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閻秋秋短暫的握了握手后,我們便各自鬆開了手。

不過奇怪的是閻秋秋並沒有像之前被我接觸過那樣用手帕去擦拭手套被我碰觸到的部分。

正當我懷疑她的潔癖是不是稍微好了一點的時候,閻秋秋卻用食指抵住下巴道。

“不過好像還是叫豬頭好聽一些。”

聽了她的話我卻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被夜子叫做小狗都已經習慣了,再來個人叫我豬頭什麼的也完全不痛不癢啦。

我的抗打擊能力似乎在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時候變強了不少。

“別發獃了,真的跟個豬頭似的,走了哦。”

閻秋秋對我打了聲招呼,不等我回應,便和她的管家一起朝着電梯的方向走去。

“喂,別走那麼快啊,照顧一下傷員好不好。”

我一邊叫着一邊跟了上去,總算是在閻秋秋把電梯門關上之前踏入了電梯內。

閻秋秋的那兩名體型誇張的保鏢並沒有跟着我們離開,而是像是門神一樣一左一右守在了我的家門口。

“那兩個保鏢不跟過來嗎?”

我好奇的詢問道。

閻秋秋聞言卻是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

“你這人關鍵時刻還挺聰明,怎麼一到這種時候腦筋就轉不過彎來,他倆要是跟着我們走了,那你家晚上豈不是要被賊搬空了?”

我聞言卻是愣了愣,指着樓上的方向問道。

“你的意思這兩個人今晚要替我守門?”

閻秋秋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我的問題。

我之前還在想自家的門被拆了要是晚上被賊光顧了怎麼辦,沒想到閻秋秋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有那兩個體型魁梧的西裝壯漢站在我家門口,別說是賊了,就是土匪看到了都得繞着走。

隨着“叮”的一聲輕響,電梯的門慢慢的打開來,閻秋秋一馬當先的走出了電梯,那名叫着福伯的老管家對着我露出個善意的笑容后,也跟在閻秋秋的身後走出了電梯。

等他們二人走出電梯后,我才跟了上去,不過剛走出電梯,我就被公寓外的情形嚇了一跳。

雖然此時已近晚上八點,但是隔着公寓的玻璃門,我卻發現公寓外面烏壓壓的擠滿了人,十數個體型魁梧的黑衣壯漢正充當著人牆勉強擠開了洶湧的人潮,打開了一條通往一輛加長型黑色轎車的小路。

在我看見那些人的同時,外面的人也已經看見了我,像是聞到腐肉的喪屍一般,他們一邊拚命的向前涌動着,一邊朝着我瘋狂的大喊。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就是那個男的!”

“滾開!是我先看到的,一千五百萬美金是我的!是我的!”

諸如此類的話語嘈雜的快要把我淹沒在了喊叫的海洋中,我是頭一次知道了被追星族圍堵的明星是個什麼滋味。

也實在是難為這些明星了。

雖然人潮依舊洶湧,不過十幾個西裝壯漢的手牽着手形成的人牆卻不是這些普通民眾可以衝散的,閻秋秋對着我露出個壞壞的笑容后,率先走出了公寓。

你還笑的出來,被你這樣一攪和我以後上街都要被人圍追堵截了不是嗎!

雖然很想對閻秋秋這樣抱怨,但是木已成舟,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撓了撓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后,也跟着閻秋秋走出了公寓。

沒有了玻璃門的隔斷,人潮的嘶吼聲更加清晰的傳入了我的耳內,這些人像是失去理智一般對我伸出手,我毫不懷疑此刻我要是落入他們手中,定會被數十人撕成碎片瓜分掉。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跟在閻秋秋的身後坐進了那輛黑色的加長型轎車內。

福伯很貼心的為我們關上了門,隨後他朝着周圍的那些人高聲喊道。

“多謝各位的馳援,不過本次我們已經順利找到了我們要找的人,1500萬美金已經有了得主,各位,下次請早!”

說完,他也不管那些人是否聽清了他的話,就直接打開駕駛室的車門,在一眾安保人員的護衛下開着車快速駛離了公寓。

車子飛快的穿梭在S市的市區,和白天時安靜祥和的S市不同,在夜幕籠罩下的S市一片燈紅酒綠的繁華景象,就和所有繁華的大城市一樣,街道上永遠不缺少各色的行人,但是與平常不同的是,我所乘坐的這輛車回頭率出奇的高。

這也難怪,即使是在S市這樣的大城市,也很少能看到這種看起來就造價極高的加長車型。

而此時的我正和閻秋秋一起坐在這樣看起來就十分高級的車內。

車內部的空間十分的寬闊,我和閻秋秋一左一右分坐在後座上,雖然聽起來感覺我和閻秋秋離得很近的樣子,但實際上我和她之間的距離足足還夠坐下三個人。

和普通的車型不同,此時在我們前方的並不是前排的座椅,而是一張擺滿了各色名酒的桌子,雖然我對酒並不是很懂,但是也知道以我現在的身價估計也買不了這一桌。

“你這幾天去哪了。”

正當我打量着桌子上稀奇古怪的酒時,身邊的閻秋秋卻率先開口了。

這裡除了我和閻秋秋之外並沒有第三個人,她這句話自然是問我的。

我之前幾天應該是一直昏睡在夜子房間里那張紅色的大床上,但是有關夜子的事情我卻不太好向閻秋秋透露,畢竟夜子的職業實在是不好向別人透露。

我稍微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瞞過這件事,隨口說道。

“這幾天一直昏睡在一個朋友的家裡,今天傍晚才剛剛醒過來。”

“這麼說之前是你那個朋友把你帶離醫院的是嗎。”

閻秋秋單手撐着頭看着窗外,像是閑聊一般的詢問着我。

“恩.....”

