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墨利克斯聯邦首都——新哥倫布特區。
在這經過戰後重建重新恢復了繁華的大型都市夜晚中，暫時忘記了戰爭恐懼的人們流連在燈紅酒綠之中，投身於酒吧以及風月場所，從短暫性的精神歡愉之中獲得少許安慰。
有光就會有暗。而在這種大都會中，在明亮燈光下襯托的暗更明顯。
今晚首都貧民窟依然是平常的一天。
在一家招牌上的字跡已經完全剝落的小酒館中，一位正處於高中階段的少年因為喝的太多而面紅耳赤地趴在吧台的桌子上。
酒吧里的其他人沒有為此而動劫財或者其他方面的歹心，畢竟他身上的烏瑞那斯學院第三校區的校服以及衣領上的β標記證明了他的身份，其他普通人可沒有想為了幾張“富蘭克林”而被揍得鼻青臉腫。
“遇到問題了嗎？朋友？”
一位身穿與酒館其他在底層混跡之人截然不同的正式黑色西裝的捲髮中年男子坐在了少年的旁邊。
“別煩我。”少年一把甩開了中年男子的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都說了別煩我！”少年手中的酒杯被火氣正旺的他輕鬆捏碎。
“你是不是擔心自己的前途了？你的家庭本來就不甚富裕，這家酒吧是你那患有PTSD的父親經常來的地方。Well,一般都是把不想睡覺的你打暈扔到廉價的租賃公寓房間后再來這裡喝到天亮。說起來你的父親還算你的校友。”
中年男子舉起杯子里的健力士，對着酒吧暗淡的燈光檢視着色澤。
“你怎麼知道……”
“別這麼驚訝，我還知道不少呢。你害怕最終會死在敵眾我寡的戰場上。在多次實習中你親眼見到你的朋友，你的朋友死在你的眼前，而且死亡方式花樣繁多，其中不乏愚蠢不顧一切的恐怖分子的針對。”
“而且你沒有門路，沒有裙帶關係，不存在當議員的叔叔或者在聯邦軍隊當長官的舅舅，你唯一能做的就是……”
中年男子俯身靠近一動不動的少年，“讓自己年輕的生命早早地流逝。”
“夠了，夠了，別再說了！”
少年將腦袋埋在了臂彎中，將仍然沾着玻璃渣和酒水的手插進自己亂糟糟的棕色頭髮使勁揉搓着發泄自己心中的怨恨，恐懼和不滿。
“我很欣賞你，大衛·史密斯。”
中年男子柔和舒緩的語調讓少年的情緒平復了少許。
【他是個好人，可以相信他。】
少年的腦海中響起了這個聲音。
“沒有人會把魯莽稱為英勇。我知道，你從新聞報道中能得知很多關於總人數不足千人的靈界聯軍面對壓倒性優勢的墮落怪物大潮每次戰鬥都能打贏的消息。但是有一點你要明白，烏瑞那斯學院的學生和諸多靈界力量的學員接受的教育是完全不同的。而且靈界的墮落怪物更加兇猛，把在表世界大展身手的靈界聯軍調回去，那些小夥子肯定也不能完全適應戰場。”
“先生，為什麼您知道這些呢？”
沒有直接回答少年的疑問，中年男子打了個響指。
自己的手上立刻出現了一把裝飾着白色寶石的手杖。上面雕刻着四聖會的標誌。
這家酒吧的客人和服務員好像沒有注意到坐在吧台邊的這兩個人——或者更直接些，他們好像被人按了暫停鍵一樣。
“我知道你又要問問題，但是為了身體健康還是少熬夜好，所以先睡一覺吧。”
當【睡覺】這個概念出現在大衛·史密斯的腦海時，少年的眼皮變得沉重。
五秒之後，他趴在吧台上睡熟了。
又是一個響指，中年男子的頭頂出現了高筒禮帽。
“讓我們來看看時間。”
自言自語的他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隻雕刻着伯爵冠冕以及"E.H."字母的華麗懷錶。
