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间外办公桌上的田中伸了个懒腰,瞅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
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现在估计那些武装分子也睡着了吧。
之前为了保险,田中在每个隔间的金属大门上还各贴了一张阴阳寮制作的画符,可以起到一定的禁锢作用。
此时的田中为了避免无聊,用桌子上的老旧便携电视看着保存好的录像。
“果然这种时候要看经典的恐怖悬疑片有才气氛。”
特别是看着经典形象从井里爬出来,如果自己不是专业人士怕是也会胆战心惊。
不过经过阴阳寮的培训后,田中知道自己多虑了,三途川是不会让一波又一波的孤魂野鬼在表世界到处游荡的。
在田中把恐怖悬疑片当搞笑片看的同时,关在拘留间内的几位武装分子则是倒霉地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重播着自己参加的这次糟糕的行动。
“如果我们这糟糕的表现被首领知道会怎么样?”小队长此时捂住自己的脑袋痛苦地想。
“如果他已经知道了呢?”一个空洞的声音在小队长突然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小队长的脑袋里。
“谁?”
小队长刚起了疑问,他的脖子立刻产生了强烈的烧灼感。
剧烈的疼痛让他摔在了地上抽搐着,下意识地捂住了脖子的烧红处——那里纹着一个黑色的倒十字,周边围绕着黑色的火焰。
小队长痛苦的惨叫因为质量过好的全电动金属门阻挡,外面的田中丝毫没有收到影响。
“不要,首领,请原谅我!”
“如果每次行动失败我都要原谅你们,那黑色火焰十字就会被庸人填满。所以,你的最后一丝价值就是我进行恶魔降临实验的对象。”
“不要,首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是在质疑我——黑色火焰十字首领哥德利尔吗?那就当这次实验是个惩罚吧。”
从印记处燃烧而起的火焰迅速吞噬了武装分子的小队长。他的惨叫逐渐被包裹全身的火焰淹没。
“呵呵呵,好傻的幽灵啊,如果我每次任务能遇见这种傻瓜的话我肯定会乐开了花。”
田中的表现在这里给大家提了个醒,不要带海员去看关于航海的剧目;不要带一个警察去看关于破案的剧目;不要带一位士兵去看关于战争的剧目,不要带一位灵界机构成员去看关于悬疑恐怖的剧目。否则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小口喝着泡好的速溶咖啡,田中悠闲地看了一眼远处过道的拘留间。
结果阴阳寮新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够呛——用于禁锢的画符闪着危险的红光,而且光芒强度逐渐提高,提醒着他防护即将被打破。
“冷静冷静冷静!这种时候赶快想一想自己能够做的事……”
田中分析了一下,发现“我什么也做不了,那画符就是我能用的最强底牌了。要不然也不会被总部‘发配’到这来。”
对了,找楼上的岐山战团军官!
将兜里的剩余咒符全贴在了地下一层的入口处,慌张的田中立刻手脚并用地爬上台阶。
黑发少年此时正倚在二楼休息室旁边的窗子上看着远处的海景。
在这凌晨时分,随着微风晃动的海面在搭配上在一阵阵波动中时隐时现的月亮反射的微光有些冷清寂寥,不过端木绍瑀并不介意看着这些单调的景色一直“待机”到天亮。
可惜我的官位和身份不高,不能和月读命或者广寒宫的仙子就夜间景色进行深入讨论。
这慌乱不成气候的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端木绍瑀看到了喘着粗气爬上楼梯的田中。
“发生了什么?请先缓口气,不要打扰了正在睡觉的人。”
“拘留间,哈……哈,我在拘留间上贴的咒符在发出红色警告信号,被关押的武装分子肯定有什么后手。”
田中一个脚底打滑差点摔下楼梯,端木绍瑀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
“冷静,我先去看一看,你先把正在睡觉的人叫醒,让他们做好警戒。”
“是,长官。”
交代完毕后,两人立刻向反方向跑去。田中要去叫醒正在熟睡的警员和乌瑞那斯学院的学生们,端木绍瑀要独自前往地下室的拘留区域一探究竟。
三步并作两步,端木绍瑀跑到了紧闭的地下室,贴在几扇单人拘留室金属大门上的咒符已经变成了渗血的枣红色了。
我记得这种警报情况按照天师堂的标准就需要三钱天师到场解决了。
端木绍瑀强吞了口水。
如果拼尽全力打的话倒是能够赢,不过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还是要做好退路。
端木绍瑀按了一下上衣内侧口袋的令牌,令牌震动了一下,一条需要支援的信息就连带具体到街道的坐标送到了天师堂相关部门。
接下来的情况变化使得端木绍瑀很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先掏出通讯设备再发信号。