我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說道。

“應該是吧,但是我當時也是昏迷狀態,所以不能肯定的回答你,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在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到的情況下把我從醫院的房間裡帶走的。”

“姆......”

聽完我的解釋,閻秋秋意味深長的沉吟了一聲,隨着短暫的沉默后,她轉過頭來直視着我開口問道。

“那你能和我說一說,最後海洋之星為什麼會在你的兜里而不在我的那個盒子中嗎。”

我被她這猝不及防的話弄的一窒,在離開廢棄商場前,我用複製手套搞了個障眼法,將僅能存在五秒的假海洋之星當著閻秋秋的面放入盒中並交給了她,而當我昏迷后,幫我脫下衣服的也是閻秋秋,這樣一來她自然發現了原本應該在盒子中的海洋之星卻出現在了我的衣服口袋內。

見我沒有說話,閻秋秋像是逮住了我的把柄一般,眯着眼睛道。

“我當時就奇怪,為什麼裝有海洋之星的盒子會忽然變得這麼輕,我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受了傷所以導致感覺不太準確,也沒多想,現在想來,你當時是不是根本沒有把海洋之星裝進盒子里,只是用了某種障眼法欺騙了我的視覺,你說說看呀,豬·頭·先·生。”

她一字一頓的說完最後幾個字后,車內便徹底陷入了沉默。

閻秋秋還是如同之前那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的臉,但是此刻心虛的我根本就不敢去看她。

不過閻秋秋似乎根本就不想聽我的回答,或者說以她的聰明勁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沒有理會我,只是自顧自的接著說道。

“也就是說,雖然豬頭先生之前主動提議要進行一場公平的比斗,但是實際上早就已經做好了欺騙我的準備了是嗎。”

“對不起!”

我最後還是沒有扛住來自閻秋秋的壓力,雙手合十的對着她道了歉。

“抱歉,當時完全是形勢所逼,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盡量想辦法把海洋之星還給你的。”

聽完我的話,閻秋秋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她的臉頰微微的泛紅,就連之前直視着我的目光都瞥向了一旁。

“還我就......就不必了,畢竟是......是我送給你的。”

她的語氣忽然變得吞吞吐吐的,像是有什麼事情不好意思說出口一樣。

雖然她的話在外人聽來會感覺匪夷所思,畢竟她說要送給我的海洋之星可是價值連城的藍寶石,但是閻秋秋的行動和她所說的一樣,只要她想,在我昏迷期間她有無數次機會拿走海洋之星,但是最終她並沒有這麼做,而這才導致海洋之星現在落在了夜子的手中。

“海洋之星順利解決掉你說的那個大麻煩了嗎。”

像是為了轉移這個讓她變得奇怪的話題一般,她忽然把話題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之前由於任務的關係,我必須要把海洋之星交給夜子,可是任務的事情我不可能向閻秋秋透露,所以只能編造了一個得不到海洋之星的話我將會有很大的麻煩這樣的謊言。

“解決了。”

“哼~那就好。”

她此時的表現完全像是並不怎麼在意海洋之星的去向一般,明明是一塊世間罕有的任何人都會奉為珍寶的超稀有藍寶石不是嗎。

看閻秋秋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送我的是一塊隨處都可以撿到的小石子。

正當我以為這個話題就要結束的時候,閻秋秋像是想到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一般,她重新注視着我的眼睛,像是想要分辨我是否在說謊似的道。

“姑且問一句,你沒有無聊到拿海洋之星去給別的女人當做定情信物之類的事情吧?”

聽到她的話我卻是渾身打了個激靈,難道這就是女人的直覺嗎,雖然我沒有把海洋之星當做是什麼定情信物給夜子,但是此時海洋之星的的確確是被我送給了一個女人。

“你的反應很奇怪哦。”

閻秋秋像是聞到了腥味的小狐狸一般,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沒有沒有,我連女朋友都沒有,怎麼可能把海洋之星當做什麼定情信物送出去。”

我一邊擺着手一邊對閻秋秋解釋道,雖然海洋之星現在的確是在另一個女人的手上,但是我絕對沒有把海洋之星當做什麼定情信物送給夜子的意思,所以從某種層面來說,我現在並不算是在說謊。

我一邊說著,一邊這樣在心中自我安慰着。

閻秋秋繼續盯了我幾秒鐘后,才慢慢的收回目光,接着她用只有她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嘟囔着。

“只要別拿去給別的女人當定情信物怎麼樣都行啦。”

“什麼?”

由於她的聲音實在太小,導致我根本沒有聽清她說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

閻秋秋像是慪氣一般對我這樣說了一句后,便別過臉去看向車窗外,只有車窗印照出的她那通紅的臉頰還昭示着她還非常在意剛才的那句話。