“上帝啊，都幾點了？看起來祂遲到了。”
話音剛落，酒吧內的昏暗燈光受到某種不知名的力量閃爍着。
本來根據天氣預報的報道是微風的夜晚，酒吧的門前突然颳起了一陣狂風，將窗戶和破舊的木門吹得吱呀作響。
“您的瓦爾基里女武神告訴我，會談地點在這裡。”
木門被打開，一位如同從上世紀初期走出來的魯塞尼亞軍團牧師（Batyushka）走了進來。
他的黑色牧師服裝外面不合氣候地套着外套，Naperstny十字架（主教金十字架）戴在胸前，戴在頭上的牧師帽下面是充滿着威嚴的幽深雙眼。
“為何不在聖索菲亞大教堂或者聖母升天大教堂？您在那裡向我傳遞信息更快捷一些。您的瓦爾基里女武神找到我時，我正在以現在這個樣貌在第聶伯河附近做社會調查。”
站在酒吧中間的牧師捋了捋自己的大鬍子。
“請您諒解，聖米哈伊爾大天使長。薩莎莉，你應該讓聖米哈伊爾更換裝束后再來的。”
四聖會總導師，靈界三巨頭之一，恩斯特·赫勒森伯爵以教訓的口吻對着酒吧的大門說道。
一位身披閃亮的銀白色盔甲的金髮碧眼的少女出現在了聖米哈伊爾大天使長的身後。
她的金屬頭盔兩側插着潔白的羽翼，裙甲和奇特的半身胸甲給了這位本身就遠超一般美貌定義的少女一種獨特的魅力。
“很抱歉，冕下！明明您之前囑咐過我，但我還是沒有完成任務！”
“我沒有要責備你的意思，薩莎莉。”
四聖會總導師將手中的健力士黑啤一飲而盡，沒有去看慌忙擺手解釋的瓦爾基里女武神。
“下次注意一下，明白了嗎？”
本應是奧丁大神的強力侍女，現在則低着頭恭恭敬敬地聽着恩斯特·赫勒森伯爵的簡短髮言。
“現在出去，我要和聖米哈伊爾進行私密談話。”
恩斯特又打了個響指，酒吧的客人們，包括正在熟睡的大衛，都緩慢地走了出去，同時酒吧服務員在酒吧大門上掛上了“打烊”的牌子。
“薩莎莉，不能讓任何生命體進入這個酒吧，知道了嗎？”
“遵命，冕下。”
美麗但又致命的瓦爾基里女武神走出了酒吧，關上了大門。
“讓她站在門外真的好嗎？”聖米哈伊爾大天使長發問。
“屏蔽場會修改普通人的認知的。”
四聖會總導師把幾張大額鈔票扔到了收銀機里。
“這應該能彌補他們今天晚上的損失了。”
“為何把談話地點選在這裡？”
“沒什麼，我在四聖會駐地辦公時突然想喝啤酒了而已。”
四聖會總導師用手杖敲了敲閃爍不定的燈管。屋內的亮光恢復了正常。
“您向天堂轉交的報告我們看完了，伊齊基爾對您報告中的內容高度重視。”
“伊齊基爾？米迦勒和加百列呢？”四聖會總導師抬了抬左側的眉毛。
“因為處置墮落怪物入侵大潮以及天堂內戰不當，高階天使議會進行了重組，伊齊基爾成為了新一任的聖光六翼熾天使，領導天堂事務。”
“我聽說過祂。可以信賴的士兵，不錯的選擇。”
“一切選擇皆歸父。”
聖米哈伊爾大天使長依舊一臉嚴肅。
“還有，我現在也升職了，不再是聖米哈伊爾大天使長（Archangels），而是座天使（Ophanim）聖米哈伊爾。”
“哦豁，連升五級！先恭喜一下。”四聖會總導師向聖米哈伊爾脫帽祝賀。
“您不需要這樣。而且我們趕快進入正題吧。關於畸嬰魔的事情。”
聖米哈伊爾的眼窩被純白的光芒覆蓋填滿。
這是天使與天堂進行連接的表現之一。
天使沒有性別，是沒有實體的純精神體能量生物。
擁有自由意識，但是天使個體與天堂形成了類似格式塔的模式。
天堂會將知識傳輸給天使個體，同時個體的能量供應必須由天堂支持。
