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堂岐山战团扶桑皇国驻地

“快点准备!把站团旗帜拿好!总督马上就来了!”

穿着全套制服的端木绍瑀命令面前扛着站旗的岐山战团士兵。

站团旗帜为放大版的战团臂章——一柄八方汉剑,同时有一只长着翅膀应龙盘踞于剑身。旗帜四角则绣着四只四羊方尊的图案。

正在排队的士兵比端木绍瑀大不少,但是肩膀上的一颗圆形铜钱表明他们是普通的协军校。

同样全副武装的端木绍璈正在招呼包括旗手的十二名士兵排成两排。

士兵人手一支天师堂岐山战团的标配武器——由第五总管理局研发的,可以悬挂军刺和其他辅助设备的三管加长型复合枪。被知情人士戏称为“三眼神铳”。

底端两根枪管是霰弹枪管,上方的枪管是口径较小的步枪枪管。

这个△型枪口的下方可以悬挂探照灯、军刺、小型热成像显示器、小型红点指示器,上方可以安装瞄准镜。

岐山战团的主要任务是维持灵界的联合防线,极少参与表世界军事行动。而根据灵界作战经验,战团的战斗一般会在小于十米时爆发,喜欢袭击的敌人会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所以将白刃和霰弹列为了首要攻击方式。

由于灵界堕落每次攻击都如同恶心的虫群一样不断聚集而成冲击状,战团士兵经常列队进行兵团作战。

按照预定计划,总督会在半分钟后通过门扉前来视察。

“听好,小弟,你到时候站在我和两排人中间的时候一定要看好距离,要不然撇刀礼扎到我就麻烦了,明白了吗?”

“我知道,你说过了很多遍了。还有注意你要做的是行举刀礼,不是撇刀礼。”

“我当然知道,这还用你这个毛头小子教?”

端木绍璈把与制服配套的帽子戴好——他的帽子上插着深蓝色羽毛,而不是端木绍瑀帽子上的青色羽毛。

“准备……”

端木绍璈站在最前方,端木绍瑀站在稍远的正后方,再接着是六人一排的两排士兵。

处于紧张状态的十四个人不时瞥向用作灵界机构传送的门扉。

端木绍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因为戴了白手套的缘故有些遮挡无法第一时间看清,“十五秒,大家赶快挠挠痒痒,别一会当着总督的面抓耳挠腮。”

“嗡……”

漩涡出现在拱形门中,并逐渐成型。

时间卡得真准啊,不愧是赵老师。端木绍瑀暗想。

“预备,举——枪!”

站在最前方的端木绍璈一声令下,上好军刺的枪“刷”地一声被整齐地举起。

两位端木“先生”立刻将醒狮勋刀从刀鞘中抽出行礼。

先从漩涡中走出的是——九只穿戴着凤翅盔及配套盔甲的细犬。

领头的细犬就是端木绍瑀之前见过的总督私人秘书黄耳。它的盔甲是金色,其余细犬的是银色。

九只细犬排成两排步履整齐地走到了十四名岐山战团成员正前方,然后整齐蹲坐。

“有请提领总管督查天师堂事务,墨家巨(钜)子,骁果军中郎将、天宝将军、天策上将,殿前司点检,锦衣卫灵镇抚司指挥使,岐山战团、酆都战团、岱宗战团最高长官,异学会长,灵界三巨头之首——赵讳靖栐!”

在黄耳的高声宣说后,骑着一只奇特马型生物的天师堂总督赵靖栐在天师堂骑兵卫队的陪同下御马小跑进入了场地。

值得注意的是,涅夫斯基公署长萨莫伊洛夫元帅也骑着普通的纯白色高头大马和总督并排着前进。

同时跟在萨莫伊洛夫元帅身后的是两排整齐的马队。

第一排马队成员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的传统库班哥萨克制服,腰间的镀银勘查短刀和1881式恰西克马刀、哥萨克特有的nagaika式鞭子再加上黑色毡毛斗篷和斜挂在背后的M1910骑兵刺枪给了他们一丝放荡不羁的特点,