伴随着剧烈的震动与撞击声,几扇凭常人蛮力绝对不可能冲破的大门被撞得飞出了它应待的门框,其中一扇还直接冲着端木绍瑀的面门砸了过去。
少年简单粗暴地挡下了这次攻击——双手直接把住飞过来的大门两侧,靠着自身蛮力硬生生地接下了金属门。
“比我想象的棘手。”
端木绍瑀将这变形的金属门扔到了地上——沉重的“哐当”声诉说着这金属的重量。
没有了“投掷物”的阻挡后,端木绍瑀看清了他眼前的敌人。
敌人一共四个。他们,或者应该说它们,因为这些曾经的人类已经完全看不出他们原有的样子了。
这些怪物乍一看好像是由暗红色的肉块粗略地缝合在一起,又或者是一个又一个有生命的藤蔓状物体组合而成的。
在它们那禁忌、令人诅咒的肩上,是一个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弯曲揉捏过的丝毫没有整体感的巨大眼睛,从它那本是瞳孔的地方又伸出了数条不断扭动的触手,每个触手上还有一个小眼睛,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更使人作呕的是它们的身上不断渗出恶心的粘稠暗红色液体,顺着它们那姑且可以称得上手的肢体上一点点滑落。
之所以说“姑且称得上”,是因为它们没有手掌,有的只是一条条带吸盘且不断抖动的触手互相纠缠在一起。那些触手仿佛有生命一般用它们那密密麻麻的吸盘嘶吼着,发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
全身最正常的一点就是它们的腿依然保持着人的肢体形状,如果排除那些过度生长从而冲破鞋子的小型触手的话。
如果是一般人见到这种情况,肯定免不了呕吐,眩晕和逃离后的长期精神损伤。
不过,这种对于表世界不常见的怪物其实是灵界战线时常遇见的一种堕落怪物。
四只鞭打者。现在没有满状态的我可能有点难以招架了。
端木绍瑀背着的手摸索着地下室通向外界的大门。
“咔嗒”一声,电子锁显示大门被锁死。同时在端木绍瑀松手并且往前迈步时,一堵土墙横在了少年和大门之间。
“你难道不找支援吗?”
和怪物身体毫不搭调的声音自领头怪物看不见的嘴巴里传了出来。
“天师堂下辖战团胸甲骑兵的胸甲只覆盖于胸前并不包括背后,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他们在进攻的时候不会后退。就好像在战团内部流行的‘我们的士兵每个人都会至少四门语言,但是他们唯独不认识撤退和逃跑这两个词’。”
端木绍瑀自嘲地笑了笑,同时把话题转向明显不在场,仅仅是通过鞭打者为媒介的讲话者。
“这些怪物是不会说话的。你这样只是会自己露出马脚而已。”
端木绍瑀正了正衣领,指出了幕后指挥者的漏洞。
“哦,那就是我的疏漏了。毕竟我不没有在灵界战线待过,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领头的鞭打者笨拙地给岐山战团文职军官滑稽地鞠了个躬。
“你不应该用盎格鲁语和我说话的。我可以听出来,你的每个单词的结尾都很短促,你可能在阿尔比恩及伦斯特联合王国的殖民地接受过语言教育或者在那里生活过。让我猜猜,比勒陀利亚?布玛?阿尔比恩属赤道地区?阿尔比恩属圭亚那?等等,最后一个地区现在应该变成名为圣马丁的独立政治实体了。”
“你们是怎么做到用表世界的水平制造畸婴魔和鞭打者的?”端木绍瑀将右手背在身后。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领头的鞭打者停止了交谈。
没有任何警告或者预兆,鞭打者抬起了它的臂膀,触手迅速伸长,向端木绍瑀冲了过去。
“这先手抢的不错!”少年情不自禁地大喊,同时右臂猛地一抬,刚才背在身后的右手掌直接扔出了一根冰刺。
在冰刺和怪物的肢体接触的一瞬间,触手立刻被攻击产生的附带效果整只臂膀逐渐冻结。
不过下一秒,被冰冻的臂膀燃烧出的火焰直接将这一片冰层融化成了一滩清水,顺着怪物的肢体一点点滑落。
不但将这种怪物造出来了,还改造了。这后面不可能没有妄图破坏表里两界平衡的叛徒肆意捣乱。
没等端木绍瑀仔细观察眼前的怪物与在灵界见过的有何不同,四只怪物发动了第二次攻击。
站在前方的两只鞭打者用力挥动双臂的触手向端木绍瑀劈来。少年及时闪身躲避,触手砸到地上,将本应坚硬的水泥地面砸出了大洞。
“不仅强化了对低温的耐性,还加强了触手的冲击力。”
别让我给你这幕后黑手逮住了嗷,一定把你拉进灵镇抚司管理的诏狱。三天之后你连自己几岁尿床的事情都能抖得干干净净,比关○那摩和西○库的效率高多了。
在前面的攻击结束后,后方的两只鞭打者紧接着发动了远程攻击——从它们那爬满了恶心触手的眼睛里喷洒出了一摊又一摊的黏液。
这种攻击自然也是被端木绍瑀灵活地躲了过去——几坨黏液砸到了用于阻挡它们出去的土墙上。
顷刻间,墙面就被腐蚀出了几个大而通透的洞。
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刚才的远程攻击造成的破坏,端木绍瑀狞笑着威胁这幕后指挥者,“你知道上一个妄图破坏表里两界平衡,利用灵界技术完成自己的恶心征服或者毁灭欲望的人下场如何吗?”