當然，與天堂斷開連接的墮落天使在地獄活的很滋潤
“四聖會總導師恩斯特·赫勒森，看着我的眼睛。”
聖米哈伊爾與赫勒森伯爵四目相對而視。
瞬間，連四聖會大圖書館沒有的關於畸嬰魔以及圍繞有火焰的黑色倒十字的知識湧進了現任四聖會總導師的腦子裡。
“米底時代就出現的殺人狂魔，比蚯蚓強大百倍的恢復能力……”
“大洪水毀滅了它們，已確定滅絕的生物……”
“倒十字，黑色火焰……撒旦的親衛軍……在地獄內戰期間發動了針對地獄之王的謀逆叛亂，力量被壓制封印……”
……
天堂儲存的知識在一瞬間塞進了赫勒森伯爵的腦袋裡。
“這衝勁有點大，就好像我和奧丁掰腕子贏了他之後老頭子生悶氣一掌拍我後腦勺上一樣。”
跌倒在吧台前的四聖會總導師扶着椅子站了起來。
“奧丁這神脾氣是挺大的，不過還是挺講誠信的……當然，我說的誠信是針對靈界機構。”
“您現在個人所屬的瓦爾基里女武神衛隊也是他送的吧？”聖米哈伊爾依然表情淡然。
因為天使沒有個人感情，所以表情這種感情衍生物自然也不存在。
赫勒森伯爵用手杖敲了敲“當然，簡單的所有權轉移。對於真正的勇士，奧丁會慷慨地把女武神送給他們，老傳統了。”
門外的金屬敲擊以及爆炸聲打斷了兩人關於北歐傳統的發言。
“怎麼回事？偷窺狂真是哪裡都有啊。”
看到一身潔白盔甲的瓦爾基里女武神拽着一個黑西裝男子進來的四聖會導師第一時間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需要把他的心臟挖出來嗎，主人？”薩莎莉的眼神透露着危險的興奮。
“不！還有不要用你手的手掐着對方的腦袋把他拖進來，一不小心就捏爆了。”
“一個惡魔，而且力量還很弱小。”
聖米哈伊爾將脖子上的十字架取下，按下了十字架中央的寶石按鈕。
白色的光芒噴薄而出，這個十字架變成了一把由能量凝聚而成的雙刃劍的劍把。
“說出你來此地的目的。”
聖米哈伊爾將劍架在了惡魔的脖子上。
“請別急躁，天使，是地獄之王讓我來的。”
“地獄之王？”
四聖會總導師對着座天使投出了詢問的目光。
“撒旦已經被彈劾下台，現在新就任的地獄之王是費格森。”
“費格森？那個靠着做靈魂交易在地獄裡一路向上爬的惡魔？”
赫勒森伯爵輕蔑地撇了撇嘴，“他可以被我一擊消滅。”
“因為墮落怪物入侵同樣給地獄造成了影響，在撒旦被彈劾，以及其他重要惡魔不願意接手爛攤子的前提下，費格森鑽了地獄權力真空的漏洞。”
聖米哈伊爾的劍把惡魔的脖子劃出了一道口子。透過這個生物傷口滲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黑色的顆粒狀的濃霧。
“我只是個傳話的，地獄之王說，他願意提供所有關於黑色火焰十字的情報。”
“他本來就應該這樣做。別忘了，是誰扶他上台的。”
聖米哈伊爾將劍刃收回，依然被瓦爾基里女武神抓着的惡魔趕忙捂住自己的傷口。
“這是地獄之王的情報。”
惡魔從衣服內拿出了一卷羊皮紙——長達十米，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的羊皮紙、
聖米哈伊爾一把搶過羊皮紙，一目十行地閱讀着。
“如尼文和高階以諾文混合寫成的。沒有附加詛咒。”
“薩莎莉，看好他。我要和聖米哈伊爾一起仔細研究一下這些資料。”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一個靈界巨頭和一位座天使坐在一間空蕩蕩的酒吧內研究着以表世界毫無用武之地的兩種文字書寫而成的情報。
