭的。”端木紹瑀欲言又止。

“任何人都有秘密,端木同學,你可以不說的。”

這種丟人的事我怎麼能說啊?

受到腎上腺素的刺激再加上幼年九尾狐還攜帶着的野獸特性,在靈界戰線的幾次戰鬥我都抑制不住戰鬥的渴望。然後就被扔到了靈界聯軍這種“養生部隊”,之後又在這過着“體面的流放生活”。

要是我說出來,怕是這波無形的嘲諷會過於打擊烏瑞那斯學院的威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