“说实在的,我不在乎自己的最终命运如何。”
那个声音又从不断用触手攻击端木绍瑀的领头怪物的畸形脑袋中传了出来。
“那我们等着你最后的审判来临吧。”端木绍瑀露出了自己的尖牙。
和它们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这种借助标记进行的远程传音无法查询发声者的位置。
深呼吸,端木绍瑀拿捏着自己接下来的攻击要耗费的灵力。
看起来在中元节当天午夜出生还是有些好处的,要不然我可学不了鬼火啊。
身体微微后仰,然后呼气——墨绿色的大团火焰直接从端木绍瑀的口中喷出,将四个怪物完全淹没在火焰中。
等到足以填充整个地下室空间的火焰消散后,四具被鬼火的极度低温“燃烧”成干瘪尸体的鞭打者无力地躺在地上。
在打出这次攻击后,端木绍瑀靠着土墙没有被溶解的部分大口喘气。
这也太累了!从力量的消耗程度来说和使用令牌通讯系统有的一拼!
端木绍瑀疲惫的身体顺着土墙滑了下来。
还好现在这里除了我已经没有其它生命反应存在了,我应该能短暂地休息一会儿,还要向上级再写一份报告证明……
端木绍瑀的思索被眼前的异像打断了。
本来应该失去所有活动能力的四具鞭打者尸体在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的作用下不断扭曲者重组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与之前形象相比更加会使人精神崩溃的蠕动肉瘤,是触手和眼睛的集合体。
“青丘山粗口※!!!”
这完全是地狱才有的技术。这种自由重组怪物的技能那些普通的恶魔尚且接触不到,他们是从哪个地狱高层那里取得的?
“靠,我记得我从费小旗那里还拿了一支战团用肾上腺素。”
如果我没有将它塞到那漏洞的裤兜,它肯定安稳地待在上衣内侧的兜里。
一根银白色的金属针管刚被少年掏出来,但是当这针尖将要插到自己的皮肤下时。由四个鞭打者集合而成的怪物挥动着如石磨一样粗的触手将端木绍瑀击飞到了天花板上。
然而这还不算完,冲击力度之大让端木绍瑀在被击飞状态时砸穿了一层和二层的地面才勉强停了下来。
“咳,咳,咳……”
端木绍瑀从瓦砾堆中狼狈地爬了出来。
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没有把勋章和勋刀随身佩戴。
“端木同学,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别过来,这东西你们一起上解决不了!”
端木绍瑀将眼前的灰尘擦去,让想要过来支援的乌瑞那斯学院学生赶快离开。
“那支肾上腺素呢?”
端木绍瑀注意到了几步远开外仍然闪亮的针管。
赶快,时间不等人!
刚把针管拿到手,身后刚才被怪物砸飞撞出的大洞中发出了很不不吉利的“嗖”的一声。
难道它是弹力球吗?
还没等转头,端木绍瑀又被鞭打者的集合体触手一鞭子砸到了墙壁上,把新修不久的墙壁砸出了好几道裂缝。
“这,这,这是什么玩意啊?”