“曾經是撒旦的內衛，該隱與其關係頗深……”
“我現在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被瓦爾基里女武神抓住脖頸的黑西裝男子試圖擺脫束縛。
“很抱歉，你好像走不了了。”
恩斯特·赫勒森伯爵將羊皮紙上的一截小巧的可摺疊部分展示給了惡魔。
“如果你們讀到了這個部分而送消息的依然在你們的控制下，那麼請幫我一個忙，把他解決吧。畢竟他和失勢的撒旦暗中勾結。”
“啊，如果這個倒霉蛋正在親眼看的話，那麼我要告訴你：我是合法的地獄之王！七大罪的君主，貝希摩斯的指揮者，兩億個騎兵的統帥，地獄獵犬的飼主，比蒙巨獸的看守！任何妄圖違抗地獄之王命令的惡魔將會被砍斷手腳扔進深不可測的煉獄裡被封印中的利維坦啃食殆盡！”
“乍一看挺嚇人的，如果他用受他控制的勢力攻擊表世界的話。但是費格森一路爬到這個位子上，肯定知道表裡兩界平衡的重要性。”四聖會總導師將這張摺疊部分撕了下來，交給了聖米哈伊爾。
“既然他的主子發話了，那麼……”
赫勒森伯爵對着抓着惡魔的瓦爾基里做了個通俗易懂的手勢——食指輕輕劃過脖子。
立刻領會了意思的薩莎莉右手中出現了一柄發光的長矛，直接扎穿了惡魔的胸膛。
慘叫聲遊盪在酒吧的每一處角落，黑西裝男子的身軀自動化解成了一堆黑色的迷霧稀釋在了地上。
這些聚集在一起的黑色粉末被赫勒森伯爵底端鑲嵌着銀白金屬的手杖驅散。
聖米哈伊爾面無表情地向四聖會總導師微微鞠躬，在一道耀眼的光芒過後，座天使消失於原地。
“我們也要離開了，薩莎莉。”
四聖會總導師將手杖底端的灰耐心地擦乾淨，在恭敬的瓦爾基里女武神提前把門打開的情況下，大步走了出去。
“冕下，您為何認識那位烏瑞那斯學院的學生？”
“很簡單，我來四聖會的艾墨利克斯聯邦分區時經常在這家酒吧喝酒，通過那些酒後吐真言的人自言自語，我知道不少事情。”
“現在你先回我的辦公室待命，我還要在這城市裡多逛逛。”
“遵命，冕下。”
當走出這個酒吧所在的小巷時，赫勒森伯爵已是獨身一人。
“行行好，老爺，願上帝保佑你。”
一位衣衫襤褸的流浪漢坐在紙箱里向四聖會總導師伸出了左手——流浪漢的右手處空無一物，那殘缺的肢體在昏暗的路燈下格外刺眼。
一張摺疊成半個手掌大小的富蘭克林被扔到了流浪漢的左手上。
“你參加過對墮落入侵大潮的戰役嗎？”
赫勒森伯爵看到了流浪漢破爛衣着上的臂章。
“是的，先生。”
好像有那麼一瞬間，流浪漢的雙眼充滿了活力，之後迅速黯淡。
“我這麼多嘴幹什麼？這是他們表世界自己的事情。”
四聖會總導師恩斯特·赫勒森伯爵將禮帽壓低，向與貧民窟一街之隔的繁華街區走去。
一輛沒有標誌的黑色轎車停在路口。
副駕駛上的乘員看到這位身穿燕尾服，手持手杖頭且戴高筒禮帽的人物后，立刻下車為赫勒森伯爵打開了後車門。
“岡薩雷斯，計劃有變。取消今天與艾墨利克斯聯邦大人物們的會議，回到駐地后立刻返回總部。”
“了解，冕下。不過那坐在橢圓形辦公室里的總統估計會很不高興。”
車子迅速奔向新哥倫布特區的市郊，那裡有一座由烏瑞那斯學院和眾多科研機構組成的“衛星城”。這種偽裝式的衛星城在其他國家和地區也存在，比如扶桑皇國的梅鶴區，烏瑞那斯學院第五校區就在那裡。第三次墮落入侵大潮結束后，這種衛星城的人口迅速增長，因為普通人們認為那裡更安全。