涅夫斯基公署管辖的射击军团各自的制服大有不同,这次跟随萨莫伊洛夫署长进行会议警卫工作的是“不朽的轻骑兵团”所属士兵。

穿戴裁剪整齐的黑色皮夹克,黑皮手套和带银色裤线滚边的马裤,带有银色花式的轻骑兵靴子,使这支部队很显眼地区别于其他涅夫斯基公署的其他兵团。

此时的赵靖栐穿着松坡战团最高长官的制服——流苏式肩章,上面绣着三座钟鼎。

其次身后的玄鸟披风和帽子上装饰着的朱红色羽毛、胸前别着的全套天师堂勋章再加上腰间的十等醒狮勋刀都给了总督一股鹤立鸡群的显眼感。

总督骑着的生物形似高大骏马,身子纯白至极,尾巴则如浓墨般漆黑,额头顶端有一只凸起的越十厘米长的角,牙齿与四爪均如猛虎一样。

骑兵卫队共十二人,六人为穿着玄黑色阿提拉夹克的骠骑兵,六人为穿着玄黑色制服外罩金色胸甲,头戴马鬃盔的胸甲骑兵。他们的胯下坐骑则是有着火红尾巴、黑色斑纹和雪白脑袋的马型生物。

所有卫队成员背后都斜跨着一柄银白色骑兵用长矛,同时骠骑兵腰间挂着马刀,胸甲骑兵腰间则挂着直柄长剑。骑兵用三管霰弹枪则安稳地待在枪套中,挂在卫队成员的马鞍边。

在太阳的照耀下,胸甲骑兵绘有三足乌的胸甲好像格外整洁光彩。

端木绍瑀悄悄打量着这十三只马型生物。

一只駮,以及十二只鹿蜀。鬃毛油亮,躯干白净。

这些生物的精神气很足嘛,应该是吃饱喝足的状态。

“下午好,各位。”

勒马于战士们面前,赵靖栐向十四人回礼示意,“客套话就免了,接下来诸位的任务是在我们和利别兰议长会面时执行警卫工作。”

“那我们还搞这一套干什么?”一个士兵小声嘀咕道。

“下次请在心里默念,我的听力很好。”总督神色和蔼地瞪了瞪刚才“祸从口出”的士兵。

从容下马后,总督跺了跺擦洗得能够反光的大理石地面,“全体解散,准备会议期间的警卫任务。还有,端木绍瑀过来一下。”

“枪上肩!向左转,正步走!”在收起勋刀的端木绍璈命令下,十二名岐山战团士兵整齐划一地摆着手臂同时踢着勃兰登堡式正步向自己的岗位走去。

听到命令的少年立刻勋刀入鞘,小步慢跑到了总督身边。

“你小子做的不错嘛。”总督大度地拍了拍端木绍瑀的肩膀。

“是说关于黑市军火商、恐怖分子和中间的善后处理的事吗?总督过誉了。而且这件事情阁下已经说过了。”

“是吗?那就是我忘了,毕竟事情太多了,体谅一下我。”赵靖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端木绍瑀再次很谦卑地表示,这种事情随便一个天师堂一钱天师都可以处理得很好,如果没有圆满完成任务,不仅会给家族丢人,还会使有着三千多年历史的天师堂蒙羞。

“你觉得怎么样,黄耳?我的学生素质如何?”总督向正在认真满地嗅着气味检查是否危险的私人秘书问道。

“我认为端木绍瑀是个极好的下任总督的人选。”黄耳用后腿挠了挠耳朵。

哎呀,虽然在总督回来之后因为正躲在桌子下面嚼烟草而被逮了个正着

“具有深刻的自我学习提高精神,不容易受物质利益的诱惑,同时最关键的是传承。”

黄耳庄重地点了点头,“总督候选人的排位从来都是徒弟大于其他的。”

“说的是。可是这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而且要看他愿不愿意。同时还要平衡天师堂内部势力。”

赵靖栐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让你准备的文件你拿了吗?”