黄朔歆厌恶地看着眼前的不断蠕动还挥舞着触手的“猩红色弹力球”。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帮一下端木同学?”松川伊万里弱弱地问。
“他都说了我们帮不上忙,就别去给他添乱了。”
“说的太有道理了,赫莎爵士。”被触手按在墙上的端木绍瑀对走廊另一边的赫莎喊道。
抬起,猛砸:抬起,猛砸;抬起,猛砸……
在砸了半分钟后,怪物猛地一转体,抡圆了触手将端木绍瑀扔到了楼下。
至少我现在有时间给自己打针了。
撞破窗户的一刻端木绍瑀想到。
放平心态,调整姿势——两脚落地时基本没有发出声响。
然后趁那只怪物再次向自己袭来前赶紧撸起袖子把针管内的液体扎了进去。
这样我就有足够的灵力把那个弹力球碾碎了。
虽然短时间内注射过多的战团用应急药剂会造成身体损伤或者寿命缩减。
但是……端木绍瑀好像没有遇见过自然衰老而死的九尾狐。
由干瘪鞭打者尸体集合而成的“大肉瘤”上的眼睛缓缓转动盯住了站在走廊一侧的乌瑞那斯学院的学生,在他们被这诡异的景象压迫在原地动弹不得时,镶嵌在肉球中的眼睛又慢慢扭动到了前方刚才端木绍瑀身体被扔飞时砸碎的玻璃。
然后,肉瘤原地收缩,“嘣”的一声撞破了玻璃窗所在的墙壁进入了室外的空地。
鞭打者尸体集合而成的怪物落地时发出的沉重冲击力震起了大片的灰尘。
“他在哪里呢?”
那个声音又从鞭打者的体内传了出来。
警局外的地面因长期没有打扫导致溅起的灰尘将怪物的视野完全遮住。
“你在找我吗?”端木绍瑀的声音自怪物的身后响起。
怪物立刻警觉起来,与身体比例不协调的四只中间有触手伸出的眼睛立刻齐刷刷地盯住后面。
灰尘散去,出现在那四只眼睛面前的是——一只双层巴士那么高的九尾白狐。
高傲的眼神,修长的四肢,身后如同灿烂莲花般摆动的九条尾巴。
两只金黄色眼睛中的狭长竖瞳聚焦到了由鞭打者尸体集聚而成的怪物身上。
“啊哦。”
那个声音发出的音调很好地证明了他的惊讶。
九尾狐嘴中喷出一丝火星,“Malditasea(TMD)!你以为岐山战团的文职军官是假的啊?”九尾狐口中发出了端木绍瑀的声音。
带有圣马丁口音的伊比利亚语脏话让那个声音直接沉默了几秒。
“听好了,肆意玩弄灵界科技想要颠覆表里两界平衡的人。你和你的势力挑战的不仅是我,还是各大灵界机构在更高规格存在授意下保持了千年的秩序。你和你的支持者动了灵界所有大人物一直坚持的平衡准则。天师堂、四圣会、涅夫斯基公署、阴阳寮和葛笼殿,以及其他你想都不敢想的存在会把你视为撼树的蚍蜉,搬堤的蚂蚁。”
端木绍瑀抬起了他的右前爪,“我说完了,剩下的你自己想。”
一个猛拍,将尸体聚集而成的怪物死死压住。然后一个颠球,将被压得毫无生气的怪物丢到了几十米的空中。
比之前猛烈百倍宽阔百倍的蓝色火焰从九尾狐的口中喷薄而出,将这只怪物烧的连渣都不剩。
“只不过击杀了一只在灵界战线常见的怪物而已,有惊讶的必要吗?”
九尾狐扭头看向从二楼墙壁的大洞中“观战”的其他人员。
好麻烦,接下来我还要再就这次战斗写一份报告。
九尾狐抖了抖白色皮毛上沾的灰尘,身体在众目睽睽之下逐渐变小,缩成了与大型犬差不多的大小。
将扔在大楼拐角处的全套军服拖到了楼下,端木绍瑀冲着上面喊道,“嘿!局里有洗衣机吗?”
“有,长官!自带快速甩干功能。”田中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帮我把衣服洗一下,我不希望自己灰尘扑扑地进入学院。”
端木绍瑀打了个哈欠,因战团用药剂短时间使用过多而疲倦的他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的休息室。
“都解决了,大家去睡觉吧。”
说完,九尾狐率先跳到了一张行军床上,身子一躺,尾巴当被子。三秒钟后直接发出了规律的呼噜声。
“端木同学的睡眠质量也太好了吧?”松川伊万里把这前面人的肩膀费力地跳起身子看着侧身睡在床上的九尾狐。
“你说我们去揪一下端木绍瑀的尾巴会怎么样?”
“什么?等会,黄朔歆同学,你别这样。”
忽视了赫莎的阻挡,黄朔歆蹑手蹑脚地靠近熟睡的端木绍瑀。
躺在行军床上打着呼噜的九尾狐尾巴随着呼吸而缓慢抖动着。
“还差一点,马上就要到了。”
黄朔歆的手马上就要碰触到端木绍瑀的尾巴了。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黄朔歆的手指碰到尾巴毛的一瞬间——“端木绍玥你别老拽我的尾巴!”
说完这句梦话后端木绍瑀继续昏睡。
被这吼声吓得一个后仰,黄朔歆差点因为中心不稳而摔倒在地。
“看起来他的某位亲戚也有和我一样的想法。”
黄朔歆遗憾地撇撇嘴,退回到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