而靈界聯軍在第三次墮落入侵大潮結束后，絕大部分人回防於靈界戰線，在每個衛星城之外會布置小規模的崗哨作為防衛。
一般每個崗哨布置四到五人。由於扶桑皇國離大洋中的墮落怪物最大產出區所在的漂浮陸地最近，因此負責那裡的靈界機構把崗哨人數增加了一倍。
鑒於陰陽寮和葛籠殿與天師堂處於聯統狀態，駐紮人員由天師堂派遣，其他兩者提供輔助作用。
“哦，別這樣別這樣這樣！又堵車了，我來的時候已經堵了一次了！”
同樣穿着燕尾服的司機發出了哀嚎。
載着靈界三巨頭之一的轎車被堵在了長長的車流之中。
“他們為什麼要一股腦地跑進這衛星城附近居住啊？他們沒考慮過過快的人口流動導致的交通擁堵和警力匱乏導致的秩序維持困難及違法犯罪現象的增長嗎？”
司機現在已經處於癲狂狀態了——有一說一，可能開久了車的人遇到這種狀況心態都不會好。
“啊啊啊啊啊啊！如果我現在開的是獅鷲戰車的話就沒有這麼多顧慮了！”
已經癲狂到腦袋砸方向盤了！
“冷靜，千萬冷靜，巴本堡先生！就好像天師堂總督說過的一樣，別開鬥氣車。所以，把那個以太引擎的開啟按鈕蓋上吧。冕下，您……”
爭奪着方向盤的兩人一回頭，才發現赫勒森伯爵不知什麼時候就下車了。
那套燕尾服和禮帽被扔在了後座上。
巴本堡那如同矮人一樣的暴躁性格什麼時候能改好呢？
四聖會總導師沿着人行道一路走過。
還好在後座上放着一件衝鋒雨衣和整套運動服。和這個晚上的陰沉天氣挺搭配的。
將連體兜帽戴在頭上，四聖會總導師向著衛星城中的駐地走去。
他注意到了一輛同樣沒有標記但肯定隸屬於蘭利的車子跟在自己的轎車不遠處。
這沒有出乎總導師的預料，畢竟以重要程度看，自己的車子沒有個“尾巴”跟着反而不正常。
反正他們也是聽橢圓形辦公室的命令行事的，讓這些孩子們回去寫個報告交差也好。
想到自己長時間沒有攝入食物的總導師在街邊的攤位上買了個熱狗。
雖然知道對身體不好，但是——垃圾食品果然是生活必需品啊！
好久沒吃就會特別想吃，果然快餐文化深入人心，雖然比不過“smorgasbord”。但是在這不可能隨手拿到腌鯡魚的情況下，這種能夠刺激味蕾的法蘭克福腸搭配上麵包和番茄醬、美乃滋、芥末、漬包心菜、漬白蘿蔔、洋蔥片等調料品的速食食品對於想要填肚子的人來說也是一不錯選擇。
吃完熱狗后，隨手一個響指，將自己嘴角和手上的油漬去除的赫勒森伯爵繼續坦然地向郊區前進。
他已經能看到四聖會下屬的鐵壁戰團駐地的以白色長方形大盾為標記的戰團旗幟了。
由於駐地只有五人的緣故，這個區域只有一個值班崗亭。
穿着單排扣灰色軍裝的士兵見到總導師來臨，立刻舉槍敬禮。
士兵手中上了刺刀的三管霰彈槍是戰團的標配武器，與天師堂和涅夫斯基公署使用的是同一款。
當然，關於其中霰彈的定義——至少在靈界機構看來，雖然我們配槍的槍管口徑不大，內部有膛線，在保留了巨大殺傷力的同時還確保了400米精確射程。同時普通槍支全槍長度1308mm，帶刺刀全槍長1738mm，騎兵用槍支全槍長1232mm,帶刺刀全槍長1666mm，但是其他方面和普通霰彈槍沒什麼兩樣嘛。（來自研發人員的確信）
“門扉冷卻了嗎？”
總導師看向衛兵。
“沒有，冕下！”
“開啟門扉，我要前往靈界總部，越快越好。”
如果從天堂和地獄得到的消息是正確的，那墮落怪物的指揮者是在下大棋啊。
有必要“清潔”四聖會內部了。
四聖會總導師恩斯特·赫勒森伯爵露出了危險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