“当然,总督阁下。”

以嘴代手,黄耳从腿部的盔甲中取出了一份U盘。

“好,我们可以就如何把利别兰塞回灵界有更详细地讨论。”

脚下是充盈着水洼的沼泽,越往前沼泽面积呈扇形不断增大,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通向前方乱石堆砌的山坡,在山坡顶端矗立着一座二层公馆。会议就定在那里举行。

驻地临近海边,这套公馆就是那十二位战团士兵休息锻炼的地方,同时作为利别兰和其他灵界机构沟通的前沿场所而发挥着一定的作用。

至于两位端木家的“兄弟”,则是临时接到通知,让他们参加这次抽查兼会议。

时间表紧张的赵靖栐为了省事,直接以总督令的形势把两项事务合成了一项。

这样可以挤出好几天的时间处理堆积的其他事物,同时还多了十几个士兵在会议进行中当“草丛视野”。

即将在岐山战团驻地召开的会议主要探讨如何把这片本来不属于表世界的土地塞回灵界。

以及,如何杜绝其他势力染指这片不属于他们的地方。

晚上六点后,通向所有公馆的路就会因为涨潮而逐渐淹没在水下,这座公馆就会变成一座海上孤城,直到第二天凌晨五点后道路才会逐渐出现。

九只细犬牵头,总督和署长走在前面,已经集体下马的双方卫队和十二名士兵走在正中,而两名端木绍字辈成员则走在最后。

“我感觉总督的那只駮的眼神有些怪啊,瞳仁中还散发出了诡异的光。”端木绍瑀和端木绍璈小声交流着。

端木绍璈回答了小弟的疑问,“駮以虎豹及一切凶猛之野兽为食。自从赵叔担任总督,它也跟着圈在马圈里喽。好不容易能呼吸新鲜空气怕不是要放开了跑一场。”

“嘿,记得找人看好了它,别让它跑出去把其他荒山上的野生动物吃干净了。”

几位岐山战团的士兵“痴痴”地笑了起来。

前面两位大人物也在闲谈,“赵总督,不得不说,您的坐骑还是挺有活力的。身后的小伙子都快拉不住它了。”

赵靖栐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不是您想的那样,谢尔盖·安东诺维奇。它是想去捕食堕落怪物。”

身后牵着总督坐骑和署长坐骑的卫兵奋力拉住缰绳使两个想要纵情奔跑的生物不情愿地进两步推一步地走着。

等终于走到公馆院子时,这条道路已经被总督坐骑的四足犁出了两条几百米长的痕。

“也许可以试着用这家伙犁地种些花花草草。”赵靖栐打趣道。

坐骑喷了个响鼻,浅显易懂地表示了它的不满。

“行了,我知道,要不然你自己在这附近逛逛吧。”赵靖栐让士兵松开坐骑的缰绳,

“别跑出去了,赛八台。”赵靖栐在自己的“爱马”屁股上狠拍了一下,早已迫不及待的坐骑立刻冲出公馆院墙大门,绕着公馆跑了一圈又一圈。

而卫队的其他坐骑则带着鄙视的神情看着撒欢的赛八台,规矩地待在公馆大院内的圈墙中,好像要和那位多动症分子划清界限。

鹿蜀要比駮安静多了。端木绍瑀试着摸了摸一直鹿蜀的额头,对方也很温顺地把脑袋朝向少年。

这种生来就有的亲和力使很多动物愿意靠近端木绍瑀。

不一会儿,几匹鹿蜀就围住了端木绍瑀。“好了好了,别舔我的脸,也别咬我的头发。自己去马厩中吃大麦去,我的头发不是草料。”

被围在中间寸步难行的少年有些不耐烦了。

一把攥住围观自己的鹿蜀们的缰绳,端木绍瑀使出了力气猛地一拉——五六匹鹿蜀被少年单臂直接拉到了马厩里。

“别乱跑,听到没有。”将鹿蜀的缰绳系好。

“咋了?这有什么好看的?去去去。”端木绍瑀把站在身后看热闹的岐山战团士兵赶到一边。

亲和力过高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公馆里有淋浴设施吗?我想洗洗我的头。”

接过端木绍璈憋着笑递过的毛巾擦了擦脸,端木绍瑀将脸上的口水擦干净。

“我想我可能还需要换洗衣服。”端木绍瑀看向一旁一直在憋笑的岐山战团士兵,还有一旁在讲鲁塞尼亚语的几名射击兵团士兵。

“Sitacuisses,philosophusmanisses!(拉丁语:请你闭嘴,会显得聪明一点。)”

端木绍瑀直接用拉丁语回敬了捋着大胡子偷笑的射击兵团大尉。

“Извини.(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